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总是在反哺大海

亚楠

春山反刍烟雨

绵延起伏于多重寓意

反观

一朵不曾坠落的花总是令人

难以释怀

有一种悲悯来自春山

徐徐步入

幽冥的雨幕之后

却不曾把激情

交还给这个复活的春天

乌云还在积聚

唯春山之上

一只被暴雨吞噬的雏鸟正翘首

祈盼它的亲人

云中锦书谁寄

实际上，我已经从一阵风的

走向预见到了。

不管结果

是否可以改变，

都不可能再成为同一种声音。

只是风

依旧还在吹个不停。

一缕光唤起了

我那时正在经历的伤心事，

曾那么

让人刻骨铭心。但空渺

的影子缠绕在一起，

如此无能为力。这也就很难让我

从中辨别出一丁点

真伪。

我等待着云开雾散。

从一开始，

声音就是细微的。有如春雨

把大地唤醒。

那就等待着下一场

及时雨吧！

你不来，

我怎么能够忘记春天？

雨水总是在反哺大海

在更辽阔的海平面上

水只是

隐性物质

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以泪水的

方式涵养生命

就像风暴唤醒了大海

也曾疑惑过那些被

闪电照亮过的夜空为何就不能

把疼痛展示出来

却总以为

大海往往就在永恒的律动中

静默。有时被蛊惑

的风总是让人不得安宁

他们伺机聒噪

但大海从未气馁过

而雨水总是以自己的方式

从不惊扰什么

当闪电出现之前，雷霆的誓词总是

比闪电明亮

毕竟大海升起的幻象

早己根植人心

但我却未曾把迷雾般的花朵示人

未曾从一滴雨水中

找到能够揭示生命奥秘

的谜底

所以此刻我只看见了苍茫

水天一色处

万物都在密集的雨水中开启心智

若一段神秘旅程

动与静都是必由之路

很远，却又很近

某种状态下，我只能

看见一些散光

从不同角度延长的

时间。其实我所看见的也只是

一种感觉

被时间压缩成漂浮物

但从前我并非只记得那条朝北

延伸的小路

如果可以翻过这道山岭

让时间继续慢下来

慢下来

我依然不可能改变

初衷。只不过是时间早已

淡忘了他们

假如行色匆匆的人

相信宁静致远，那么我就相信一个人

倒下了

一座大山便会拔地而起

我就愿意继续

把属于未来的果实归还给

未来

我当然也相信

那些已经消失的部分总归都

不属于今天

我喜欢冰山隐含的奥秘

胜于词匯本身

事实上，此时此刻所有言说都无法

指向他古老的内核

若有若无

生活带来的不确定性

就像宿命

偶然总是交织着必然，相互缠绵

成为一张巨大的网

游弋其中，似乎

每一次呼吸都会掀起汹涌

的波涛

却又恰似海上冰山

因为宁静缘于

我无法辨识的部分，缘于一种

虚空所汇聚的迷茫

显然这已经

超出了我的视域

而想象中的雷霆来自内心

穿越悲悯

訇訇然，有如坍塌的人生

之后的意境高远

但我只关切那些飞鸟

它们被突然到来的声音裹挟

却又能够

在轰鸣声之外

拍打强有力的翅膀

也并不带走什么

只是不断地向上，向上直到黑暗

变为光明

（选自《文学港》2022年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