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WOT 分析的珠海市创新生态系统建设对策＊

王腾利，周冠怡彤，朱锦鸿

（1.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广东 珠海 519090；2.仲恺农业工程学院，广东 广州 510225）

创新是时代进步的永恒话题，随着全球“创新3.0”时代的到来，建设良好的共生创新生态系统已逐渐成为各个国家或地区创新发展战略实施的重要途径[1]。《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2019）指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完善区域协同创新体系、完善创新创业生态。该《纲要》中还明确提出支持珠海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深化改革创新，增强城市综合实力，建设成为特色鲜明、功能互补、具有竞争力的重要节点城市。《珠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印发珠海市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十三五”规划的通知》（珠府〔2017〕26 号）指出珠海市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瞄准“十三五”时期基本建成国际化创新型城市和粤港澳大湾区创新高地的总目标，把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作为核心战略和总抓手，以市场为导向配置各类创新资源，全面深化创新改革试验，完善现代产业体系，促进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构建开放型区域创新体系，提升自主创新能力，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加快形成以创新为主要引领和支撑的经济体系和发展模式，努力建成联通港澳、服务珠江西岸的区域创新中心。

由此可见，珠海被赋予了更高创新定位使命，珠海把创新驱动上升为核心战略，加大力度吸引全球创新资源，布局创新型产业，抢占科技制高点，积极融入全球中高端价值链和创新链。近年来，珠海自主创新能力稳步提升，也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效，但同样面临创新能力不足、产业升级等压力，持续的建设、提升并完善珠海创新生态系统尤为重要。

1 文献回顾

隋映辉[2]在2004 年对城市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中，对城市创新生态系统加以界定，认为它是把人才、信息、资金等关键要素聚集并在内部实现这些关键因素不断流动时，与制度创新、政策创新等构成的创新生态系统。邵安菊[3]在隋映辉的研究基础上，增加了创新资源和机制创新两个要素，认为城市创新生态系统是人才、信息、资金、创新资源、政策创新、制度创新、机制创新等城市创新要素集聚与扩散效应的集合。张永凯等[4]从各层面创新生态系统关系出发，认为城市创新生态系统是城市的创新主体、创新资源及创新环境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并构成的有机整体。城市创新生态系统作为国家创新生态系统和区域创新生态系统的子系统，它是将城市创新看作一个有机的生态系统，其中各个要素有机结合，共同推动城市创新发展。杨绍波等[5]在城市创新系统的系统要素上加以进一步的梳理，认为城市创新系统是以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为基础，以企业创新和产业创新为核心，以科技创新、环境创新、功能创新为重点突破口，以教育创新、服务创新、金融创新、设施创新等为支撑的系统。韩庚君[6]提出从构建价值创造创新生态系统新模式、促进要素跨境流动、重视创新产出评价机制、构建高质量的产业空间体系、深化产学研合作、优化创新人才培养这六个方面建设城市创新生态系统。学界关于城市创新生态系统的内涵、功能、构成要素等方面的理论研究取得了较丰硕的成果。

SWOT 分析法是一种对内部自身优势（Strengths）、劣势（Weaknesses）以及外部环境的机遇（Opportunities）和挑战（Threats）进行系统分析的方法。学界运用SWOT 分析法研究城市创新生态系统的成果较少，本文运用SWOT分析珠海市创新生态系统的优劣势及内外部影响因素，并提出促进珠海市绿色创新生态系统健康持续发展的建议对策。

2 珠海市创新生态系统SWOT 分析

珠海市创新生态系统SWOT 分析如表1 所示。

表1 珠海市创新生态系统SWOT 分析

2.1 优势分析

2.1.1 区位优势

地处中国沿海开放前沿的珠海，毗邻港澳，拥有横琴自贸区，既是经济特区，又是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城市，还是“一带一路”重要的港口城市和“珠江—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的出海口，地理位置优越，对外开放程度较高，对内对外的辐射作用难以替代。随着港珠澳大桥、广佛江珠轻轨等重要交通枢纽的开通，珠江西岸工业化进程加快，大珠三角经济圈逐步形成，港珠澳地区一体化优势明显。

2.1.2 政策扶持优势

《珠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珠海要加强经济特区立法，全面推进改革开放，持续优化营商环境，着力引进培养创新型、应用型、技能型人才，集聚各类创新要素，最大限度地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珠海市既有经济特区的立法优势，又有自贸区和自创区的政策优势。

对于创新创业，珠海市实施了《珠海市高新技术企业培育专项资金管理实施细则》《珠海市珠港澳科技创新合作项目管理办法》《珠海市高层次人才支持计划实施办法》《珠海市科技创新公共平台专项资金管理办法》《珠海市创新创业团队和高层次人才创业项目管理办法》等一系列相关扶持政策。

2.1.3 高校人才优势

珠海市拥有7 所本科院校，3 所高职院校，在校大学生约17 万人，高等教育规模居全省第二，规模和数量都位居全国前列。《珠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珠海市政府要优化全市高等学校和职业学校布局，支持国内外高水平大学到珠海市独立或合作办学，合理设置与经济社会发展相匹配的专业和课程，培育更多高质量人才。

2.1.4 宜居宜业宜游的绿色城市生态环境优势

珠海非常重视城市生态环境建设，素有“百岛之市”“浪漫之城”的美誉，空气质量、人均公园绿地面积长期保持在全国前列。山海相拥、陆岛相望，珠海人居环境一流，曾荣获“全国精神文明建设十佳城市”“中国十大魅力城市”“中国十佳宜居城市”“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等多个荣誉称号。随着港珠澳大桥的通车，珠海成为内地唯一与港澳陆桥相连的城市，在珠江口西岸城市群的交通地位也显著提升，形成了“珠海—香港—澳门”一小时生活圈，从珠海到香港仅40 min 车程。由此可见，珠海市具有宜居宜业宜游的绿色生态环境优势。

2.2 劣势分析

2.2.1 顶尖创新人才缺乏

珠海市虽然高校众多，是教育强市，然而在校生基本是本专科人才，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在校人数较少，且高水平大学更是少之又少，不像广州拥有多所中央级高校和科研院所，虽然有优秀的“珠海英才计划”引进人才，相比较北京、广州、深圳、上海、苏州等城市而言，吸引力还不够。由此可见，珠海的高水平大学和顶尖创新人才依然缺乏。

2.2.2 产业规模不大

相较珠江东岸城市群广州、深圳、佛山、东莞而言，珠海市产业规模仍然偏小。由于产业规模不大的制约，产业对科技创新的整体支撑、拉动有限，产业链不完整，集聚度较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高层次人才、新型研发机构、公共科技平台等创新资源的配置。

2.3 机遇分析

2.3.1 经济发展与创新驱动发展带来的机遇

在产能过剩、经济放缓、结构调整为标志的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多地经济增长放缓，但危中有机，珠海市应在创新驱动发展、改革开放引领的战略下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

2.3.2 重大战略建设与政策支持带来的机遇

国家提出的“一带一路”“中国制造2025”“粤港澳大湾区”“横琴自贸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战略是顺应经济转型升级的重大战略举措，都为珠海市的发展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遇。珠海市既有经济特区的立法优势，又有自贸区和自创区的政策优势，《广东省沿海经济带综合发展规划（2017—2030 年）》《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2019）、《珠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横琴总体发展规划》等一系列文件及配套政策，为珠海市发展指明了目标，带来了机遇。

2.3.3 地区结构调整与产业结构调整带来的机遇

地区结构调整带来的机遇：近年来国家大力推进区域总体发展战略，特别是推进珠三角区域一体化、打造粤港澳经济圈、加快广东自贸区发展已上升为国家战略。随着横琴自贸区的建立，珠海的经济吸引力大增，也为珠海的发展提供了更大的舞台。

产业结构调整带来的机遇：现阶段传统产业增长乏力，产能过剩、竞争力不强。与此同时，生产要素的价格上升进一步压缩利润空间，产业结构调整已呈倒逼之势[7]。

2.4 威胁分析

2.4.1 高质量人次引进威胁

珠海市虽然有非常优秀的人才政策——“珠海英才计划”，然而受经济发展水平和地方政府财力的限制，以待遇引人，珠海很难与深圳、广州、苏州等城市竞争。此外，由于广州、深圳、香港三座城市对资金、人才的“虹吸效应”，迭加国家政策对其产业发展的支持，珠海在高质量人才引进方面也面临较大的威胁。

2.4.2 竞争激烈带来的威胁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日益重要，这也使得城市之间的竞争日益加剧。目前，粤港澳大湾区的广州、深圳、佛山、东莞4 市已获批成为国家创新型城市，以江苏省为例，目前除宿迁市、淮安市未进入行列，该省共有11 个国家创新型试点城市，相比之下，粤港澳大湾区仅有4 市获批，数量比拼中已然落后，由此可见，珠海与众多创新型城市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争创国际化创新型城市也面临更大的竞争压力。

3 珠海市创新生态系统建设对策

3.1 育才和引才齐头并进，促进城市创新人才开发

人才是创新生态系统最主要的创新主体之一，珠海市可以通过育才和引才两方面，促进创新人才的开发。

育才方面，珠海市高等教育规模居广东省第二，自2015年来，珠海市高等学校在校生人数逐年增长，培育的人才数量越来越多，政府既要注重高校学生人数增长，更要注重人才培育质量。然而由于高水平大学较少，珠海应加快以中山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知名高校为龙头的高等教育发展，加强和广州、港澳高水平大学的合作力度，并通过高校联盟、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方式提高人才培养质量。政府也应加强宣传，通过多方面建设，提升在珠高校优秀毕业生留珠比例。

引才方面，珠海拥有珠三角非常优秀的人才政策“珠海英才计划”，在创业、居住、教育、医疗等方面给予创新人才全方位保障和支持。除此之外，珠海市应制定更高效的人才引进计划，不断优化完善人才政策、制度建设，扩大人才专业范围和等级条件，加强人才政策的宣传推广，营造公平公正的人才竞争机制和发展环境、重视人才的氛围，优化人才服务环节和措施，保障人才安居乐业，加大人才吸引力度，更要通过团队整体引进、核心人才带动引进、高新技术项目引进、博士后工作站进站工作等方式着重引进高素质的创新型领军人才[8]。

3.2 学习型城市建设和创新教育融入齐头并进，培育城市持续学习的创新文化氛围

一座城市的竞争力，归根结底取决于市民的学习力、参与力与创造力，而这些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取得，都离不开终身学习。当今社会，新知识、新技能层出不穷，作为创新型城市的珠海，应该创造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学习环境，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和学习型城市；更要培育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创新创业文化氛围，在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等所有教育阶段，皆要融入创新教育，尤其是加强高校创新创业教育，推进高等教育由知识灌输向创新培育转变[9]，以此培育城市持续学习的创新文化氛围，从根本上提升城市的创新活力。

3.3 差异化发展与区域合作齐头并进，增强城市创新发展新动能

杨明海等[10]研究发现，区域间差距是科技创新能力呈现空间异质性的主要根源，珠海市应制定差别化发展战略，扬长避短，走一条具有鲜明地方特色的创新型城市发展道路，避免湾区城市间同质化竞争，即根据城市原有的区位优势、产业基础、资源要素特点等方面综合考虑，发挥自身优势，选择合适的创新模式，形成自身特色和核心竞争力。同时，珠海市应以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协同创新、合作共赢为目的，主动融入粤港澳区域创新圈，既要深化与湾区其他城市，尤其是港澳，又要加强与国内外其他省市创新协作，增强城市创新发展新动能。

3.4 创新资源整合和创新要素流动齐头并进，提升城市创新资源驱动能力

珠海市政府既应促进本市企业、高校、政府、金融机构、科技中介服务机构等组织之间，又应促进本市与其他国内外城市企业、高校、政府、金融机构、科技中介服务机构等组织之间的协作，有效聚集并整合人才、技术、资本等创新资源，加速各创新资源要素的流动，提升创新资源优化配置能力。譬如可以通过产学研合作等方式将各类科技创新资源有效聚集，形成科技创新的集体合力，实现科技资源的优化配置，深化产学研协同创新，提高创新效率。前面劣势分析中提及珠海市高水平大学及科研院所较少，因此可以支持珠海市科研机构和国内外其他城市知名高校进行产学研或新型研发机构的合作，整合优化配置创新资源的同时促进各地区的人才、技术、资本等创新要素的流动，提升城市创新资源驱动能力。

3.5 产业转型升级与新兴产业发展齐头并进，完善城市产业创新生态系统

珠海市产业规模小，产业链也不够完善。一方面，应扩大现有生物医药、航天航空、新能源等高端产业的规模，完善产业链；另一方面，应加快信息化对传统产业的升级改造，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提升产业集聚能力。同时，既应大力发展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互联网+”等信息化新兴特色产业，又应充分发挥毗邻港澳、陆海通达的独特区位优势和地理位置优势，进行产业跨界融合[11]，发展生态旅游、医疗健康、餐饮娱乐、文化休闲、商贸物流等新兴产业，催生富有竞争力的新业态和新产品，还要加大力度布局创新型产业，形成提质增效的产业发展格局，完善城市产业创新生态系统，增强城市经济发展新动能。

3.6 政策制度建设和创新创业服务体系建设齐头并进，营造城市高效创新环境

珠海市应加强人才、金融、税收和贸易政策等方面的软环境建设，不断提升政府服务 创新主体、服务创新平台、服务创新机制的能力。比如建立健全创新激励导向的税收体系，形成吸引各类创新要素集聚的“强磁场”，引导和激励企业加快自主创新进程[12]，以减税红利助推珠海市创新发展。珠海市应充分运用政府服务平台分类整合各类扶持创新创业的政策，打通政策落地障碍，并加大宣传，让政策落实到位，为提升城市创新能力提供助力。创新创业服务体系方面，珠海市既应完善金融服务创新体系，鼓励金融机构支持创新创业，拓宽科技型企业直接融资渠道，大力发展创业风险投资，引导科技资本、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合力投向创新领域，也应构建“创意—孵化—加速”全链条的创业孵化服务体系，打造高效协同的创新创业服务体系。珠海市更要充分利用港澳的开放优势，率先在体制机制、法律法规等制度层面全面对接港澳，营造更加自由、高效、便利的国际化、市场化、法治化的创新环境[13]。

3.7 城市生态建设和智慧城市建设齐头并进，构建城市绿色开放创新生态体系

珠海市应在优美的生态环境，完善的基础设施、优质的公共服务、保障和改善民生上加大投入、勇于创新，确保社会保障体系建设一直走在全国前列，持续打造新型花园城市、中国“幸福之城”，建设可持续发展的宜居宜业宜游的绿色生态大环境。同时要进行智慧城市建设，打造高效协同的政务服务体系，构建幸福宜居的信息惠民环境，营造创新创业的发展环境，集聚国内外创新要素，建设一流创新创业载体[14]，推动智慧产业聚集，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开放绿色创新生态体系。

4 小结

综上所述，在创新驱动发展、改革开放引领的战略下，珠海市应在人才开发、学习环境建设和创新教育融入、差异化发展和区域合作、创新资源整合和创新要素流动、产业转型升级与新兴产业发展、政策制度建设和创新创业服务体系建设、城市生态建设和智慧城市建设方面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城市绿色开放创新生态系统，建设国际化创新型城市，提升城市创新活力和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