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良村古法造纸 造纸术的『活化石』

撰文李瑜 摄影李建宁

◁起良蔡侯纸博物馆

西安市周至县起良村，地处秦岭北麓，之前叫作“弃粮村”，村里祖祖辈辈都以造纸为生。

“古时候，这里是不用交皇粮的，村里人人都从事造纸，也没有人种田，所以有了这个村名，之后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起良村。”今年74 岁的刘晓东介绍。

历史上起良村因造纸而闻名天下。起良造纸源于汉末，盛于两晋，曾为皇家造纸坊。20世纪80 年代中期，由于受工业造纸冲击，加上造纸原料采集困难，为了生计，村民们纷纷转行，造纸手艺随之逐渐失传。

△捡皮

14年前，60岁的起良村人刘晓东从教师岗位上退休后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恢复和传承古法造纸工艺。他投入毕生积蓄，在村子里建起技艺传习所，请来老艺人传授老手艺。老艺人凭着自己的记忆复制和改进造纸工具，再按照一道道工序不断尝试，终于在2010 年成功制出“蔡侯纸”。2011 年，起良村造纸制作技艺被列入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6 年起良蔡侯纸博物馆建成开馆。

“蔡侯纸”俗称汉麻纸，制作工艺复杂，其原料必须采用秋末冬初落完叶子后的构树皮才行，历经蒸皮、踏碓、切番、打浆、晒纸等36 道大工序、72道小工序，历时1 个月才能完成。“蔡侯纸”白皙透亮，有淡淡木香，与普通宣纸相较，其纸质更为坚韧，很难腐朽，落墨起色，能明显体现墨色变化，是书法绘画所用上等佳品。

◁踏碓

◁切番

▷抄纸

刘晓东说：“构树皮本身有药用价值，古法造出的纸不仅可以用来创作书画，还可以应用于包装、装饰、医药、科研等许多方面。”

2016 年，朋友向刘晓东介绍泰国用大象粪便做出的大象纸成了当地的特色产品，希望他尝试能否用熊猫粪便制作出“熊猫纸”。这个想法让刘晓东有些动心。古时候，人们也用过牛、马等食草动物的粪便造过纸，而大熊猫是吃竹子的，粪便内含有大量竹纤维，或许可以一试。

经过无数次尝试后，他们终于在2018 年做出了满意的“熊猫纸”。这种纸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都能行笔流畅顺滑，笔墨还不会在纸上晕开。“做出来才发现，这个纸一点都不亚于我们的蔡侯纸，不仅如此，还具有淡淡的竹子清香。”刘晓东说， “‘熊猫纸’是对原有工艺的继承和创新，我们想通过融合国粹和国宝的‘熊猫纸’让造纸术展示出新的魅力。”

起良蔡侯纸博物馆每年都会接待大批游客，体验古法造纸技艺的魅力。“造纸术是我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之一，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项杰出创造。我们原原本本地继承着老祖先留传下来的造纸工艺流程，就是要彰显我们中华民族的勤劳、智慧和发明创造精神。”刘晓东说。

◁晒纸

▽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