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及分析

吕 晓，吴有露，张云柳，张美吉，杨 林

本刊核心层次论文

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及分析

吕 晓，吴有露，张云柳，张美吉，杨 林

(南京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数字技术的广泛运用为中小微企业带来了许多新的机遇。因此，在梳理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将复杂动态环境的影响考虑在内，构建了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并通过实地走访和问卷调查收集数据，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评价指标体系检验。此研究为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了评价指标体系，有利于中小微企业进行相应的转型战略调整。

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

一、引言

新时代的企业处于复杂的环境中，企业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外部环境不断变化，凸显了市场中数字技术的地位和作用，也推动着企业内部管理模式的一系列变革。如2020年初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得企业当时的生产和经营活动举步维艰，尤其是规模较小、抗风险能力较弱的中小微企业。而数字技术在疫情和复工复产期间却表现出极强的稳定性，如远程办公、线上会议等通信产品有利于企业恢复生产经营活动，而无人配送、智能交互等技术有助于企业的线上化转型，发展新的商业模式。2020年3月，工信部印发了《中小企业数字化赋能专项行动方案》，随即4月，国家颁布了《关于推进“上云用数赋智”行动培育新经济发展实施方案》，旨在深入推动中小微企业的数字化，加快产业数字化转型。可见，数字化转型已成为促进中小微企业创新发展和应对复杂动态环境的重要途径和手段，这意味着数字化转型已成大势所趋。因此，面临日益复杂且不确定的环境，如何构建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以进行合理评估，进而为中小微企业建立完备的数字化转型机制，是研究的关键和热点问题。国外学者VIAL通过扎根理论方法分析相关文献，并构建了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框架[1]。国内学者王核成等认为企业亟需与转型相适应的数字化评估方法，并基于此开发了数字化成熟度模型[2]40。陆洋和王超贤对数字化转型量化评估研究进行系统梳理，认为关于数字化转型评估领域的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不同评估方法的适用边界没有得到清晰阐述[3]。

可见，关于数字化转型现状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仍有许多不足：一方面，现有指标体系未能考虑到复杂动态的外部环境对企业生产经营的影响；另一方面，现有数字化转型指标体系多适用于具有完整价值链的制造型企业[2]41，较少考虑到中小微企业的特殊性。基于此，本文通过文献梳理和问卷调查，构建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确定评价指标权重，最终所得到的指标体系适用于当下正在进行或已经完成数字化转型的中小微企业，能够帮助企业管理者认识企业转型现状及难点，从而有针对性地进行数字化转型的战略及策略调整。

二、文献回顾与理论分析

（一）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概念界定

复杂环境的变化既能带来威胁也能带来机遇，而如何进行数字化转型则被推上了风浪口，因此许多学者都对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内涵进行了深入研究。

李刚和黄思枫认为中小微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意味着将企业营运各环节涉及的所有信息转变为可视、可测量、可存储的数据，流畅且快速地识别、获取、处理、存储及运用数据，给予未来的战略决策以科学、可持续的数据支持[4]。而刘然根据数字技术便捷高效、智能精准、超越时空的特性，认为在复杂的环境下，数字技术应用可以帮助中小微企业解决资金短缺问题，并在稳步推进复工复产方面提供颇多支持[5]。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不仅是谋求自身发展的路径，也是时代的要求。罗仲伟和陆可晶提出，中小微企业的群体性转型升级是社会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客观要求，并且以数字使能技术为依托的数字经济改变着整体经济的运转方式，推动整体效率迈上新的台阶[6]。邬小霞认为，中小微企业应积极与数字经济体系融合，以实现自身转型[7]。

因此，中小微企业需抓住数字化转型的机会以应对变化的市场，从而迎接数字化时代的挑战。

（二）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

在复杂动态环境下，数字化水平处于中上游的企业能较好地应对外部环境，其受到如疫情等外部影响的程度远低于处在“数字化边缘”的企业[8]16。BLATZ等认为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评价指标构建可以从领导力、组织文化、公司产品等维度入手[9]3-4。ELLER等从资源角度出发，认为中小微企业所具备的信息技术、员工技能和数字化战略等资源会对其数字化进程产生影响[10]。

国内，吴峰构建了中小微企业数字化学习的评估模型，认为组织者以及组织环境是重要的影响因素[11]。郭云武研究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能力与绩效关系，认为转型与团队能力、行动能力、任务绩效、周边绩效四个方面有关[12]。袁梦琛则认为，数字技术创新对企业数字化转型有正向影响，能够有效缓解目前产能过剩的问题[13]46。这体现了国内学者的研究已经从技术投入逐渐转向了中小微企业数字网络方面，不再局限于大型企业或制造行业。此后，学者们关于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更为全面。如李杰认为数字化投入能有效推动企业业务与技术融合，实现生产和供应链各环节的数据流通[14]18。而韩悦侃通过构建中小微企业ERP数字化成熟度评价模型，认为影响转型的因素有战略与愿景、资源与技术、数据信息和业务流程等[15]。学者们基于不同视角对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构建进行了研究。综上可以看出，关于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研究已深入到企业的技术层面、组织层面和管理层面，为后续进一步探索奠定了基础。

（三）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的相关研究

目前，数字化转型评价是学界内研究热点，许多学者一致认为架构理论是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的重要理论。王秀霞等认为运用架构指导企业转型发展是必然趋势[16]。万伦等也认为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不是简单的线性组合，而是一个复杂演变的过程，而架构是界定多对象的一种理论，因此基于参考架构可以很好地指导企业数字化转型实践[17]。武亚军从实际研究角度阐述了架构对企业转型问题研究的重要意义[18]。也有许多学者从不同视角对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进行了评价，BLATZ等通过构建数字化成熟度评价模型对数字化转型进行了评价[9]7，而李杰基于创新价值链视角对企业数字化转型进行了评价[14]54-56。

当前针对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相关研究甚少，且大多聚焦在制造业等大型企业或数字化程度较高的中型科技企业上。而现有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一方面没有注重中小微企业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则没有结合外部复杂动态环境的影响。可见，传统的指标体系难以真实反映出当今多变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情况。

三、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一）指标体系构建基础

根据上述有关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内涵、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及评价等方面的研究成果，结合当下复杂动态环境的影响，本文归结出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定义，即中小微企业借助新一代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等技术在企业的生产制造、组织管理和运营管理等环节实现多维度、多层面、多链条的数字化转型与创新[19]，优化资源配置效率，构建新型竞争优势[8]18，最终化解动态环境带来的消极影响，并全面提升企业应对外部突发事件的抗风险能力。具体来说，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过程可以被划分为数字化技术基础、数字化组织生态和数字化运营管理等三个阶段。

首先，中小微企业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能使其在复杂动态环境中保持经营的稳定性。为了应对如疫情这样的突发情况，许多中小微企业都借助了以数字技术为核心支撑的钉钉、腾讯会议、企业微信等线上平台进行办公，实现了日常经营活动。因此，掌握一定的数字技术基础是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初期阶段的显著特征。在数字化技术基础方面，本文借鉴李杰[14]16基于投入产出视角对企业数字化转型指标构建的研究，认为二级衡量指标主要包括技术投入、技术产出和技术应用。

其次，中小微企业若要使用数字技术，必须先认识数字技术。如FLAVIE和ANDREW[20]在其研究中指出，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是企业是否具有组织变革能力，即组织通过数字技术寻求和改变其价值创造路径，并管理影响这一过程的各类因素。而在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将充分意识到数字技术的价值以及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性和不可阻挡性。因此，中小微企业的领导者和员工需要在这一阶段培养自身的数字化意识，从而形成数字化转型的积极氛围。在数字化组织方面，本文借鉴曾光伟[21]27-31组织层面的指标构建，结合数字技术进行了改进，认为二级衡量指标主要包括组织文化、组织结构和组织形态。

最后，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全方位的数字化运营管理。复杂动态的环境中既隐藏着危机也蕴含着机遇。如许多服务业在疫情的冲击下显现出了许多传统服务方式和商业模式上的缺点[22]，而居家娱乐、在线平台等行业则迎来了发展潮流，显然市场格局将受动态环境影响而重新定义。

因此，中小微企业需要借助数字技术来精准把握行业和市场变化，从而重新定义自身的服务模式和商业模式，这也意味着数字化的生产、服务、管理模式将成为中小微企业的必备技能[13]53-57。在数字化运营管理方面，本文借鉴陈剑等[23]122-123、何帆和刘红霞[24]143在运营管理方面的研究，认为运营管理方面的二级衡量指标主要有需求预测、成本控制、供应链管理和动态优化定价。

（二）指标体系的构建

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是指通过选取最能体现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特征的显性指标来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基于该指标体系所计算的数字化转型综合评分应当能反映复杂动态环境背景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实际情况，并能对影响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各因素进行综合评价，从而能针对性地得出相关转型战略调整的建议。

因此，在构建该评价指标体系时，不仅要考虑到如新冠肺炎疫情等复杂的外部环境影响，还要考虑到中小微企业自身规模小、资金实力缺乏等特点。基于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内涵及相关的研究基础，兼顾上述指标设计目的和原则，本文构建了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

一级指标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来源 数字化技术基础技术投入百人计算机拥有量王吉文[25]14-15 网络性能水平 技术产出经济效益何帆、刘红霞[24]143 技术应用办公自动化王吉文[25]14-15 数字化 组织生态组织文化领导者影响力田圣海[26] 数字化转型观念吴静等[27] 组织结构组织结构韧性曾光伟[21]27 组织形态扁平化 数字化运营管理需求预测精准营销陈剑等[23]122 成本控制去中介化何帆、刘红霞[24]138 供应链管理全渠道销售陈剑等[23]122-123 动态库存 动态优化定价现金返还机制 差异化定价

四、实证评估与结果分析

（一）数据来源

本文采取上述所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对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的中小微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现状实证评价。基于上述所构建的指标体系设计调查问卷，具体测量题项如表2所示。

团队于2020年10月初开展了实地发放问卷工作，于2020年11月底完成。这期间，团队成员多次前往南京市栖霞区金港科技创业中心、紫东国际创业园和江苏生命科技创新园三个中小微企业双创基地进行问卷发放，共走访了近300家中小微企业，问卷均由中高层管理者填写，样本数据具有真实性和有效性。

表2 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解释

一级指标二级指标 测量题项 数字化技术基础技术投入贵公司网络运行很流畅 技术产出贵公司在进行数字化技术投入后，带来了显著的经济效益 技术应用贵公司经常使用计算机、电子设备和软件等完成基本办公任务 数字化组织生态组织文化贵公司的领导者能带领员工共同向数字化企业转型，确保企业在互联网+环境中持续运营与发展 贵公司管理者及员工不满足企业目前已有现状，意识到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必要性 组织结构贵公司企业组织架构层次简明、分工明确 组织形态贵公司能够随时搭建临时性小组解决突发性问题 数字化运营管理需求预测贵公司会利用数字化技术精准把握市场供求动向，定位消费者的新需求 成本控制贵公司因采用数字化技术，决定减少中间商，降低了信息搜寻、议价签约、监督交易等成本 供应链管理贵公司是通过线上及线下等多种渠道销售商品或服务的 贵公司会利用数字化技术实时了解公司库存状况，对本公司库存进行数字化管理 动态优化定价贵公司在交易成功后返还少部分现金给消费者，以吸引价格敏感的用户 贵公司在不同的销售渠道或者不同的细分市场中所定的价格是不同的

（二）问卷回收情况及样本描述性统计

本研究共发放问卷148份，去除缺失项过多、随意填写等无效答卷，实际回收有效问卷共计134份，以下是样本数据描述性统计的结果。

从行业分布上来看，信息技术类企业高达22%，批发零售业占18%，制造业占15%，餐旅业占14%，能源行业占11%，其他行业占20%，如图1所示。由此可见，样本企业类型分布较广，而信息技术类企业占比最大。

图1 行业属性分布情况

从所有制类型上看，私营企业111家，占调查企业总数的83%；国有企业12家，占调查总数的9%；外资企业10家，占调查总数的7%；集体企业1家，占调查总数的1%，如图2所示。由此可见，大多数中小微企业都是私营制，人力财力比较薄弱，更需要技术加持，以抵挡住经济变化的浪潮。

从数字技术运用时间上看，13%的企业运用数字技术时间小于1年；43%的企业介于1—3年；19％的企业介于3—5年；25%的企业大于5年，如图3所示。由此可见，大多数企业都紧跟时代发展，数字化转型观念比较强，少数企业数字应用时间不足1年，这说明数字技术的开发属于战略性行为，需要企业进行持续性投入。

图2 样本所有制类型情况

图3 样本企业数字技术应用时间

（三）数据处理与分析

本文的影响因素较多，故采用因子分析法筛选出对中小微企业而言更为重要的因素。借助主成分分析，对于原先提出的所有变量进行调整，即将重复的、多余的变量删去，从而得到了尽可能少的变量，但同时新变量相比原有变量而言得到的信息更多。进而通过所得到的新变量建立了具有代表性的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评价指标体系。

1. 探索性因子分析

本文运用SPSS21.0对样本数据进行了可靠性分析、KMO和Bartlett初始检验，得出样本变量的Cronbach’s值为0.928，KMO值为0.885，自由度为36，=0.000。而主成分分析通常要求原有变量KMO 值超过0.6，故样本数据不仅达到了因子分析的应用要求，而且达到了显著水平，说明数据适合主成分分析，见表3和表4。

2. 确定主成分数量

本文运用SPSS21.0得到影响因素的总方差表，（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第一主成分方差占65.333%，第二主成分方差占10.446%，第三主成分方差占7.015%。

表3 可靠性统计量

Cronbach’s α项数 0.9289

表4 KMO和Bartlett的检验

项目指标检验值 取样足够度的KMO度量 0.885 Bartlett的球形度检验近似卡方955.891 df36 Sig.0.000

前三个特征根的累计方差贡献率为82.794%，故提取前3个主成分1、2、3。这3个主成分提供了原始9个指标所能表达的足够信息，具有较高的代表性，同时损失的信息量较少。

表5 方差贡献度

成分初始特征值 提取平方和载入 旋转平方和载入 合计方差的%累积%合计方差的%累积%合计方差的%累积% 15.88065.33365.3335.88065.33365.3332.80431.16031.160 20.94010.44675.7790.94010.44675.7792.77630.84061.999 30.6317.01582.7940.6317.01582.7941.87220.79582.794 40.4224.68887.482 50.3513.89891.380 60.2572.85194.231 70.2392.65696.887 80.1591.76298.649 90.1221.351100.000

3. 主成分因子命名

由于在未旋转处理的主成分分析中，许多主成分上的变量负载普遍较低，难以得出明确的主成分意义。因此，本文对经过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公共因子后得到的初始因子载荷矩阵进行Kaiser正交旋转法，并得到旋转因子载荷矩阵，如表6所示。

表6 旋转成分矩阵

具体指标成分 123 仓库动态管理0.787 数字技术带来经济效益0.767 利用数字技术精确定位 消费者需求0.729 管理者数字化领导力很强0.705 组织结构韧性 0.867 组织架构层次简明且分工明确 0.791 办公自动化 0.750 现金返还机制 0.861 分渠道进行定价 0.830

根据表5和表6，可求得主成分分析结果，即：=0.311601+0.308402+0.207953

可知第一主成分Factor1，其载荷主要分布在仓库动态管理、数字技术带来经济效益、利用数字技术精确定位消费者需求、管理者数字化领导力很强。这些因素主要反映了企业数字技术的应用情况，故将第一个主成分命名为数字技术应用。数字技术应用对中小微企业的影响能力差异化凸显，仓库动态管理与数字技术带来经济效益对企业的正面影响更为显著。

第二主成分Factor2，其载荷主要分布在组织结构韧性、组织架构层次简明且分工明确、办公自动化。组织生态的发展对提高中小微企业内部竞争力有着更为显著的作用。这些因素主要反映了组织运营和管理方面，所以将第二个主成分命名为组织生态。

第三主成分Factor3，其载荷主要分布在现金返还机制、分渠道进行定价。这些因素主要反映了企业定价策略方面，故将第三个主成分命名为定价管理。定价管理对经济增长水平显著为正，显然，现金返还机制、分渠道进行定价有利于吸引消费者。

（四）指标释义

1. 数字技术应用

“数字技术应用”指标是指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将数字技术应用到企业管理、运营、营销、财务等方面的情况。在复杂动态环境下，数字化技术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移动互联和大数据技术能迅速提高供需匹配的速度，因此，数字技术应用水平较高的企业能迅速调用内外部资源来调整生产和办公方式，通过数字化来应对风险。数字技术若想在中小微企业中发挥作用，管理者则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在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其经营发展决策一般较依赖管理者现有经验和能力，故管理者往往对企业的发展走向和战略规划起着决定性作用。因此，中小微企业领导者要率先提出数字化的目标，这样才能推动数字技术应用进程。

2. 组织生态

“组织生态”指标是指在复杂动态的环境下，中小微企业内部组织的生存和发展状态。中小微企业组织架构较为简单，通常缺乏大型企业成熟规范的议事决策机构和程序流程。因此，面对复杂动态的环境，中小微企业的组织管理和模式易受冲击。而具备富有韧性的组织结构的中小微企业则能快速应对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并发挥数字技术升级的带动作用以实现动态环境下的组织变革。此外，层次简明和分工明确的组织架构能进一步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而办公自动化则是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组织所做出的必要改变。

3. 定价管理

“定价管理”指标是指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利用数字技术可以实现更好的定价策略。比如，在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环境时，数字化程度高的企业能通过大数据精准把握用户需求，并能在下一步通过改变产品线来实现定价管理，进而满足用户需求，占据市场。因此，借助数字技术，中小微企业可以增强精准营销能力，实现个性化产品设计、定价管理和营销策略，加大用户黏性。这也是中小微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做出的重要改变。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在梳理文献的基础上，结合复杂动态的环境背景，构建了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现状评价指标体系，并进行了实证检验，最终得到以下3点结论：数字技术应用、组织生态和定价管理是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较为重要的因素。

1. 数字技术应用是中小微企业能否开展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数字技术被广泛地应用于各行各业，最普遍的表现是许多中小微企业都通过钉钉、微信等软件进行远程办公或线上会议。

2. 组织生态是影响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因素。由于规模小，中小微企业的组织结构较大企业而言显得更为松散，因此，需要一个具有韧性且扁平化的组织结构以帮助其更快地在复杂动态的环境中实现数字化转型。

3. 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较明显的一个改变就是定价管理。以前，中小微企业的定价一般都延续传统，只有市场发生较大动荡时才会进行改变。而实现数字化转型后，由于拥有自己的数据库，通过大数据分析，中小微企业能清晰地把握外部环境变化，从而做出相应的价格调整。

（二）建议

1. 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管理者及员工应当重视数字化转型。从上述的量化分析中可以看出，数字技术应用产出及管理者领导力对于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而言最为重要。如疫情下，数字化水平低的传统中小微企业因为无法正常营业而受损失，造成资金链断裂甚至是倒闭。而数字化水平高的企业则能通过线上办公和运营实现公司的正常运转。

2. 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可借助第三方平台实现数字化转型。与大企业相比，中小微企业没有足够的技术水平和资金实力来迅速开展数字化转型，故需要寻求第三方平台提供技术支撑。比如拉卡拉以支付切入赋能中小微企业，为其构建数字化营销服务模式和搭建数字化管理平台，使面向母婴、快销、零售、餐饮等不同行业的中小微企业都可以迅速搭建线上商场，迅速实现线上运营。

3. 复杂动态环境下中小微企业需要结合自身实际来实现数字化转型。比如，对于零售和外贸企业，环境的不确定性会影响其库存管控能力，管控不当则会导致库存积压。而顺德中小微企业则采用了直播和短视频等带货模式来应对外部疫情所造成的库存积压，通过数字化营销方法摆脱了困境。因此，中小微企业在数字化战略转型时，需对企业当前数字化情况进行动态评估，及时调整对策，克服复杂动态环境所带来的技术、组织和管理等方面的障碍，提高企业的动态适应能力，实现长久经营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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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916/j.issn1674-327x.2021.06.008

F270.7

A

1674-327X (2021)06-0033-07

2021-04-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9BGL078)；南京财经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2010327050Y)

吕晓(2000-)，女，江西抚州人。

杨林(1973-)，男，江西宜春人，教授，博士。

(责任编辑：许伟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