论紫砂赏瓶“舟泊汉江望黄鹤楼”的陶刻艺术

2020-05-26 01:50彭梦霞
江苏陶瓷 2020年2期

彭梦霞

摘  要  紫砂陶刻之所以受到许多人的欢迎,一方面陶刻可以彰显出书法、绘画作品的魅力,另一方面紫砂作品又因为陶刻的装饰而更加生动有趣。这件紫砂赏瓶“舟泊汉江望黄鹤楼”就是一件集实用性和艺术性为一体的紫砂雅器,无论是用来插花、放置书卷画轴,还是静静陈列摆设,作为观赏之物来看,都是再合适不过了。无论从工艺方面,还是陶刻内容方面,仿佛都融入了全诗营造的意境之中,茕茕孑立,静静自观,向我们讲述着历史的悠远和人生的况味。

关键词  紫砂赏瓶;舟泊汉江望黄鹤楼;陶刻艺术;文化韵味

早在七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国就诞生了最早的陶刻艺术。祖先们在陶器上刻绘的各类图案和符号,被认为是象形文字的雏形。这些图案和符号记录了远古居民们日常劳作、生活习惯、狩猎活动、计数记录等等的行为,让我们在今天依然能鲜活地感受到过去的历史,陶刻起到了至为关键的作用。今天,陶刻艺术已经广泛地运用于各种工艺品的装饰,尤其是在宜兴紫砂艺术之中,最早陶刻是用来落底款,后来逐渐发展成为重要的紫砂装饰手法。在紫砂职称中,陶刻作为了专门的一类考核技艺,具有较高的要求,也促进了紫砂陶刻的飞速发展。从清代著名的文人壶陶刻名家陈曼生,到后来的“紫砂七老”之一任淦庭,承上启下、代代相传。如今,紫砂陶刻艺术迎来了辉煌的时刻,过去宜兴的“刻字先生”、如今的陶刻艺人们用深厚的功力、奇绝的刀法、精美的作品来记录大好河山、葱茏花草、飞鸟游鱼,彰显出幽幽的怀古之情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古色古韵。

紫砂陶刻之所以受到许多人的欢迎,一方面陶刻可以彰显出书法、绘画作品的魅力,另一方面紫砂作品又因为陶刻的装饰而更加生动有趣,这种相辅相成的融洽关系将紫砂艺术推向了更高的艺术境界,使得紫砂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有了更为丰富的外延和内涵。紫砂陶刻技艺的刀法运用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即双刀正入法和单刀侧入法,讲究的是在刻绘过程要注意用笔的神态,把书法艺术的中锋和侧锋原汁原味地表现出来。在紫砂上面进行刻画则难度更大,需要更加立体的表现手法,艺人根据器型的形状来选择刻画的内容和布局,在充分考虑其协调性的同时,把紫砂器中所蕴含的人文情趣、思想内涵充分地表现出来,才能起到锦上添花的艺术效果。

这件紫砂赏瓶“舟泊汉江望黄鹤楼”(见图1),就是一件集实用性和艺术性为一体的紫砂雅器,无论是用来插花、放置书卷画轴,还是静静地陈列摆设,作为观赏之物来看,都是再合适不过了。此瓶沿袭了传统赏瓶的经典器型,青灰色的色泽更加古朴自然、素雅大方。瓶身微鼓的弧线在瓶口收缩,呈现出婉约挺拔的曲线之美,瓶底置四方底座,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艺术效果,让整器看起来举重若轻,瓶口的兽型圆环装饰,古穆肃静之中又增添了些许的活力和趣味。上面陶刻刻绘的内容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改革家、文学家张居正的七言律诗《舟泊汉江望黄鹤楼》:“枫林霜叶净江烟,锦石游鱼清可憐。贾客帆樯云里见,仙人楼阁镜中悬。九秋槎影横清汉,一笛梅花落远天。无限沧州渔父意,夜深高咏独扣舷。”枫林、霜叶、游鱼、船帆……描绘了诗人在萧瑟的秋天畅游江边,极目怀古,独自扣舷,流露出他向往着恬静、淡泊、悠闲的隐居生活的恬然心绪。在刻绘的过程中艺人采用了隶书的字体来进行演绎,通篇刻绘秀美典雅、气韵连贯、一气呵成,希望可以借此领会到诗人在创作此诗时候的心境,用现代紫砂陶刻艺术的语言来和古人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这件“舟泊汉江望黄鹤楼”紫砂赏瓶器型优美工整、细节处理得当,上面的刻绘题材选取意境悠远,刀法老道入木三分,和整器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更加彰显了紫砂陶刻艺术的无穷魅力。

在中国传统文化之中,文人雅士十分注重自己对于世界万物的感受和自我情感的表达,于是涌现了诸如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艺术的巅峰之作。后来的紫砂艺人把紫砂雅器和陶刻装饰艺术完美地结合起来,让一件普通的紫砂器物散发出文人的情怀,赋予了艺术的灵魂,引起了人们的共鸣,促进了紫砂文化的多元化发展。这件“舟泊汉江望黄鹤楼”紫砂赏瓶无论从工艺方面,还是陶刻内容,仿佛都融入了全诗营造的意境之中,茕茕孑立,静静自观,向我们讲述着历史的悠远和人生的况味。

从现存的历史资料来看,紫砂陶刻艺术或最早起源于元代的紫砂作品,刻绘内容为“且吃茶,清隐”五字草书。从中我们就可以体会到紫砂陶刻带给紫砂文化的深远影响,一直延续到今天,紫砂陶刻的内容基本上还是集中于古诗词、山水画、花鸟画等容易表达作者情怀和思绪的作品,以此来阐述对于生活和世界的看法,其中往往流露出寄情于山水、恬淡于世俗的宽阔心境,这和紫砂陶刻的发端意境一脉相承。特别欣喜的是,随着年轻一代陶刻艺人的成长和加入,宜兴紫砂陶刻呈现出百花齐放的良好艺术氛围。由此可见,紫砂陶刻的未来大有可观,紫砂艺术的明天定然会更加欣欣向荣。

参 考 文 献

[1]王涛.紫砂陶器陶刻装饰的由来与探讨[J].现代工商,2019(1):86-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