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路蓝缕 彪炳图苑

崔波 刘明埔

作者简介：崔波（1965— ），郑州大学图书馆研究馆员，硕士生导师;刘明埔（1997— ），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图书情报2021级硕士研究生。

摘 要：2021年，在庆祝教育部高等学校图工委成立40周年之际，郑州大学图书馆原馆长孙云畴先生被评为图书馆事业突出贡献者之一。孙先生一生与图书、图书馆事业结缘，在中原土地上辛勤耕耘25年，为郑州大学乃至全省的图书馆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为纪念孙云畴先生，了解并传承孙先生的图书馆精神，文章通过文献资料的查阅、收集与整理，从郑州大学图书馆建设和河南图书馆事业发展两个层面，回顾孙先生在河南图书馆事业发展中所做的突出贡献。

中图分类号：G2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88（2022）02-0002-06

关键词：孙云畴;郑州大学图书馆;图书馆建设;图书馆事业

1 前言

孙云畴先生1917年生于江苏高邮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兄弟6人均在新中国的各行各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5人成为大学教授，1人是煤矿总工程师，浓厚的家学之风为孙先生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1935年，抱着政治救国想法的孙先生北上北京大学学习政治学，并于1939年从西南联合大学毕业。

1942年，经过社会多年打磨的孙先生在金陵大学王绳祖教授的推荐下进入金陵大学图书馆担任编目组长一职。在金陵大学，孙先生遇到了对他影响深远的刘国钧先生和李小缘先生，两位先生对图书馆的热情深深地感染了孙先生，为他后来的留美学习以及图书馆教育和管理工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之后，他因举办图书管理工作展览受到刘国钧先生的赞赏而担任专修科的中文编目教学工作，这也是孙先生第一次成为一名图书馆学专业教师。

1946年，为进一步系统地学习图书馆知识，孙先生通过参加教育部举办的留美选拔考试而再次踏上求学之路，远渡重洋，留学美国，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学院专修图书馆学，于1949年取得图书馆学硕士学位。1950年7月，孙先生选择回国，并在北京大学担任分类编目和图书馆学概论等课程教学工作。从此，孙先生正式开启图书馆事业生涯，直到2014年去世，他一生都在为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奔波。

1951年10月到次年3月，孙先生参加全国政协组织的西南土改工作，在四川内江接受教育，之后受马大酉犬先生的邀请于1952年到哈尔滨工业大学图书馆担任馆长，不久后因人事关系原因而降为副馆长，同时因被认为历史上有问题而常受批评，心情不畅，于1957年1月经教育部调到新成立的郑州大学工作，担任图书馆副馆长兼任外语系教师。自此，孙先生开啟了长达25年的中原图书馆事业发展工作。

在工作25年之久的河南，孙先生付出了他的全部心血，不仅为刚成立的郑州大学图书馆的建设与管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还为河南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小到图书的分类编目，大到图工委的成立，孙先生都亲历躬行，直到如今，孙先生离开中原也是河南的惋惜。

2021年，在高校图工委成立40周年之际，教育部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指导委员会对高校图书馆事业突出贡献者、榜样馆长和榜样馆员进行了表彰，郑州大学图书馆原馆长孙云畴先生被评为高校图书馆事业的突出贡献者。为了更好地了解孙云畴先生，笔者从郑州大学图书馆的建设以及河南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两个层面了解孙先生的工作。

2 奠定、推动了郑州大学图书馆的基础建设

在郑州大学图书馆建设层面，孙先生的工作主要是图书的分类编目、藏书建设、教务与图书馆的联系三个方面，其中图书的分类编目为图书馆建设做了基础工作，而藏书建设提高了郑州大学图书馆的藏书质量，建立教务与图书馆之间的联系则为郑州大学图书馆的有序建设与发展奠定了系统上的基础。

2.1 图书分类编目

郑州大学图书馆建馆之初，对图书进行流水号登记上架及对外流通，缺乏专业性和专题性。因此，孙先生任职郑州大学图书馆之后，首先是确定编目条例和图书分类法。由于当时图书分类法有杜成分类法、四库分类法等多种分类法，孙先生根据自己对各种分类法的了解，进行比较分析，最后选择《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图书分类法》，对外文书、中文平装书和线装书进行分类，而编目方面则是根据刘国钧的条例进行著录。

分类编目条例确定后，孙先生组织同事先对馆内图书进行了统一的下架和回收，有序整理后进行了重新分编。但是，由于郑大图书馆处于建馆初级阶段，馆员经验不足，而线装书分编工作过于复杂，难以开展和进行，因此，孙先生身体力行，带领全体馆员率先使用《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图书分类法》对郑州大学近8万册线装书进行分类编目，并取得成功，为郑州大学图书馆的建设与管理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2.2 藏书建设

孙先生在图书馆管理方面尤其重视馆藏建设，先是在哈尔滨工业大学任职期间大量收集俄文书刊，到郑州大学后，由山东大学代购了10余万册中文线装书及旧平装书，相当于购买了一个书店，震撼了文化部领导和整个图书馆界。而郑州大学收藏的10万余册书籍中有多达8万册是藏书家多年挑选积累的高质量图书，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郑州大学图书馆文史类的藏书质量。得益于这8万册高质量图书，目前郑州大学图书馆被文化部批准授予“全国古籍重点保护单位”，其中有三十四种善本古籍入选“全国古籍珍贵名录”，并成为第一批河南省古籍重点保护单位。同时，郑州大学图书馆也有专门收藏国家珍贵古籍名录及河南省珍贵古籍名录图书的珍本室以及特藏阅览室。

此外，孙先生在郑州大学图书馆任职期间还加强了理工科外文期刊及新型资料的搜集和采购，如为化学系补充《化学文摘》，增订美国出版的《科技报告》，并专门撰文《西文科技报告和他的报告号》介绍出版物利用方法。

2.3 围绕学校的教学、科研开展工作

高校图书馆的主要职能是教育，其用户主要是学校师生，即有固定的用户群体。这就意味着高校图书馆的建设与发展需要与高校所要承担的任务紧密相连，即高校图书馆首先要做的就是紧密围绕学校的教学与科研任务提供服务，这就要求高校图书馆建馆之初即搭建好图书馆与教务之间的联系。

郑州大学图书馆在建馆之初，仅是占用一般楼房，并未设置阅览室，这给学校师生的阅读和学习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为了把郑州大学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高等学府，让图书馆更好地为学校师生服务，孙先生提出了“高等学校图书馆应该配合教学和科研”的想法，并建立了一种制度，即由每系推荐教师担任图书委员，新书订购目录到馆后，由各系图书委员根据新书目录提出采购意见，供采购人员参考，从而避免图书盲目采购，提高图书采购质量。同时，他建议院系可根据自身条件和需求成立资料室，从图书馆借专业书刊供师生开架阅览，在各院系成立小范围的专业性的阅览室，这不仅解决了学校师生的阅读和学习困扰，还在一定程度上为图书馆的有序建设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3 河南当代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引领者

孙先生在河南的25年里，积极投身于河南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工作中，承担了许多社会工作，小到图书馆专业人员的培训，大到图工委的成立，孙先生都付出了大量心血，而孙先生所承担的社会工作即河南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工作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

3.1 郑州中心图书馆的成立

1962年，北京、上海相继成立第一、第二中心图书馆。为了加强河南省图书馆之间藏书建设以及编目等方面的合作，经孙先生的倡导与努力奔波，获得河南省图书馆的批准后，在孙先生及省图书馆的殷曾简和蒋红霞等的参与下，开启了郑州中心图书馆的筹建工作。最终，郑州的三大系统8个馆在河南省馆领导的郑州地区中心图书馆成立。在此过程中，孙先生担任中心图书馆的顾问，参与了郑州中心图书馆的计划和馆际联系，同时，郑州大学图书馆也负责编制了西文和俄文期刊联合目录，而省馆负责编制各馆的联合新书通报。

为促进郑州中心图书馆的顺利运营，更好地为用户服务，满足用户的需求，郑州中心图书馆决定率先对高校7级以上教师和工程师等发放了图书借阅证件，允许他们到任何一家图书馆借阅图书资料，在一定程度上，就全市乃至全国范围而言，首次在图书馆界实现了小范围的文献资源共享，开创了河南省图书馆馆际协作的先河以及全国“通用借书证”的先河，受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赞赏。但遗憾的是，“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被称为“封资修大杂烩”的图书馆界受到重创，郑州中心图书馆也随之被迫停止了活动。

3.2 河南省图书馆学会的成立

为了促进河南图书馆事业的发展，1979年6月29日，“河南省图书馆学会筹备小组”正式成立，并召开了为期两天的筹备工作会议。1979年7月9日至16日，中国图书馆学会成立大会暨第一次会员代表大会在山西太原召开，孙先生受邀参加了此次会议，并被选入学术委员会工作，这为河南省图书馆学会的成立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返回郑州后，为使河南省图书馆学会尽快且顺利成立，孙先生不辞辛苦地周旋于河南省图书馆、文化厅、教育厅以及市图书馆之间，积极筹备河南省图书馆学会成立的相关筹备工作。最终，1979年10月29日至11月1日，河南省图书馆学会在郑州顺利召开成立大会，会上确定了图书馆学会隶属省社联、省科协领导，办公室设在河南省图书馆，挂靠单位为省文化厅，同时受中国图书馆学会的指导。孙先生在此次大会上发表了《图书馆工作与情报工作》一文，并受聘担任河南省图书馆学会副会长兼任学术委员会主任。至此，河南省图书馆学会正式成立。

3.3 河南省高校图工委的成立

“文化大革命”期间，社会各地图书馆事业都受到了重创。“文革”结束后，为了使河南图书馆事业尽快恢复并步入正轨，孙先生联合省教育厅以及各高校图书馆，自发成立了河南省高校图书馆协作组，主要目的是为了加强协作、互通有无、交流经验，逐步做到资源共享，充分发挥图书资料的作用，更好地为高校的教学科研服务。

1981年9月，教育部组织的全国高等学校图书馆工作会议成功召开，孙先生在此次会议上就图书馆法提出了个人建议，并建议高校加大图书馆的经费支出。同年，为了推动我國高校图书馆的整体化建设，实现资源共享，节约经费，提高服务效益，全国高等学校图书馆工作委员会由北京大学图书馆发起并成立。为更好地开展河南省图书馆及情报工作，同年11月，河南省教育厅在郑州召开全省高等学校图书馆工作会议，由孙先生宣读9月全国高等学校图书馆工作会议精神。此次会议决定将河南省高校图书馆协作组改名为河南省高等学校图书馆协作委员会，即现在河南省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委员会的前身。从此，河南省高校图书馆在省教育厅的领导下，有了自己的组织、协调、指导工作的职能机构。

3.4 图书馆专业人员的培训

作为新中国图书馆教育家，孙先生在河南的25年间，除了创办图书馆事业相关组织并担任要职，还承担了河南省图书馆人员的培训工作。

孙先生在河南的25年，不仅是郑大图书馆成长的关键时期，也是河南省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在这期间，河南省各图书馆新人越来越多且不熟悉业务，为了帮助新人快速适应和投入图书馆管理和建设工作中，孙先生号召诸多高校图书馆系毕业生在郑大以及全省其他图书馆等大范围内开展图书馆员培训工作;孙先生也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在郑州建立的函授站义务担任函授班辅导教师，同时受邀到各图书馆传授图书馆学专业知识。1981年，孙先生又倡议举办高校图书馆业务人员培训班，并先后在焦作矿业学院和郑州大学举办了两期，教师除就地取材外，还特地从北京和南京请了许多专业教师。培训班为河南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培养出了一批业务骨干，取得了良好效果，并受到了各馆的欢迎和好评。

3.5 推动文献著录标准化

为了加强全国文献的科学管理和标准化工作，1979年年底，文化部成立了全国文献工作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孙先生作为第六分委会委员，在参与起草标准的同时，认为有义务对其进行宣传，于是先后在河南、上海等地通过报告、举行西文编目版等形式进行宣传。1982年5月，由孙先生负责审校的《英美编目条例第二版简介》出版，广大图书馆人很快了解到了该著作，孙先生也对该著作中的条款熟记于心，既可以随时引用，也可以随时解答疑惑。其后，孙先生还完成了该著作的翻译工作，虽然没有正式出版，但也推动了《英美编目条例第二版》在我国的应用，极大地促进了我国文献信息组织的标准化，为图书馆资源贡献、业务自动化建设以及图书馆现代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4 重回图书馆学教育第一线

1982年，受陈誉先生的引荐，孙先生离开了工作25年之久的河南，回到了曾经就读中学的上海，重拾图书馆学教育工作，在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1984年更名为图书馆学情报学系）任职。彼时的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刚刚成立仅3年，师资力量严重不足，系主任陈誉先生也非图书馆专业出身，因此，孙先生成为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师资储备大军的中坚力量，为华东师大图书馆学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孙先生在华东师大的主要工作也集中在图书馆学教育和扩大图书馆学影响力的社会工作两个方面，具体工作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4.1 推动图书馆学系快速发展

1982年，陈誉先生赴郑州聘请孙先生时，很多人感到不解，认为聘请图书馆学专业毕业的孙先生对学社会学的陈誉先生只有竞争没有好处，而陈誉先生则认为，正因为其不是学图书馆学的，要发展华东师大图书馆学系，就更需要聘请图书馆专业的人来。事实证明，孙先生也确实成为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发展的中流砥柱。

孙先生到华东师大后，当年6月即任图书馆学系副主任，之后在华东师大发表的各报告或教育选集中以“高校图书馆”为主题撰写文章，扩大了图书馆学系在华东师大内部的影响力，为图书馆学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1983年，他在兼任华东师大图书馆学系高校图书馆研究室主任的同时，任中国图书馆学会学术委员会教育研究分委员会主任，为华东师大图书馆学系的发展引入校外资源的支持和指导。1988年，他以中国图书馆代表团的身份参加以图书馆教育为主题的国际会议，并在会上宣读了自己的英文论文，受到国际同行的瞩目，既扩大了我国整个图书馆界的影响力，更是华东师大图书馆学系走上国际舞台的重要一步。目前，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既有图书馆学、情报学、目录学三个教研室，还有高校图书馆管理研究室、现代技术实验室以及计算机教研室，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也属于B类学科。

4.2 指导研究生

孙先生从1942年开始接触图书馆学到退休，在图书馆行业里兢兢业业学习工作50年，在图书馆学方面有颇深的学术资历，是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难得的人才。正是有孙先生这样的图书馆学资深学者的加入，华东师范大学才有机会成为我国较早拥有图书馆学硕士授予权的高校。

孙先生在1982年到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任教后，于次年即开始担任华东师大图书馆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指导教师，主要指导图书馆管理和西文编目两个方向的硕士研究生，前后共计培养了党跃武、吴志荣、郭劲赤、丁树筠等12位优秀的研究生，这些研究生也陆续走上了国内外图书馆学一级相关领域的教学、科研和管理等工作岗位，为我国图书馆事业的进一步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现任四川大学图书馆馆长、教育部高等学校图书馆学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四川省图书馆学会图书馆学教育与培训委员会主任、四川省社会科学信息学会副秘书长等职务的党跃武教授，他曾任四川大学信息管理系团总支书记、四川大学信息管理系副主任、四川大学教务处副处长，发表论文近100篇，主编以及参与编辑的专著、教材和论文集近30部，其中主编的教材《信息管理导论》被确定为教育部“面向二十一世纪课程教材”、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高等教育百部精品课程教材，培养图情档学科的研究生30余位。

4.3 编写教材

到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任教是孙先生第三次从事图书馆学教育工作，为更好地发展我国图书馆学教育事业，孙先生积极参与图书馆学教育相关教材、资料等的编写工作。

首先是1982年，孙先生在华东师大发行的《高等教育专题报告选编》中撰写了《如何管理好高校图书馆》;其次是1983年，他在王亞朴主编的《高等教育管理》一书中撰写了《高校图书馆管理》一章;再次是1985年，他编写了一本《高校图书馆管理》讲义，虽未正式出版，但也多次被作为本科生和培训班的教材;最后最重要的是自1981年担任教育部图书馆学教材编审组成员后，孙先生积极投身于全国图书馆学中专系列教材的编写工作，1988年由他主编的图书馆学系列教材在广西教育出版社正式出版，主要书目有《中国图书知识》《图书馆员职业道德》《情报工作概论》《图书馆藏书建设》《图书馆读者工作》《图书分类》《科技文献检索基础》《图书馆期刊管理》《图书馆现代技术》《中国图书编目》《图书馆学基础》《中文工具书知识》《图书馆专业英语》，共计13本。该套丛书内容覆盖面广，管理实用性强，写作水平高，是我国图书馆学教育的基础。

4.4 参与社会工作

孙先生到上海后，除了开展图书馆学教育方面的工作，还积极参与图书馆界的社会工作，为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同时也扩大了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乃至我国图书馆学界的影响力。

1983年，孙先生担任中国图书馆学会学术委员会教育研究分委员会主任，为我国图书馆学的教育推进倾注了大量心血，极大地促进了我国图书馆教育学的发展。从1985年开始，孙先生每月可享受国务院发放的专家津贴，肯定了孙先生在我国图书馆界的专家地位。1988年，一场以图书馆教育为主题的国际会议由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组织在德国萨尔召开，孙先生受邀参加，在此次会议上，孙先生发表的论文《图书馆学教育的人才培训和图书馆学教育》被大会编入论文集《信息时代图书馆教育与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影响了。1992年，孙先生的学术论文《全面开展文献资源共享》在于西安举行的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学术研讨会上发表，这篇论文既扩大了华东师大图书馆学系和我国图书馆学界的影响力，也推动了图书馆文献资源共享的进程。

4.5 安享晚年

1992年，孙先生退休，至此，孙先生共在我国图书馆界学习工作50年。孙先生虽然进入了平静安详的晚年生活，但仍不忘图书馆教育事业，经常与师友、学生等联系或见面，热情地帮助学生解决学习或生活上的问题，同时坚持伏案写作。

退休后的孙先生重拾他的外文翻译工作，先后参与翻译并出版了时至今日依然热销的《美国史话》《太平洋的故事》等外文著作，其中，《巴拿马运河的故事》通过12个小节通俗而详细地介绍了巴拿马运河开发的历史、经营的过程和今后的发展。2006年，时值孙先生九十大寿，各地图书馆学会、图工委等纷纷发来贺信，充分肯定了孙先生在新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中的努力和贡献。孙先生在国内外的学生吴志荣、吴德祥等也纷纷发表了感谢和祝贺，肯定了孙先生在图书馆学教育上的成就及高贵品格。同时，孙先生也就自身的50年图书馆生涯做了简要总结。2012年11月，孙夫人因癌症去世，孙先生受到沉重打击，身体情况急转直下。2014年7月，孙先生于上海华山医院逝世，享年98岁，我国图书馆界一个巨星陨落。

5 结语

孙先生深耕河南25年，多次在“文革”等政治活动中受到冲击，却始终保持乐观自得且无怨无悔的态度。“文革”结束后，孙先生恢复了郑州大学图书馆馆长职务，他凭借着坚强的意志以及对图书馆事业的一份热情，坚持为河南图书馆事业的恢复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彼时，也有很多高校以及图书馆聘请孙先生前去任职，但被时任河南省副省长明确拒绝，直到相关领导人前往中央党校学习之际，孙先生的夫人才通过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组织部发函给河南政府，将孙先生调到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系任职。孙先生的离开，始终是河南图书馆事业的遗憾。

孙先生的一生倡导以管理实践推动理论建设，他既是教育家，也是一个纯正的学者，不仅对河南，就是对整个新中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都做出了积极贡献，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和榜样。纪念孙先生的意义既是传承包括孙先生在内的图书馆人在发展图书馆事业道路上百折不屈、乐观自得的精神和淡泊名利、平易近人的品质，也是勉励今人为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尽职尽责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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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校：崔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