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拾零(五首)

2021-11-11 14:02雨田
四川文学 2021年12期
关键词:牡丹园八哥菩提

□ 文/雨田

菩提庄园的八哥

三月 一只孤独的乌鸦站在枯树上 我躺在

菩提庄园的草坪 兴奋地看见一群八哥

从树上跳到草坪 它们的脚步声像美妙的音乐打动着我

在喧嚣的暴风雨还没有来到之前 我无法改变自己的措辞

我曾以为这是只能种谷子 玉米 红苕 麦子和土豆

还有天空注定要为这里劳作的人们落泪 面对眼前的一切

我在葡萄园 目睹和认识了还没有成熟的红葡萄 白葡萄

傍晚在富乐山脚下 我还想起菩提庄园里的那群八哥

是眼前荡漾的春光 让我懂得了如今田亩的意义

也许是我在面对一次次死亡的恐惧时 学会了在黑暗中生活

穿越内心的荒漠 在春风里独守秘而不宣的默契……

词语或牡丹

去牡丹园的山路这么弯 可以说是真实的弯曲

与满山遍野的牡丹相依为命 在春风动荡的阳光下

唯一让我在这里停下脚步的 不是蜜蜂的歌唱

也不是蝴蝶的争鸣 而是我在牡丹面前明白了

一颗孤独的心更需要光明 不然的话

我怎么会在离别牡丹园时显得那么艰涩与沉重

是的 在面具的年代 牡丹的骨头变成了枝条

我真的把不能说出的话埋藏在心里 陷入沉默

北毛风不停地刮 树木在流血 谁活在意识之外

谁又抓住了灵魂的苍蝇 谁正在倾听蚂蚁的合唱

现实这个词语像一面镜子 从不装饰我们的生活

只在冰冷的火焰深处映照我们的真实 也唤醒良知

一种与词语 牡丹 树木 蓝天和自由融为一体的存在

正是我渴望的存在与抵达 但愿这些诗句不会苍白

止语辞

斑鸠把三月的春光唤醒 我在止语山庄看见一块尘封

已久的石头刻满岁月的刀痕 我就此不再沉默

死亡中苏醒过来的泥土和在村民的脸上

慷慨地长出了希望 而阳光明媚已嵌入所有的时间

我怎能用疯狂的想象把这里的一切拍打 更不能

让语言变成一种力量或一种阴谋 因为苍白

我生命的爱情早已麻痹 在谎言的年代过着谎言的生活

谁能与我同唱《相遇之歌》 贪欲这个词不再属于我

止语吧 唯有用我们的良知去唤醒

在紫藤长廊

鸟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叫啥 这叫声

正折磨着我的孤独 也惊扰了花开花落的三月

在紫藤长廊的另一端 一条守门大花狗正沉酣着

不知为什么 我早已厌倦海市蜃楼的小城生活

是因为一切实力的极限吗 无穷的重量压迫着我

从词语色彩的纯洁到词语最后的消失 我都无法知道

大海 山川与河流是我最大的疼痛 由此我痛苦多次

并不自由地书写着诗篇 期待着明天的太阳更光芒

清晰的春风里 迎面而来的紫藤 我想说

这个三月 是你缠住了春光 还是三月的春缠住了你

清明咏叹调

残忍的四月 那些桃花 李花 杏花和樱花开始哀思

然后凋落 今天的我不去关心诗歌 只想那些去了天堂的人

--题记

校园内 无名山顶上的一座孤坟四周野草疯长

时间让我感到沉闷 那些喋喋不休的咳嗽让人厌烦

筝我知道人间的爱被贬损时 你的梦想不尽如人意

许许多多的伤痛与悲愁你都埋在心底 我知道

你少女般的骨头里仍有自由的灵魂 在那个残缺爱情的时代

我真的不敢去爱你 ……后来我方知道 天真无邪的你

在三月的头一天去了天堂 像蝴蝶获得了另一种自由

现在 是布谷鸟的鸣叫越来越近地把我对你的思念

折叠成一只只彩蝶放飞在你的墓前 伴你永远

我怎么才能宽恕自己 去抵制沉重的良心

南山公墓的樱花树下 我想起了我少年时的婉蓉姐

对我说的一句话“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五十多年的岁月过去了 贫穷和疾病没有击垮我

那些丧家之犬的场景 和那些凶残的面孔

早已离开俗世 难道说我的灵魂就是一种

无法跨越的记忆吗 有时候 我想起你在知青点

用具有女中音辨识度的歌声唤醒了我的无知

就是在涪江对岸的桑林 也能听出你的歌喉

如今 在时间的缝隙间 我珍藏着对你思念

我的意义不为别的 只为去了天堂的人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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