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视域下的国家形象建构

2021-12-25 07:16张爱军
关键词:建构受众国家

张爱军,贾 璐

(西北政法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陕西 西安 710199)

智能技术持续发展带动社会变革和进步,并渗入到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大数据、云计算技术以及AI智能技术影响着传媒业的发展,作用于国际传播中的国家形象建构过程,传统主流媒体发声对国际事务单一解读的时代不复存在,国际社会中国家形象的建构依托综合国力强弱和国家话语权占比,数媒技术改变了传统的国家建构方式,以新的特点、新的路径实现着在国际局势中特定国家意识形态的传播,增强着对国际话语表达的影响力。

一、 互联网与国家形象建构

不同时代背景作用于国家形象的建构,正在深刻、广泛、全方位、多维度地重塑世界传统的政治意识形态,网格化所连接构成的媒体社会,实现一般受众的传播权利回归,通过传播的“去中心化—再去中心化”决定着一个新国家形象建构。数媒技术推动传播主体多元化、传播渠道丰富性以及接受方式的变化,技术和资本同时作用于传播过程,新闻专业主义缺失,后真相时代的碎片化阅读方式使真实客观国家形象传播的难度增加。技术不断发展,延伸为社会服务的工具,是对传统国家形象建构意义的解构,也是借助新闻传播的方式逐步向国家形象建构具体细节渗透,正确运用互联网是对不同时代特征下国际传播形式的补充,也是国家形象建构的关键所在。

1. 国家形象建构的传统意义

国家作为治理一个社会的权力机构,在特定的国家区域内拥有外部和内部的所有主权。马克斯·韦伯认为,国家拥有合法使用暴力的垄断权,政治作为与国家有关的基础事务,伴随着国家诞生而不断变化的国家性质、国家发展模式、国家运行轨迹都是国家对外呈现和内部建构的形式[1]。

由国家内部运作而展现出的国家形象,是国家综合国力和国际话语权的反映。国家形象作为二元结构的合成体,基于本国视角的“自我”传播以及国际视角的“他者”传播,共同建构出呈现在大众视角下的国家形象。国家形象的传播,是一国意识形态的扩散,在面临国际事务中掌握话语主动权,维护国家利益,捍卫国家主权上发挥重要作用。

国家形象集中体现出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是国家核心价值观的集中体现。基于本土实力的自我展示是国际形象树立的根基,受国家关系影响的他者塑造是本国国际形象的补充。对外传播过程中媒体设置特定的议程,精细解读国家政策,刻画国际中我国在经济全球化时代追求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形象,影视作品阐述文化软实力,彰显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展现我国的综合实力。在国际事务中国家形象展现出的综合国力直接关系到对外话语权的分量,当国家综合国力强盛时,也将会促进国家形象的展示,二者在国家发声的过程中缺一不可,相互促进、相互呼应。

2. 技术渗透国家形象建构过程

技术作为时代发展的产物,依托于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而不断进步和完善,同时也反作用于社会物质世界的创造和精神世界的建构。互联网技术与人工智能技术结合,推动技术革命诞生,虚拟化、数字化、去边界化以及可视再现的新型国际信息的传播方式,为国家形象建构提供新途径。

国与国之间的新闻信息传递是国家形象建构过程中的主要交流方式,传统意义上的信息采集、加工、整合、核查、判断、汇集、整理成的可发布信息,在智能技术的作用下,发生了颠覆性的过程变化。智能技术与传媒结合,实现了沉浸式的内容呈现方式,为不同国家的受众带来多感官的阅读体验,传统官方媒体对信息的掌控程度被削弱,由技术催生的各类社交媒体平台成为受众知晓国际新闻的重要渠道,国家形象建构过程的话语权被社会意见领袖和主流媒体共同划分,而受众对主流媒体所建构出来的国家形象的可信度也在社交媒体平台的影响下产生新的定义。国家形象建构过程随着新闻传播渠道和传播方式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在互联网开放性和匿名性的作用下,受众主动性增强,自主选择和认可程度贴近内心真实想法,从而进一步推动国家形象建构过程充满活力和亲和性。

暴力、战争、疆域、权力是国家学说的四大基本要素,互联网技术不断在国家基本要素呈现方式中渗透。国家形象和综合国力的全新展现,暴力、战争等有形的物质运动向意识形态领域拓展,新技术的应用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主权边界,国家形象建构过程单纯地维持原有秩序的局势被技术瓦解,疆域是国家形象建构过程的重要基础,是国家主权和国家领土完整的核心问题。国家对内权力与国家对外权威的表达是基于国家综合国力的实况,而互联网技术打破了时空限制,网状连接,扩大了全球公民拥有的自主表达和自主选择权力,技术即权力,互联网赋权一般公民,国家形象呈现中的议程设置影响力和引导力被削弱,微博、微信、客户端的全球化连接,语言类软件的娴熟运用,高低语境逆差缩小,地域性事件关注范围扩大,各国公民的注意力被分散,新闻事件全球化发展趋势明显,技术与国家形象建构过程紧密相连,呈现出全新的建构特点和建构方式。

二、互联网视域特征下国家形象建构特点

经济全球化和政治全球化的不断融合,再加之数媒技术在社会变革中的推动作用,以不同视角去发现社会所展现的不同特征,多种特性作用于传播过程,国家形象的外显特征也不尽相同[2]。互联网技术下催生的具有时代特征的性质,影响国家新闻的传播效果、受众的接收和认可程度,建构传播出现新规则、新变化、新方式。

1. 智媒技术定义新规则

智能技术在生活中的广泛应用是科技发展的成果。算法推荐、大数据、云计算以及区块链技术促成了传媒业的变革,传统的传播方式不再适用于新的时代背景,受众信息接收方式和接收程度的改变,是对国际形象传播规则进行了新的定义。

在国家形象的“自我”呈现和“他者”建构中,国家主流媒体一直都是发挥着主体功能,垄断国家对外新闻信息的生产、分发、反馈各个渠道[3]。世界文化不断交融,多国之间文化相互渗透,理解偏差逐渐减弱,传统媒体以文字为主的传播方式变革为图片加文字或者视频,呈现形式多元、传播渠道多样,从而增加受众对国家形象展示信息的接触频率,打破原有的刻板受众在全球范围内流动,国与国、人与人的距离被缩短,人类相互依存、命运共存的局面显现[4]。意识形态输出藏匿于娱乐产业之中,对群体之中的独立个体进行针对性的宣传,达到大众媒体一对多所不能形成的影响效果,提高不同个体受众对新闻信息的解读和理解,进行具有特定目的的引导,使特定意识形态在国际交流中对不同受众都可以产生影响,达成思想观念的转变,甚至形成期望行为举动的发生。短视频使用低门槛化,受众主动性增强,声画结合的传播方式扩大了受众范围,随着新技术应用,新闻信息传播效果远高于传统的传播效果,新的传播规则被默认化地建立[5]。

2. 后真相干扰事实传播

智能互联网的渗透、自媒体发展逐步崛起、主流媒体垄断话语权的时代被打破、受众所处的情感先于事实、观点优于真相的时代,加剧了真相的复杂化。由空间环境、用户生活惯性、社交氛围构成的场景,成为互联智能分发过程中的重要参考依据。受众是具有独立意识形态的社会个体,其主动性增强,在不同场景中呈现出不同纬度的主观需求。基于“社交手势”推断受众的情感倾向和态度立场,迎合受众需要,推送受众视角的片面真相、主观真相,情感共鸣再次推动后真相事件发酵。

国家形象的推广可以通过对竞争性新闻的控制,结合受众所具有的集群性特点,发布全面客观有代表性的竞争性真相,以充分的论据,清晰的逻辑,精准的表达去对国家形象进行宣传。受众身处多媒体融合的场域,只有具有现代信息意识和信息能力,对客观事实充分了解后,才能理性发声,正确地行使政治权利。后真相社会真相的发展趋势受到流量影响,造成的客观国家形象偏差,使国民对国家形象出现信任异化和网络民粹主义的情绪加重,国家形象的塑造面临着新的挑战与难题,这时引导受众树立一个理智思考的观念和做好舆情预测就显得尤为重要。

3. 移动时代改变信息接收方式

移动网络技术发展逐步成熟,手机变成受众获取新闻信息的主要媒介。移动时代打破原有传播过程中的时空限制,受众感知时空纬度变化,利用媒体建构与自身契合的时间轴,选择性地接收符合自身价值观的信息。移动时代下传播的时空纬度发生变化,传统主流媒体以原有方式对外宣传国家方针、政策以及意识形态的影响力被削弱。

互联网所具有的开放性和匿名性特点,使得受众自主意识崛起,传播权利泛化,信息自由发布以及媒介平台自由使用变为现实,私人时间轴得以确立。私人时间轴挤压媒介公共时间的注意力,受众沉溺于自身时间轴创造的内容,公共交流意识弱化,国家形象塑造过程难度增加。把数媒技术融入新闻传播过程,新呈现方式吸引受众注意力,受众需求得到满足,主动把国家政治意识以及国家最新动态纳入私人时间轴,宣传效果才能达到最大化。

公共媒介使用时间长短的变化,受众对国家形象的建构主要来自私人时间轴中的新闻事件的了解,互联网实时延时信息交互传递,国家形象传播中事件的回应时长也反应着不同受众对国家的认同程度。私人时间轴对于国家信息的关注比重越大,关注程度就越高,信息传播只有适应公共媒介信息对私人信息的融合,适应受众信息接收方式的转变,信息在扩散过程中才能带来最大影响力。

三、互联网视域特征下国家形象建构过程的转变

智能化技术与直播的融合发展,助推新的传播形式产生。技术进步扩大传播自由度,传播权利泛化,低门槛性吸引受众参与,国际间信息快速流通,互动与反馈结合。互惠共生、联合协作的新型传播方式,广泛运用在国际形象展示和国际话语权建构之中,打破了传统新闻信息的传播规律,新变化促使对外传播路径的转变。

1. 文字描述向视觉呈现转变

文字传播是国际发展中国家主流媒体表达新闻事件,传达国家意识形态的主要方式。数字时代,碎片化的阅读习惯使得准确阐述新闻信息和表达新闻观点态度的难度系数大,文字传播表现形式单一,受跨国传播文化差异干扰较大。短视频、直播的实时更新传播,声画结合的呈现方式带来视觉冲击,及时互动了解受众态度,反馈跟踪调动传播视角的调整,沉浸式体验消除高低语境逆差,增强受众对信息解读能力,实现中国声音、中国态度在国际社会中真实的呈现,建构可视化的中国形象。

传统网络国际舆论引导的宣传模式主要依靠单一文字讲解,传播范围有限且传播效果不理想,互联网技术与人工智能的结合,采用5G技术加AR、VR科技的传播模式,促进虚拟世界与现实场景的交融,实现虚拟现实的再现,时空距离被改变,文字图片的静态宣传变为声音视频的临场体验,AR与VR技术承载更多感官功能和信息数量,且在5G技术的配合下,对国内信息的传递进行最具有现场感的还原,使意识形态的传达最直接地到达不同文化背景的受众接收渠道,减少由文字差异可能引起的解读性错误[6]。

文字化的新闻呈现方式对受众而言,是需要一定的教育基础的,甚至在面对理解他国国家事件的详细信息时,对受众的外文掌握程度也是有一定要求的,以视频画面为主的传播方式,完全改变了这个局面,各国之间的语境、文化差异被视频画面所消减。语言描述的局限性被视频补齐,视频画面传播方式作为文字传播中的补偿性媒介,在国家塑造形象时更加地生动、立体。

2. 单一发声向多元传播转变

移动时代下传播时空纬度发生变化,致使传统主流媒体以原有方式对外宣传国家方针、政策以及意识形态的影响力被削弱,其所展现出来的新形态和新特点打破了传统国家形象建构方式,开始由单一发声向多元传播转变。

主流媒体在国际传播中垄断的地位,随着智能媒体技术在国际传播中的广泛应用被打破,各类社交媒体技术应用到传统意义上的以主流媒体发声为主的国家间的信息传递之中,形成人人都有麦克风的局面,促使国际发声人由专业的媒体记者向多元的一般大众转变,高姿态的新闻表达方式得到改变,传播内容丰富化,传播姿态趋向亲民化,利于我国意识形态输出,增强国际传播中的媒体力量和发声主体,增加国际事件中中国话语比例的占有率,实现维护国家利益的目的。

互联网具有的开放性和匿名性特点,使得传播权利泛化,信息自由发布以及媒介平台自由使用变为现实。信息传播过程中如何运用非官方声音传递意识形态观念是树立完整国家形象的重要途径,国际受众媒介使用时间分配中某国信息的关注时间占比越高,说明关注就越密切,而媒介针对不同价值的新闻,进行报道时间上的选择,不管第一时间发声或是处理妥当的告知,都是自主建构国家形象的暗示过程,把数媒技术融入新闻传播过程,以多渠道、新方式报道吸引受众注意力,受众需求得到满足,主动把国家政治意识变动以及国家最新动态纳入私人时间轴,对外宣传效果达到最大化。

对外传播过程中单一发声向多元传播转变,也促进了一大批草根文人的崛起,传播的内容愈发丰富,对外国家形象建构不仅是主流传统的官方话语,不同阶层对文化和政治意识形态的解读也在国际社会进行传播,外国受众在了解国家文化和政治方针上也会更为全面。李子柒正是通过微博、抖音以及推特展现中国传统手工的制作工艺,以多元、丰富的记录形式表达对传统文化的尊敬和喜爱,也是通过媒体平台传播让其他国家的人了解到中国古老的艺术,展现古中国的魅力。

3. 信息传递向意识输出转变

各类社交媒体平台在国家交流中频繁出现,传递新闻的过程不再是简单的信息交流,更是代表不同国家之间意识形态的传递和扩散。经济全球化和政治全球化,世界范围内的所有国家紧密相连构成网状形态,不同国家对同一新闻事件报道角度都基于自身利益出发,传播目的性明显。政治传播夹杂在文化、经济交流之中,意识形态隐于娱乐产品和日常生活,直播持续性、全景化的传播是我国对外国家形象展现的重要方式,也是我国人民了解外国信息的主要渠道。

传统媒体时期政府言论大多以报纸、电视传播,时效性低、传播速度慢,导致受众在接收新闻时的新鲜性减弱,互联网在国际社会中运用,受众碎片化的信息接收习惯,后真相新闻与谣言大肆在国际交流中传播,社会危机事件下片面真相引起恐慌,群体极化现象打破社会稳定,真相难以客观传达,政府政策宣传滞后。认识到5G技术高实效、便捷化的传播,实现对原有传播方式的改进和完善,促成政府政策与受众的直接对接,使国家形象建构的发展直接对国际受众展示,做到传播进程中解码和编码高度统一,形成国家对外建构过程的助推力。

对一个国家性质的了解,可以初步判定国家政治意识形态和政策的大方向,传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实现有利于本国利益发展的政治的传播。传播即权力在现代社会中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国家综合国力的强弱以及国家对外展现的国家外交方针直接关系到国际事务的表达话语形式。文化的交流、经济的碰撞都是政治的折射,信息价值的交换早就发展成了意识形态的相互入侵、相互渗透的方式。

四、技术催生影响发展中的隐藏问题

智能技术推动传媒业的发展,为传媒业带来新机遇的同时也暗藏新的弊端。在技术的作用下国家形象的塑造趋向多元化,亲民化发展,对国家特点的塑造也更加地细致、贴合度更高,互联网技术在发展中不可避免有资本的介入,在匿名性的掩盖下,呈现出来的半虚拟性,对发展进程问题的显露起到催生作用。

1. 深度伪造负面影响扩散

作为计算机的“深度学习”和“伪造”组合的深度伪造,大多出现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时代。科学技术不断推动,目前“深度伪造”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泛滥,不仅侵犯个人隐私以及合法权利,甚至已经危及到了国家安全层面。

“深度伪造”通过运用人工智能的算法技术,进行智能生产、操纵、修改数据,达到媒体传播行为,实际上是对现实问题的再造,是有违新闻的真实性原则的,使新闻媒体遭到信任危机,对国家的形象宣传带来一系列潜在、隐性的问题。深度伪造技术通过篡改和操纵真实视频,所形成的虚构新闻,对世界政坛来说是有效打击对手的非法手段,虚构国家领导人的图片、视频是对政府社会公信力的消解。尤其是在公共危机事件下,不实信息的传播,或者受众观念中的可靠信源的传播内容被证实是谣言的情况发生,会促使受众的不安全感被无限放大,在传播过程中定向宣传,破坏他国新闻信息的真实传播,形成国际的负面声讨舆论,污名化国家客观的真实样貌,割裂整体的社会意识形态。

目前面对“深度伪造”的技术治理和法规治理的细则和实施计划仍需要全面慎重地去考虑,尤其是它所涉及到的各权利之间的平衡问题,更需要去仔细揣摩。对“深度伪造”的治理不仅是要从法律、政府、媒体平台的角度出发,更要关注受众的心理,从受众需求的角度去解决隐患,在保证各方合法权益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地满足受众的需求,明了各项政策都是以受众为中心的。

2. 竞争性新闻隐藏真相

互联网所具有的开放性、匿名性以及受众的主动性增强,使真假新闻相互交织,逐步弱化人们对于真相的追求需要。竞争性真相的本质属于部分真相,以预设框架或弱化信息背景的方式,引导受众去改变自身对事实看法的判断,重塑现实社会的道德观念和稳定的政治意识形态。

媒体参与下的政治传播过程,不再以形成客观共识为目的,公共领域基础的理性协商过程变得具有冲突性和斗争性。面对竞争性真相,国际场景不断变化,碎片化信息截取接收,各种虚假信息在国内国际舞台上竞演,当真理被激情的宣泄所取代,多维度的大国竞争加速,竞争性新闻衍生发展,真相实情无人问津的社会现象频发。

经济获利是商业媒体平台发展的重要目标,也是国家持续发展的基础。市场自主调节和政府宏观调控共同作用于社会平衡发展,科学技术推动各类社交媒体崛起,媒体为获得更多流量和点击率,吸引受众目光,生产不同类型的深度伪造新闻,进一步扩大深度伪造现象在社会中泛滥,虚假经济信息和人性弱点结合,非法竞争现象频出,竞争性新闻影响国家正常的经济稳定发展趋势以及国家局势走向,市场调节失控,政府调控缓慢,在损害国家经济利益的同时对国家形象建构过程造成影响[7]。

国际新闻传播跨度大、传播范围广以及传播主体多元的特点,让新闻信息真实地传递给受众的难度增大。基于算法科学和偏好设置开发的数字技术,受主观态度和经济效益驱使,新闻信息传播具有片面性、主观性,形成竞争性真相并大肆传播,加剧了公共空间的瓦解和断裂[8]。传播过程不仅受到本国意识形态的影响,更是受到资本的干扰,新奇新闻事件往往比国家政策类严肃客观的新闻获得更高的关注度,所获得的利益和关注度也将会更高。政治全球化的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对抗不仅仅是简单的物理军事冲突,更多的是利用信息渗透他国政权,影响和颠覆其政治行动,以公众舆论来腐蚀和破坏对手,实现某些政治目标。

3. 算法推荐束缚思维习惯转换

思维习惯作为行为方式选择的一种潜意识的取向,是人类不断重复的、经常性的思维方式,属于潜意识外显化的行为习惯,受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制度的影响。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都会形成不同的社会思维习惯和行为方式,思维稳定增强社会公民对国家的认同感和信任度,促进国家认同感和归属感的形成,同时也可成为社会政体快速稳定和发展的重要支撑因素。

对某一国家的刻板印象,将会在受众后续认识、了解国家新闻信息时带有偏见,潜意识思考路径在看问题和解读政策时候不能有客观的认识。受众潜意识里所包含的框架认知,将在社会公共事件讨论中不可避免地产生影响,框架作为受众对信息进行选择和重构的结果,基于原有的社会环境、社会认知以及社会态度,针对同类型的事件进行下意识的判断和解读,带有强烈的主观个人经验,并不是对新闻客观事实的正确、理性的判断。算法技术通过分析受众的喜好,不断重复地推送同类型的新闻,强化和巩固受众原有偏见思维,形成对框架认知的补充,并在下次的社会事件中继续巩固和补充,影响受众态度的表达,对受众在事件中的立场态度形成一个定势导向,进而影响受众的行为方式[9]。

作用于国家形象建构,受众可能会因为偏见和固有片面框架对于国家新现象和国家新变革视而不见,沉浸在由算法技术提供的狭小认知系统,不利于思维的转变和全面客观的认识世界,形成差异视角了解国家真相。

五、国家形象建构良性发展的措施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爆发,国际局势持续紧张,某些敌对政治分子试图通过污名化和清除异己的手段来统合政治和社会共识,国际舆论中各种意识形态相互压制,加之疫情防控常态化后受众不安全感和风险意识增加,形势要求国家形象建构过程必须进行改变,灵活应对发展中的困难,促进国际形象的良性塑造。

1. 借助技术发展传播政治观念

疫情防控常态化后,各类社交媒体平台应运而生,分化传统媒体的新闻传播专权,数字化和图表化的呈现,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媒介环境,各国人民仍未能摆脱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恐惧感,在抗疫的助推下,中国在对外宣传上也进行了不同于以往的传播方式的改变,搭借智能媒体的便利,逆转我国的不利局势。

纸媒时期,各层级的党报作为政党观点传播的主要载体,由中央向地方逐步传达,通过单一的传播渠道对政务类政策信息实现上情下达的传播。运用文字对信息进行宣传,多采用严肃的客观叙事去展现国内事件的具体情况,是低效率的对外传递。互联网带动各类社交媒体的发展,抖音、快手、微博、微信公众号成为受众接收信息和表达意见的主要发声阵地,繁杂信息被分解,增加的传播渠道吸引受众有限的注意力,政党观念传播采用线下传递和线上信息传递方式,以全世界成员为受众,推动信息的全方位覆盖,扩大政治观念在国际发展中的传播。当政治观念从传统媒体时期的单一传播方式不断向前发展,与社会时代紧密相连,结合新兴的社会媒体技术,实现对政治思想的深层次解读和传播,以万物皆媒的思想实现传播过程线上与线下有机联动,思维的全面覆盖传播,注意到意见领袖结构层次的变动,关注时事新闻传达最新政策,与时俱进地对政治意识形态传播方式进行变革,呈现出持续发展的新局势。

中国国内良好的疫情发展状况要通过不同的传播渠道进行宣传,展现中国治理疫情成效,也为别国治理疫情提供学习模板。为全球危机提供中国方案,展现中国胸怀,贡献中国智慧,刷新西方受众对中国传统的刻板印象,树立新时代的中国形象。

2. 改变传播模式争取青年受众

互联网推进了经济全球化以及文化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媒体平台连接的网状传播结构越发细密,对外传播的边界不断扩大。青年人作为指尖新闻的主要受众群体,其思维方式转变快速,阅读习惯散碎以及国家情怀浓厚的特征,使传播效果事半功倍,再通过主流媒体加强顶层设计,进行有效引导,主动把社交媒体和青年网民这个最大变量转化成国家对外宣传过程中的重要力量。

各类社交媒体成为受众获取社会公共事件中新闻信息的主要渠道,也是受众行使表达权和传播权、参与社会公共建设的重要方式。青年群体是网络主要的用户人群,他们思维活跃,对国际事件带有主观意识进行参与,表达自身态度,影响国际舆论发展和舆论走向,在国家形象建构过程中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青年人的思维模式是基于本国利益出发,随着国际局势的发展不断变化的,在信息接收上会随社会发展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状态。风险社会的不安全感增加,海量信息掩盖受众所需的有效信息,注意力被繁杂信息吸引,传统的传播模式在现在社会的进程中是需要有所改变的,以媒体为中心向受众为中心转变,反馈实时调整传播角度,播出渠道由文字变成视频,由报纸、电视变成手机,当传播细节被青年人的生活习惯所改变,这样契合青年人的接收方式为国家形象的塑造带来新的发展效果。

3. 保证传播质量体现国家态度

资本入侵国际新闻的生产,致使大量虚假新闻泛滥,吸引更多流量和受众,新闻质量良莠不齐。中国在国家形象传播的过程中,受到社交媒体平台增加、传播主体泛化、专业性有待考察的影响,对此主流媒体发声过程中仍然要以内容传播为主,以真实优质的新闻内容吸引受众注意力,既要优化传播渠道也要重视内容生产,在国际传播中为中国形象建构进行助力。

意见领袖作为传播过程中扩散信息的重要社会角色,一般都是以社会精英阶层为主,通过专业性的视角对新闻信息进行解读,影响受众接收信息的态度和观点,并以自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影响。互联网技术作用于国际传播环节,社交媒体平台的低门槛性,为受众提供由接受者向传播者身份转变的渠道,拥有众多粉丝群体的网络大V对国际公共话题发表的看法将会对国际舆论的走向产生重要影响。意见领袖平民化的发展,拉近国家形象建构过程与各国受众的距离,使党政思想的传播过程更加亲民化与专业化,在保证传播质量的同时以一般视角对党政新闻和政治观点进行解读,实现对受众的影响效果扩大化。

中国作为拥有独立主权的大国,在国家领土和国家利益方面不允许有丝毫妥协,面对国际传播呈现出来的“新冷战”,我国要在制度和软环境建设上展现出更大的包容性和灵活度,面对国际新闻中的虚假言论和恶意污名化的信息发出质疑、进行声讨,运用国际舆论力量为中国发声。社交媒体的互动特性和嵌入架构支持传播受众个性化的深度互联,由不同意识形态凝聚而成的社会群体,成员具有的不稳定性,是实现政党传播效果最大化中需要考虑并注意到的变量因素。

4. 重视谣言问题树立大国担当

新冠肺炎疫情突发,相关信息的传播不同于以往的卫生事件,其扩散速度快、传染范围广、防控难度大的特点,使互联网中的受众不安全感放大,交互性和匿名性的特点使得真假信息难辨,谣言四起,影响由政府发声的政治信息传递和国家形象建构,危机事件下的舆论环境掌控难度系数增加,社会各阶层所持观点的多元化,“辟谣”问题的尽快落实,是稳定社会的第一步,同时也是政治传播中实现政治目标,传播社会主流价值观亟需重视的环节。

谣言通常是指没有相应事实基础的言论,通过部分事实被捏造出来,以一定的传播手段进行推广,对社会舆论环境造成恶性影响,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发展。谣言在政治传播中,常被作为政治斗争的手段,以刻意抹黑和污名化对象的方式,来达到某些目的。谣言初起时需要政府通过各类社交媒体平台发布确信事实,积极与社会群体、社会个体进行交流,了解社会成员最需要和最急切想要了解的实事,利用好政府自带的权威优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谣言带来的社会问题。政治传播是通过传播手段的应用实现某种政治目的的过程,其发展和传播有一定的内在逻辑,谣言问题的引导过程只有遵循传播规律,掌握与受众的沟通技巧,在了解受众关注事件的基础上,以受众的视角去分析可能引起情绪失控的导火索。引导过程不可盲目压制,避免产生“逆火效应”,扩大社会事件观点的分歧,加剧社会矛盾,运用科学的手段,利用大数据、云计算,对客观事件形成正确的认识,引导舆论环境趋向平稳,平息谣言扩散。

谣言问题是我国各级党政机关和宣传部门在国家主流意识形态传达过程中亟需解决的重要问题,也是政府在社会范围内精确传达政治观点的阻力。在不同情况下把握好沟通方式,把政府言论对受众的暗藏权威力和公信力突显出来,进行政治观点传播和主流意识形态扩散,稳定民心,消除社会发展中的消极影响,对国家意识形态建构过程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在国际交流中展现出大国担当和大国责任。

结 语

同一时代背景下,不同视角对国家形象能产生不同的认知,技术对国家形象的重塑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新技术在国家形象建构中具有双刃剑的效果,技术带来传播便利,提供传播渠道,促成传播受众的多元,为国家形象造就了传播的广度和深度,再通过细致分析受众后推送相关程度高的新闻,传播正面形象,树立大国担当。也正是因为技术的运用,为国际上一些心存不轨的政客提供了有机可乘的渠道,传播程序更加复杂,新闻信息的失真风险增加,传播的立体呈现增加事件真实感,受众对虚假信息的信赖程度也逐步提高。技术即权力,传播即政治,要抓住一切优势资源打造国际交往中的中国形象,展现中国负责任的大国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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