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形态演化研究

2021-08-19 07:13HuangBaiHuangKai
家具与室内装饰 2021年8期
关键词:木作家具装饰

■黄 白,黄 凯 Huang Bai & Huang Kai

(江门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系,广东江门 529000)

中国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历史悠久,世代传承。在党的领导下,中国非物质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三五”会议中提出“实施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促进传统工艺走进现代生活、现代设计走进传统工艺,提升传统工艺产品的整体品质,培育形成具有民族特色的知名品牌,发挥传统工艺对城乡就业的促进作用,提高中国传统工艺保护、传承和发展水平[1]”。广式木作与家具设计是中国传统家具体系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传承与艺术造诣,并为后人留下许多珍贵的“财富”。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设计中蕴含丰富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具有广东岭南地区特有的地域特色与特定的发展规律。

对于中国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的既有研究主要从三个方向开展:一是立足于非物质文化传承及与多元文化融合的视角开展的研究[2-4]。二是从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的宏观应用视角开展的研究[5-7]。三是从传统装饰元素的功能借鉴和应用的微观视角创新出发开展的研究[8-10]。然而,本研究集中于以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为研究对象,旨在分析其自身由传统到近现代形态演化的动因与特点,揭示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的演化规律,进一步丰富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研究体系,并为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的创新、融合与应用提供科学依据。

1 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形态演化动因

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的形态演化有其一定的内在和外在原因,如自然和地理环境、自然因素、文化因素、经济因素、民居建筑与室内布局、岭南工巧艺术及西方家具文化……,多种因素在不断地变化和互相作用中延伸与碰撞,促使其随着时间变量的变化逐渐演变为当今丰富的具有地域特色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宝库。以下针对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形态演化中涉及到的内外在因素及其影响进行分析。

1.1 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与便利的地理优势

广东地区属于亚热带,气候温暖湿润。夏长冬短,最为鲜明的季节即为冬天和夏天,并有“草经霜而不枯,花非春而开放”的美誉。温润的自然环境促使木材的繁盛生长有了充足的滋养条件。在中国,木材质地最为闻名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广西,另一个就是广东了,据此,广东地区与木材相关的艺术家具装饰也得到了先天的发展优势,并且,与广东地区的木艺家具用料足、装饰纹样丰富多样等特点结合后,其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其品貌俱佳的口碑广为流传,在较长一段时间里广式木作影响着业内相当大的一部分设计人员和用户。

广州是广东的省会,也是中国较早的通商港口,历来有交通四通八达、畅行无阻的称号。自古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站就是广州。广州的地理位置于珠江入海口,邻近香港,位于枢纽地带,是南洋、东南亚等地木材进出口中国的通商要道,南洋及东南亚各国将大批优质的木材运来中国,促进了中国木制艺术的发展,广式木作家具在这一便利的交通条件下得到了较大的发展,并对广式木作家具装饰元素的多样化及其艺术造诣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另外,良好的交通条件也为木作家具的装饰艺术研究的交流与沟通提供了良好的氛围,不仅创造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广式木艺文化,也为广式木艺走向世界,融合中西提供了有利的环境基础。

1.2 经济因素

广东拥有中国首批开放的通商口岸,广州地处珠江三角洲,是中国较早的大型贸易港口。也是较早与世界接轨、实现早期海外交流沟通的城市。在这里,每年有来自全球不计其数的商人汇集于此,为木材的进出口与家具艺术的交流开辟了新的渠道。交通便利,经济大力发展,促使广东地区自清代以来商业、制造业、手工业等打开了新的局面,各行各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广式家具业也在经济的发展浪潮中突破原有的格局,实现了新的发展。如吸收西欧国家典雅、奢华的家居格调,将西方元素中突出张扬个性、豪华奔放的部分引入中国传统家具艺术设计中来,体验中西设计结合中协调与冲突的碰撞与融合,在革新中大胆追求标新立异,尝试多元化创新,在以传统家具艺术设计为基础的理念上创造了崭新的广式家具。在广式家具艺术设计所涉及到的造型、材质、装饰等元素上的创新,从过去质朴、单一、简约向多变、动态、富丽、柔美等特点的风格转变,各种元素都发生了程度不同的变化,此类变化一方面说明了地域文化在外来文化的冲击下其变化的多元化表象,另一方面也表明地域经济在不断地发展中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水平提升的综合体现。

1.3 居民建筑与室内布局的影响

千百年来中华民族建筑与家具设计发展源远流长,颇具东方传奇色彩的居民建筑与室内布局的设计,其建筑设计手法和制作技术在结构原则、设计理念和形式是融会贯通、一脉相承的。广东建筑的设计思想源于岭南建筑设计思想,是岭南建筑设计思想体系的一部分,受到岭南建筑设计的影响,广东建筑设计思想布局明朗、构念清晰、自然典雅、清新质朴,在设计风格上大体分为广府建筑、客家建筑和潮汕建筑三种类型,而广府建筑即为岭南建筑。如人们所熟知的西关大屋、茶楼、陈家祠、余荫山房等整体装饰通透雅观、轻盈舒朗,融南北之建筑特色,吸西方建筑之所长,将雄伟与秀丽,传统与现代结合得恰到好处,在建筑界可称之为独树一帜的经典之作。相应之下,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装饰和广式建筑珠联璧合,搭配起来琴瑟呼应、相得益彰,如具有独特岭南风格的岭南名园——清晖园的室内建筑装饰(图1)。

■图1 清晖园中的小蓬瀛

■图2 西关大屋室内空间

西关大屋是位于广州荔湾区颇具南粤风格特色的传统民宅(图2)。西关大屋的兴起始于明朝,成熟于清朝。建造居住者多为门第显赫的达官贵人。其居住结构高大敞亮,环境优美,大厅与花园是邻近的,其装饰风格典雅精美,整个大屋格局非常大气,分为三间两廊,呈现左右对称的特点,正中为主大厅,顺着中轴线,将厅分为门厅、轿厅、正厅和二厅,门厅与门廊前后相依,轿厅与正厅相连,头房与二厅及尾房依次按顺序排列;其中厅与厅之间有一天井。另外,广式建筑中的骑楼也是不可多得的景观(图3)。骑楼的特点融汇了广州发展中传统与现代的设计元素,可谓广州城市发展变迁的缩影。在广州城市建设过程中,保留了广州传统建筑形式中楼街相连,悠长的走廊为行人挡风遮雨,楼的底层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发展形成了一个个供行人游逛的商业门店,广州的大街小巷,商业聚集地到处可以看到骑楼的身影,是广州街景的一大特色。

不论是西关大屋还是骑楼,其建筑设计特点有其共同之处,即保留广州传统的设计元素,吸收西方的设计风格,通过多元化的结构、元素、风格、材质等设计融合与交汇中,创新出新的广式建筑风格,在这一特点下产生的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设计思想也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它的影响,并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其设计特点、风格、样式等都与广式建筑与室内布局一脉相承。

1.4 岭南文化艺术对广式木作与家具的影响

广式文化艺术丰厚悠久,其特有的文化形态和风格特色在多元文化的基础上融合与创新,在丰富多彩的“岭南文化大荟萃”中广式文化艺术显得尤为突出,不仅继承了岭南文化的精髓,且在发展中兼容各种文化特点,创新出具有自身特色及个性化的文化形态。岭南文化艺术中自古唐朝至清朝期间,受到传统文化与西洋文化的双重影响,岭南工艺画作装饰等呈现多种特点,既有中华民族传统的元素传承,亦有西洋文化中奢华豪放的一面,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岭南文化艺术特色对广式木作与家具的影响是厚重且深远的,不仅丰富了广式木作与家具文化艺术内涵,且在其发展过程中和广式木作与家具融合发展,而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如广绣与木作装饰相融合而形成的屏风(图4)。另外,岭南地区拥有的温润潮湿的自然气候,大自然充分的养分供给为该地区的的木材生长提供了便利条件,木材的高产量且优质质地促进了工艺美术的发展,所以,广式木作与家具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充分利用了岭南地区的优质木材,也使其工艺美感得以呈现。

■图3 骑楼建筑装饰

■图4 广绣与木作装饰相融合形成的屏风

1.5 西方家具文化对广式木作与家具的影响

传统的广式木作与家具在工艺手法、结构和艺术形态上承袭明代木艺与家具的特色。在乾隆之后,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风格与特色开始发生改变,由之前的清丽简约、朴实无华转而追求雄伟豪放、奢华富丽的艺术风格。在广州地区对外开放交流的初期阶段,由于政治因素,外来的艺术作品及其风格造诣逐渐被人们所认识和接受,广式木作和家具装饰工艺的设计与制造逐渐融入了西方木作及家具设计元素及思想。另外,外来的工艺材质和材料也被大众所熟知,并将其借鉴于广式木作及家具设计与制造中。在“洋庄”家具各种不同的款式和风格大量引入后,逐渐产生了颇具特色的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设计思想与体系。

广式木作与家具在清朝时期的发展已较为成熟。此阶段既是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高速稳定发展期,也是具有清代特点的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设计风格及体系的形成期。在这个阶段,外来的风格与体系也正从各个方面影响着广式木作与家具设计风格及体系,如当时在欧洲颇为流行的巴洛克式与洛可可式艺术风格,被全世界人们所追捧,很多的工艺美术家将其豪放开明、大气而不失细腻的修饰很好地借鉴和创新应用,赋予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设计以浪漫华丽的风格特色[11]。所以,传统的庄严、秀美与西方的典雅、罗曼蒂克等特点完美结合后作品为观者呈现多元化的视觉美感。木作与家具的风格、外形、结构等是由各种曲直线、几何图形构成的,融合后由一定的规则组织在一起,构成木作与家具及装饰元素与周围环境的统一与协调,形成流动感的整体。如洛可可式家具则应用了流畅精细的纹样雕刻手法。

2 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形态演化特点分析

2.1 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中“形”元素的演化特点

广式木质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形态演化中“形”元素的发展变化最主要体现在点、线、面三个维度的语意发展变化,同时三个维度也构成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设计中视觉空间传达的基本要素。在装饰元素的设计过程中,其结构、手法、技巧等对“形”元素的塑造有一定的影响。装饰元素设计中“形”元素的对比与统一、平衡与对称是其演绎中控制与协调的最终目的,称为“形”元素的二元组合。

在木作与家具的结构设计中不仅构成要素须讲究对比与统一,平衡与对称,在装饰元素中“形”元素的设计亦讲究“形”与“意”,“形”与“色”的对比与统一,平衡与对称,这一规律在其演绎过程中的任一时间点广泛存在。在广式木作与家具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形”的演绎过程中,自中国古代,人们的生活起居特点对木作与家具的内在与外延功能要求、装饰元素与之契合的程度决定了其在“形”方面的具体表现,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发生变化,这一变化既继承了传统的设计思想,亦融汇新时代的思想。比如,中国自古以来最早的起居“跪坐”与“垂足”坐两大特点对木作与家具设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由此两大起居特点为代表的两大历史时期见证了矮型家具演绎到高型家具演绎的明代家具的发展过程,这也是对世界木作与家具产生深远影响的重要里程碑,同样,对早期广式木作与家具设计体系的产生与成熟,其影响是至关重要的。与此同时,装饰元素的设计与选取也较大程度地吻合这一演绎过程,从古老的东方纹样龙纹、凤纹、走兽、山水、人物、宗教等多种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的设计源,一方面真实反映人们当时的起居生活,是人们对真实世界的描述与写照。另一方面,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的抽象表现,反映人们对美的视角、触觉感受的追求[12-13]。

“形”元素的演化还具体表现在广式木作与家具一贯的简约结构造型和严谨线条设计规范。装饰元素的设计在其影响下也遵循了它的设计特点,如按照严格的比例和对称关系作为造型设计的基本要求,“形”与切实“用”的结合投放到设计中,既体现人对物的现实要求,又可体现装饰元素的“形”与物和空间环境的和谐与美感。广式木作和家具实用性高又颇具艺术特色,如符合人体工程学特点的S型椅背,以S型曲线勾勒出人体的健康之美,装饰元素采用与S型接近的流线型纹样,与之浑然一体。岭南广式木作与家具精美的造型还源于其线脚的巧妙运用。在平面、凹面、凸面、阴线、阳线在不同的位置运用不同的手法,由此产生独特的装饰效果。

2.2 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中“意”元素的演化特点

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形态中“意”元素的演化,所谓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的“意”指装饰元素与木作与家具间的关系模式。“意”的表达也能够体现整体对象的客观以及主观含义,以整体的方式看待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中的能指与所指。“意”在此分别是:直接意指、含蓄意指、主体间的互动。直接意指可以理解为在结构和内容上的充实。如广式木作与家具由于充分享受自然地理条件而获取的优质木材资源,进而打造完美的木作与家具的结构与造型。造型与结构的“意”美为观者与用者带来充分的视觉享受和触觉享受,此过程由视觉器官的构造输入,进而刺激人们的其他身体感官部位,达到身心愉悦的使用体验。此时的“意”美即为“形”与“质”融合传递的综合表现,往往代表着作品直观的、显而易见的内容与涵义。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的木雕纹样与形状的展现效果和其使用的木材的用料、质地、及漆艺等有一定的关系,如广式木作与家具追求木质运用的统一性。广泛熟知的广式木作与家具无不以整木料为制作基础,绝不添加或补充其他不同的木质。在制作的过程中,采用大型整木料,且不采用漆饰,使真实的木料展现给观者与用户[14]。岭南广式木作与家具独树一帜的气质,受益于得天独厚的珍贵木料供应渠道,还受益于其长期多元艺术文化融合的发展轨迹。

含蓄意指蕴藏在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中的深刻意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向外界传达的意念与精神。常有装饰元素设计者将其赋予拟人的特征,使装饰元素所附着的木作与家具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将木作与家具赋予灵魂和精髓,缔造更为深入的经典作品。如以小面积简单雕刻装饰纹样取胜的广式木作与家具,看似简单,却暗藏深意。木作与家具装饰材料的丰富运用也为装饰纹样的含蓄意指的展现诠释了不同的涵义。如珐琅、螺钿、竹、牙、玉、石等材料的使用代表了不同的作品气质与风格。装饰手法与样式的丰富多彩配以少许装饰元素,愈显弥足珍贵。如椅背板上小面积透雕或镶嵌很好地体现出了其装饰的精神:只求适宜,不需繁杂。另外,明末清初之际,西方文化艺术传入中国岭南广式木作与家具吸取了西方装饰艺术文化的精髓制作出了中西合璧式的木作与家具,即以中国传统做法加上西式雕刻纹样塑造出别具风味的家具样式。

主体间的互动,了解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设计的主体间互动关系首先需要了解装饰元素“主体间性”的特征。装饰元素设计蕴含的主体间互动功能是装饰元素“形”与“意”在达到巧妙的融合后经木作与家具作为媒介传达给观赏者或使用者所产生的感官感受或情感体验的交流。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的拟人化设计正是突出了“主体间性”,多数设计者的意图是为使作品能与观用者达到身心的契合,如饕餮纹——来自古代人们对大自然中具有强势特征的原型进行的提炼与重组,并且赋予对象充分的想象,将其构念为一种类似“猛兽”原型的符号;另外,从古到今,人们对中国结的喜爱从未消减。这是来自汉族独特的手工编织工艺品,样式丰富多彩,有双线、纽扣、琵琶等打结的方式。它所传达的不仅仅是统一与对称性带给手工艺品的专业性,更体现为中国古老文明智慧与勤劳的象征。由古人最早的记事打结,发展至汉朝的仪礼祭祀,再到今天的装饰元素。中国结是幸福团圆,是勤劳协作、是希望与祝福的象征。

2.3 广式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中“色”元素的演化特点

“色彩”元素不仅是在传统的广式木作与家具的设计中处于至关重要的位置,且在近现代仍然是设计者们一直为之探索的内容。自古到近现代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的“色彩”演化也随着木作与家具的设计风格和材质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在过去,广式木作与家具的用料与其装饰元素的“色彩”选择是有密切联系的。在当时最为流行的三种家具类型,即广式家具、京式家具和苏式家具,此三种类型的“色彩”选取有各自不同的特点,其中,广式家具的色彩运用可谓独树一帜。因此,装饰元素的色彩运用也相应地受到一定的影响。

“色彩”元素是木作与家具的构造要素之一,它可以为木作与家具带来点睛、赋予生机和活力的效果。人们通过“色彩”元素可以产生不同的感官体验,进而影响精神与思想。在传统的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的“色彩”观中,装饰图案和纹样的“色彩”要素的重要性还未被设计者与使用者予以充分的关注,其原由与当时用料材质的有限性、设计手法的局限性、以及人们较低的生活水平有较高的关联,所以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多数应用材料所属的原色为主要色彩。随着时代的变迁,装饰图案、纹样、设计手法、用料的多样性,以及人们不断提升的物质生活水平进而木作与家具不断的发展与创新,“色彩”这一重要元素被认为是美的标准之一。

气候条件优越以及丰富的自然资源使广式木作与家具在用料上一直以来都享有得天独厚的特权,由此,制作精良的木作与家具用品却也可以让家家户户得以受用。广式木作与家具的色彩搭配在风格上沿用了岭南传统的原色色彩,装饰元素在中国传统纹样的基础上吸收了西方的风格特点和纹样细节,多种派别的纹样风格类型的借鉴与结合屡见不鲜,如借鉴京式家具和苏式家具装饰纹样设计特点,在装饰纹样上采取各种不同用料的花式镶嵌,常见的有玉石、珐琅、陶瓷、琥珀、宝石等。

广式木作与家具“色彩”元素在明清时期已形成其独有的风格。不仅在风格、结构、用料等方面传承了岭南传统设计思路,且在“色彩”元素的创作与应用方面也借鉴了岭南的设计文化。由于岭南、广东等珠三角地区有较长时期气候潮湿炎热,所以,大部分木作与家具及装饰纹样,图案,雕纹采用木质原色以达到人们在使用过程中消减暑气的心理作用。在清末时期,广东地区自梳女的出现使得小而精的木作与家具得到青睐,装饰纹样与图案的颜色采取深色搭配用料本色,常用来作为装饰花纹的元素有植物、动物、自然景观等,尤其受到人们的喜爱[15]。

广式木作与家具的装饰元素色彩设计也自然根据用料的不同会采取不同的手法,如描金、彩绘等[16]。多种艺术文化的碰撞下产生的色彩效果也颇为独特,对看似矛盾的色彩类型进行大胆的融入、结合、创新。使其既保留传统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的朴实无华、秀美亲民,又不失近现代感的热情活力、精致富丽[17-18]。

广式木作与家具装饰元素在“色彩”元素上的演化一方面体现其地方艺术发展观念的开放与包容;另一方面也从侧面反映地域人民积极的家居生活态度和较高的艺术文化大融合精神[19-20]。

3 结语

广式家具有其独特的地域性和国际性,它在继承中华文化传统艺术的同时,又吸纳、改造西方文化艺术,广式家具可以说是中西合璧的结晶,吸收融和了以西洋文化艺术为主的诸多因素,显示出独有的面貌,表现出兼容共并、交相促进的特性,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广式家具成为了一种新的文化标志,反映了当时传统家具借鉴与吸收西方文化的过程。研究广式传统木作与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特点,能够使人们进一步深入了解广式家具的非物质文化装饰艺术的发生发展规律和传统风格特色的传承与创新,在继承我国广东地区的传统非物质装饰文化的过程中,更好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对其他地域的非物质文化装饰元素发展规律的研究和应用起到很好的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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