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校文学社团诗歌联展

2023-02-11 17:05浙江师范大学金牧场文学社,重庆移通学院创意写作作家班
青春 2023年2期
关键词:工坊

浙江师范大学金牧场文学社

金牧场文学社成立于1985 年,是浙江师范大学最早的学生文学社团之一。秉承余华先生的寄语“自由写作,自由成长”,金牧场文学社开展各类文学交流、文学讲座、读书会、采风、观影、摄影比赛以及校级重点立项“梦之旅”原创文学大赛等活动,为学子提供了深邃隽永的诗意之所和自由栖息的“金色牧场”。主要成员有胡了了、江樾、沈依茗、张听云、吴璐瑶、陈海文等。指导教师李蓉。

诗人之躯

胡了了

黄庭坚

一种异常的语言说服了我

洁净无瑕的泉源在墨池中;

一次深梦唤醒我:去白昼睡

你能得到完美的休息。

我开始经常试探弯折边界,

以盘面或古径形状的勇力。

越迟钝,越接近美,知识

也越接近智慧,人接近人

骨头不是藏身在肉里,

而是肉依赖骨头的秘密。

是内外的区隔拉近了心灵,

绝非参差的凝视。

距离是才能,是呼吸平静

是专业者热切的虔诚,

在业余者面前善的展开。

只有把喜悦分享给师友,使我激动万分。

死亡不是一种区隔

它是在谈论中消磨的黑暗,

擦拭遗物的手隙满溢的光……

对立二十八年,它能否领悟我们的堂奥?

杜司勋

长安一别,没再见过你。

我们曾坐在招待所的木床

吸烟,嚼胡饼

看不起白居易的诗

一代人到底沉浸于什么

满足于什么?

明明没尝过酒的滋味,

却轻易做出醉态。

清醒是极端的大醉。

最爱花人不折枝。

夜里听得猛兽的肯定,

“你其实活得非常轻易……”

独立坍圮的高墙

暗渡致命的深雨

越是晚世,越要深入正统

血越该像清水,洗濯绷紧的皮肉

伟力不及杜少陵,梦游不齿李长吉。

怔怔地盯住晚霞,竟像青春的彩衣。

游乐场木马飞旋,

纵身一跃,就可以成为其中一只。

而你在找另一位游园的新朋友,

捏着名刺,怎么也找不见。

于是先坐在一簇浓郁的紫蔷薇旁

扳开酒壶,自己喝了起来。

你才想起,那朋友还是个孩子。

而你小时候,是根本不会来游乐场的。

那些勤勉的意义多么无聊,

像在电视上看见喜欢的歌伎接受采访。

你曾多么喜欢揉她的骨头,

和揉自己的骨头一样亲密。

那俗世没有的芬芳,

仿佛她满手的骨髓。

你这时闻了闻手心,

只有樟树味的虚汗。

你在衣服上揩了又揩,

电视里她正在笑。

长安一别,没再见过你。

你言辞间崇敬的英雄,

已经零落于江湖和乱草。

老鹰经常啄食黄雀,

把不吃的部分叼进城市,

丢在学校的课桌与食堂。

愤怒的婴儿在襁褓哭,

他们的父母感激着

贫弱的命运。

一盏孤灯盛满了油

却没有火,冻得像蜡。

★胡了了,本名胡子旭,1997 年生,浙江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

菜籽花蛇在水泥路上游不快(外一首)

江樾

年岁、病痛和狷狂

永不疲倦地为爷爷的肚子

提供着养分,一日日肥大起来

当然还有普陀山老酒和四特方

在黑洞洞的路上我问起菜籽花蛇

他说最小的花蛇腰细如草绳

抓蛇抓七寸 越喝越起劲

都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倔脾气

为了找出不老的证据并有条不紊地陈列出来

他不遗余力地佝偻起了背

像一条弯曲而肥大的蛇

一条蛇理应在潮湿而松弛的土里快乐地游泳

可我看到一条菜籽花蛇矮矮的身体

在干燥的水泥路上艰难爬行

他走在水泥路上,想起自己

曾是一个泥水匠

有着被砖头砸中的大拇指

和踩进生锈铁钉流着黑血的左脚……

水和水泥的黄金比例

年轻的蛛丝马迹

他轻易地把时间和苦难同比例混合

慢慢地在空气中硬化

他的后半生像是一场表演

在东家饭桌上喝个烂醉爬上房梁

摔下来断了腰和腿才勉强留住了些看客

“菜籽花蛇在水泥路上游不快”

没多久他骑着电瓶车追上风的速度

家里人担忧,村里人惊奇

我知道,永不谢幕的剧再一次开场了

沉默座椅

夜里有月光妄图盛满我

路过的妇人说那是一场空

“竹篮打水一场空”

孩子重复这顺口儿谣

空空的坐板留着爱人的温度

空空的椅背贴近左心房

爱人间,坐着雨后的风

风把时间与回忆拉得狭长

风里扭曲着许多影子——

年少低垂的笑意,吻落如

一只蝴蝶忽扇着翅翼

春天的腥甜由那割草机宕开一笔

待到中年,危机常饥渴地候在饭桌旁

孤独从霉潮房间里吐出一串烟圈

他坐在那儿,像一辆报废的摩托车

迟暮之年,他看她费力地穿衣

又想起年少时空气中弥留的味道

就在此刻,她说有一株

卓尔不群的花儿颤动

他看向那只花丛中黑鸟

保持沉默,沉默的爱

是一场秘密的赤字

可所有影子齐整地安坐在

沉默座椅和一双爱人中间

★江樾,本名杜蒙楠,2001 年生,浙江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三在读。

外婆的竹篮

张听云

跛脚是一次车祸以后落下的

三轮车被卡车别了别

田里采的东西滚了一地

她倒是没觉着疼

拍拍腿捡起篮子走回了家

也没问人家要钱

三轮车被公路边捡垃圾的婆婆拉走卖了钱

挎着那篮走几十年的路

路上的人都认识

红英又去摘南瓜了

红英家的姑娘要回来了

就是小时候插一半秧就逃的姑娘呗

你妈给你去摘南瓜啦

从地里长出来的

都是自家的心意

婆家喜欢那是一个篮子

婆家不稀罕那也是一个篮子

乡下人的心意啊

就一个篮子那么大

拎不动金银宝贝

装得下毛豆的壳和霜打的小青菜

南瓜太大了也不好

城里人喜欢小的呀图精致

媳妇骂着自家东西往外捧

砸了电视碰上了门

篮里的烂瓜滚了一地

得赶紧再去摘几个

婆家喜欢值几分

十分里有个三四或七八

女儿惦念紧要着

谁说那泼出去的水不西流

今年地里南瓜种了可多可好

★张听云,2002 年生,浙江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三年级在读。

纹理

吴璐瑶

什么时候

开启的悠长的夏夜?

它最初是宣纸色的。

一条一条米蓝的墨迹,在黄皱的纸上透出纹理。

墨色透绿树影,覆盖了四壁的黢黑。

细线勾勒的叶片轮廓,和那泼墨时细碎的留白描绘着纹理。

会飞的燕子 《故宫大寒》

枝叶婆娑,枝干何在?

它倾倒身躯,剖出筋脉,以平整作为自己的底色。

木桌子的亮面在反射。它的其他都湮没

竭尽所能吸走注视它的每一束光。

年轮时而笔直,时而蜿蜒,在桌面游走

不停绕圈圈,

从这头到那头。

切割码齐的木板间

参差的裂隙是平原的沟谷,

木桌的水流一如黑棕色的钢琴键,

淌出乳白色的旋律。

什么颜色在跳跃?什么如火在撕扯着暗夜?

仓青的水泥砌起厚重的城墙,可它柔软的内里

会逃离眼睛似的窗。

他们一丝一丝抽离,又一朵一朵

汇聚,

陈钝的黑只粗粗绘出框架,任自由与爱扩张

冷峻的坚实里,竟汇聚出一米荧荧的金黄。

它照亮、照亮,

抵达木桌,抵达同样一片金黄。

枯色的梗下,结着饱满的瓜果,加饱水的一

团团的墨迹,

在枝丫般扩张的注视下,

安静地在乳白色旋律中垂下眼眸,

乖巧可爱。

世界安静,唯有欣喜在窸窣作响——

同样热烈的颜料在澄白柔软的肌肤里膨胀

一瓣瓣掰开皮囊

凹凸起灿烂的纹理。

桌面早已欣喜他们金色的脸庞,尽管瓜留给

它的背面,只剩

一片硬实的黑暗。

是那有力的黑暗

在支撑着,仓青的泥墙

注视着,

骄傲地将他们托起。

生命!生命!

金黄,火炬的明朗,太阳的光亮。

★吴璐瑶,2002 年生,浙江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三年级在读。

小镇(外一首)

陈海文

小镇有三条街

夏天,人们消失

在风扇和西瓜的甜汁里

小孩什么都不怕

流亡般穿梭于

废弃的拆迁房和柏油路

靠窗的院子。堆满了

丢弃的家具和垃圾,

像一个自由的乐园。

你站在镜子前,

妈妈要生弟弟了

你的胸部在镜子里鼓胀成

一个小苞

妈妈的胸部因两次受孕

而下垂,可怕

你专注地盯着它

似乎预告命运,我会不会也那样?

你忽然停下,站在

马路中央,一脚踩着车蹬,一脚

踩着地面

四周寂静,如同树叶

一动不动

你转身向我,皱起红烫烫的

脸蛋,不开心地骂我,

你真没意思

随后若无其事地

踩着车蹬离去

孤独

我要写孤独:在家里

爸爸会孤独,妈妈会孤独

只有我们,小弟,我们

甚至识别不出

孤——独——

四只小眼睛在空气里

巡视

夏天的傍晚

天黑得很快

院子空空荡荡,我们

蹲在门前,从门缝里

招呼路过的

小伙伴,他们问

你们爸妈回来了吗?

还没有。他们哄闹着

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

小弟,我们互相问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沉默揪着院子里的草

我们什么也没想

肚子也不饿,不渴望玩耍的

自由,不怕即将到来的黑夜。

有人陪伴的等待不会难熬,

黑夜的到来、动画城的开播

房屋的再次明亮。

生活迅速膨胀变形。

你我变形。

我们幼时无法识别

爸妈的孤独,此刻

无法识别对方的孤独。

从狭窄的20 米高空

塔吊的窗户往外看

黑夜也缩窄,深渊一样的黑夜

满地是路灯普照的钢铁

太寒冷了。

小弟,长大后我总是

气势汹汹地叫你的名字

教你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此地如有能够

抵抗你生命中寒冷与孤独的办法

请一定牢牢抓住。

★陈海文,1996 年生,浙江师范大学戏剧与影视学专业在读。

重庆移通学院创意写作作家班

重庆移通学院创意写作作家班,采用小班教育,15人组建一个写作工坊,目前开设有严肃小说工坊、诗歌工坊、戏剧工坊、非虚构工坊、儿童文学工坊、武侠小说工坊和网络小说工坊,以互动式教学为主,注重培养学生的写作兴趣,挖掘学生的写作天赋。作家班聘请多位国内知名作家,形成国内高校首创的作家群教师团队,在全国的创意写作中独树一帜,并形成了目前国内领先的完备的创意写作实践体系。

美正渐失(外二首)

黄仙进

山寺的钟声,回到青铜器内部的宇宙

秋水的宁静抑制物欲的膨胀,消解尘世毒性

长短不一的手指,对峙美学,在水中滑翔

或歌或哭,在嘉陵江中进行一次胎动

美正渐失。眼角的一滴泪,抉择,回到水的内部

高度和深度不再细究。给予的柔软、痛苦

搁置在对岸,一双布鞋羽化成鸽子的轻盈

多变、散漫、灵性的水中坐禅,身化菩提

顺其自然,山石草木也是佛。万物都是佛。

那么

做一些随波逐流的尘埃或草屑,也不重要了

偏爱神的黑白雅韵

你就坐在木窗下,散发泥与火碰撞的雅韵

黑皮肤充盈着原始的启示,口沿像人的嘴唇

与一束阳光短暂相认。从胎音中捕获神性

或是无法辨认的纹路中,复活祖先们的日常

在生与死的渡河上,接受短暂晃荡的一生

多情的矿物质啊!我是黑釉刻花瓷的传承人

从泥土里取样,打磨胚胎,以刀代笔

刻丹心、刻情人。刻小翠、小红两尾金鱼

流畅的线条,始终恪守黑与白之间的界限

一气呵成,勾勒窑变的奇异。我学艺多年

依旧保持敬畏,生怕惊扰血脉中的器魂

秉承断舍离的哲学,到最后,我和宇宙之间

只隔着一件黑釉刻花瓷。它是美和庄重的集大成者

还是一个消逝的王朝,山水的精魄?不,它是

倚着窗棂的一只花瓶,花和蜜蜂都斜压在身上

隔着石头、飞鸟与它对视,什么东西在消解

时间和不可言说的美丽

如梦令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如梦令》

1

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你的疲倦,无人得知

理想主义的光亮,被高过膝盖的荒草掩埋

毛边的月亮再一次翻阅这拙劣的命运

已经无可救药了,女词人,不如学着阮籍驾车

穷途末路就使劲哭。肺部的血块,乌鸦般

飞射而出。不间断地尖叫,长吁短叹

进行一次辨伪。如何接住坍塌的后半生

借酒消愁,或者把自己仄逼到錾子尖头

磨成“如梦令”三个字,从几车金石的

烟熏火燎中,挺立,抵达下一个高潮

2

痛,太痛了。偌大的江山在一天中支离破碎

瘦弱的李清照,牵着几辆马车,往南,又往北

寻求短暂的安宁。路过英雄、烈士、偷生的老鼠

急促的呼吸让你想起了项羽。孤立无援

你开始学着黑鸟,用危石般的目光打量每个人

赵明诚弃城降了,张汝舟只是觊觎钱财

风雨飘摇的次第中,拖着残身,半生过去了

屋檐下听雨,还原成一张满是泪痕的梧桐叶

目送大雁的离开后。一场更大的雪,盖了下来

3

已经在尘世被消磨了太多时日。太多的人

太多的影子。在生活背后进行秋千般的轮转

我们的爱恨、情仇、生死仿佛已成定数

在命运的茶壶中,煮沸又冷却

★黄仙进,2001 年生,云南昭通人,重庆移通学院大三在读。

听雨(外一首)

李婷婷

围桌吃饭时谈起白露

你撅着筷子暴露衰老的每一个时刻

我们清洗耳朵,接受厚重的年龄感

雨水卷走工业化的干涩

哭声织成雨的一部分,像一件湿毛衣

在那一年,食指和中指变得透明

你使用完整的左手填补右手的不对称性

十几年来的餐桌上,手若隐若现

我说听不懂雨的语言,除非它能哼出一首诗

它只会使用暴力敲打窗户

我们隔着窗户钓雨,听星星落地的声音

在尚未发明年龄的时候

我们在地上打滚,画画

如同雨加重一片梧桐叶的色彩

加快茉莉花期的周长

亲爱的奶奶

白天,巴掌大的蜘蛛被奶奶拍死在人字拖下

嘴眨巴眨巴像脱臼的玉米籽带着重庆味的咒骂

眼光深深刺进她的灵魂如同鄙视在公众场合

叫嚣的鼾声

四十年前她以乳汁哺育父亲

四十年后她住进我的身体给我身份的借鉴和延续

心如羞愧的石榴籽般颤开

五六十年代野菜长在奶奶的嘴里

婴儿向自然索取钢铁、地瓜、木棺材

树皮支撑干瘪的小腹

允许他们挺起黝黑的脊背并以此活命

小小工分掺杂进糙米、粗布、草鞋

仅生产出两年的汉字及手指计算法

铜油灯下蜷缩四十五度角的细枝末节

存活时间仅为一个老人的寿命

打开放大镜,棉花烧出一角

我看见农民在夜晚歌颂,咀嚼,攥紧嘴角

我惊恐,害怕奶奶的突然逝去

这一张张历史是鸟甄选过的樱桃壳

她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也不属于我的下一代

★李婷婷,2002 年生,重庆移通学院作家班2021 级诗歌工坊学生。

我们都厌恶平静却充满事故的生活

杨玉烨

我们都厌恶平静却充满事故的生活

却在夹缝中与之无限贴合

浪费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你不懂爱的时候

两重心的阴影只装得下一个小小的我

天上开始下雨

收起月亮,把爱意对折

悲伤就浸透每一颗无关我的心

如果你还盛得下一点爱的话

就去山林里

我告诉你竹子的名字

★杨玉烨,2001 年生,重庆移通学院作家班2021 级诗歌工坊学生。

无人区玫瑰(外一首)

于景茜

一早上我等着垃圾来回收

等着那些角落里的玫瑰被回收

戴上口罩,闻不到她最后的求饶

站在角落,看不见她最后的挣扎

这残酷的场面,谁可以过来阻止?

所有所有,我只能假装看不到

等待了很久,卡车带走了她

我想她终于离开了,这段心碎的经历

她会被运往哪里呢?

这突如其来的感情流动和数不尽的猜测

我想知道,那些关于她的从前的故事

以及即将去往的未来——

坐上我的汽车,天真地跟在他们身后

车开过了所有我熟悉的街道

我和她即将踏上去往无人区的路途

去往那个,没有抛弃与被抛弃的无人区

在那里我希望一切都新鲜而寒冷

就像一股清流,冲淡我和她过去的所有

过去就像那些熟悉的街道,

有着千篇一律的顽固,却不得不经过

我早已没有能力去改变

就如同玫瑰无法改变被抛弃的可能

最后一切,只能在阴沟里消逝

和我一样,变成另外一番腐败的模样

可我却能在某一处解救下她,载着她

去往那个没有抛弃与被抛弃的无人区

然后在那里,我会和她一起——

变成不会抛弃与被抛弃的,无人区玫瑰

耗尽汽油,车停在了荒野某一处

确定再也不会回到从前,我在河边下车

伴随着不断融化着的寒冷空气

我闻到了这里春天的气息

他们穿透我脸上的骨骼

是玫瑰在远处还告诉我她也存在

治疗疼痛

我在大街上游走,寻找容身之所

那里干净整洁,有人陪伴

还有承认我是病人的医生

他对我有着认真且复杂的诊断

来让我忘记疼痛,起死回生

可这一切仅仅存在于想象

拖着病痛的我依然无人问津

在大街上游走,游走,走不到尽头

我就在这城市的喧嚣里

用游荡代替我心里的横冲直撞

你可能无法想象经历了什么

疼痛把我困在迷宫里,四处无门

它在我身体内部肆意蔓延

让我的大脑失去了思考

再寒冷的风也无法使我从中清醒

躺在坚硬的地面,脑海里演绎着我的葬礼

是否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心中一股莫名的对活着的恐慌

还有街边雨后馥郁的玫瑰味道

让我感到我正存在着

他们说人活着都会遇见意外

我想还好,我的意外没有迷路

他让我感觉到月光下的花丛

在疼痛给予的幻影里若隐若现

还有耳边浮现的那轻柔的呼声

是她们在欢迎着我

踏入这片看不见任何尘嚣的领地

这里跟大街上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同

没有汽车不住鸣叫,寒冷透骨的空气

疼痛在这里被时间淡化,被记忆受纳

我轻轻躺下,耳边依然只有那轻柔的呼声

是她在催促我,让我在这里休克

与那些玫瑰一般,花落成泥,消失人际

★于景茜,2003 年生,重庆移通学院作家班2021 级戏剧工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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