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中介的农村金融联结模式研究

张 扬，肖 萍，李文君

（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河南 郑州 450046）

2019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更好缓解民营和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要继续激活农村金融市场，保障我国农村金融的规范发展，促进金融服务于农业、农村、农民[1]。但是，金融资本的趋利性导致了农村金融市场的“市场失灵”，致使农村金融资本配置效率低下。近几年，农村金融联结模式的出现，既激活了农村金融市场，又缓解了农户的金融需求，优化了农村生产要素配置，实现了帕累托改进。现今，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作为中介的金融联结模式发展迅速，并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但是，其发展水平与农村经济发展需求相比，差距依然显著。因此，深入剖析农民专业合作社作为乡村金融中介的金融联结模式，对促进我国农村金融市场的产品创新具有重要意义。

由于农村金融市场上借贷双方信息不对称，存在“市场失灵”，而解决方法就是政府适当介入或者提高贷款人组织化程度[2]。Jain认为，正是农村正规金融机构功能不完善才给农村非金融机构提供了发展空间，二者之间既存在着共生关系，又出现挤出效应[3]，这为金融联结形成奠定了基础。Floro & Yotopoulos认为，金融联结就是正规金融机构资金贷给乡村中介，然后由他们再转贷给资金需求者[4]。对饲料、化肥、种子等农业生产资料的购买，采用正规金融组织预付货款给乡村中介[5]，然后再支付给销售者，实现采购—中介—销售三者之间垂直联结[6]。董玉峰等认为，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户和金融机构三者可以通过土地、技术、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市场实现关联，这样不仅可以增强金融联结的黏性，而且可以形成互联性交易方式[7]。农村专业合作社参与金融联结，可以发挥信息流通优势，不仅可以扩大贷款对象，还可以增加贷款人的经营收益，促进贷款人按时还贷[8]。金融联结可以增加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等乡村中介的激励，鼓励对借款人的监督，提高资金效率和及时还贷率[9]。

众多学者在金融联结的形成、原理、联结的范式以及效果等方面，已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且已对农民专业合作社为纽带的农村金融联结在解决农村信贷市场供需失衡中所发挥的作用形成共识。在农村经济日渐繁荣，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发展的前提下，以农民专业合作社为纽带的金融联结模式已经成为重要金融组织形式。但从目前可查阅的文献来看，对这种联结模式的成因、运行机制等方面研究相对较少，需要进行更加深入地剖析。

一、农村金融联结成因

（一）正规金融信贷不能满足农户的资金需求

第一，农户难以从正规信贷市场获得资金。据调查显示，全国农村只有27.57%的正规信贷需求能够被满足，该比例与全国正规信贷平均40.50%的水平相距甚远[10]39。因为有资金需求的农户数量较大，但单个农户资金需求量小且抵押品不足，不能满足正规金融机构的要求。由于农村信贷市场的风险大而收益率低，正规金融机构贷款意愿低，再加上正规金融机构较高的贷款门槛和严格的审核程序也削弱了农户申请贷款的积极性。第二，非正规金融市场已经成为农户资金的主要供给渠道。调查表明：我国城镇民间借贷比例为28%，而中国农村民间借贷比例为43.8%，这些令人震惊的数据显示了民间借贷在中国农村金融市场上的重要性[10]28。第三，农户长期形成的社会文化圈层弱化了非正规金融市场的风险。在长期生活中，农户逐步形成以个体为中心，以血缘为基础的特殊社会文化圈层。在此圈层中，特殊的信任机制、信息获取机制和履约机制使得农村非正规金融市场的监督成本大大降低。但是，农村非正规金融市场本身所固有的远离政府监管的缺陷，不能独自解决农村信贷需求。因此，我们必须发挥创新性思维，加快农村金融制度创新。

（二）金融联结能缓解农村信贷的市场失灵

中介组织可以通过向正规金融部门申请贷款，然后再转贷给农户等小额资金使用者。正规金融与中介组织二者之间的战略合作既可以扩展服务边界又可以扩展服务方式，能较好地缓解农村信贷“市场失灵”问题。

1.金融联结提高交易效率、降低经营成本

在金融市场中，产业专业化分工和信贷发放机制是紧密相连的，产业专业化分工越细，金融市场的服务范围越大，金融机构的业务流程就会越复杂，经营成本越高，金融机构为农户提供金融贷款的意愿也就越来越小。要想满足农村金融需求，必须加大金融创新的力度，形成专业化高、针对性强的金融服务形式和服务流程。许多业务能否形成专业化分工直接决定着金融市场的交易效率和经营成本。因此，金融机构与中介组织合作进行金融联结，可以发挥各自的专业化优势，提高交易效率，增加经营收益。另外，金融联结不仅可以促进农村金融市场专业化分工的形成，还能促进农村各类产业市场扩大规模和提高效益，这对金融联结的双方都是有利的。

2.金融联结模式能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

由于借贷双方的信息不对称，金融机构存在着较大的经营风险。农民专业合作社凭借与农户的特殊经济关系，具有天然信息优势，能精准评判农户的风险程度，降低金融机构的资金风险和监管成本。

首先，农村金融联结能够发挥信息优势，对农户的信誉、合同执行能力等基础信息进行全面了解，能够筛选出高风险的借款农户。其次，提高借款农户的努力程度。借款农户的努力程度直接决定了借贷双方的收益率和及时还贷率。在金融联结中，农村中介组织利用信息优势，选出努力程度高的借款农户，并对其进行运营监督。金融机构收益若高于农村中介的监督成本，则利润收益不断增加，此时金融联结就会更加牢固。在实际运行中，中介组织还可以通过产业链条等其它合作方式，不断鼓励借款农户提高日常工作的努力程度，从金融联结中获得超额收益。最后，解决恶意赖账的问题。借款农户获得资金后，有时会选择策略性违约，进而增加了正规金融机构的经营风险。在金融联结中，农村中介组织以农业产业为基础，形成物质原料和资金支持的互联性交易，对借款农户的经营过程具有较强监督作用，督促借款农户及时还款，进而较好地解决策略性违约问题。

3.金融联结模式缓解农户抵押品不足问题

抵押品是解决信息失灵、降低资金经营风险的主要措施。在农村金融市场上，借款农户的抵押品不足，经常产生信贷配给和市场失灵。农村中介组织可以依靠在农业经营中与农户形成的特殊关系，提高农业生产中流通和生产等环节的效率，提高借款农户的收益。正规金融机构通过农村中介组织实施对借款者的监督，进而缓解信贷市场中抵押品不足的问题。

二、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中介的金融联结模式的形成与运行机制

（一）农民专业合作社成为金融联结中介的可行性

农村金融联结能够顺利实现的条件是必须有农村中介组织参与，建立起资金供需之间的桥梁与纽带。农民专业合作社是以自愿联合和民主管理为纽带的互助性经济服务组织，以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经营为前提，相同类型的农产品生产和服务者自愿联合，并为同类型的生产、服务者提供服务的合作组织。截至2019年2月底，全国共计218.6万家农民专业合作社，成立联合社1万多家，累计有46 768万户社员。农民专业合作社具备了参与金融联结中介的条件。

一是对借款农户有足够的了解，并能够监督合同按时履约。农民专业合作社通过对社员的服务，掌握社员的经营情况，实现监督借款农户按时履约。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服务内容主要是购买生产资料；提供加工、运输、贮藏和销售农产品的信息；提供技术咨询、信息服务等。农户通过加入农民专业合作社，以市场组织的身份参与到生产资料和农产品的交易中，逐步形成以产业生产和发展为主线，以专业合作社为枢纽，以科技推广、产品生产与加工和信息市场建设与运营为主要服务内容的产业链，见图1。

图1 农业生产产业链示意图

图1详细阐明了农业生产的产前、产中、产后这三大环节中包含原料供应、产品维护、产品加工、进入市场和流通交易五条主产业链，这五条主产业链与其它若干相关链条相互交织。分散经营的农户与高度整合的农业产业链在长期的经营交易往来中，通过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联结，信用合作关系得以稳固，产业合作链条与纽带也得以稳固。

二是拥有较多的借贷需求信息并且能将其资金需求整合汇集，为后期银行资金发挥规模效应奠定基础。目前，农村以“农户+专业合作组织+龙头企业”“农户+专业合作组织”模式的合作链条最为常见，而最活跃的是“农户+专业合作组织”形式，其整合了信用、信贷、信息多方资源。信用整合主要是以相互交易、彼此信任为基础而形成的信用流；信贷整合由产业生产各链条的资金需求的信贷流和供应链同步整合后最终完成。因此，以农民专业合作社为纽带，各个经营主体参与的产业链、供应链，具有较强的产业、信息和信用基础，具备了成为金融联结中介的特征和能力，并决定了以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中介金融联结模式的必然性。

在金融联结中，农民专业合作社为正规金融机构整合信息，将各个农户的信息筛选、整合、转化为农业生产专业合作社的组织信息，有效地消除信息不对称；农民专业合作社整合产业链条上生产与交易的信用量，在信用配置领域实现了帕累托最优，规避了分散农户的信用不足问题；信贷整合同时帮助农民专业合作社整合单个农户的信贷需求，并以此信贷资金为基础，横向扩大了正规金融机构的放贷规模，实现规模效益。利用农民专业合作社整合各方的信用、信贷和信息资源，通过市场和政府双重制约与重塑，原本分散于此产业链条上的主体便形成了若干利益共同体，这些团体组织在信用、信息和资金规模上满足了正规金融机构的放贷要求。因此，正规金融机构从识别单个农户的信用，转变为筛选依托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主的利益共同体，提升了银行等正规金融机构对农村金融服务的效率，降低了服务成本，扩大了服务范围，增强了服务能力[11]。如山东省大村镇发展食用菌合作社7家，逐步形成了“合作社+基地+农户”的产业化发展模式。近几年，政府用于食用菌产业发展的贴息贷款额均超过1 000万元，这些贷款先由商业银行发给注册的专业合作社，再由其向农户转发贷款，形成了“正规金融机构+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户”的农村金融联结模式[12]。

三是农民专业合作社具有“润滑剂”作用，有助于提高农村金融资本配置效率。农民专业合作社参与的金融联结，可以实现政府对农村金融市场的调控[13]。金融联结对于农村金融资源配置而言，可以实现帕累托改进；对于政府而言，具有纠正各种“监管失灵”的效果。政府为了调控农业生产中“市场失灵”，经常会使用各种专项资金和项目建设资金等扶持农业生产[14]。农民专业合作社也能获得相应的专项补贴，从而降低融资成本，提升信贷资金使用效率，提升对抗市场风险能力并扩大对分散农户的辐射带动范围。

（二）构建金融联结的运行机制

为充分发挥农民专业合作社在金融联结中的作用，还需要不断提升动力机制，优化运行机制、保障机制和收益激励机制。

1.提升共同参与金融联结的动力机制

确保金融联结持续发展的动力基础在于参与各方有共同利益诉求点。在农村金融联结中，农民专业合作社、银行和农户利益共同点是实现各自利益需求。一是农民专业合作社要提高社员的忠诚度和凝聚力，不断提高自身的实力。农民专业合作社不仅要给社员提供原材料，产品贮藏、加工、销售等方面的市场信息和服务，还要不断扩展市场销售渠道，创造更多销售利润。农民专业合作社能够给社员带来的利润高低，直接影响着农民入社积极性和对合作社的忠诚度。参与合作社的农民越多，农民专业合作社才能愈加稳定发展。二是社员经营能力得到提升。社员在产量提升的同时，产业生产、经营技术水平和对市场风险的抵抗能力也得以提高，为其收入能持续、稳定地提高提供保障。收入增加的巨大驱动力，会让更多的农户想要参加专业合作社。三是正规金融机构的放贷规模持续扩大。随着经营规模的扩大，对各种生产要素需求也就越多，资金需求量也会增大。规模巨大的资金需求，为农村金融市场提供巨大的发展空间，又进一步扩大了金融机构的收益。

2.升级优化运行机制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只有制定符合我国国情，顺应市场要求，适应我国乡村特点的运营机制，才能促进农村金融联结能持续而高效地运行。图2直观地表明了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中介的金融联结运行机制，具体如下。首先，在农民专业合作社与金融机构、社员签订三方合作协议的基础上，让合作社直接同银行签订抵押贷款合同，以担保人的形式参与进来，在银行开设基本账户并设立合作基金。随后，合作社再同社员签订农产品和加工商品原材料等一系列的供需契约，按照供需总数量来确认面向银行的贷款金额。其中，合作社与银行签订的是总金额的抵押贷款合同，银行、合作社与社员在完成上述手续后，需再签订三方联保合同，合作社再次确认核实社员情况。当社员需要贷款时，由合作社为其出具信用担保函，采用社员联保的形式向金融机构申请贷款，由银行审核社员与合作社的合作契约，审核通过后征得社员同意，其个人结算账户直接由金融机构开设。获批的贷款资金会直接划拨给社员，社员则用资金入股，将资金转入合作社的银行基金账户。在当期经营合同执行完成后，基金账户可以获得若干经营收益，同时给社员按照其贷款数量入股的占股比例来分红，如果贷款合同还没有到期，资金可以滚入下一期合同之中，如果贷款合同到期，农户贷款资金归还银行贷款。

图2 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中介的金融联结运行机制

3.制订合理有效的保障机制

制定合理有效的保障机制是金融联结的各参与方合作共赢的先决条件。

第一是信息充分保障机制。确保参与金融联结的各方之间信息足够充分，是解决市场经济中逆向选择和避免道德风险的基础。在金融联结运行机制中，社员与农民专业合作社天然共处于农业产业链中，二者有着紧密的生产合作关系和利益关系，有充分对称的信息呈现状态，一方面农民专业合作社能够为生产经营者选择银行、贷款担保和逆向选择等一系列棘手难题提供解决方案；另一方面，对社员项目实施中可能遇到的风险进行规避，根据对贷款人的项目和产业项目的实施情况，对其经营努力程度进行监督。

第二是社员负债履约机制。农民专业合作社通过与社员产业项目的合作，不仅可以增进生产资料供应、农产品销售和贷款资金服务等相互联系，还能提高农业生产要素使用效率。贷款资金采用专款专用机制，直接转入合作基金账户，而不是给社员发放现金，这不但能有效解决故意赖账问题，而且确保农业生产经营领域的资金“封闭”运行，使农村信贷资金回流也得以较好控制，可谓一举多得。

第三是合作社参与信用担保机制。当社员向银行申请贷款时，农民专业合作社出具信用担保函，为社员担保，以确保银行资金准时发放。通过这种形式，银行和合作社之间的信贷关系取代了银行和社员的信贷关系。这种替换不仅大大减少了贷款违约带来的负面影响，还降低了银行信贷风险。

第四是确保银行贷款资金规模机制。银行通过合作社把社员资金需求集中起来，达到了团体贷款的规模属性要求，于银行而言有两大益处：一是保证放贷规模，二是能够降低交易成本。此举能推动社员与合作社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社员获得的贷款资金自动流转、滚动循环的使用模式也大大降低了农户信贷成本。

4.完善激励机制

参与主体均获得合理的利润收益，是农村金融联结能够实现的关键。金融联结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是高效利用资本等生产要素，高效的增益激励机制是实现基础。一是农民专业合作社能提供合格的物质和技术保证。社员依据合作社的标准，建设符合标准的生产基地，实现其标准化生产。合作社借此达成为社员提供农业生产物质和技术培训服务的目标，从而为社员种植农产品的质量提供保障，又稳固了二者之间的合作纽带。二是制定保护价，确保社员农业生产经营收益，激励社员参与的积极性。在市场价格比保护价高时，合作社按市场价收购；在市场价格比保护价低时，按保护价收购，从而避免出现增产不增收的现象。三是补贴优质原材料供应商和履约信誉高的社员。在为社员提供保底收益的前提下，利用合作社收益奖励经营较好的社员，提高其生产积极性。四是合作主体多元化，例如，可以与农业保险公司开展合作，分担农户的农业保险费来帮助社员减少因自然灾害等不确定因素带来的意外损失。合作社通过激励社员积极提高生产收益，有效规避农户对市场的投机行为，并提升农户参与金融联结的积极性。

三、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结论

第一，农村金融市场需要金融联结，农民专业合作社具备成为金融联结中介的属性。通过金融联结能够较好地解决农村金融市场上信息不对称的问题，这样正规金融机构因为担心贷款回收率和违约率引起的经营成本增加和风险加大引起的惜贷就会减少，对“三农”发展的金融支持就会增加。第二，在以市场运行机制为基础的前提下，通过政府的引导，金融联结完成了资金在合作社、社员和正规金融机构之间的资源优化配置，这大大提高了资金使用效率。第三，参与各方共同利益诉求成为金融联结产生的动力基础，农民专业合作社以产业链为基础，以契约的形式，把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不仅夯实了合作社发展的产业基础，提高农户的组织化程度和参与市场竞争的能力，而且长期生产合作而形成的完备信息为金融联结形成奠定基础。第四，以专业合作社为中介而形成的金融联结运行机制不仅增强了贷款资金的安全率，也降低了信贷的交易和监督成本。因为提高了财务的可持续性，所以金融机构对农村信贷业务的参与度和积极性得到明显提升。第五，金融联结中的保证机制和激励机制不仅确保了参与各方利益的实现，还提高了参与各方工作的积极性，最终推动农村经济快速发展。

（二）政策建议

一是政府要为区域内的产业发展做好定位，同时要聚集地区优势，发挥地区的比较优势，进行积聚生产，促进优势主导产业发展，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奠定基础。二是政府要继续完善各种规章制度，不断改善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环境，增强对农户的带动能力，加强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管理，通过实施动态考核与监控来完成示范等级评定，进一步规范农民专业合作社市场竞争机制，提高运营管理水平，为正规金融机构提供充足的信息。三是制定农民专业合作社参与金融联结的优惠政策，通过奖励和财政补贴，降低合作社的经营风险，并可享受相应的金融优惠政策。四是政府应加大对金融联结机制的动力、运行、保障、激励四大方面的研究及优化和提升，提升运营能力，使得金融联结的多元化参与主体（银行、农户和专业合作社等）达成共赢目的。另外，政府还应加强对金融联结的监管监控力度，促使金融联结向更健康、更有活力的方向发展，为我国“三农”事业的发展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