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雪国》探川端康成笔下的女性之美

2020-08-13 11:40陈洪源徐子涵
青年文学家 2020年21期
关键词:雪国川端康成

陈洪源 徐子涵

摘  要:川端康成因其独特的成长经历而对女性有着极其深厚的情感和理解,因而他笔下的女性形象也极具特色,多样的人生多样的性格,《雪国》是以日本传统文学的物哀美和余情美为基调,以净化的笔调渲染出一种朦胧、纤细而可感知的美。

关键词:川端康成;女性美;雪国

作者简介:陈洪源(1999-),女,汉族,四川阆中人,四川大学锦城学院在读本科,研究方向:文學。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21--01

一、《雪国》之于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幼年父母双亡,而后又经历姐姐以及祖父母的去世。这样的人生经历导致了他悲郁的性格同时也促就了他文学上复杂的美的方程式。别具一格贯穿了他的写作生涯,同时也赋予他极高的关于女性美的艺术成就。此外,在他的创作生涯中,他积极探索多种艺术手法。创作之初,他沉醉于新感觉主义,而后他又转向对日本传统美的极致探索与继承,这样两种极端的追逐终会于一点。思维总在困顿中螺旋上升,他对西方文学和日本传统文学进行深入考究,批判与继承。于是他以日本传统文化的底蕴为基础,西方文学的艺术手法为笔锋,创作出《雪国》这一美的巨作。

二、驹子的纯真与余情之美

《雪国》以岛村为主人公,以他三入雪国为背景,深沉刻画了驹子和叶子这两个姑娘相似又相异的美。从感官上而言,同对叶子视觉上的描述相比,驹子的刻画则更侧重于触觉,也可以说是叶子远而驹子近。女子给人的印象洁净得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这是岛村对驹子的第一印象,这一印象也当是贯穿全文的。这样的纯净不只存在于外表,纯净而悲哀,这样的形容于驹子是再贴切不过的,她的哀伤是由内而外的,在她启程去东京之时只行男为她送行,她日记的第一页记载了这件事,后来她为行男治病而投身艺伎攒钱,可以说是尽其可为了。但她在行男生命的尽头也并没有将自己印在他生命的最后一页而执意去送别岛村。这样好似冷酷无情,又好似过分多情的驹子,正是她矛盾的真挚的真实写照。驹子的纯真在于她强烈的自尊、执着到固执的追逐,亦在于她天真无邪的性格和细致而乐观的生活态度以及由内而外而泛生的洁净的外表。作者在刻画驹子的外表形象时,不止一次地用到“洁净”一词,然而在她对于岛村的强烈感情的表达之中的描述又将她雕刻地十分艳丽甚至于放荡,这样的形象冲突在于深切地反映她由内而外的悲伤、深沉的哀叹之下,其净化的一面就十分凸显了。她对着自然弹拨着三弦琴,她不间断的日记和十册之多的杂记本,甚至要洗的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她执着、善良,而她所乐于坚持的一切,在岛村看来总是徒劳的,连带着对他的爱。她执着地追求一种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同时又因失望而苦恼,深深潜藏着无可名状的悲哀。[1]正是这些固执的纯真彰显了她所承载着的余情之美,日本传统文学这种“余情美”,特别强调美是属于心灵的力量。[1]驹子在堕落中,如春蚕吐丝般恣肆着,在哀与艳间回旋。浓墨重彩的意识化与人情化纷呈着悲哀的余情化。

三、叶子的灵毓与物哀之美

与驹子不同,叶子的出场即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的话音优美而又近乎悲戚[2]文中不止一次这样来形容叶子,特别是她的声音。她是眼睛里灯火闪映的女人,是灵与美的结合。对叶子的刻画,作者多采用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从岛村初见她时黄昏里镜面中的幻象,到最后银河哗啦一声倾泻,叶子总似精灵一样带着虚幻。作者从始至终对叶子的刻画都是以视觉、听觉来呈现。初见叶子,雪国暮景中,列车似镜非镜的车窗里,叶子似慈母般照顾着行男,这样的无微不至总让岛村以为他们是夫妻,叶子曾希望成为一名护士,然她最终也没能如愿,行男是叶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病人。行男逝去,叶子的理想也破灭了,破灭的甚至还有她生的希望。如岛村所想,这看上去是那样“徒劳”,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爱情投放在一个不会好起来的病人身上,这无异于飞蛾扑火。叶子确乎是一只飞蛾,终将让大火吞噬。这个声音优美而空灵的姑娘,总爱用“尖利”的眼神睨岛村,她像雪国中 最晶莹的雪花,美丽、圣洁、凛人、可观而不可亵玩。对挥霍家业、坐吃山空而精神力量极其匮乏的岛村来说,叶子的专注与她纯洁、善良的精神世界是他不可及的。叶子的形象太过完美至于洁白无瑕,这样的她是不能存在的、是超现实的,是川端康成内心的灵与美的化身,亦是物哀之美的昙现。[3]“物哀”最早见于紫式部的《源氏物语》,作为一种美学意识被提出,物哀思想是日本独有的审美意识,体现着日本人的生死观。物哀主要追求“瞬间美”,即“留意于物”。“物哀”里的“物”和“哀”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3]短暂而绚烂,一如雪国中的雪花、倾泻的银河这些意象,叶子即是如此。对于叶子的死,作者花大量笔墨来铺垫和描写。行男死后,叶子开始给驹子帮忙,她看不惯艺伎所要面对的肮脏,忍受不了艺伎所必需的做派,她无法像驹子一样最终堕落,她只能消逝。川端康成曾说“无言的死便是无限的活。”

叶子最终在大火中走向永恒。岛村总觉得叶子并没有死,她内在的生命在变形,变成另一种东西[4]此处总给人一种破茧成蝶的感觉,仿佛叶子是脱离了躯壳的束缚,往自由的地方飞去,与星辰同寿。岛村看见了美的徒劳,也最终看见了美的极致,银河哗啦一声在他的心坎上倾泻下来!

注释:

[1]川端康成与《雪国》的余情美[J].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

[2]川端康成(日)叶渭渠、唐月梅 译.《雪国》[M].南海出版公司,2010.

[3]刘诗懿.从《雪国》中叶子的形象探究物哀思想[J].文学教育(上),2018(10):98-99.

[4]川端康成(日)叶渭渠、唐月梅 译.《雪国》[M].南海出版公司,2010.

参考文献:

[1]川端康成(日)叶渭渠、唐月梅 译.《雪国》[M].南海出版公司,2010.

[2]王凤莉,高兴兰.川端康成与《雪国》的余情美[J].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0(01):27-29.

[3]刘诗懿.从《雪国》中叶子的形象探究物哀思想[J].文学教育(上),2018(10):9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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