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ro元素在当代服饰设计中的应用

方翠兰，吴志明，吕 颖

(1.江南大学 设计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2； 2.常州开放大学 艺术系，江苏 常州 213000)

Boro源于19世末日本东北部的青森县，由于当时物资匮乏，人们便通过收集、拼合和修补碎布来应对生活所需，而这些制成的块状织物、服饰及家用纺织品被统一称作Boro[1]。其历经漫长岁月的使用，并在家族数代人不断修补、拆解和重组过程中得以传承。Boro中纱线和织物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回收利用，是当地人物尽其用“惜物思想”的充分体现，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也使Boro具有重要的社会、历史地位和艺术价值。

20世纪中期日本社会转向大规模现代化和城市化后，那些曾经被视为家族至宝以及贫困象征的Boro也被更好的衣物逐渐替代。直到21世纪复古风潮的盛行，人们才从传统Boro中发现了历经反复使用和修补面料所具有的魅力，在日本民俗学家田中忠三郎所收集的上万件Boro中有786件物品被日本文化厅指定为重要的有形文化财产[2]。现如今，Boro不仅是从具有功能作用的传统织物到珍贵的古董和艺术品的转变，更是作为一种艺术元素启发了当代设计领域中的从业者，以其独特的破旧和拼布特征延伸出打破常规审美的“褴褛”风格，并在时尚界中掀起一股Boro复古风潮。从2013年开始，Boro作为时尚元素出现在Dior、Chanel、Etro、Loewe等奢侈品牌中，也出现在Visvim、FDMLT、kapital等街头时尚品牌中[3]。目前针对Boro的研究甚少，且主要停留在Boro的传统文化上[4-6]。因此，本文通过查阅历史文献、图像等资料，分析传统Boro的风格特征和在当代服饰中得以复兴的原因，并根据当代时尚中的案例探究Boro元素在当代服饰设计中的应用方法，以此为传统元素与现代潮流的结合提供参考。

1 传统Boro的艺术特征

Boro采用了缝补拼贴和刺子绣二大传统工艺，在图案中融入了各种防染技术(型染、筒描、绞染和絣织)[7]。尽管看起来大都呈现出外表凌乱且复杂的视觉效果，但这经过数百年时间所创造出来的色彩图案、拼布和磨痕的结合演绎出独特的复古艺术魅力，如一幅幅抽象画般和谐美丽，传统Boro工作服和床垫[8-9]见图1所示。

图1 传统BoroFig.1 Traditional Boro. (a) Work clothes; (b) Futon

1.1 无规律的色彩图案拼贴组合

Boro图案的取材和表现形式极为丰富，借助风格多样的刺子绣和染织工艺，简约的几何、文字图案与具有象征寓意的动植物和器物图案被随机组合在一起，形成每件Boro独一无二的特色。Boro色彩以靛蓝色系为主，根据蓼蓝染料发酵程度、染色次数的不同，能够制造出不同纯度和明度的蓝色[10]，加上其他色相颜色的局部点缀以及常年使用过程中造成的不均匀褪色，为Boro打造出具有动态变化且多层次的色彩。Boro中的同色系和邻近色拼接近似现代色彩构成概念，在同一色系内调整色彩明度或色调的强弱，产生和谐的效果，能够突出色相本身固有的形象，而补色、对比色的加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能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11]。

无论是上述提到的图案还是色彩，在拼布组合的过程中都具有无规律性，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不断地添加。拼布形式包括将不同面料的边缘进行拼接和将面料破损部位进行重合叠加，因此织物表面的厚度并不均匀，而内部的棉花加上紧密的刺子绣线迹更是为拼布增添了自然随意的肌理和质感。旧时期物资的匮乏虽难以为Boro打造出平衡美或对称美，但制作者根据原本衣物破损程度将碎布都统一裁剪为矩形的原则，却成为乱中有序的调和剂，使Boro依旧保持着形式美法则中的变化与统一。

1.2 自然随意的破旧褴褛特征

历经数代的使用和修补，Boro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磨损和刮痕，“破”和“旧”是Boro成为当代复古艺术代表的主要原因。一是色彩的“旧”，面料的褪色和棉线被染色的过程形成自然的色彩过渡，加深了原本的色彩层次，赋予Boro天然的怀旧基调。二是面料的“破”，包括拼布边缘的毛边和卷曲，内部的刮痕和孔洞，在受自然和人力的影响下，形成各式各样的破损效果，破损部位和程度都具有不确定性，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呈现出动态的变化，即使表面的碎布被磨损到支离破碎的程度，也会因为紧密细小的刺子绣而牢牢的贴合在衣物上，形成丰富多彩的肌理。这些破旧特征非但没有成为Boro的缺陷，反而成就了一种以“破旧褴褛”为美的复古艺术。

2 Boro在当代服饰中复兴的原因

Boro所体现的复古艺术文化意蕴和可持续理念符合当代社会思潮、美学意识和发展趋势，在漫长岁月中累积的符号和情感价值也得到人们的重视，逐渐成为消费文化下能与更低成本的产品相抗衡的文化资本。

2.1 以独特复古审美赋予品牌文化价值

服饰中的消费文化是指人们对于服饰的选择、购买和使用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价值取向、消费态度、审美情趣和生活形态等的综合[12]。在当今服饰消费文化的主导下，人们已从过去单一保守的消费模式朝着更多元化的方向发展，服饰于人们而言不仅是物质方面的基本需求，更需要达到人们精神层面的满足[13]。尤其是针对人口占比逐渐扩大的“Z世代”人群(指1995-2009年间出生的一代人)，这一群体伴随着科技和网络成长，在消费领域中表现出高规模、高消费能力与高文化诉求的特质[14]，对于服饰的消费也更青睐于具有文化内涵、个性化，同时也不失时尚潮流的产品。为了迎合新一代人群的服饰消费文化，服饰品牌在设计中也更加注重品牌核心价值的体现，即品牌文化和品牌个性。

随着近年来艺术与商品间的频繁互动，多元化的艺术风格也在人们日益旺盛的文化消费需求下被融入当下的服饰设计中，其中就包括以残缺褴褛为美的复古风潮，这种风潮的服饰具有明显的后现代主义艺术特征，表现出一种既对立又统一、既混乱又有秩序的新服装风格[15]。在川久保玲的“乞丐装”、三宅一生的“一生褶”以及马可的“无用之土地”系列作品中都能够找到这种瑕疵之美，未完成、破旧和褶皱等一系列“不完美”的元素成为轰动一时的潮流象征。Boro也以“破旧褴褛”的形象不断冲击着传统美学理论体系，传递着别样的复古艺术审美，而这恰与时代追求个性化的脉搏相吻合。Boro的拼布和修补工艺的增强牢固性和保暖性的功能价值被逐渐淡化，其被作为一种复古艺术的符号赋予了当代服饰一定的艺术气息，以此来唤起人们心中的怀旧感。除此，Boro所包含的历史意义和惜物思想更是为当代服饰注入了新的生命力，透过视觉表象感知品牌传递的文化取向和个性美学表达，增强了品牌文化和品牌个性的构建，也在心理和情感上为消费者带来满足，而购买Boro风格服饰的消费者也主要被看做是对于这种文化符号的追求。

2.2 以“可持续时尚”迎合绿色环保趋势

当高效低廉的机器生产取代了人工劳动，工业文明生产模式的单一也随着工作节奏在不断加速，社交媒体更是通过各种平台驱动着时尚潮流，服饰的更新速度大大加快，同时也增加了民众的过度或一次性消费，例如快时尚品牌以低价和流行往往吸引着大批消费者购买超过实际需求的商品，以至于很多服饰只使用了几次甚至还未使用就被抛弃。消费者日渐膨胀的消费欲不断刺激着企业盲目生产，而纺织服装业也为了追求过多的经济效益忽视与生态效益协调统一。这种工业生产模式和消费者铺张浪费的不良习惯不可避免地给生态带来了严重的破坏，纺织服装业已然成为浪费最大、废弃物最多的行业之一[16]。尤其是在2020年的新冠疫情影响下，纺织服装业遭受了全球市场低迷和经济下行所带来的重大创伤和损失。因此，人们对于回归自然的渴望被提高，生活方式和消费行为也发生着转变，绿色生产，可持续发展重新成为世人关注的话题。

在环保意识愈发成熟后，越来越多的服饰品牌开始倡导“可持续时尚”，注重产品与生态自然之间的关系，关注服饰的制造方式、所使用的材料、背后蕴含的手工劳动，以及思考产品是否具有可修复和再利用的价值。历经数代修补的Boro本身就是可持续的代表，迎合了当下追求绿色环保的趋势，而众多引用Boro元素的服饰品牌也为延续其惜物精神，坚持利用回收材料和天然染料，结合现代工艺和流行元素，重新诠释了Boro的当代价值。这种具有创造性的改造纺织品和服装的行为既改善了人们的生活质量，同时也减少了资源消耗和对自然环境的负面影响。

3 Boro元素在服饰中的应用方法

Boro以其多层次的图案色彩搭配、随意的拼布和破旧肌理形成独特的复古艺术美感，不可逆地影响了当下服饰潮流。将Boro元素灵活运用在当代服饰设计中，除了要摆脱传统的束缚，也要赋予其新的时代价值，即运用流行理论，结合新材料和新技术，通过“移用、复刻和升华”，将Boro元素融合在时代感的共性之中。

3.1 移 用

“移用”是指提取传统Boro中极具代表性的元素，例如无规律的矩形拼布、刺子绣的连续纹样、经典的靛蓝色系搭配、“破旧褴褛”特征等，直接或间接的运用在当代服饰中，起到装饰的作用。以单一元素或多元素组合的形式呈现，移用的元素越多，则复古感越强。

3.1.1 直接移用

拼布、修补和磨损为传统Boro塑造了多层次的肌理，“直接移用”是指在当代服饰中应用这些肌理，以提高当代服饰的质感，起到冲击视觉的作用。日本蓝染品牌KUON专注于蓝染古布等传统工艺，改造靛蓝染棉质服装的历史已有150年，该品牌从现代审美出发，结合日本传统工艺，利用回收的各种剩余面料模拟Boro的拼布效果，局部装饰在日常穿着的T恤、夹克、裤子等单品上。Boro元素的直接移用效果[17]见图2所示，这2款KUON单品在整体靛蓝色的面料上直接移用了多层次的传统Boro拼布，延续Boro拼布中统一裁剪成矩形的原则和深浅不一的靛蓝配色，加以做旧磨损等工艺强调拼布的残破效果，并装饰上简洁明了的手工缝线，拼合成几何形状，以六边形所打造的“面”以及长矩形所化成的“线”在衣片后中以及裤子侧缝上形成局部的装饰效果。一方面是精致细腻的设计与粗糙原始的质感所形成的反差美，另一方面整体的靛蓝留白和局部的复杂色彩图案搭配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视觉的重心立刻集中在传统工艺所具有的艺术魅力上。

图2 Boro元素的直接移用效果Fig.2 Direct selection of Boro elements. (a) KUON brand jacket; (b) KUON brand pants

3.1.2 间接移用

间接移用是摆脱传统Boro复杂的肌理和质感，通过印花、提花、手绘等方式模拟传统Boro的风格特征，以平面形式简化Boro原有的层次感，将色彩和图案作为设计重点设计。Boro元素的间接移用效果[18]见图3所示，其中图3(a)为Kiriko品牌的一款针织袜，提取了Boro中主要的靛蓝色，提花图案则间接移用经典的大麻叶刺子绣纹样，以白色纱线模拟刺子绣的纹理，再以浅灰色块作拼接碰撞，简单的色彩搭配和几何连续纹样极具现代感；而图3(b)的Kiriko品牌帽子和图3(c)口罩则采用提前设计好的日式拼布感印花面料，以絣织、刺子绣、型染和绞染工艺所打造的不同风格图案在这一小块面料上都能被找到，图案题材更是从几何的箭形、圆点、麻叶纹到生动形象的菊花和梅花，基本还原了传统Boro所具有的图案搭配特征，统一以印花的形式替代了原本复杂的拼布和多种传统防染技术所打造的图案，简化了工艺步骤，也节约了生产成本，更符合当代人的日常生活。

图3 Boro元素的间接移用效果Fig.3 Indirect selection of Boro elements. (a) Kiriko brand knitting sock; (b) Kiriko brand cap; (c)Kiriko brand mask

3.2 复 刻

复刻不同于移用中的以Boro元素装饰当代服饰，而是指用现代材料和工艺设计制造具有传统Boro风格的当代服饰，更趋向于打造当代的Boro服饰，主要分为以古布为主的高端定制和以丹宁布为主的成衣制作。

3.2.1 以古布营造传统复古感

Boro所采用的古布通常指老旧的布，布龄均在50年以上，采用传统工艺所制作，具有纯朴的质感，独特的花纹，自然的色彩和肌理，因其不再被生产，所以古布在纺织服装界中极为珍贵。古着或古董往往因为承载着一段时间的历史，以“旧”和“久”唤起人们对于从前或某一时代故事的遐想，始终吸引着一部分人群。而古布亦如此，在融入了传统的工艺，拥有自然退化的过程后，也形成一种特别的复古美感。因此，诸如Visvim、Kiriko和KUON等服饰品牌都会特地从日本当地收集各式各样的古布，将其分解、清洗、修补和重塑，用以开发设计当代的Boro风格服饰。古布的搜寻过程就像是过去人对传统Boro碎布收集过程的再现，这种对于旧面料回收利用的行为也体现了可持续环保理念。而其所具有的自然磨损纹理与旧质感，更是后期做旧工艺所难以取代的，这些都能更好地还原传统Boro特征，再加上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的前期寻找和后期手工修补的过程，更是为Boro元素与当代产品的融合中增添了很多价值，这也解释了那些融合了古布的当下服饰价格如此昂贵的原因。Boro元素的复刻效果[19-20]见图4所示，其中图4(a)所示为KUON品牌为顾客定制的一款Boro风格西装外套，所使用的都是150年前的古布，历时5个月的制作。简约的西装版型上融合了多种明度的靛蓝染色快、型染花纹和条格纹样，以及在自然和人力作用下所形成的无规律破损，加之随意的装饰线迹。看似是不平整的面料、不精致的走线，但不同的蓝色、粗犷的针线、简单的纹样，却透露着自然质朴的美感，无论是整体的质感还是色彩都完全融入了传统Boro的精髓。

图4 Boro元素的复刻效果Fig.4 Remake effect of Boro element. (a) KUON brand suit; (b) Kapital brand jacket

3.2.2 以丹宁布迎合潮流趋势

还有一种容易获得面料为丹宁(Denim来源于法语单词serge de Nimes，指靛蓝染色的粗斜纹布，也是我们熟知的牛仔布)[21]。丹宁一直以来都被各个阶层和年龄的消费者所追捧，被认为是青年独立的表达和对个性的追求。从美国淘金热时期就开始带动牛仔裤热潮的李维斯，到60年代电影《Clash By Night》中穿着牛仔裤出境的玛丽莲梦露，以及在如今的大街小巷中都看到的穿着各种牛仔制品的年轻人，可以看出丹宁始终引领着世界时尚潮流。丹宁的水洗做旧工艺十分丰富，喷马骝、猫须、石磨、化学洗、漂洗、砂洗、炒雪花、手砂、喷砂等工艺能为其打造不同程度的褪色以及破损特征[22]，通过刺绣、印花、激光雕刻、扎染等工艺能为丹宁塑造各种风格的图案，再配上巧妙的剪裁可以拥有全新的面貌，具有无限造型的可能性。也有很多设计师通过回收解构老旧的丹宁服装，将其重制，不断寻找突破，将丹宁设计创造成更立体有机的形态。

靛蓝是丹宁最大的特点之一，而做旧也是丹宁服饰中最为常见的设计工艺，这便很容易将其与Boro联系在一起。Kapital便是融合了丹宁和Boro的代表品牌，成为当下时尚潮流领域之中独树一帜的存在。图4(b)所示为Kapital品牌的一款夹克，衣身版型依旧保留当代人的穿着习惯，但在设计中加入了Boro层叠拼接及粗犷缝制的2大特点，将传统Boro的棉、麻布转移至丹宁面料上，与当代服饰廓形相结合，加上洗水做旧等工艺丰富面料的颜色和肌理，并在袖口、衣领、下摆等细节部分强调破坏效果，通过拆分重组找到新的秩序和整体性，用新的工艺和面料复刻出更具潮流时尚感的Boro风格服饰。

3.3 升 华

对Boro元素的应用再提高一个层次便是升华，从现代角度加以塑造和提炼，保留传统Boro的神韵，摆脱纯粹的形式，大胆的结合时代流行元素，改变原有色彩、图案、面料或结构，使其更符合当代的潮流趋势。

3.3.1 改变原有色彩图案

在当代服装设计中，保留Boro的整体拼贴效果，根据所需要的风格对传统的靛蓝色调进行适度消减或加强，也可引用别的色相，通过调整明度和饱和度，仿照传统Boro中靛蓝色系的搭配组合，使配色统一协调且不失对比的变化；或将不同色相的颜色相结合，呈现出随机或有秩序的撞色拼贴效果，使其比传统原型更加鲜活而且对比更加明显，加强视觉冲击效果。Boro元素的升华效果[23-24]见图5所示，其中图5(a)为Junya Watanabe在2015年秀场中的一套西服，整体以白色、米色和卡其色的各种色块形成错落有致、大小各异的拼贴，白色系让整体看起来更为时尚雅静，而毛边和拼贴工艺中依旧可以反映出传统Boro的复古艺术之美。

图5 Boro元素的升华效果Fig.5 Sublimate effect of Boro element. (a) Change color; (b) Change pattern; (c) Add new fabric; (d) Change the patchwork form

传统Boro中的图案构造往往以蓝底和白色线条为主，题材也局限于日本传统纹样。在多元化的当下，根据想要表现的主题和风格可以选择任意题材的图案，而图案的表现形式更是从传统的留白防染技术发展为更多姿多彩的现代工艺。如图5(b)所示的FDMTL衬衫，保留了传统Boro无规律的拼布形式，选用黑色和军绿色块搭配迷彩和方格旗图案，重新构建造型、布局和用色，创造出具有一定表现力和装饰性的全新图案组合，与当代潮流服饰的外观相结合形成了新的时尚。

3.3.2 加入新型创意面料

新型创意面料是指具有独特外观、质感、光泽或功能的面料，具备一定的美观性和实用功能，具有传统服饰不具备的个性，深深吸引着追求标新立异的年轻人。不管是传统的Boro材质还是当代复刻Boro服饰中所利用的古布和丹宁布，在色彩风格和质感上都较为类似，若想打造更为独特的服饰可将Boro元素与新型创意面料相结合，以体现未来感、科技感和前卫感，实现Boro元素在当代服饰中的时尚转变。如图5(c)所示的FDMTL衬衫，整体以矩形棉布拼接的形式还原了传统Boro的风格，却在右下角加上一小块三角形的反光材料，原本暗淡的深色表面会随着外界光线产生反射，这一局部的装饰为整体服饰增添许多未来感和时尚感。

3.3.3 打破传统拼布形式

想要打造更多元化的Boro风格服饰也不能局限于单一的拼布形式，可以将碎布裁剪成不同的几何形状，甚至是无规则的形状，以对称或非对称的形式形成间距不一的拼布。根据想要的风格，还可在拼布边缘加以毛边、流苏或搭配其他辅料，又或是将拼布区域与服装结构巧妙的融合，为服装增添功能性和趣味性。如图5(d)所示的FDMTL衬衫，前片由各种拼布组成，以简单的纯色、条纹和圆点图案构成，选用饱和度和明度不同的靛蓝色，均保留了传统Boro的艺术特征，但在拼布的形状上摆脱了矩形，以圆弧和多边形构成，下部分形成左右对称，而上部分更具随机效果，并且拼布结合口袋功能，尤其是左肩的隐藏口袋更是凸显了拼布工艺的创新应用，再在拼布表面配上亮丽的纽扣加以点缀，使原本沉闷的Boro风衬衫多了几分俏皮感。

4 结束语

在与时尚交织之前的几个世纪，Boro是日本贫困历史的烙印，其所具有的随性之美以及修补背后所蕴含的情感和惜物精神也是日本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分析日本传统Boro的艺术特征，并结合品牌案例归纳总结出Boro元素在当代服饰设计中的应用方法。Boro以自然随意的色彩图案拼贴和破旧特征形成一种“褴褛”复古艺术风格，与当代服饰品牌追求个性和文化的脉搏相吻合，也同目前所提倡的可持续理念相呼应。通过 “移用、复刻和升华”等方式，结合现代工艺和流行元素，将Boro融入当代服饰设计中，以当下人们的日常穿着来延续传统元素的魅力，既达到用经典弥补当代服饰时尚感缺失的问题，也诠释了Boro元素的当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