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心窝里的话对党说

2021-07-19 13:02吴永亮
党员干部之友 2021年7期
关键词:军校红领巾共产党员

□ 吴永亮

1968年秋季开学第一天,我第一次走进乡村那四面透风撒气的教室,只见作为老师的我叔叔在黑板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天天在耳边响起比较好懂,但“共产党”就不太好解了。我们就问:“共产党是什么?”叔叔用粉笔头顶顶头皮说:“我们村里老队长就是一名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就是顶呱呱的好人,就是替别人着想的人,为别人做事的人。”

从那,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共产党就是替别人着想的人,为别人做事的人”这颗种子。由于老队长在村里威望最高,我就想我长大了也要做一名共产党员,让别人也一样尊重我。

小学五年级,我与另外3 名同学一起戴上红领巾。当时一种自豪、骄傲感油然而生。可以说我是唱着蹦着回到了家,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把红领巾摘下来。我常常想起老师对我们说的话: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红领巾是无数共产党员用鲜血染红的。戴上红领巾就意味着你就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虽说当时有许多话听不太懂,但有一条,我离党组织近了一步我是明白的。

高一那年秋天,学校团支部组织委员会的戴树荣找到我,郑重地对我说:“你写的入团志愿书,团支部已经讨论过了,准备吸收你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随即,戴树荣把一份入团志愿书交到了我的手里。这是我第一次填写表格,从此表格伴我走天下。当我将自己红色的手印摁在表格自己名字上的时候,一种责任、一种荣誉感陡然升起。当时,我真想大喊一声:我是一名共青团员,我离党组织又近了一步。

1980年9月,经过激烈高考,我被原济南军区步兵指挥学校录取。紧张的三年军校生活锤炼了我,直线加方块的韵律陶冶了我,从此我懂得了什么叫组织,什么叫纪律,什么叫命令,什么叫服从,什么叫直线加方块的韵律。由于我是来自农村中学,加之自己身体素质不高,因此军体课的成绩一直在良好与及格之间徘徊。作为军校,军体这方面的要求又非常高,我自感离党组织的要求还差一定距离,虽眼望组织的大门但没有迈入的胆量。我感到苦恼、感到灰心,情绪受到极大影响。这时董教导员及时找我谈心,让我放下包袱,振奋精神。董教导员说:“即使在军校解决不了组织,到基层部队也可以解决。”最终由于名额等限制,三年军校我未能加入党组织。当我离开军校的时候,我感到满足但也有深深的遗憾,那就是我未能投进党组织的怀抱。

1983年7月,我来到某边防部队警卫排。一放下随身携带的包袱,也同时放下了思想上的“包袱”,与战士打成一片,虚心向干部和战士们学习,较短时间便完成了一名学生干部向基层干部的转变,较好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半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团司令部支部(警卫排属于司令部直管)决定吸纳我加入光荣的中国共产党。38年过去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当我举起拳头向党旗宣誓的情景。那一刻,年轻的心和火热的血交织在一起,内心发出最强烈的声音:“党啊,我终于成为您的一分子,我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我愿为您奉献一切。”

1985年,正当我在党的教育下为部队建设努力工作之时,百万大裁军开始了。王参谋长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我是一名从地方到军校的学生,这些年受党的教育,我想把自己所学到的一切在部队大熔炉里进行锤炼再铸造,从内心来讲我不愿离开部队。但是我理解裁军的意义以及一名共产党员在组织面前应如何选择。”当组织将我与其他数十名干部纳入编余时(编余就是暂不安排位置,等待下一步或调到别的部队或转业到地方工作),我能够正确对待。我想,我的一切都是属于党的,党现在让我编余,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应当积极配合组织做其他人的工作。编余期间,我一直保持旺盛的工作热情,协助编余办公室做好善后工作,并在团部连续值了一个月的班。在这种情况下,团党委认为我编余期间人心不散、工作不减,给予我荣记三等功一次。这是我第一次立功,其喜悦的心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最终根据我的能力和表现,我被调到烟台警备区后勤部政工科担任干事。事后,有人问我“你是走的谁的后门”时,我笑笑说:谁的后门也没有走。只要你听党的话,一心一意为党分担你所担负的工作,主动替组织分忧,组织就不会忘记,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1987年底,我从烟台调到原济南军区卫生学校工作。在军区卫生学校,我先后担任政工科干事、学员队副教导员、政治教研室教员。每一次调整,我都愉快服从组织安排,从不讲条件。因为我觉得,我是一名山村的孩子,小的时候是在牛背上长大,我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党才有我的今天,我只有对党奉献的份,绝对没有讲条件的资格。1992年开始,香港、澳门回归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以一名政治教员应有的敏感,决定悉心研究香港、澳门、台湾问题的来龙去脉。我先后到省图书馆、省委党校阅览室、新华书店等,查阅大量资料,并做了百万字的读书阅报笔记,还自己动手制作了十几幅布制地图、上百张投影片。1997年,我应邀到军队院校机关、地方企事业单位、大学等演讲香港回归近百场,受到广泛欢迎。济南人民广播电台、济南电视台、齐鲁电视台、山东卫视、《联合日报》、《齐鲁晚报》等新闻媒体对我的演讲都做了报道,就连香港凤凰电视台也做了介绍。我被学校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并荣记三等功一次。面对荣誉,我保持了清醒头脑。我想,我终于为党做了一点事,我在用自己的演讲技能报答党组织多年对我的关怀。

1997年,学校因裁军面临停办。当时,一家省直报社要我,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亲朋好友都劝我赶快打报告申请转业。可我想,十几年军旅生涯中,我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两次荣立三等功、多次评为优秀教员,这一切都铸造了我服从组织听从组织安排的党性观念。学校周政委找到我,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作为个人发展来说,我希望组织让我转业,但我绝对听从组织的命令。学校考虑到还有两个年级学生没有毕业,希望我留下送走学生再说。我愉快地留下了。

1998年6月,我以省直机关笔试前十、面试第一的成绩前往山东省新闻出版局报到,从事全省报刊管理工作。从此,我完成了为国站岗到为党的新闻出版事业站岗角色转变。

转业后,我努力学习相关法律法规,刻苦钻研业务,在较短时间内完成由门外汉到“专家”的转变。工作上兢兢业业,对报刊社提出的问题耐心解答,热情为他们服务,坚决杜绝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现象在我身上发生。上班时间,我办公室门会一直敞开,就这点小事,就赢得了许多赞誉。

正当我越干越带劲的时候,局里准备出版《新闻与出版》连续性内部资料。局党组考虑到我对撰稿、编辑等业务较熟悉,于是想调我去协助一名老处长做这项工作。同事听说后,纷纷私下对我讲坚决不要去,去了就边缘化。我笑笑说,什么叫边缘,什么叫中心,只要党叫干的工作就不存在这些。最终我还是愉快地离开了许多人羡慕的报刊管理工作,从事《新闻与出版》约稿、编辑、校对、出版工作。

几年后,我又到了农家书屋办公室,后来又到数字出版处,再到出版管理处。每一次调动,我都是二话不说,收拾收拾就去报到。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在省政府大院(后机构改革到了省委大院),能三个人共一个办公室,一人有把办公桌,足矣。”知足,自然就会笑对每一天。

我转业时就是技术九级,享受副处级待遇,新闻出版局任职命令为主任科员,但人们习惯地喊我吴处,我都是含笑点头不作答。转业后很长时间,一直在原地踏步,熟悉的朋友叫我吴处,我自嘲说:“‘吴’处不在。”2012年2月3日,省局选拔干部,我走上讲台乐呵呵地说:“从刚才我坐的位置到现在的演讲台,只有区区十五步,但我却走过漫长的十五个年头却无怨无悔。”最终,我竞争上了刚刚成立的数字出版管理处副处长这一职位。

这些年,我干好本职工作之余,在《青年记者》等专业期刊上开辟《读报札记》《我读〈现汉〉》《编校杂谈》等栏目。我被推荐为全国出版工作者协会校对专业委员会专家库成员。

多年来,我先后到山东大学、山东师范大学等高校,在全省图书报刊编辑培训班、济南中小学和青岛书城等地讲课,在省图书馆大众讲坛上发表《敬畏汉字——从中国汉字听写大会说起》演讲,均引起较好反响。我的授课,激情满满,通俗易懂,风趣幽默,常用故事开道,用身边最近发生的例子说理。

2019年4月4日,我主讲的《出版工作者应遵循的汉字规范》(上、中、下)在国家新闻出版署继续教育网站正式上线,成为全国图书、期刊编辑继续教育课程。

回顾我走过的路,梳理我取得的成绩,党啊,在您诞生一百周年之际,我掏心窝的话就是:人们常说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可是面向您——各级党组织对我的教育、引导、关怀、帮助,把一个从牛背上长大的放牛娃最终培养成省委宣传部一名处级干部,我毕其一生都无法报答,唯有踏踏实实、任劳任怨永远跟着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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