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意境”在中国新兴服装设计师品牌中的应用

彭杨焱匀

关键词：服装设计 设计师品牌 中式意境 中国元素 美学

中图分类号：J5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2）06-0098-04

引言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的独立时装设计师开始崭露头角，涌现了王新元，张肇达，郭培，吴海燕，马可等中国最早的独立设计师。自2000年以来，随着国家政策的重视与支持，“买手店”“概念店”的兴起，更多的平台催生了新兴的设计师，创立了自己的独立品牌。虽然国内设计师的品牌尚處于起步阶段，但是大众已经发现，中国的本土设计正被年轻人所推崇，并在风格与品牌观念上不断地寻求与提升。设计师品牌由设计师主理，设计师的个性是其独特性的重要因素。随着我国时装产业的快速发展，服装设计师们日益认识到我国传统文化元素在服装设计上的重要性，“中式意境”作为中国美学文化在中国服装设计创新上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

一、中国独立服装设计师品牌的发展现状

如今，中国服装设计师和独立品牌在时尚界越发崭露头角，在国际市场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有着较高的影响力和关注度，我国的设计师独立品牌逐渐充满活力。目前，我国设计师品牌发展的格局还不够稳固，品牌品质参差不齐，有的品牌稳步成长，有的品牌因运营机制不完善而昙花一现。在上海，北京，广州，深圳，杭州等一线城市，独立设计师的品牌发展和入驻更加积极。西方发达国家的时装行业发展一直在领先水平，其中伦敦作为时尚之都最为成熟。

“90后”“00后”设计师在自主设计师中正逐步形成一股新生力量，他们设计思维丰富开放，既拥有中国内涵，又能直观感知到西方的时尚元素，对时尚有着独特见解。同时，我国的服装设计教育也日趋成熟，已形成一大批具有深厚学识，在服装设计、生产等方面有较强实力的本土设计师。网店和设计师集成店成为主流。

当今的中国独立设计师品牌也在稳步向前阶段，年轻一代在努力摸索，寻找符合中国国情，符合中国时尚行业的的新方向和新可能，为中国设计国际化塑造新未来。

二、“中式意境”在服装设计中应用形式

随着“中国风”的盛行，中国独立设计师品牌在四大时装周展露风采，逐渐获得了全球时尚行业的聚焦灯，在国际上拥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张艺谋总导演的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幕闭幕式，更加把独属于中国的“中国式浪漫”体现得淋漓尽致，让全球感受到这种独特动人的中国美学，这就是“中式意境”。

“意境”是中国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从诗歌理论领域到建筑、园林、绘画等艺术领域都有其发展，而“中式”就是中国的式样、中国的风格。当二者结合，在服装设计应用上，营造出一种充分理解的中国文化与审美意趣融合，是一种全新的中国风。现在的设计师，在设计中比较喜欢运用中式造型、图案纹样、色彩和特色的面料来体现“中式意境”的文化内涵。

（一）中式造型

服饰造型方面，中国风格多以平面剪裁为主，服饰宽松、内敛、自然，讲究精神气质。许多设计师从中国传统的旗袍、马褂、长袍等服装中汲取灵感，进行创意。中国风格服饰的基本要素有交领、对襟、立领、连袖、下摆两侧开衩等。如夏姿·陈2018早春凝丝晨曲系列服装，见图3。

（二）图案纹样

中国传统服饰图案纹样形式多样，寓意深刻，比如周代十二章代表着高贵，而仙鹤、松柏代表着长寿。花卉图案以梅、兰、竹、菊、荷为代表，以龙、凤、麒麟、十二生肖为代表;中西设计师通过后现代的手法重新设计了传统的图案，打破了原来的含义，加入了新的流行元素，使“中式意境”在服装上得到了充分体现。如2017MUKZIN2017品牌的“髦儿戏园”主题展览，见图3。

（三）色彩

中国传统的色彩文化与中国的哲学理念相结合，自古以来就有“崇红尚黄”的说法，其中以红、黄为最具有中国民族服饰文化特色的颜色，同时也是中国风格服装的典型代表。除了这些，就是水墨丹青、白色、绿色等。如品牌盖娅传说2019春夏巴黎时装周“画壁 ·一眼千年”系列，图3所示，色彩上就运用了中国红。

（四）特色面料

中国的传统服饰布料种类繁多，各具特色。绫、罗、绸、缎等丝绸织物色彩艳丽，手感细腻，花纹精美，中国丝绸以其精湛的工艺而著称，是经典的中国传统服装面料。棉、麻织物古雅、质朴，经常用来制作具有禅意的服装。具有地方特色的传统手工布料也能传达出中国风。比如蓝印花布、夏布、葛布等。如梁子·天意品牌改良中国传统面料莨绸，图1所示。

三、“中式意境”在中国新兴独立服装设计师品牌中的应用表现

一些中国新兴的独立服装设计师走向国际舞台，他们的设计新颖独特，在融入“中式意境”中，不会过于注重中国元素的内涵，而过度借鉴导致失去独特性和创新性，在中国美学的提取上灵活自如。他们的风格不尽相同，大体可以分为东方概念类、怪诞类、本土地域类、古典诗意类、传统服饰类。

（一）东方概念类

这类新兴的服装设计师品牌灵感来源于中国艺术传统观念和东方文化，比如小说内容或人物、习俗、哲学思想、宗教文化等东方概念。代表的设计师品牌有oqLiq（林家豪、洪琪）和J E CAI（蔡佳恩）。

oqLiq品牌设计师林家豪与洪琪来自中国台湾，以高端机能风格融入亚洲街头时装的剪裁，构成新旧交织的东方简约设计。品牌设计元素取自于太极符码和禅意精神，透过磁环的牵扯，呈现出一种阴阳互斥的理念，融入设计师本身的生活圈层——台南多元文化，并以文字符号、生活行为的服饰转换，传达到裁剪的细节之中。其中，品牌AW21系列以乱世中对上天的祈福“风调雨顺”为主轴（图2），将东方小说《封神榜》中的四大天王等角色的想像融入在服装中。设计汲取了亚洲街头时尚的营养，将东方简约和街头时尚的理念融合在一起，为户外功能服饰带来了全新的诠释。无论是“太极”中的阴阳概念，还是“四大天王”的“剑琴伞龙”概念，都凝萃着东方元素。

JECAI品牌概念源自于系统性思维以及偶发性表现的融合，它颠覆传统模式，寻求在众多冲突的环境中共存的可能性。品牌系列的设计灵感大多来源于建筑美学、产品设计、影视风格等，并将各个领域的设计理念与服装融合在一起。2022春夏系列（图3）设计师蔡佳恩带来了品牌的新概念“有规则算法的模块化系统（AlgorithmicModular System）”，系统里的一些数值的灵感来《道德经》，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家哲学，她将所学到的西方方法学应用到传统中国哲学思想上。

他们品牌的灵感来源正是将东方传统概念提取，每一套服装的设计都巧妙蕴藏着中国美学。品牌源源不断地将东方传统文化背景和现代人文科技拼接，展现出一种充满实验精神和创新的品牌使命，为新兴服装设计的创新提供无限的可能性。

（二）怪诞类

这类服装设计师品牌风格非常的古怪荒诞，喜欢张扬的色彩和夸张的造型，审美前卫大胆，展现手法充满实验性，将自己的审美表达与中国传统意象进行结合，工艺细腻，充满情怀。代表设计师品牌有Yueqi Qi（戚玥琪）和Sheguang Hu（胡社光）。

设计师戚玥琪于2019年创立了自己的品牌Yueqi Qi，在上海时装周上一经亮相，便以另类中国风惊艳众人。该品牌善于借鉴中国传统意象，以中国地方传统习俗作为切入点，摆脱了西方文化的视野，将自身的美学思想融入到当下的语境之中。在她的审美记忆中，将中国美学用有点“土酷”的形式展现给大众，浪漫与荒诞交织出品牌独特的“中式意境”。品牌2020春夏系列名为《纸珠宝》，如图4所示。将中国传统文化与前卫的审美相结合，以中国地方传统习俗“冥婚”作为切入点，通过实验性的手法将祭奠这一件平时我们不会去讨论的事情呈现出来，诠释着中国独特的风俗。精致的工艺与独创的织造面料，色彩斑斓的玻璃珠串以及细腻的编织技术为这个品牌带来了独一无二的设计语言。

胡社光是荷兰皇家御用礼服设计师、荷兰女王专属宫廷服装定制师。雍容华贵、古典雅致是他的设计风格，打造出欧洲的高级定制品牌Sheguang Hu。品牌2019/20秋冬系列作品（图5）的灵感来源于中国的中老年女性，胡社光希望藉由自己的“娘子军”，以中国军人精神和中国传统文化为主题，展现中国女性的力量，360°全貌地展现出中国的中老年女性在时尚的可塑性与无限性。系列设计充满戏剧性，造型大胆，出人意料，风格荒诞。

他们的设计既体现了在西方风格的设计结构，也执着于东方的面料、工艺的传承与弘扬，创造出极具文化底蕴的东西融合的服装。在以中国传统意象为设计语言时，勇敢脱离西方视角，回本溯源，将夸张戏剧化的形式，将设计师本身的浪漫注入服装的灵魂中，充满着玩味和怪诞，给世界不一样的审美感受。多元的设计风格，奇幻神秘又充满无限的解读空间。

（三）本土地域类

这类服装设计师品牌本土性强，灵感题材大多来源于中国本土地区，有将中国文化重新定义的能力。代表设计师品牌有MARRKNULL（王隈、时天）和Feng Chen Wang（王逢陈）。

设计师王隈和时天两人于2015年在北京共同创建品牌MARRKNULL，品牌立足于中国特有的县域文化，以其独特的风格和浓厚的趣味而独领风骚，将实验性的廓形、解构主义和未来主义美学与中国新旧文化相结合。MARRKNULL2021春夏系列广告片（图6）试图与观者展开一场视觉游戏，怪异的动作和坚定的目光，带着一种原始的张力，在现实中挖掘冲撞性的哲思，将这种边缘群体和文化以趣味性的方式展现，打破边界感。

中国设计师王逢陈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后创立了同名品牌FENG CHEN WANG，其设计核心是极简主义，专注于概念性设计，有着与众不同的时尚触觉和标新立异的前卫设计理念。王逢陈的故乡是中国福建，在她所设计的男装中，可以看到她对家乡文化的感受和人生思考。Feng Chen Wang 2020春夏系列中（图7），核心设计元素是蓝印花布和中国竹艺，竹编艺术是中国福建的特色。品牌2020秋冬系列中，武夷山破晓时分的魅力化作服装上的温暖色彩。在2021秋冬系列中，她再次将中国传统意象凤凰为创作元素，在各个单品身上都能找到无限变换、形态各异、充满神韵的凤凰元素。

他们通过解构重组的剪裁方法，将小众的、充满矛盾感的中国文化勾勒而成，不惧怕本土文化的非主流性，力图摆脱西方审美主流的固化思维。扎根于本土文化的矛盾点，来表达现实生活的美好，不忘“中国符号”，将“中国制造”重塑。设计师将个人的故事，本土地域特色作为根基，服务于品牌的无限创作之中。

（四）古典詩意类

这类设计师品牌非常有民族韵律，将中国古典的浪漫展现得淋漓尽致，灵感来源于山水画、水墨丹青、中式旗袍元素、中式花卉色彩等元素，一点程度上又融入了西式剪裁等风格，设计充满诗意化的浪漫。代表设计师品牌有Yuhan Wang（王予涵）和HUISHAN ZHANG（张卉山）。

王予涵来自山东威海，她先后在清华大学学习时装设计，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学习平面设计，中央圣马丁学习服装设计，毕业后于伦敦创办了同名品牌Yuhan Wang。Yuhan Wang的作品中充满着浪漫主义中国文学色彩，她有种独特的东方古典气质得益于8岁就开始学习中国山水画。设计风格梦幻婉约，是女性魅力极为少女感和诗意化的呈现。在Yuhan Wang 2021秋冬系列“晚松翠方深”中（图8），王予涵以中国古代水墨丹青为灵感，将古代文人雅士借物言志的松石、林涧元素融入到设计中，借以表达女性高洁的个性。

HUISHAN ZHANG这是一家于2011年诞生的同名设计师品牌，张卉山的女装设计中在西方大胆的剪裁风格中融入中式旗袍元素、中式花卉色彩等，衣服如诗如画很有中国江南的韵味，将传统的东方元素与现代时装完美结合，华美的女性裙装裹挟着含蓄的端庄，形成独特韵味。2020年春夏系列中（图9），传统的中式旗袍被制成丝质硬纱的半透明小洋裙，更有浪漫温柔的韵味。剪裁简洁整齐，造型清新及充满时尚都市的感觉。他亦采用精致的蕾丝和刺绣作为装饰。品牌的蕾丝制作都来自他的家乡青岛，多年来这个刺绣单位一直为高级定制服装制作蕾丝，可见他对中式元素的执着。

这种极具浪漫主义风格的设计，将诗意与浪漫的追求，看作是人生态度的表达。从剪裁和工艺上杂糅了西方文化的精髓，又在灵感内涵里融合了“中式意境”，古典又精致，演绎了一场朦胧的美梦，充满了东方的美感。设计师有自身中国文化的理解和认同感，也能从西方的大环境中更好地加以表达二者文化的共性。

（五）传统服饰类

这类设计师品牌注重将中国传统服饰元素运用到设计中，汇集各个朝代的传统服装，秉持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展国粹底蕴，古色古香。代表设计师品牌有盖娅传说。

盖娅传奇是由中国著名服装设计师熊英于2013年创建的服装品牌，品牌的特点就是致力于中国传统服装与现代艺术的融合转化，努力将中国的智慧与精湛的服装技艺传承下去。品牌“戏韵·梦浮生”2020春夏系列主题大秀（图10）演绎古典传统文化跟当今时尚的完美融合，打造一个典雅、端庄、大气的新时代中国美学。系列以“龙”为核心元素，将京剧“霸王别姬”中，霸王和虞姬的经典形象为意象，结合经典的中国器物，古色古香。

随着如今“汉服”文化的普及和流行，中国传统服饰成为年轻人追捧的对象，这种民族情怀与传统文化的热潮得益于国内大众对本国文化的兴趣加剧，文化自豪感和认同感提高。传统服饰承载着文化复兴的作用，设计上不能将其滥用，要充分感受它的内涵和气度。

四、中国服装设计创新的新范式

全盘西化早已被遗弃在如今中国的发展长河中，不再盲目崇拜效仿西方文化，而聚焦于本土文化，以民族为中心，努力把中国元素和流行元素完美地融合起来，致力于构建中国服装的内在精神的国际化舞台。新兴的中国设计师开始运用“中式意境”融入在自己的设计中，他们除旧迎新，创造出新一代独立设计师的新范式。分析新兴中国服装设计师在中国元素应用形式中的表达，反思如何更好地展现“中式意境”，从而为当代服饰设计和传统文化的融合提供更大的思考空间。在服装设计领域中新兴设计师如何运用“中式意境”的精神内涵，进行了详细的总结，具体概括出以下两种方法。

（一）融入抽象的中式寓意

服装设计中抽象的中式寓意是指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设计理念和运用中国元素的设计手法，去展现中国美学。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历史悠久，从20世纪末至今，“中国风”在全球时尚有了一席之地，被全球牢牢记住，而中国文化已经成为中国服装设计不可缺少的符号标签。将抽象的中式寓意融入服装，指不是单单地应用某个中国元素，比如服装的廓形、色彩、面料、图案、工艺等，而是将中国独特的服饰哲学和审美导向以及中国的思想哲学精神，它们凝练和承载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特质融入服装内涵里。比如儒家的“中庸”思想，“由色入空”的佛教思想，“天人合一”的道教思想。这些抽象的中式寓意运用到服装设计中具有强烈的归属感和民族认同感，可以更加直观、深刻地表达对本土文化的重视与热爱。站在西方的角度来说，这些抽象的表达能让他们更加简单无障碍地了解中国文化。就像上文提到的J E CAI系列设计，每一季的设计背景都是文化性的，灵感就源于中国道家哲学思想，让世界看到东方的魅力，这种文化责任对于品牌来说永远应该摆在第一位。

（二）用国际语言来阐释中国美学

从文化的视角来看，我们的设计要充分反映中国的传统美学趣味和精华，去展现中国特色的东西的同时，还应该把这些中国元素进行凝练。真正的“中式意境” 不是简单具象的表现，像中国红、龙凤、水波纹等图案，这些比较形式的设计，不能照搬硬套在如今的设计里，应该结合现代的元素。而“中式意境”要想走出本土，必须避免民族符号的滥用，挖掘东西文化的共性，用国际语言来阐释中国美学。但不能因为主流话语权掌握在西方，刻意迎合西方文化审美，丢掉了本质的灵魂。新兴的中国服装设计，擅于寻找东西方服饰文化的共通点，不丢弃本土审美习惯中的意境，也结合现代西方的大胆富有张力的创新。中西融合，不仅让国人对设计有着强烈的共鸣和归属感，还能让世界眼前一亮。不丢掉自己的中国符号和初心，这是目前大多数新兴的设计师所应该追寻的。上文提到的Yuhan Wang正是灵活运用国际语言去诠释自己“中式意境”的优秀代表，设计师以在国外学习的经验在设计中运用了大量的西方表达形式和西式剪裁。但是设计师也没有忘记把中国元素融入服装之中，这种设计语言得到了世界的关注与认可，体现着文化自信。

结论

在国际时尚圈的大背景下，真正能够脱颖而出的中国服装设计师以及独立品牌少之又少。一味在设计中的运用中国传统元素非常局限，不能够从本土走出世界，在世界得到一定的影响力和关注度，还无法让世界了解中国文化的魅力，这就需要当代的设计师调整设计语言。设计师既要提升自己的审美，形成一种更具辨识性的设计风格，又要保持自己的本土文化特征，并运用国际化的语言，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通过不断的创新，将“中式意境”多样化的展现在服装设计中，不忘初心，这才是中国设计师的独特风格。而中国服装设计的新方向正是不断将“中式意境”中国美学融入设计，新兴的设计师正在不断学习，反复思考并即时调整更加符合中国身份的设计形式，现如今的国潮风正是如此。“中式意境”的意义也非同凡响，是中国服装发展的源泉。以本土为基础，中西融合，打破文化障碍，才能创造具有中国味道的服裝，在国际舞台是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