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发现华南水鼠耳蝠

杨天友

(1.铜仁学院农林工程与规划学院，铜仁，554300；2.铜仁学院贵州省梵净山地区生物多样性保护与利用重点实验室，铜仁，554300)

华南水鼠耳蝠(Myotislaniger)长期被认为是水鼠耳蝠(M.daubentonii)的亚种[1]。国内早期文献曾将中国南方采集的华南水鼠耳蝠标本鉴定为水鼠耳蝠或水鼠耳蝠华南亚种(M.d.laniger)[2-6]，但王应祥[7]认为水鼠耳蝠在中国有3个亚种，1个居群：水鼠耳蝠华南亚种，主要分布于福建、贵州、安徽和山东等地；水鼠耳蝠东北亚种(M.d.loukashkini)，主要分布于内蒙古、吉林和黑龙江；水鼠耳蝠乌拉尔亚种(M.d.volgensis)，主要分布于新疆北部的阿尔泰山；“西藏居群”仅分布于西藏。王岐山[8]依据华南水鼠耳蝠的染色体2n=48，而水鼠耳蝠的染色体2n=44，将安徽采集的华南水鼠耳蝠单列为一个种。Topál[9]对分布于中国南方的水鼠耳蝠华南亚种标本的形态特征进行分析，认为其体型小于水鼠耳蝠，特别是其前臂长较短，因此将水鼠耳蝠华南亚种提升为独立种，即华南水鼠耳蝠。此外，Matveev等[10]通过形态特征和分子生物学分析，认为中国东北原记录的水鼠耳蝠标本应该是东亚水鼠耳蝠(M.petax)。目前国内外多数学者认同Topál[9]和Matveev等[10]的观点，即中国没有水鼠耳蝠分布，有分布的应该是华南水鼠耳蝠和东亚水鼠耳蝠[11-14]，其中，东亚水鼠耳蝠主要分布于黑龙江、吉林、内蒙古、新疆和湖南[11-12，14-15]，华南水鼠耳蝠在中国主要分布于山东、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江西、广东、台湾、香港、海南、贵州、重庆、云南、西藏、四川和陕西等地[11-12，14-19]，国外分布于印度和越南[11-12，15]。

1 研究方法

1.1 标本采集

1.2 形态测量和鉴定

参考潘清华等[16]和杨奇森等[20]的方法，使用苏测IP54(测量精度为0.02 mm)测量标本的外部形态和头骨，测量参数主要包括头体长、前臂长、耳长、尾长、胫骨长、后足长、颅全长、颅基长、颧宽、上齿列长和下齿列长等。依据标本的形态特征和测量的数据，参考《贵州兽类志》[2]、《浙江动物志：兽类》[4]、《四川兽类原色图鉴》[5]、《海南岛的鸟兽》[6]、《安徽兽类志》[8]及《中国兽类野外手册》[17]等有关鼠耳蝠属蝙蝠的形态特征描述的文献，对采集的标本进行鉴定。

1.3 分子鉴定

采集2只浸渍标本的肌肉样品送生工生物(上海)股份有限公司进行DNA提取，Cytb序列扩增以及测序。扩增的正向引物为5′-GGACTTATGACATGAAAAATCATCGTTG-3′和反向引物5′-GATTCCCC-ATTTCTGGTTTACAAGAC-3′[14]。从GenBank数据库中下载华南水鼠耳蝠，以及大卫鼠耳蝠(M.davidii)、水鼠耳蝠、长指鼠耳蝠(M.longipes)、高颅鼠耳蝠(M.siligorensis)、毛腿鼠耳蝠(M.fimbriatus)、东亚水鼠耳蝠、大蹄蝠(Hipposiderosarmiger)的Cytb序列。以大蹄蝠作为外群，利用MEGA 7.0采用最大似然法(maximum likelihood)，构建上述8个物种的系统发育树，发育树各分枝的支持率都采用Bootstrap分析，重复抽样1 000次，检验系统发育树各节点置信度，同时对Cytb基因序列进行遗传距离分析[21]。

2 结果与分析

2.1 形态特征

在湖南省凤凰县采集的鼠耳蝠标本体型较小(表1)，头体长(43.19±2.12)mm(n=6)，前臂长(36.34±1.05)mm，第3、4、5掌骨依次略短。耳狭长形，长为(13.98±1.00)mm，耳前折可达吻部；耳屏细长，顶端尖细。胫骨长(15.19±6.69)mm，后足长(8.34±0.47)mm，长于胫长之半。尾长短于体长，长度为(37.10±2.88)mm，最后一节尾椎骨游离于股膜之外。翼膜始于趾基，距细长，无距缘膜。头部及背部毛色暗褐色，腹毛黑褐色，毛尖灰白色(图1)。头部除吻部外，均有浓密长绒毛，眼周无裸区。

图1 华南水鼠耳蝠外部形态Fig.1 External morphology of Myotis laniger

表1 华南水鼠耳蝠与相似种的外部形态和头骨测量数据

头骨吻部较短，脑颅圆且较高，颅全长为13.06、14.58 mm，颅基长为12.14、12.78 mm，后头宽为6.82、7.68 mm，后头宽大于颅全长的一半，颧宽8.64、9.06 mm，上齿列长5.12、6.20 mm，下齿列长6.12、7.04 mm。第2前臼齿(P3)位于齿列中，第1前臼齿(P2)与第3前臼齿(P4)不接触。

2.2 基于Cyt b序列的系统发生关系

图2 基于Cyt b 基因序列构建华南鼠耳蝠及其近缘物种系统进化树Fig.2 Phylogenetic relationships of Myotis laniger based on Cyt b gene using maximum likelihood

3 讨论

华南水鼠耳蝠体型较小，与长指鼠耳蝠、毛腿鼠耳蝠、高颅鼠耳蝠和东亚水鼠耳蝠相似。但是长指鼠耳蝠和毛腿鼠耳蝠的胫外缘均有毛，华南水鼠耳蝠的胫外缘无毛[2，13，17，22-24]。华南水鼠耳蝠比高颅鼠耳蝠体型稍大，高颅鼠耳蝠头体长为33.67～43.29 mm，且有明显的距缘膜[23]，华南水鼠耳蝠头体长为40.02～45.78 mm，且距缘膜不明显。在湖南衡东发现的东亚水鼠耳蝠[14]的前臂长(40.73、42.40 mm)、颅基长(13.20、12.85 mm)大于本次在湖南凤凰采集的华南水鼠耳蝠的前臂长[(36.34±1.05)mm，36.06～37.30 mm，n=6]和颅基长(12.14、12.78 mm)。基于Cytb序列构建的系统进化树显示，湖南凤凰采集的鼠耳蝠标本与中国台湾采集的华南水鼠耳蝠标本为一支，遗传距离仅为0.01，因此确定湖南凤凰捕获的6只蝙蝠为华南水鼠耳蝠。本次在湖南的发现使得华南水鼠耳蝠在中国呈连续性分布。

华南水鼠耳蝠常栖息于阴暗潮湿的山洞[2]，本次捕获的华南水鼠耳蝠栖息于消水洞内，白天停栖于距离洞口约10 m的洞穴顶部，种群数量在80～100只；洞口前方是废弃多年的耕地，已演替到灌木群落阶段，洞口后方是石壁，生境以针阔混交林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