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的英语学业情绪研究综述

2021-04-21 03:43杨蓉
红豆教育 2021年34期
关键词:学业学者高中生

杨蓉

【摘要】近年来,学生的学业情绪逐渐成为了教育心理学领域的研究热点。鉴于我国高中阶段的教育现状,对高中生英语学业情绪的研究现状进行梳理势在必行。经过分析,现有研究的内容集中在其差异性、相关性、调节策略与环境因素四个方面,还出现了新的研究视角——网络学习环境下的学业情绪。在此基础上,未来在研究方法、样本和视角等方面将呈现新的发展趋势。

【关键词】学业情绪;高中生;英语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以人为本”教育理念的呼声愈来愈高,及有关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社会问题层出不穷,国内的教育研究者们也逐渐关注到学生情绪在学习过程中的作用及其影响。但自本世纪初学业情绪的概念及发展特征被提出后,学生的学业情绪才引起了我国学者更为广泛的关注。而高中阶段学生的学习负担较重,其学习过程中的学业情绪对学业成就乃至身心发展的影响势必不容忽视。本文将梳理关于高中生的英语学业情绪的已有相关研究,并试图在此基础上初步总结其不足之处,分析未来可能有待深入的研究方向。

二、研究现状

本文的文献来源是近年来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的学术期刊和最相关的学位论文。笔者于以“英语学业情绪”为主题进行初步检索,结果显示,有28篇来源于期刊论文,37篇来源于学位论文,10篇来源于特色期刊,以及1篇源于学术辑刊。其中大多数文献在研究对象和主题方面进行了细分,总体看来,其研究主题聚焦于差异性研究、相关性研究、调节策略研究以及环境因素研究四个方面。笔者将首先阐述学业情绪的相关研究,再从以上四个方面梳理高中生的英语学业情绪相关研究。

1概念

学业情绪作为学生学习过程中的一种非智力因素,在学生的学业成就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学者对于学业情绪的关注始于上世纪30年代,但直到2002年,德国学者佩克倫(Pekrun)等人才首次明确提出学业情绪这一概念,认为学业情绪是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产生的与学业相关的各种情绪[1](Pekrun,2002),后来一些学者把与学业学习、课堂教学和学业成绩有直接关系(如学习时感到愉快或烦躁,成功时感到自豪,考试时感到紧张)的情绪统称为学业情绪[2](李磊、郭成,2009)。虽然目前学者们在研究时公认以佩克伦(Pekrun)的概念为基础,并且佩克伦(Pekrun)也提出了三条界定学业情绪的标准:(1)属于人类的初级情绪并且在学习生活产生重要影响;(2)在曾经的学习生活中,学生频繁地体验到这种情绪;(3)总体上包括积极、消极、激活性和抑制性情绪[3](周红柳、方明,2012);但由于“情绪”的特殊性和人本身的复杂性,“学业情绪”的范畴仍比较模糊。

学界关于学业情绪的结构维度的划分有不同的看法。初期的研究者们根据愉悦度把情绪分为积极与消极两类,一些学者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类中性情绪,还有一些学者将其分为四类,如Patrick(1993)在研究中发现,儿童在学习活动中经历了四类情绪:兴奋愉悦一类的积极情绪、厌倦、痛苦和生气[2](李磊、郭成,2009),这为其后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他于在2002年的研究中从愉悦度和唤醒性这两个维度出发,将学业情绪划分为四类:积极高唤醒、消极高唤醒、积极低唤醒和消极低唤醒,佩克伦(Pekrun)的二维度模型成为学界影响力较大的划分法。此后有学者就维度划分提出了新的观点,如认为由于学习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学业情绪具有易变性,其维度的划分还应考虑其稳定性或确定性[2](李磊,2009)。

2发展特征

在学业情绪的发展特征方面,已有研究表明,学习者的性别、年级、及学习能力都与学业情绪存在相关性。在不同学科间学业情绪差异性的研究方面,国外的Goetz等人通过对中学生进行的两次实证研究发现,不同学科领域的学生体会到的学业情绪也存在差异,而国内关于学科差异的研究较少。

已有研究还发现学业情绪存在性别差异大多相关研究表明,男生比女生感知到更多的积极情绪。如有关学者运用量化研究的方法,选取817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果发现男生对于积极低唤醒情绪(平静、放松等)的感知明显高于女生,而在积极高唤醒与消极高唤醒维度无明显的性别差异[4](夏洋,徐忆.2018);又有学者通过对3588名青少年的调查,发现男生的积极情绪总体上多于女生,而女生的消极情绪明显多于男生[5](董妍、余国良,2007)。

在年级差异方面,有学者对6015名高中生进行问卷调查发现,其消极的学业情绪在高中阶段呈现平缓上升趋势,与年龄增长呈正相关[6](刘慧娟,2002)。石蕾(2013)通过对初中生的调查得出了不同的研究结果,发现随年级增长,中学生体验到的积极学业情绪逐渐减少,而消极学业情绪在三年间呈现先降后升的变化趋势。而徐淑燕发现无论积极学业情绪还是消极学业情绪,自初一开始随年龄增长体验下降,而后经历回升后再次下降的趋势,只是积极学业情绪在经历降-升-降后最后再次回升,呈现出波浪形变化趋势[7](徐淑燕,2018)。可见目前关于学业情绪的年级差异研究尚未取得统一结论,未来还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

3高中生英语学业情绪的研究

大部分研究是把初中生与高中生作为“青少年”或“中学生”一个整体对象而展开研究的,单独研究高中生英语学业情绪的较少。以“学业情绪”为关键词检索的中文文献共728篇,经过筛选,以“中学生”和“青少年”为研究对象的有93篇,再以“高中英语学业情绪”为主题在CNKI数据库检索,共搜索到23篇文献,经过再次筛选,最终保留10篇相关文献。通过对已有文献的阅读和总结,有关高中英语学业情绪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以下四类。

(1)差异性研究

具体来看,在性别差异上,学者们得出了不一致的结论。有研究发现女生在英语课堂中的积极情绪高于男生,男生的消极情绪(特别是厌倦和焦虑)高于女生;而另外一些研究发现不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在年级差异方面,目前大多研究发现,低年级学生比高年级学生更多地体验到积极的学业情绪,随着学龄增长,学生体验到越来越多的消极低唤醒情绪;但个别实证研究发现新生的厌倦情绪显著高于高年级学生。此外,某些学者还关注到英语学业情绪存在城乡差异、文理科差异。在综合性研究方面,有学者调查了1307名高二学生的学业情绪,发现与国际水平相比,其愉悦水平偏低,而焦虑水平偏高,且皆对英语学业成绩有多重中介作用[8](李成陈,2019)。关于英语学业情绪差异性的研究在诸多方面皆没有一致结论,原因可能有研究对象的英语学习水平差异、性格差异和学习环境因素,这些问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2)相关性研究

已有研究集中于探索英语学业情绪与学业成绩、自我效能感以及成就目标的关系,研究结果趋向稳定。大多研究表明,自我效能感与积极的学业情绪呈正相关,与消极情绪呈负相关;学业情绪与成就目标(如成绩目标和掌握目标)具有显著的相关性。学业情绪作为中介变量时,教师期望与课堂环境会对学习成绩有显著影响。研究存在的不足是样本较小、研究方法单一、数据分析不够深入。

(3)调节策略研究

调节策略研究包括对目前高中生的策略使用现状的调查以及学者提出的干预对策。由于大部分学者是对“青少年”或“中学生”群体提出相关干预对策,针对高中生英语学业情绪的调节策略研究还较少,因此某些学者根据自编问卷,调查了高中生的调节策略使用现状。结果表明,高中生在调节学业情绪时主要运用了积极认知、行为努力、求助他人和自我放松的策略,且存在明显的年级差异和性别差异。从上述一些学者关于相关性的研究中可总结出,高中生关于英语学业情绪的调节策略可从课堂环境、教学手段、归因方式、学习策略与方法等方面展开。

(4)环境因素研究

在高中生对英语课堂环境感知的研究方面,少有的几篇硕士论文调查发现,高中生体验的积极学业情绪多于消极学业情绪,表明高中生总体上对英语课堂环境持满意态度。在课堂环境对学生英语学业情绪的影响方面,有研究表明,课堂环境中主要有教师、学生、师生关系和教材等因素影响学生的英语学业情绪,且其对学业情绪有预测作用,与积极的学业情绪呈正相关,与消极情绪呈负相关。

4网络学习环境下的学业情绪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以及此前的疫情加速了教學模式和学习环境的转变,因此一些研究者开始从“网络学习环境”这一新的视角研究学业情绪。网络学习环境是指由网络学习平台、资源等物质条件和学习策略、教学模式、人际关系、学习氛围等非物质条件的整合性环境[9](石茹、熊俊梅、海曼,2013)。笔者以“网络学习学业情绪”为主题在CNKI共检索到31篇文献,经二次筛选,保留21篇,可见目前学界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较少,且研究对象多为大学生。其中有研究对比了网络学习环境与传统学习环境中的学业情绪,结果表明两种学习环境下的学业情绪体验具有某些相似性,并验证了传统的理论视角也适用于网络学习环境,但两者在一些具体的情绪维度上存在差异。还有一些研究探索了网络学习环境下学业情绪与其他影响因素的关系,得出的一致性结论为:学业情绪作为一项重要的心理因素,与学习投入呈显著相关关系,且在任务价值与网络学习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这与在传统学习环境下的研究结果一致。但亦有研究发现混合学习环境下学生体验到的厌倦情绪并不影响网络学习满意度[10](龚少英、韩雨丝、王丽霞、高雷、熊俊梅,2016),这与传统学习环境下的研究结果有差异。总之,回顾已有的相关文献,网络学习环境下学生的情绪感知不同于传统的课堂环境,因此有研究者相继提出要设计有针对性的网络课程,以激发学生的积极学业情绪情绪,提高网络学习效率。

三、总结

综上所述,许多学者关注到了英语学习者的学业情绪,但目前针对高中生的研究不多,研究内容集中于探讨高中生英语学业情绪的差异性、各影响因素间的关系、调节干预策略及环境因素对学业情绪的影响。笔者认为其不足之处主要有:第一,高中生的学业情绪具有复杂性、不稳定性,而目前历时性的追踪研究和实证干预研究较少;第二,研究样本较小,不能代表整个高中学生群体;第三,研究方法大都采用问卷调查结合半结构化访谈,未来还可采用多元化的研究方法;第四,研究过程中难以控制其他变量,如家庭与社会环境,也可能会影响学业情绪;且英语作为语言类学科,研究时也应考虑其跨文化因素,以及研究的实践价值。由于学生学业情绪的不稳定性,以及教学环境的变化,未来关于网络学习环境中高中生学业情绪的研究可能会成为热点。

参考文献:

[1]Reinhard Pekrun, Thomas Goetz, Wolfram Titz, Raymond P. Perry.2002, Academic Emotions in Students' Self-Regulated Learning and Achievement: A Program of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J]. Educational Psychologist,37(2):91-105.

[2]李磊,郭成.2009.青少年学业情绪研究综述[J].贵州教育学院学报,25(04):12-15.

[3]周红柳,方明.2012.青少年学业情绪的发展性研究综述[J].池州学院学报,26(03):93-96.

[4]夏洋,徐忆.2018.英语专业课堂环境因素对学生消极学业情绪的影响研究[J].外语与外语教学, No.300,69-80+148-149.

[5]董妍,俞国良.2007.青少年学业情绪问卷的编制及应用[J].心理学报,(05):852-860.

[6]刘慧娟,张璟.2002.高中生不良情绪状态的特点研究[J].心理发展与教育,(02):60-63.

[7]徐淑燕.2018.青少年英语学业情绪的发展轨迹[J].微型电脑应用,34(03):14-16+27.

[8]李成陈.2020.情绪智力与英语学业成绩的关系探究——愉悦、焦虑及倦怠的多重中介作用[J].外语界,(01):69-78.

[9]石茹,熊俊梅,海曼.2013.网络环境与传统环境中的学业情绪——控制—价值视角[J].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13):8-10.

[10]龚少英,韩雨丝,王丽霞,高雷,熊俊梅.2016.任务价值和学业情绪与网络学习满意度的关系研究[J].电化教育研究,37(03):7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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