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却没有人

2020-12-10 11:09
安徽文学 2020年12期
关键词:山岚红玫瑰王朔

“你有了一次更为恍惚的时刻/他们更像是/沉寂中/偶然摁响的门铃/门开了/却没有人”(霍俊明《陌生人却携带着熟悉的声音》)。这是对社交媒体兴起后,人们尴尬处境的真实而深刻的描述。

由于互联网,距离好像变得不成问题,但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附近的消失”。人们热衷于网络上的来自远方的碎片化信息,等待快递小哥五分钟也会变得不耐烦,对半徑几公里内的风景熟视无睹,对身边的同事、邻居交流兴趣索然。于是,在我们的生活中,“附近”消失了。

据说,现代人平均24小时内要打开手机176次,一周7天全天候实时在线,注意力缩短到只能读微博上的140个字母,网络社交媒体“更像是某个穿越的通道”,很多的陌生人可以毫无阻碍地深入你的手机,在其中路过或小住。这似乎很热闹,但“门开了,却没有人”,于是,在我们的文学中,“人”消失了。

王朔曾说过,时代就是一大堆人。在今天,各种技术手段尤其是网络的跨区域覆盖,使得我们的生活方式不断趋向于同质化,只有一种生活方式,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位于网络终端的信息接受者。所有的人,都成了一个人。如果我们的文学中没有“人”,那我们能说我们对这个时代有所勘探吗?

正因如此,我们呼唤那种见得到“人”的文学。

在《红玫瑰》中,作者为我们献上了一朵乡野里的朴素的玫瑰花,影响“我”后半生的红玫瑰告诉“我”:人在绝境中应有爱,爱一朵花,爱一棵草,爱世间万物,唯一的,不能爱错一个人。这是一朵有温度的红玫瑰。而在《一些模糊的生灵》中,一个乡间少年似乎正隔着岁月、隔着山岚向成年后的自己张望和打探,记忆或许是模糊的,但那种模糊是可感触的,是人的泪水附着在眼珠上而带来的模糊。

阅读这些人的故事,不由让人感慨:幸好,我们还有文学,还有这最后的抵抗与拯救,它让我们找到了“附近”,遇见了面目不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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