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外二首)

2021-12-21 08:36
星星·散文诗 2021年28期
关键词:断肠长凳稿纸

蒋 艳

树看向天空,你看向天空,

你们都看向天空。

天空的白云、乌云,禁声,

一只鸟飞过,

接住注视的眼神。

一阵风抓住几滴雨的

忧伤,树叶不让更多眼睛接住

更多的忧伤。

多么好呀

被风降低的语言,也被降低到

屋檐的角落,一堆稿纸上。

被风吹着的人们,风也吹着

断肠的冷街。路灯发出温暖的邀请,

长凳等待寒冷的人。

我走过去,没有坐下,我此刻是寒冷的,

我是裹进蓝色围巾的战栗的人,因为寒冷,

显现你偏暖的色调。多么好呀!

我将你的暖隐藏在一丝丝刮过的风里,

或一堆稿纸上,或者我们在长凳上坐下,

谈谈冷和暖的咬合之美。

我的荫浓向后退了退

微雨,天气突地转凉,

给女儿加一件牛仔背心,

能够抵御侵袭的凉意了。

秋风拐了个弯,转过街角,

向前伸了伸,痴长的荫浓遍布。

你拐了个弯就长大一岁,

无邪在我的身前缩短一寸。

阳光偏西而卧,转过弯的

街角,荫浓向后退了退。

我承受你的站立和摔倒,

承受你自由落体的重量。

转过弯的街角,

我的荫浓向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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