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音乐的日子

2020-07-14 08:27戴呈哲
求学·理科版 2020年7期
关键词:名曲学琴古典音乐

戴呈哲

我曾经的梦想是穿着耀眼的礼服,站在剧场的中央,优雅地演奏小提琴名曲。是的,我最喜欢小提琴——从幼儿园第一次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在别的孩子玩耍嬉闹、看电视的时候,我的时间,全部献给了那音乐的精灵。

我喜愛透过变换的指法、跳跃的琴弓,触碰舞动的音符背后潜藏的音乐家的灵魂:贝多芬的悲伤和不屈,巴赫的华丽与庄重,布鲁赫的高贵与柔和……从五岁到九岁,我每年都要换一把琴。而最后那把成人小提琴,迄今已陪伴我走过十年的青春岁月。

五岁,我拜师学琴。老师觉得我年纪小,本百般推辞,但因我首节课表现出极强的乐感以及我纤长的五指,便破格收下我这个小人儿。

七岁,我第一次参加安徽省的比赛,因怯场而忘记曲谱,但好胜心又强,不甘心失败,便哭着、颤抖着拉完剩下的曲子。而后每年,我都会参赛,功利心尚在,但多了一分倾注情感的娴熟与专注琴技的稳重,这让我拿了不少大奖。学琴和学习一样,非一日之功,且是一个极其注重循序渐进的过程。身为独生女的我,没有和兄弟姐妹玩耍的童年,久而久之,就把小提琴看作最亲密的倾诉对象,因为音乐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

随着学业日益繁重,昔日的梦想便真正成为所谓的“梦想”了。但是,无论课业有多么繁重,我都从未放下对古典音乐的痴迷与对演奏的热爱。即使是在高中最紧张的时刻,我的小提琴一直都是我最棒的朋友,和我“执手相看泪眼”,同欢喜忧惧。

中学时期,我很喜欢拉《梁祝》。

我最初接触这首曲子是在六岁,因初入“乐界”,只能拉一段简单的主题曲。真正学习《梁祝》是在初中,在那个心思敏感细腻的时期,这首曲子不断变换的情感格调,尤其是悲伤与激烈的段落,常常把我引向情绪的高潮,让我不能自已。那时的我做不到范仲淹所言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崇高境界——考试没有达到预期分数的时候,被父母师友误解的时候,看到文学作品中的悲伤情节的时候,都会拿起琴,拉激昂和悲伤的段落。上高中后,虽然大多数都是快乐的学习时光,但仍旧有学习紧张、压抑的时候,我便会在情绪达到紧张压抑的顶端时,拉上“愤怒”之段落——大段的和弦不仅需要技巧,还需要把弓子“砸”向琴弦的力气,以达到声响的顶端。这些音符早已印在我的脑海里了,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脑海中的乐谱与现时的情绪,传达到全身与琴声中。

高中毕业后,大学的我依旧最喜欢拉琴。悠扬的古典音乐,是我读书、吃饭和闲暇时的伴侣。我被小提琴专业的老师破格录取到学校的西洋乐团,与共同热爱音乐艺术的伙伴们一起,谱写流淌的青春。

后来,我又爱上了布鲁赫的“世界十大名曲”——《G小调小提琴第一协奏曲》(Op.26),曾记得有一段时日,梦里回荡的都是这优雅高贵的曲调。

一个人若是喜爱流行乐,可能并非喜爱音乐本身的旋律,而是喜欢歌词——或励志,或柔美。但是喜爱古典乐者与之不同,他是纯粹的追随音乐本身的人。

我与小提琴共同走过的路,太多了。我们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她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她温柔的手,总会伸向那个偶尔会瑟缩在墙角的无助的我,也会拥抱那个追求自由、不拘一格的我。

那些岁月,不是我选择她,而是她陪伴我。因为有那一份学琴、练琴的毅力与一颗体悟音乐的美好的心,才造就了在紧张的高中生活中仍旧珍惜“小确幸”的我,造就了如今在南国的各种境遇中奋力前行的我。

那些流淌音符的岁月,是缪斯之神的音乐之河,是我最珍贵的青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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