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年

韩铁照

大年三十。阳光明媚，气温偏暖。

一大早，我和娟就忙碌起来。贴春联，挂门神。把给两家父母以及众多亲戚买的节礼搬到车上。

准备开车出发时，娟跟我商量：“今年，我们先陪你父母吃年饭，然后再陪我父母吃年饭，好吗？”

娟是独生女，我是独生子，过年，两边父母都需要陪伴。这几年，在吃年饭这件事上，我和娟一直遵循先远后近的原则，先陪岳父母，再陪我的父母。好在两家离得不远，开车半小时就到了。今年为什么要改变？

娟俏皮地笑笑说：“老是先陪我的父母，怕你有意见。”

我也笑笑說：“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一向善解人意的娟今天显得有点固执：“就这么定了。我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晚一点做饭。”

我摆摆手说：“等一下，你先说清楚，为啥今年要这样变化？”

娟说：“因为妈生病了啊。我们先回你家，可以帮妈洗菜做饭啊！”

“你这个安排不错！”我说，“但我有个更好的安排。”

“是吗？说来听听！”娟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我准备把你爸妈接来，一起吃年饭，两家合一家，既方便，又热闹。”

“这个主意不错。”娟挺高兴，说，“那我给我爸妈打电话。”

我说：“不，这个电话得我亲自来打。”

我先给岳母打电话，她有顾虑，怕给我爸妈添麻烦。

我说：“妈，一点儿也不麻烦，横竖一餐年饭，添两双筷子而已。我马上开车来接你们。”

岳母也是识大体的人，说：“好吧，但我有个条件，你妈妈在生病，就让她多休息，我带菜过去，年夜饭我来做。”

“不用不用。今年两位妈妈都休息，年饭由我和娟做。我俩在网上学了好几个菜，正想露一手呢。”

岳母哈哈大笑：“好好好！那就尝尝你们的手艺吧，看像不像大厨。”

我又给我妈妈打了电话，说了安排。妈妈哽咽着说：“都是妈的身体不争气，拖累你们了。”

我安慰妈妈：“妈，您就安心过一个清闲年吧。年一过，我就送您去住院做手术。现在医学发达得很，什么病都能治，您放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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