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体系构建与应用

程翔 杨宜 王泽然 李先瑞

[摘要]从民营经济韧性的四个维度（抵御能力、恢复能力、再组织能力、创新能力）构建我国省域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指标体系，运用指标海选、定性与定量结合的理性甄别分析、熵权法等对我国省域民营经济韧性进行综合评价。研究发现：我国各省级行政区的民营经济韧性逐年增强，地区间的民营经济韧性并不平衡，呈现东部强、西部弱的格局。增强区域民营经济韧性需要从全局科学谋划，精准落实，需要地方政府、民营企业、金融机构等的协同配合。

[关键词]民营经济;韧性;评价指标体系;理性甄别分析;熵权法

[中图分类号]F276.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4917（2020）03-0079-10

一、引言

我国民营经济为整个国民经济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90%以上的企业数量（刘鹤，2018年）①，世界500强中我国民营企业2018年占据28席。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频繁力挺民营经济，他指出创造中国奇迹，民营经济功不可没。然而近年来，民营经济遇到“市场的冰山、融资的高山、转型的火山”，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和灰犀牛、黑天鹅事件的不断出现，外部环境不确定的冲击、产业结构调整引发的人力资本与生态资源约束，使得原本就生命周期短、失败率高的民营经济脆弱性暴露得更加明显。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给众多民营企业带来用工困难、订单严重萎缩、物流不畅、资金链条断裂等严峻挑战，越来越多的地方主政官员意识到保障民营企业的生命线就是为当地未来经济走出困境、实现反弹提供重要抓手。深入认识我国区域民营经济的韧性，尤其是对区域民营经济韧性进行科学评价，应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深入研究。

“韧性”（resilience）作为工程领域的专有名词，由最初的自然生态学领域（霍林，1973年）拓展到生态社会学、经济学领域。经济韧性概念经历了从“工程韧性”（系统冲击发生后的复苏能力）、“生态韧性”（系统吸收冲击的能力）到“适应性韧性”（系统对冲击的积极适应能力）等三种主要内涵的演化过程。

国外学者侧重分析城市发展的韧性，具有代表性的评价体系来自洛克菲勒基金会提出的韧性城市框架指标体系CRF/CRI，该指标体系从韧性区域建设关键领域的7 大特性出发，对个人、组织、地方与知识体系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评价分析。纽约州立大学区域研究所提出了为了解决大都市地区人口快速增长、经济衰退、自然灾害等问题的12项韧性能力指标 （RCI），该指标体系的建立基于区域经济能力、社会-人口、社区连通力三大维度。也有学者从社会—政治—技术、经济、自然三个角度出发，从坚固性（robustness）、冗余性（redundancy）、智慧性 （resourcefulness）、迅速性（rapidity）四个维度建立了4R评价指标体系。此外，一些学者采用访谈、问卷调查等方法[1]，如奥克斯布朗（Oxborrow）与布林德利（Bindley）（2012年）采用这些方法分析中东地区的韧性情况[2]，斯劳科姆（Slocum）和克莱恩（Kline）（2014年）也采用这些方法简要分析了北卡罗来纳西部地区的经济韧性情况[3]。芬格尔顿（Fingleton）（2012年）等人则运用SURE估计（Stein Unbiased Risk Estimator，史丹無偏估计量）分析了1971—2010年英国的季度就业情况，并在此基础上解析区域经济韧性发展[4]。

国内学者主要从中观层面研究某一区域的经济韧性。张婷婷（2018年）基于稳定、多元、创新、活力四大维度，构建了长三角地区的经济韧性评价体系，并利用该指标体系计算得出2007—2016年我国长三角各市的经济韧性分数[5]。杜志威（2019年）利用多元回归分析方法研究了影响珠三角地区经济韧性的决定因素，研究得出，经济政策的有效性、地方财政状况、产业结构、产业创新程度均会对地区经济韧性产生影响[6]。齐昕（2019年）认为区域经济韧性是一个动态过程，可以具体分为自我适应能力、创新转型能力、抵御风险能力三种能力，在此基础上进行细分，探索可以体现这三种能力的相关经济指标，构建省域经济韧性评价体系[7]。曾冰（2018年）以2006—2015年省际面板数据为基础进行实证分析，研究表明制度水平、技术能力、基础设施、对外开放程度等指标对省域经济韧性具有显著影响[8]。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存在两点不足：第一，从研究对象来看，大部分研究集中在城市整体经济韧性或地区整体经济韧性上，缺乏单纯以民营经济为主体的经济韧性研究;第二，从构建经济韧性的评价指标体系来看，选取指标存在主观性较强、指标重叠、没有分类的现象。这为本文围绕民营经济韧性进行研究提供了可能的创新空间，本文将从民营经济韧性的内涵出发，尝试运用指标海选、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构建省域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指标体系，并结合现实数据对该体系的科学性及合理性进行应用与验证。

二、民营经济韧性的内涵

国外学者最早开始研究韧性概念，韧性（resilience）一词主要来源于拉丁文resiliere，意思为“跳跃、回弹”，表示一个系统或个体在经历冲击或干扰后能够得到恢复以及回弹的能力，韧性最初应用于物理学。20世纪70年代，霍林（Holling）（1973年）将其引入生态学，近年来这一概念被经济学家引入区域经济研究领域[9]，温科（Wink）（2014年）将韧性概念引入区域经济发展中，认为韧性是一种遇到危机后能够有效避免冲击，并在不利条件下适应变化的能力[10]。阿尔贝蒂（Alberti）（2004年）等人认为区域经济韧性表示经济体在面对经济形势发生复杂变化时，运行平稳，保持可持续发展的能力[11]。

国内学者胡晓辉（2012年）在借鉴国内外关于韧性的相关理论基础上，研究分析了区域经济韧性的概念，认为区域经济韧性是一个包含复杂适应性、动态演化性、非均衡性的概念，包括抵御能力、恢复能力、再组织能力、更新能力[12]。曾冰（2018年）对于经济韧性的定义与胡晓辉类似，也认为经济韧性是一个动态过程，可以概括为抵御力、恢复力、再组织力以及更新力[1]。前面两位学者将区域经济韧性的内涵分为了四个动态过程，而李连刚（2019年）等学者研究认为区域经济韧性是一个动态的历史过程，表示区域经济体积极应对外来冲击，减轻外来干扰对自身的不利影响，并迅速恢复其正常运行发展，将区域经济韧性简单分为两个过程，即抵抗能力和恢复能力[13]。

在吸收借鉴的基础上，本文认为民营经济的韧性是民营经济体在受到外部冲击或干扰时维持自身稳定，并在此基础上根据外部经济环境的变化主动调节自身结构、功能以实现平稳运行，最终顺利度过危机实现更高层次发展的能力。

三、民营经济韧性评价体系的构建

（一）民营经济韧性的维度

基于民营经济韧性的定义，本文从动态角度将民营经济韧性看作一个连续的发展过程，细分为抵御能力、恢复能力、再组织能力以及创新能力。为了保证指标选取的规范性与合理性，本文在对相关文献进行整理的基础上寻找可以更好描述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指标，同时根据专家建议增加了一些原创性评价指标。

1.抵御能力

民营经济韧性的抵御能力是指经济体抵御外界干扰或危机并维持自身基本结构和功能保持不变的能力，其主要关注经济体自身实力的强弱，是整个民营经济体韧性的基础，保证了民营经济体在受到外部冲击时不会陷入破产的境地。其代表指标有：民营经济固定资产投资、城镇登记失业率、地方政府一般预算内支出等。其中民营经济固定资产投资额来源于齐昕（2019年）所选取的城镇固定资产投资这一指标[7]，固定资产是民营经济体的最后一道防线，固定资产较大则抵御能力较强;城镇登记失业率来源于张婷婷（2018年）为描述区域经济稳定程度而选取的城镇登记失业率指标[5]，城镇登记失业率越低表明经济发展较好，经济处于扩张、繁荣周期;地方政府一般预算支出来源于李志军（2019年）选取的评价我国城市营商环境指标[16]，地方政府一般预算支出越高表明政府对经济的支撑作用越强，外部经济环境较好，民营中小企业的抵御能力相应较强。

2.恢复能力

民营经济韧性的恢复能力指民营经济体在不改变自身内部结构和功能的前提下，恢复原有均衡发展水平的能力。恢复能力的强弱不仅与经济体自身的实力大小有关，也与外部经济环境的支持力度有关。其代表性指标有：民营经济利润总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数、发电量、供水总量等。其中民营经济利润总额为原创性指标，其代表民营经济體的盈利能力，对于处于危机中的企业来说，所获经营利润是其安全度过危机的关键，民营经济体只有不断保持盈利，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来源于齐昕（2019年）为描述浙江省县域经济自我适应能力所选取的指标[7]，该指标表示民营经济体所处环境的消费能力，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越大，消费能力越强，民营经济体所生产的产品可以顺利销售，从而不断生产新产品;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数、发电量、供水总量三个指标均来源于李志军（2019年）选取的评价我国城市营商环境指标[16]，但其在文中仅笼统描述为供水能力、供电能力，本文在此基础上将其细化为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数、发电量、供水总量三个指标，完善的外部基础设施是民营经济体正常运营的基本保障。

3.再组织能力

民营经济韧性的再组织能力指民营经济体在应对外来冲击的过程中，为积极适应和转型而重构内部结构和功能的能力，保证民营经济体可以实现长期稳定发展。再组织能力的强弱不仅与经济体自身的运营能力有关，同时也与外部经济环境的好坏有关。其代表性指标有：民营经济流动资产合计、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金融服务机构数等。其中民营经济流动资产合计为原创性指标，表示民营经济体日常持续运营的能力，流动资产越大，说明经济体拥有支撑自己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能力越强;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为我国评价工业发展程度的常用指标，衡量了经济体的生产能力，指数越大说明与上期相比，经济体的生产能力得到了提高，经济体处于生产扩张周期，较有实力实现长期稳定发展;金融服务机构数借鉴李志军（2019年）将金融服务作为评价营商环境的一项内容[16]，选取金融服务机构数来表示一个地区的金融服务能力，表示经济体可以得到金融支持的可能性，金融服务机构数越多，说明经济体越有可能得到金融机构的融资支持，资金周转越有效。

4.创新能力

民营经济韧性的创新能力指民营经济体在学习和创新的驱动下，为采取新的发展模式和路径而完全改变或更新原有结构的能力。民营经济体可以发现危机中的机遇，不断创新，找到新的增长点，从而涅槃重生，实现更高层次的发展。其代表性指标有：每十万人口高等学校平均在校生数、国内专利申请授权量等。这两个指标均来源于张婷婷（2018年）为描述长三角区域经济创新能力所选取的指标[5]，选取了每十万人口高等学校平均在校生数表示民营经济体周围潜在的研究能力与潜在的创新能力;国内专利申请授权量表示民营经济体的创新能力强弱，专利申请授权量越多，表明民营经济体所拥有的新技术、新方法越多，民营经济体的创新能力越强。

这四个维度之间相互关联、互相影响：没有民营经济体强劲的抵御风险能力，就没有后续的恢复、发展能力;没有民营经济体迅速从危机中恢复的能力，也就没有后续的创新，实现更高水平发展的能力;同样，若民营经济体的创新能力较弱，其抵御风险的能力也会减弱。抵御能力、恢复能力、再组织能力以及创新能力四个维度共同影响民营经济韧性，缺一不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民营经济体在一次次危机中渡过难关，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评价体系的构建思路

本文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根据以下五个步骤构建我国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体系：

步骤一：指标的初步筛选与无量纲化处理。经济韧性是一个动态概念，本文将经济韧性分为抵御能力、恢复能力、再组织能力和创新能力四个过程，因此在初选指标时将充分考虑相应指标在这四个领域中的代表性。首先，通过参考、整理与这四个领域有关的知名文献，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海选出可用于评价我国民营经济韧性的指标;其次，整理所海选出的指标，咨询相关专家的建议，对海选指标进行逐个筛选;最后，通过搜集相关数据和资料，剔除不可观测的指标。

由于各个指标的单位、性质不同，直接对这些指标进行数据分析，所得到的结果缺乏科学性，因此，我们首先需要对这些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根据指标的属性，本文选择常见的极差标准化法进行指标的无量纲化处理，具体公式如下：

3.判别能力分析结果

根据判别能力分析原理，将经过相关性分析筛选后的指标数据代入公式（3）中，可以得到剩余指标的内部一致性系数，结果如表3所示（Qi表示第i个指标的内部一致性系数）：

由表3可知，经过相关性分析筛选后的剩余12个指标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均小于2，由判别能力分析原理可知，内部一致性系数小于2说明指标的判别能力较强，因此剩余12个指标均得以保留。

4.理性甄别分析结果

由于单纯地进行定量分析，可能会忽略一些指标代表的实际意义而造成指标的误删，因此经过咨询专家，进一步对经过定量分析后的结果进行理性甄别分析，捡回一些被误删的代表性指标，以此来弥补定量分析的不足。经过理性甄别分析，决定捡回X4地方政府一般预算内支出，捡回原因主要是：政府作为经济生活中的重要一员，其对经济发展起支撑作用，对于民营企业的宏观经济社会发展环境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且近几年来，从中央到地方，各政府部门均出台了一些有利于民营企业发展的政策法规，努力为民营企业的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经营环境，所以在整个民营经济评价体系中需要有体现政府部门促进民营企业良好发展的指标，故需要捡回X4地方政府一般预算内支出这一指标。

5.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

将无量纲化后的数据代入公式（4）中可得到民营经济韧性各评价指标的信息熵，得出信息熵后再将相关结果代入公式（5），可以得到民营经济韧性指标对应权重，其中所用数据为2013—2017年各省级行政区的所有经济数据，将每一指标下的各省级行政区各年的数据作为一个整体来计算该指标权重，所得结果适用于各省级行政区，较为客观，计算结果如表4所示：

确定指标权重以后，可以得出我国省域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体系，体系构建结果如表5所示。

四、民营经济韧性评价体系的应用

由于2018年、2019年相关省级行政区的经济发展信息数据缺失，所以搜集了2013—2017年我国各省级行政区的相关经济数据，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各省统计年鉴，为了使各个省级行政区之间的经济韧性分数具有可比性，采用定基极差法进行各省级行政区原始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以样本初始年2013年为基准年，具体公式如公式（6）所示。

公式（6）中，Xtj为第j个指标第t年经过定基极差法处理后的无量纲化指标值，xtj为原始数据，x2013j，max，x2013j，min分别为第j个指标在基准年所有省级行政区的原始数据中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将相关经济数据代入公式（6）中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后，再与相应指标权重相乘，最后相加可得到我国各省级行政区2013—2017年的经济韧性分值，所得分数在0到1之间，按照2017年经济韧性分数进行降序排列后，具体结果如表6所示。

为了更直观地了解各省级行政区各年的经济韧性情况，本文将各年分数进行降序排列后，可得到各年各省级行政区的经济韧性排名，分为分数较高（0.8分以上）、分数适中（0.5—0.8分）、分数较低（0.5分以下）三个档次，具体结果如表7所示。

由上述图表可知，2013—2017年我国各省级行政区民营经济韧性逐渐增强，说明2013—2017年我国各省级行政区的民营经济体总体经济实力不断提高，反映了我国经济市场环境改善以及资源配置效率提高所带来的民营经济实力的增强。从地图分布来看，中国东部沿海地区是我国民营经济最为活跃的地区，其民营经济的韧性明显强于中西部地区。但是近些年来，随着对中西部民营企业的扶持力度的增强，中西部民营企业的经济实力也在逐步增强，其经济韧性也会随之增强。2017年，民营经济韧性分数排名前五的省级行政区为广东省、江苏省、山东省、浙江省、河北省，从实际数据来看，这些省份的民营经济利润总额、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国内专利申请授权量表现较好，说明经济体的生产能力是根本，只有生产出来的产品顺利销售出去，经济体才能收回所投资本，实现盈利，而利润恰恰是经济体继续提高生产能力的最终驱动力。除此之外，提升创新水平会提高经济体的全要素生产力，从而使得经济体的生产发展具有可持续性，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由此可见，其他省份在采取措施增强民营经济韧性时，可以从这几个权重占比较大的指标着手，经过政府、金融机构、社会以及民营企业本身四方面的努力，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增强本省份民营经济的韧性。

总而言之，实体经济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各省级行政区应加大对实体经济发展的支持力度，主动为实体经济的生产发展营造一个公平竞争、进退有序、透明高效的营商环境，促进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真正发挥市场的作用，优胜劣汰。此外，各民营经济体也应主动加大研发投入，增强创新能力，打造自己的品牌，大力发展生产，增强自身比较优势，从而不断增强自身经济实力。

五、结语

1.研究结论

本文将民营经济韧性定义为民营经济体在受到外部冲击或干扰时维持自身稳定，并在此基础上根据外部经济环境的变化主动调节自身结构、功能以实现平稳运行，最终顺利度过危机实现更高层次发展的能力。基于民营经济韧性的四个维度（抵御能力、恢复能力、再组织能力、创新能力）构建了我国省域民营经济韧性的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指标海选、定性与定量结合甄别、熵权法等对我国省域民营经济韧性进行综合评价。研究发现：从时间序列来看，我国各省级行政区的民营经济韧性逐年增强，说明近几年来，我国民营经济的整体实力不断提高，经济韧性不断增强;从地域分布来看，我国东部地区民营经济韧性较强，中西部地区民营经济韧性较弱。

2.建议对策

增強区域民营经济韧性是一个需要从全局科学谋划、精准落实的长期过程，需要地方政府、民营企业、金融机构等的协同配合。

对于各省级行政区政府来说，各政府部门应充分落实中央政府扶持民营企业发展的政策建议，努力为民营经济发展创造一个公平竞争、进退有序、透明高效的营商环境;充分发挥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通过优胜劣汰，及时清退一些“僵尸企业”;同时更好地发挥政府“看得见的手”的补充作用，简政放权，提高政府各部门的办事效率，有针对性地减税降费，切实减轻民营中小企业的负担，增加政府支出和投资，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经济效益。

对于各民营企业来说，应主动面对和适应外部环境变化带来的挑战和机遇，主动进行产业升级与转型，专注于发展有行业竞争力和市场前景好的产品，加大创新投入，打造自有专有品牌，将新的技术、新的生产管理方式运用到企业发展实际中，降低边际生产成本，实现利润最大化地可持续发展。对企业家而言，不仅应聚焦于企业的产品和市场，还应聚焦于企业人才培养和企业文化建设，这种软实力将帮助企业在面对外部风险冲击时，能够更加迅速、有效地形成合力，渡过难关。

金融机构从业务关系、服务对象、战略发展等均与民营经济保持密切联系。各级各类银行应充分发挥大数据等金融科技的作用，全方位地满足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民营企业的融资服务需求，为民营企业融资提供便利;证券公司等应克服所有制歧视，切实帮助民营企业了解金融市场中的运行规则、金融工具、金融风险，助力各民营企业通过发行债券或发行股票等方式进行直接融资以降低资金成本;其他服务机构如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金融咨询公司等，要瞄准民营企业发展中的融资服务痛点，提供审计、法务、知识产权保护等专业化服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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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李志军、张世国等：《中国城市营商环境评价及有关建议》，《江苏社会科学》2019年第2期。

Constru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Evaluation System

of Resilience of Private Economy

CHENG Xiang1， YANG Yi2， WANG Ze-ran3， LiXian-rui4

（1.School of Management，Beijing Union University，Beijing 100101，China; 2.Beijing College of Finance and Commerce，

Beijing 101101，China; 3.Institute of Finance，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81，China;

4.Faculty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Beijing Cit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Abstract： Constructing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resilience of the private economy of Chinas provinces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the resilience of the private economy （resilience， recovery ability， reorganization ability， innovation ability）， and using the selection of indicators， rational screening analysis of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combination， entropy weight law and other methods to make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the resilience of Chinas provincial private economy， this study finds that the resilience of the private economy in various provin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s in China has increased year by year， and the resilience of the private economy among regions is not balanced， showing a pattern of strong in the east and weak in the west. To strengthen the resilience of the regional private economy requires overall scientific planning and precise implementation， as well as the coordination and cooperation of local governments， private enterprises， an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Key words：private economy; resilie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rational screening analysis; entropy weight method

（責任编辑刘永俊）

[收稿日期]2020-04-29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增强民营经济韧性的精准金融支持机理与路径研究”（项目编号： 19BJL059）;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京津冀地区科技金融政策空间溢出与协同效应研究”（项目编号： 18YJCZH020）。

[作者简介]程翔（1978—） 女，河南洛阳人，北京联合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 通讯作者：杨宜（1966—），女，辽宁建平人，北京财贸职业学院党委副书记、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王泽然（1998—），女，山西临汾人，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硕士研究生;李先瑞（1973—），女，山西昔阳人，北京城市学院经济管理学部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