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史上真实的隋炀帝

2022-01-31 09:47王文正
时代人物 2021年35期
关键词:杨坚杨广隋炀帝

王文正

(洛银金融租赁股份有限公司 河南洛阳 471023)

隋炀帝——杨广,常常会在市井故事中听说他的名字。历史上记载他大兴土木,好大喜功,喜好酒色,不爱政务爱佳人。那么杨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本研究隋唐历史的书中对于隋炀帝的性格进行了细致的描述,作者认为古代儒者对于隋炀帝的评价过于苛刻,实际上,民间的故事也随意歪曲了隋炀帝的人物特征,将其恶化了。

“昏君”隋炀帝

处心积虑疑弑父登基

隋炀帝杨广出生于一个大家族。爷爷是一个大将军,一生功绩卓越,北周时因为贡献良多,被追封为国公。外公为独孤信,在西魏的朝堂之上赫赫有名,深受大臣们的崇敬。在爷爷去世以后,杨广的父亲,即为隋朝的开国皇帝杨坚将他追封为国公,这是很高的荣誉。后来,杨坚的女儿嫁给了周宣帝宇文赟为皇后,生下了一个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即为宇文阐,再后来人们将他封为周静帝。此后一段时期,朝堂动荡,朝中上下不安,皇帝驾崩以后,臣子为了保住自己在官中的地位,假传圣旨,让杨坚掌管军中政务,后来,杨坚在位时期,平定了很多少数民族叛乱,稳定周边环境,巩固了自己的统治,最后在北周大定元年二月时,建立了隋朝,长子杨勇立为太子,次子杨广被封作晋王[1]。

杨广在早期的成长时期经历了朝堂的纷争,深深明白了争权夺利最后只会是残忍真相的事实,但是在看到父亲大权在握,有着成千上万的百姓爱戴,管理着数目良多的财富,拥有整齐划一的军队,他开始走向追求权利的道路。不久以后,杨坚为杨广赐予封地,杨广长时间在扬州驻扎,这段时间内,他获得了足够的历练,有了实战的经验,开始逐渐扩大自己的管理范围,想要去做皇帝。此时,朝廷内部发生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变动,也为杨广创造了时机。

开皇二十年,废太子杨勇为庶人,改立杨广为太子。在当太子时期,杨广恪守本分,小心行事,生怕出一点差错,因此,文帝十分喜爱他,认为他将来会成才。直到驾崩之前,他才看到了杨广最真实的面目。当时,隋文帝已经重病,只有心腹大臣和杨广一起陪在身边,杨广认为父亲可能剩余时间不多,所以就准备和大臣杨素商议后事如何准备,大臣给杨广的回信却在无意间送到了老皇帝的手中;与此同时,文帝的宠妃哭着跑到他床前,直说太子想要图谋不轨,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才觉得杨广为人过于老谋深算,善于隐藏自己,急忙做出废太子的决定,守在门外的杨素听到这话,迅速传递消息给杨广,遂有史书所载“太子谋之于素,素矫诏命东宫兵士帖上台宿卫,门禁出入……上以此日崩,由是颇有异论”[2]。

大摆排场南下北上

杨广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在巡游时往往会大摆排场。为了满足这一需要,常常可以南下巡游,在元年时,杨广派遣数百万人去兴建河渠,借助已经修建好的河渠,他就可以直接从洛阳乘船一路南下直下扬州。在官吏严酷的监督之下,工人们快速修建好了通济渠,记载只用了170多天。

同年 8 月,杨广开始了历史上的第一次大型南巡活动。在这次南巡过程之中,为了彰显自己地位的尊贵,隋炀帝搭建了一支规模宏伟的船队,可谓是气势磅礴,每一条船都有自己的名字,杨广所乘坐的船名字叫做龙舟,高度总计约为20米左右,上下一共分为四层,船上有很多房间。在上半部分,船体的布局和宫殿的布局极为相似,分为朝堂以及内外殿,还可以定期举办朝会;中间两层房间多达100余间,一般用于日常的生活所需,以及平日的娱乐使用;下层为宫女、宦官的居住场所。整条船体积庞大,装饰十分精美,花费了大量的黄金白银。皇后、众多妃嫔以及大臣往往都有自己专门的船只。除此以外,还有上千艘功能性不同的物资运输船装载着货物。船队的后面还有成千上万的护卫队跟随,如此庞大的排场,足以看出隋炀帝对于权利的渴望,对于自身私欲的满足[3]。

隋炀帝还多次大兴人力北巡。北巡的重点区域就是少数民族常常活动地区。突厥一直处于北方的大漠,地理位置极为偏僻,但是人口数量庞大,是隋朝巩固政权的隐患所在。大业三年,杨广第一次进行北巡,他便要求河北十多个郡守的男子大规模开凿太行山,减少前往山西的道路长度,北巡的道路更加通畅。杨广的北巡之旅,得到了众多北方部落的热烈欢迎,北方突厥部落的首领为表示重视,带领族人亲自迎接,这让杨广十分高兴,杀猪宰牛,举办宴席招待了各部落的首领们。在北巡的过程中,隋炀帝所使用的交通工具比较特殊,是一种模仿宫殿的行进车,简称观风行殿,这辆车体积庞大,底部有很多轮子支撑表面,以木板作为宫殿地基,模仿宫殿的样子进行建造。隋炀帝白天坐在移动的宫殿里看风景,十分惬意,但是舒适的背后往往都是巨大的民力耗费。少数民族见到这个行进车,因为前所未见,被吓到跪地,以为隋朝有神灵相助,宫殿才能够凭空移动。

迷信武力兵败辽东

隋炀帝在政治统治方面一直呈现理想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一切事物来满足。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隋朝可以一统天下,得到周边四夷的拥护。对于不甚驯服的高丽,绝不心慈手软,三次远征高句丽就是典型的例子。

大业八年,隋炀帝命令大批军队出发。因为隋炀帝将兵权掌控在自己手中,每次部队出现变动时,都需要经过隋炀帝的同意才可以进行,因此严重耽误了作战的时机,初次征剿隋军遭受了重击。第二年,杨广仍然下决心想要讨伐高句丽,让他们臣服,但双方一度进入了相持阶段,隋朝每天都要承担着巨大的战争支出,这使得隋朝的经济一度面临崩溃,但是这并没有削减杨广对于打赢战争的欲望。就在此时,隋朝杨玄感叛乱,使得第二次战争草草结束。杨广一直想要获得军事战争上的胜利,在后几年中,仍然想要去讨伐高句丽,隋朝已经出现了衰败的迹象,而地小物稀的高句丽首先坚持不下去了,在第三次战争之初,表明了投降的意愿[4]。

隋炀帝心满意足地班师回朝,但是此时局势早已发生变化,百姓不想再受隋炀帝的剥削,发动了大规模起义,这对于隋朝的统治基业带来严重危机,杨广亦被亲信所杀。

纵容贪腐民怨沸腾

后代学者在分析隋朝灭亡时,一般会把灭亡的原因归咎于大兴人力去修建运河,不惜耗费巨大经济损失征服高句丽,还认为灭亡的原因在于杨广本身过于喜爱奢靡生活。其实,百姓对于天子的奢靡程度,一向接受的范围较大。当时乾隆下江南时,奢华程度甚至超过了隋炀帝南巡,但是没有引起百姓的纷争和变动,民间的局势仍然比较稳定。追究其根本,是因为隋炀帝对于朝中官员过于容忍,忽视了朝中官员肆无忌惮对于百姓的压榨,官员的嚣张成为百姓暴动的源头所在。隋炀帝最信任的大臣宇文化及生活奢靡无度,举止轻浮,常常收受贿赂,百姓向上检举,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公平正义,反而是变本加厉。在隋炀帝登基初年,宇文化及违背规则,与敌国经商,这才触及了杨广的逆鳞,判处死刑,在行刑时,却又心慈手软,将他放了出来,寒了百姓的心。

杨广为什么对于贪官不加以管制呢?追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幼时的成长环境,年少时期和自己的兄长争权夺利,过于看重权利的力量,认为自己只有获得官员的信赖,才能够稳坐皇帝之位。他认为经过判刑被赦免的贪官,一定会感恩戴德,效忠于他,帮助他稳固自己的基业,但是这也成为了朝中大臣肆无忌惮的资本,成了百姓寒心的根本。杨广所认为的驭人之术并不相通于朝政,在管理上存在较大疏漏[4]。

杨广十分聪明,考虑到了官员对于自己的信任,以及官员的拥护是自己长久统治的保证,但是过于忽视了百姓的感受,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贪官的容忍,对于百姓来讲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杨广也许并不暴虐,但是对于贪官过于容忍,成为了百姓暴动的根本原因。虽然杨广十分聪明,但缺少了治国之才,在对于贪官的处罚上,刘邦绝不姑息任何贪赃枉法的官员;朱元璋更是对于贪官严惩不贷,他颁布了史上最严苛的法律,任何官员只要贪污超过60两白银,一经查出,就立即判处死刑,除此以外,百姓也可以随时检举官员,一旦发现,可以立即送往京中核查,官府上下不得阻拦。也许,就是因为这两位皇帝对于贪官的严厉处罚,才能够保证他们的基业稳定。也许这也是他们身为百姓时的亲身身受,深知贪官带来的危害而严惩贪官。

如果杨广可以严明立法,对于贪官绝不容忍,表明自己绝不姑息养奸,让天下百姓同享治世之太平,治世之繁华,也许历史很有可能被改写,隋朝也可以延续更长时间。

隋炀帝的“另一面”

颇具才干

隋炀帝本身志存高远,从隋炀帝所定年号“大业”(千秋万代的伟业)中可以窥见,隋炀帝本身想做一个明君,要想为百姓谋福祉,希望大业长久,子孙延绵。

事实上,杨广不仅仅年少聪慧,外表俊朗,还具有一定的军事才能。他的父亲杨坚为隋朝的开国皇帝,母亲是著名将军孤独信的女儿,家族血统高贵。少年时期的他已经具备了军事才能,率领数万大军,一举剿灭陈国,获得了隋文帝杨坚的喜爱,被天下称颂。记载隋朝历史的史书对于杨广曾经这样描述:“南平吴会,北却匈奴,昆弟之中,独着声绩”,可谓是很高的评价了[5]。

这位皇帝还有一定的文学才能,曾经写出了一些诗集,里面可以看出他的心怀抱负,看出他想要一统江山的理想,也能从诗中看出他壮如山河的豪气。《剑桥中国隋唐史》认为他确实是一位有成就的诗人,对于美学具备足够的鉴赏能力。

伟大功业

当杨广还只是晋王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卓越的军事功绩。他登基以后,开凿大运河,修筑长城,这些功绩足以和历史上的秦始皇、汉武帝相媲美。在修建大运河时,虽然大兴人力,但是对于交通便利起到的作用是十分关键的,加强了南北之间的沟通和融合,在今天仍然发挥巨大作用。不仅扩张了领土,延伸了版图,还把一些少数民族地区收复,打通丝绸之路,强化了内外地的经济联系。

隋炀帝是一位尝试维护国家稳定的皇帝,在位期间,确实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是因为在政治决策方面的失误,加之从小的生活背景,严重影响了他的治国方略,最后导致隋朝灭亡。历史上与隋炀帝相关的史料记载并不充足,就现有材料来看,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是一位暴君;与此相反,他开凿大运河、恢复儒学正统地位等的努力和实践,至少在客观上有利于结束魏晋南北朝近乎长达3个世纪的分裂,为盛唐的到来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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