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设计的应用与发展研究

侯康佳 侯利敏

关键词：可持续发展 可持续设计 发展脉络 案例分析 发展设想

引言

水源枯竭、环境污染、气候异常等一系列生态平衡失调的恶性发展结果，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对人类的生存与进步带来的挑战与日俱增。越来越多的政府、公民和社会组织开始要求企业对其发展过程中带来的负面环境和社会影响负责，可持续发展逐渐成为企业战略议程中越来越重要的问题[1] 。由联合国主导的“千年发展目标”获得了全球范围内各个国家和地区积极广泛的参与，在各国政府的积极号召下，企业和教育行业都开始了可持续设计研究与应用探索，对社会可持续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学界对可持续的研究涉及领域非常广泛，涵盖了经济学、社会学、设计学和管理学的研究，随着通信与信息技术的发展，计算机工程领域也开始了对可持续的设计的研究，推动了可持续设计的蓬勃发展。

一、可持续发展研究概述

（一）可持续发展的内涵

可持续性是由汉斯·卡尔·冯·卡洛维兹（Hans Carl von Carlowitz）于1713年首次提出的[2] 。1987年，根据《布伦特兰报告》，对可持续性的定义为“在不损害子孙后代满足其自身需求的能力的前提下，满足了当代人的需求的经济发展”[3] ，该定义至今被沿用，在联合国的推动下，可持续发展理论逐渐被世人关注。研究学者们纷纷表达自己对可持续的观点，为可持续加入了“最佳生态系统”、“经济生态系统”、“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和“保障自然资源”充分满足的概念[4] ，但纵观学者们对于可持续的定义，都强调了保障自然资源充足、“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和“保持经济健康发展”的内涵。

（二）可持续设计研究与发展

在生态与环境问题的日益严峻的情况下，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影响中，“可持续设计”的概念开始出现，并逐渐成为一门新兴的学科受到广泛的关注。“可持续设计”DFS（ Design For Sustainability）源于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是设计界对人类发展与环境问题之间关系的深刻思考以及不断寻求变革的实践历程。最初的尝试应追溯到上世纪80-90年代的“绿色设计”浪潮[5] 。学界对可持续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Chiapponi认为“可持续设计是以推进可持续发展理念为目的，通过某种方式开展的设计实践、教育与研究活动”[6] 。基于教育与学界的研究，随着不同的时期与背景，可持续设计设计的发展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即绿色设计，生态设计，产品服务系统设计和包容性设计[7]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介入，“共享经济”和“循环经济”的概念也开始发展和应用起来。可以说，可持续的研究与发展是与时俱进的，它结合了时代特征、技术手段、商业发展和用户需求而发展处相应的形态，以满足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二、可持续设计的发展

（一）绿色设计的形成发展

绿色设计又称生命周期设计、生态设计、环境设计，是指在对象的整个生命周期内重点考虑它的环境属性并将其作为设计目标，在满足环境目标要求的同时，保证对象应有的功能、使用寿命、质量等要求，使产品生产的各个环节达到最优化也要使产品达到绿色环保的要求。绿色设计的思想是在“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思想和社会发展理论中萌生出来的[8] 。在 20 世纪 60 年代维克多·巴巴纳克在《为真实世界而设计》中提出绿色设计的理念，他强调设计应该为环境服务，应该最大限度地节约地球资源的使用。1992“世界环境与发展大会”将绿色设计上升到了各国政府、组织的高度。2002 年，世界可持续发展高峰首脑会议上将过去十年忽略的环境问题设立了可行性的进度表，以此来促进各国绿色设计理念的实行情况。近年来各个国家也陆续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法规来促进绿色设计的发展。

绿色设计原则简称“3R”原则即“Reduce（减小能耗）、Reuse（重复使用）、Recycle（循环再利用）”如表1所示。绿色设计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与流程，针对绿色设计的研究也在随着时代与技术进步不断更新中。

针对绿色设计的发展应用，设计理念遵循 “3 R”原则。H ig hSociety是一家位于意大利的可持续设计初创公司，正在利用后工业废料创建基于工厂的照明。如图1所示，利用废物再利用的理念，进行的环保灯具设计。该灯具设计材料是生活中产生的残羹剩饭、废弃的烟叶秸秆以及使用葡萄酒生产的固体残渣制成的。根据三种废弃物原材料设计了相应的三种版本色调的灯具，该灯具设计是对环境友好设计的尝试。此外还有利用绿色原材料进行设计的案例，如图2所示，该项目是由巴西设计师Allan Gomes设计的包装学术项目Coolpaste，针对牙膏的包装为研究对象，主要目的是环保与生态化。设计概念是将传统的牙膏外包装盒去掉，采用完全可降解的材料设计牙膏包装并添加吊环，达到简化包装与可持续设计的目的。

（二）产品服务系统设计的形成与发展

采用更可持续的方法进行产品设计和制造，越来越成为工业可持续生产的指导策略。 因此，开发可持续产品和服务的概念正在演变为当前清洁生产的关键要素，产品服务系统的概念应运而生。产品服务系统（PSS）作为产品和服务的集成解决方案的想法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能以可持续的方式满足最终用户的需求是产品服务系统设计蓬勃发展的主要原因[9]。学界尚无公认的PSS的定义，文章统计了目前接受度最高的几种对PSS的定义，如表2所示。根据表2可知，PSS的核心要素就是将产品与服务进行系统化组合，以满足用户的需求。

PSS主要形成了面向产品，面向使用和面向结果的服务类型。在第一类中，主要产品仍然包括产品，但是增加了一些额外的服务。 在第二种方法中，产品的所有权仍保留在提供者/卖方中，并提供给用户，用户需为使用产品付费而不是为拥有权付费。在第三类中，参与者（提供者和委托者）在没有任何或很少预定条件的情况下就结果达成一致。学界对PSS的研究集中于产品生命周期阶段可持续研究與用户感知评价方面。在对PSS产品生命周期阶段的方法与感知研究中，有的学者们从提出新的设计方法进行研究;有的学者则从参与方的感知评价来进行研究;还有研究学者从创新现有研究方法出发来进行研究，如表3所示。这些研究都不断地扩充着PSS研究视角，为PSS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

针对产品服务系统的发展应用，以国内摩拜单车为例，如图3所示。整体项目按照产品服务系统设计流程实行，设计项目是满足用户绿色出行的需求;在项目定位阶段迎合了健康出行与优惠的服务类型;进行了单车品牌与产品的设计，同时配备APP实现智能部署在线查询与停靠的系统;最终实现产品与服务的单车使用系统。

（三）包容性设计的形成与发展

包容性设计理念源于英国，是为了追求社会的公平性，多用于制度建设。“包容性设计”的含义是在产品设计或者服务性设计方面尽最大可能扩大适用的对象及环境，提高产品或服务的包容度，从而为人们提高生活质量和生活幸福感。它和无障碍设计、通用设计具有相似的含义，但它的设计理念是尽可能多地从产品本身去适应更多的群体，通过降低使用者操作的难度，可以同时为老人、儿童、残障人士、健康人士提供同样的服务，产品带来的幸福感不依赖于用户的文化程度、阅历、年龄、性别等，给予他们平等、公平的使用机会。设计界针对包容性设计的研究，集中于其设计流程和评估方式上。包容性设计流程符合产品设计的一般设计流程，区别在于在设计的全过程充分考虑其包容性使用。在包容性设计评估研究上，常见的评估方法有体验、观察、专家评估、问卷调查等，“能力-需求”模型被认为是最有效的评估包容性设计的方法。此外，基于生理信号测量的进展，一些如心率、心电等生理数据的测量方法也逐渐应用于包容性设计评估中。

在包容性设计的应用上，从产品设计也转件拓展至移动界面设计和建筑和其他设计领域对于实现社会关怀与便利用户使用起到了积极作用。包容性设计的特征是尽可能地满足所有人去使用，其设计价值观是尊重人的差异性，包容性设计更多关注特殊群体的平等使用，在移动应用的不断更新发展中，针对特殊群體使用的包容性移动应用层出不穷，极大地便利了用户的使用，如图4所示，Be My Eyes是一款针对视障人群使用的APP，盲人或视力受损的人可以使用这款APP，通过手机摄像头，向视力正常的志愿者们寻求帮助。该软件设计为志愿者与视障人群之间构建起帮助的桥梁，视障人士使用该软件只需要借助Siri使用与求助志愿者，解决生活中的不便，该软件的已经为广大视障人士带来了便利。如今，更多类似的如为听障人士、语言障碍人士使用的软件不断出现，为广大特殊群体带来了福音。

三、当今可持续设计的研究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使社会生产和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颠覆性的革新。可持续设计也在随着时代和科技进步，呈现出新的发展形式，在通信技术的支撑下，以“共享经济”为新形式的可持续设计发展方式开始蓬勃发展。

（一）共享经济的研究发展

2016年英国的共享经济发展组织机构从广义上对共享经济给出非常宽泛的定义：“共享经济是一个围绕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分享而建立的社会经济生态系统。包含不同个体和机构之间物品和服务的创造、生产、销售、贸易和消费的分享，包含以下方面：交换、协作购买、协作消费、产权共享、价值共享、合作团体、共同创造、回收及回收再利用、重新分配、旧物交易、租赁、借贷、点对点经济、协作经济、循环经济、使用付费、P2P 借贷、社会媒体、开源软件、开放数据、用户生成内容等”（14）。共享经济依赖于第三方支付的兴起、生产资源的过剩以及互联网技术的支持，共享经济当前主要在金融、教育、生产、消费四大服务领域中，极大地促进了可持续设计的发展。

学界对于共享经济的研究主要在于案例分析、经济模式研究以及效益评估等方面。其案例研究范围在不断拓展，出现了如共享汽车、共享单车、共享书店……等案例，随着进一步的研究，共享经济还会出现更加新鲜的应用形式。对于其经济模式的研究上，其经济模式主要分为协作消费和协作生产两种类型，前者侧重于消费模式与服务系统的研究，后者侧重于生产方式与分配的研究，总体涵盖了整体的生产以服务系统。在其效益评估方面，主要是对其生产方式以及用户满意度的评估。

共享经济应用方面，近年来比较热门的领域是共享社区的概念，共享社区不仅仅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新尝试，更是连接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新的生活方式。在对共享社区的探索尝试中，针对社区关怀、社区产品共享、社区服务共建是主要方式。如图5所示，北京远洋邦舍青年公寓项目，是一个共享公寓和办公的集成项目。地上为青年公寓，地下层是办公空间，中庭作为共享空间使用，可以进行图书阅读、社交和路演等使用功能，创造了一个互动、活力的青年社区公共客厅，这种共享社区的理念现在还在被不断探索中，应用领域也在不断拓展。

（二）可持续设计的未来新发展方向

对于可持续设计的发展与未来研究上，不少学者通过梳理可持续设计的文献资料，归纳当前的研究空缺，提出可持续设计的未来研究方向，如表4所示。根据表4可以看出，学者们对于可持续发展的预测都涉及到了可持续生产与消费方面，未来可持续的发展不再是某一领域的专门研究，而应该多学科交叉的研究分析可持续设计，为更好地促进人类可持续发展做贡献。

总结

可持续设计发展是人类应对资源和环境问题突出所提出的应对策略，贯彻可持续设计对于社会生产和国计民生具有重要作用。纵观国内外可持续设计的应用与研究来看，可持续设计的发展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发展，以应对复杂的国际市场与资源问题。当前，可持续设计发展的演变告诉我们，无论是绿色设计、生态设计、产品服务系统设计或是共享经济都是可持续设计发展的探索，顺应时代与技术发展是可持续设计研究的基础，针对可持续设计的应用发展，当前的应用主要集中于产品、产品+服务等与生活相关的领域，关乎文化、教育以及企业模式创新领域的研究还相对有限。未来资源与环境问题更加突出，为了实现生态化的生活与发展，针对可持续发展模式的探索仍然是迫切而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