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治理体系研究知识图谱：基于CiteSpace可视化分析

汪雨航 徐济益

摘 要：鄉村治理体系建设是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重要内容之一。本文通过CiteSpace可视化方法分析了我国乡村治理体系研究领域20年的发展历程，扼述了该研究领域的热点研究方向和存在的问题，通过对相关知识图谱的分析，并结合数据给出了相应建议：近年来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多为政策导向型，在后期研究中还要从实践出发总结经验归纳做法，将政策理论与实证分析相结合;应加强各机构的合作交流，加强社会机构与高校的合作，将人才优势和实证优势相结合;应在前人基础上推陈出新，发展新理念，从不同研究视角对治理体系建设的实践提供依据。

关键词：CiteSpace;可视化分析;知识图谱;乡村治理体系

乡村是针对城镇来说，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生活来源且人口较分散的地方。“乡村治理”的科学内涵与治理理论密切相关，实际上是指治理理论在乡村的具体实践和运用。“治理体系”是指各部分紧密相连结、合作协调从而达到有效治理的一系列制度体系，其中就包括法律法规建设、体制设计、机制安排等。在新时代背景下，在中国共产党的伟大领导下，乡村治理体系的时代内涵是充分发挥自治、法治和德治的不同优势，改变原有单一治理方式，通过协同组合效应实现“源头治理、依法治理、综合治理和系统治理”的目标，进而实现善治的制度体系。

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建立健全“三治合一”的乡村治理体系纳入未来国家发展战略当中，使得乡村治理体系不仅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内容之一，更成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时代要求。十九大报告为研究乡村治理体系建设提供了理论支撑和动力，自此以后，与乡村治理体系相关的研究方向呈现出多元发展的特点，研究成果显著增加。李增元等研究表明在民族地区乡村治理体系建设受多方面因素制约，应从结合民族特色、注重民族传统规范、重视民族传统文化等角度实现民族地区乡村治理体系创新。高青莲等人从逻辑演变和路径机理的角度出发，得出实现“三治合一”是乡村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内容的结论， 进而联系乡村振兴战略，得出“三治合一”的逻辑结果是由善治到乡村振兴。坚持党建引领、以抑恶维护正义、以扬善培育共识是“三治合一”的实现机理。严飞等研究表明要想真正实现乡村振兴，要求必须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水平的进一步提高，而建立乡村内外因相互促进的发展模式，必须充分带动和发挥乡村地区人民的主观能动力，积极参与建设是改善乡村基层自治的关键路径。

可以看出，前人多从不同理论视角和研究方向对乡村治理体系建设作研究，但基于信息可视化分析下对此研究的相关成果却鲜见发表。因此本文运用CiteSpace软件对2000—2020年间“乡村治理体系”领域的文献进行分析，试图通过建构知识图谱整理出我国乡村治理体系研究领域的概况，分析存在的问题并对未来乡村治理体系建设提出针对性的建议，希望对以后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和建设发展提供参考依据。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文所采用的主要数据来自《中国学术期刊（网络版）》（中国知网CNKI），在新版高级检索项中以“主题or关键词=乡村治理体系”进行检索，检索时间段为2000年12月1日—2020年12月1日，数据下载的时间是2020年12月9日，共检索和下载到期刊论文1056篇，作为文章的数据分析样本。把1056篇文献数据转化后导入CiteSpace软件中进行分析处理，依次以“关键词”“机构”为分类标准构建知识图谱，并通过可视化结果调节生成所需要的相关图谱。

二、数据样本计量化结果分析

（一）近20年内以乡村治理体系为主题的“年份-发文量”关系分析

从图1可以看出，不同年份以乡村治理体系为主题的发文量不同。2004年和2011年发文量最少（1篇），2020年发文量最多（预测可达401篇），增长近400倍，相比2013年以前具有较大增长。从整体发展态势看，该研究领域发文量在近年出现爆发式增长，说明近年来乡村治理体系问题已经成为学者们的研究热点。通过进一步分析可将近20年发文量变化划为三个时期。

起步时期（2004年—2013年）：这一时期发文量很少且几乎无增长。2000—2003年间发文量0篇，发文最多的是2010年6篇。由于当时更多关注的是城市发展，乡村较为落后，对乡村治理的重视不足，这些因素限制了研究发展。

萌芽时期（2014年—2017年）：较起步时期发文量有了一定提升。2014年发文量增长到19篇，2015年发文量达到30篇。说明随着2013年和2014年的中央一号文件聚焦三农问题，并提出乡村社会治理主体多元化，乡村治理问题逐渐得到重视。这一时期学者们研究借鉴的成果较少，虽然发文量有了一定提升，但处在缓慢增长期。

爆发时期（2018年—2020年）：这一时期发文量较前两阶段有了极大增长，其中2018年较2017年增长超五倍，发展速度极快。2020年预测相关发文量将达到401篇。2017年党的十九大，正式提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和乡村振兴战略，这为乡村治理体系的研究提供了精神动力，学者们从各个理论视角为政策的实施建言献策，这一时期顺应我国国情的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受到极大关注。

（二）近20年内乡村治理体系相关主题发文量排序（前十名）

由图2可以看出以乡村治理体系为主题的研究侧重点存在差异，各主要主题发文量也不同。前十名中乡村治理发文量最高（256篇），乡村治理体系（230篇）紧随其后，这两个主题占发文量的51%。因为建设乡村治理体系意味着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向广大乡村延伸，是党为治理农村问题而提出的极具指导意义的战略方针，也与搜索主题词高度契合有关，因此受到学者广泛关注，发文量也就最高。其次乡村振兴（186篇）和乡村振兴战略（121篇）也占到发文量的32%，这说明在乡村振兴战略提出后，乡村治理体系研究有了战略基础和政策扶持，研究也得到极大发展。同时可以得出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乡村治理体系会逐年发展和完善。排名五到十名的“治理能力现代化”“三治合一”“乡村善治”等基本占比相同，约占3%。这说明在乡村治理体系研究中有固定的几个研究热点，研究发展日渐成熟，但趋于同质化，需要更多新的理念，特别是在高质量发展理念下发展出更多具有创造性和创新性的发展观念。

（三）发文量排名前十的机构

将1056篇期刊文献导入CiteSpace软件后，通过将节点类型设置为Institution（机构）这一项，同时将阈值设置为5，得到乡村治理体系发文机构共现图谱（图3）。在图3中，机构节点（N）越大表示该机构发文量越多，E（连线）越多表示不同机构作者之间合作越多。可以看到在1056篇文献中有248个节点，66条连线，密度为0.0022。说明各个机构作者之间合作很少，部分机构发文量有待提高。同时由排名前十机构发文量（表1）可以看出成都市社会科学院、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农业农村部农村合作经济指导司分别位列前三，发文量分别是20篇、15篇、8篇。

三、关键词图谱可视化结果分析

（一）关键词共现图谱分析

通过对关键词分析往往可以了解到一篇文章的研究侧重点和它的精髓，同时高频出现的和突出中心的关键词也能粗略看出该研究领域的相关热点和理论前沿。本文提取频次较高的8个关键词绘制了关键词共现图谱（图4）。可以看到节点N有492个，节点间的连线E有1729条。说明在乡村治理体系研究领域覆盖面较广，有492个关键词，研究的内容上有很大相关性。乡村治理的节点圈层最大，说明在该领域受到更多学者研究和关注，影响力较高。通过频次统计，可以得到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关键词共现频次排序表（表2），频次越高说明越受关注。其中共现频次最高的前四位分别是乡村治理体系（398次）、乡村治理（334次）、乡村振兴（268次）、乡村振兴战略（140次）。这一结果与近20年乡村治理体系相关主题发文量统计基本一致。说明发文量的多少与关键词频次具有一定相关性，即关键词共现频次越高发文量也越多。

（二）关键词突现图谱分析

利用CiteSpace的“Citation Burst”功能，可以得到乡村治理体系的关键词突现图谱。突现词指的是在较短的时段内使用频次突然变多或增长速度提高极快的词，用来判断该时段该领域研究的前沿和趋势。通过对1056篇文献关键词突现分析，选取前15个关键词得到了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图5）。可以将其划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2000年到2017年一共有7个突现关键词，关于治理的一些关键词最先出现，像“智慧治理”“国家治理现代化”等。同时出现如“成都实践”“农村社区”等具有中国特色的关键词，这说明在21世纪初期我们国家开始重视治理能力的提升和乡村治理的实践。在未来国家治理中建设乡村治理体系仍然需要重视加强治理能力和体制建设，在实践中发现更多适应我国国情的乡村治理方法。第二阶段：从2013年到2018年一共8个突现关键词。这一阶段以政策性关键词为主。自中央一号文件连续几年关注三农问题以来，我国高度重视乡村发展。提出“新型农业”“治理能力现代化”等新的战略概念。特别是乡村治理体系研究自十九大提出 “乡村振兴战略”以来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这让研究者有了更多的精神动力和理论支撑。但同样不可忽视的是2018年以后，关于乡村治理体系的研究中没有再出现新的关键词。这说明该领域进入平稳发展时期，如需进一步扩大治理成果，需要更多发展理念和实践方法。

在关键词突现强度中，“乡村振兴战略”突现强度最大，为14.18。说明从2017年至今，学者们对“乡村振兴战略”问题研究最多，影响最大。其中原因可能是乡村治理体系在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提出后，极大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也激发了学界的研究兴趣。这一现象可以用“政策先行、研究随后”来概括解释，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乡村治理体系研究的变化过程是政策导向性研究，具有比较强的实践性。

四、讨论

近年来，特别是党的十九大召开后，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发文量呈急速上升态势。本文研究结果发现2017年后乡村治理体系领域发文量增长近20倍。治理体系问题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全面深化改革目标提出后成为研究热点领域，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在这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进一步推动了乡村治理体系的研究和发展，更多学者关注乡村治理问题。从文章研究结果中可以看到，乡村治理体系相关主题发文量和关键词共现频次排序中 “乡村振兴”“乡村振兴战略”占据三、四位，仅仅低于 “乡村治理”和“乡村治理体系”。在关键词突现图谱中，“乡村振兴战略”突现强度最高为14.18。这些说明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在乡村治理体系研究中发挥重要推动作用，乡村治理体系与乡村振兴、乡村振兴战略三者之间有着紧密联系。因此，乡村治理体系建设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占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在乡村振兴战略下，乡村治理体系要求发生了明显变化，重新认识乡村治理现代化建设是实践要求。

另一方面，通过对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的分析，可以看出近年来该领域多从政策视角出发进行研究，不同于前期的实践总结和理论探讨。特别是2018年后，没有突现新的关键词。这说明现阶段对乡村治理体系的研究可能陷入同質化，缺少创新。需要从实践出发总结经验归纳做法，从更多研究视角去深挖理论基础根源。

本文研究结果发现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存在失衡现象，研究机构之间缺乏合作，未能将研究成果一般化，大多数研究单位各自为战。在机构共现图谱中我们发现机构节点之间连线较少，线条较细，这说明各个单位之间合作联系较少，合作程度不深。在后续的研究中应该加强单位间合作，扩大研究成果，通过分享研究心得，进一步加强学术交流。

五、结论

本文通过CiteSpace可视化分析方法分析了乡村治理体系领域近20年的研究发展过程。近年来乡村治理体系研究发文量出现爆发式增长，说明此领域已经成为学者们研究的热点问题。乡村治理体系、乡村治理、乡村振兴战略、乡村振兴这四者之间关系密切，联系紧密。在未来的乡村治理体系发展中，应该以乡村治理为抓手，最终实现乡村振兴的时代目标，真正实现自治、德治、法治“三治合一”的乡村有效治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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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校对：温啸宇）

Knowledge Mapping of Rural Governance System Research： Based on CiteSpace Visualization Analysis

WANG Yuhang1 XU Jiyi2*

（1.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Law，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Ma'anshan， Anhui 243032

2.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Law，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Ma'anshan， Anhui 243032）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governance system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Based on CiteSpace V visual method，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history of research on rural governance system in China in the past 20 years， and summarizes the hot research directions and existing problems in this field. Through analyzing the institution co-emergence map and keyword emergence map，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are given based on data. First， in recent years， the research on rural governance system is mostly policy-oriented， so it is necessary to summarize experience from practice to combine theory with empirical analysis. Second， various institutions should strengthen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s， enhance cooperation between social institutions and universities to combine talents with empirical studies. Third， it is necessary to bring forth the fresh 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studies， develop new ideas to consolidate the foundation for the governance system practice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This is of inspiring significanc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governance system and the improvement of governance ability in the future.

Keywords： CiteSpace; visual analysis; knowledge map; rural governance system

（英文校譯：陈琳）

收稿日期：2021-05-12

基金项目：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大项目“安徽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人力资源精准驱动路径研究”（SK2020ZD17）。

作者简介：汪雨航，男，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公共政策分析方面研究，E-mail： 16103566142@qq.com;*通讯作者：徐济益，男，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E-mail：xjiyi1120@163.com。

汪雨航，徐济益.乡村治理体系研究知识图谱：基于CiteSpace可视化分析[J].农业农村部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21（04）：88-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