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农药限量标准中蔬菜水果分类比对研究

◎ 陈泽宇，黄响珠，张信仁

（中华人民共和国三明海关，福建 三明 365000)

蔬菜、水果是居民膳食的重要组成，在农业生产中，通过喷洒农药来预防蔬菜、水果病虫草害，不可避免会产生农药残留。为最大限度减少农药残留对消费者造成的危害，世界各国制定了食品中农药残留限量标准。当前农药最大残留限量标准内容不断丰富，涉及的农药品种、食品类别越来越广。合理的食品分类是指导农业生产、开展食品安全有效监管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是制定食品中农药残留限量标准的基础[1-4]。由于生产方式、文化背景、饮食习惯等不同，国际上食品分类方式不尽相同，同一食品在不同标准中分类方法及归属可能也存在差异[5-7]。因此，规范食品分类对农药残留检测及限量判定等影响重大。《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成员国日本、韩国等是中国蔬菜、水果出口的主要贸易市场[8]。《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正式实施将带动区域内蔬菜、水果贸易迅速发展，中国果蔬产品等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农产品贸易出口优势将更加明显[9]。

1 国内外农药残留限量标准中蔬菜、水果分类概述

1.1 中国

为加强农药残留风险管理，中国整理了农药残留国家和行业标准，将相关标准统一合并后发布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GB 2763—2012），并先后对该标准进行了5 次修订，现行版本为2021 年3 月发布的《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GB 2763—2021），该标准自2021 年9 月3 日起正式实施，文中规定了2,4-滴等564 种农药在376 种（类）食品中10 092 项残留限量标准，其中蔬菜、水果农药残留限量标准约占总数的56%[10]。在该标准中，规范性附录A（食品类别及测定部位）列出13 大类食品类别，其中将蔬菜分为其他类蔬菜、芽菜类蔬菜、水生类蔬菜、根茎类和薯芋类蔬菜、茎类蔬菜、豆类蔬菜、瓜类蔬菜、茄果类蔬菜、叶菜类蔬菜、芸薹属类蔬菜和鳞茎类蔬菜等11 子类，共112 种食品；将水果分为瓜果类水果、热带和亚热带类水果、浆果和其他小型类水果、核果类水果、仁果类水果和柑橘类水果等6 个子类，共66 种食品。

1.2 日本

为覆盖所有农业化学品在所有食品中的残留，避免出现监管漏洞，2003 年日本修改了《食品卫生法》，引入了“肯定列表制度”，规定了部分化学物质中食品的农兽药残留最大限量，对于未列出的化学物质（豁免物质除外）或列出化学物质但没有制定食品限量的化学物质，则采用“一律限量”，即0.01 mg·kg-1[11-12]。在肯定列表下详细制定了食品分类表，对于属于植物来源的蔬菜和水果两个组别，分别划分为薯类、糖原料、十字花科蔬菜等12 类别共67 种蔬菜，以及柑橘类水果、梨果、核果等7 类别共39 种水果，此外，日本还制定了一份补充说明文件，规定了大量非常见食品在食品分类表中的对应关系[11]。

1.3 韩国

韩国食品农产品安全管理法规由质量安全法规和技术标准两部分组成，农药残留限量标准主要收录在技术标准《食品公典》中，韩国自2016 年12 月31 日起实施农药肯定列表制度[13-14]。对未制定农药最大残留限量的农药或者产品均一律限量0.01 mg·kg-1，并自2019 年1 月1日起将制度适用范围扩大到所有农产品[15]。韩国官方建立了农药残留限量查询系统，并配套了食品分类表，将蔬菜分为花球类芸薹属蔬菜、叶类蔬菜、茎梗类蔬菜等6 组共102 种蔬菜，将水果分为仁果类水果、柑橘类水果、核果类水果等5 组共52 种水果[16]。

1.4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为制定统一的食品标准保障食品质量安全，减少食品管理成本和两国之间不必要的贸易壁垒，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建立了食品联合管理手段（食品标准或实施规范）的发展机制，共同制定了食品管理基本法《澳新食品标准法案1991》[17]。基于基本法框架，两国汇总系列食品标准，联合颁布了《澳大利亚新西兰食品标准法典》，并在法典中对两国自身法律法规差异存在的一些豁免或不适用情况加以说明。法典的附表22规定了动物源性食品、农作物产品、动植物加工产品等3 大类分类，其中农作物产品大类下，将蔬菜分为鳞茎类、荚类、食用真菌等10 组33 子组158 种蔬菜，将水果分为柑橘类、仁果类、核果类等6 组21 子组共129 种水果[18]。

2 国内外农药残留限量标准中蔬菜、水果分类不同点

2.1 分类方法

中国、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将蔬菜按照植物形态部位和植物学分类法结合的方式进行分类，如叶菜类、根茎类、鳞茎类等按照植物形态部位分类，芸薹属类、豆类按植物学分类，其中中国还考虑了植物生活习性，特别列出水生类。日本则按照植物学分类法对蔬菜进行分类，分为十字花科、菊科、百合科等。

2.2 编排顺序

从食品分类编排顺序层级上看，中国和日本划分为4 个层级，韩国为3 个层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为5 个层级，见表1。

表1 中国与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食品分类编排规则表

由表1 可知，从“蔬菜”类别到具体食品，中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层级划分得更细致，都有4 个编排顺序层级，并特别设置了“细类”（相当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子组”）层级，如蔬菜的鳞茎葱属、水果的皮是否可食等，日本和韩国只有3 个编排顺序层级，且没有类似的设置。

2.3 食品数量

在食品类别中，中国列出的蔬菜、水果两个大类下的具体食品个数多于日本、韩国列出的具体食品个数，少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列出的具体食品个数。

2.4 定义划分

部分产品在中国不属于蔬菜而在国外属于蔬菜，其中比较明显的是中国将“食用菌”设为单独的食品大类，日本则在蔬菜组别下设立“菇类”类别，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同样在蔬菜类下设立了“食用真菌”组；中国将“甜菜、甘蔗”归入单独的食品大类“糖料”，日本则将“甜菜、甘蔗”归入蔬菜组别“糖原料”类别，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将“甜菜”归为“根茎类蔬菜”；中国将“人参（鲜）、人参（干）”归入单独的食品大类“药用植物”，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则将“人参”归为根茎类蔬菜；中国将“欧芹、芥末、山葵”归入单独的食品大类“调味料”，日本则将“欧芹、山葵”分别归为伞形花科蔬菜和十字花科蔬菜，韩国将“欧芹、芥末”归为叶类蔬菜；中国将西瓜归为瓜果类水果，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则将西瓜归为葫芦科蔬菜、果类蔬菜（葫芦科）和瓜类蔬菜（葫芦科）。

2.5 涵盖范围

日本在蔬菜和水果类别下分别设置了“未归入上述分类的蔬菜”和“未归入上述分类的水果”，以覆盖未列出的非常见类别的蔬菜和水果，日本还在已知的蔬菜和水果具体类别具体食品中设置了“其他蔬菜”和“其他水果”，以覆盖未列出的非常见的具体食品；在GB 2763—2021 中，中国暂无相关规定。

2.6 本地食品

日本在蔬菜中列出了本国食品，如“日本萝卜”，

3 存在的问题

3.1 覆盖面有限

仍有很多类别的蔬菜、水果没有被GB 2763—2021 涵盖，与前几版相比，GB 2763—2021 新增和修订了部分食品类别，标准附录A 列出了适用于农药残留限量标准的食品分类，也包含了并未制定限量标准的一些食品类别。对于列入分类的食品，农药残留可以查找依据，开展限量判定；对未列入归类的食品，如进口贸易中新引进的诸多外来品种没有明确的归类，没有细分，则无法开展限量判定，这不利于进口农产品的质量安全监管。在出口国对出口农产品监管松的情况下，没有列入归类的农产品无法进行限量判定，进口食品质量安全将难以保障。

3.2 阻碍出口贸易

没有对蔬菜或水果采用统一残留标准限量不利于增强蔬菜和水果出口的风险防范能力建设。由于国内外居民膳食结构不同，出现了许多国外设置了最大农药残留限量标准的食品类别而中国没有设置，或国外设定的农药残留最高限量标准严于中国设定的情况。若国外（进口国）临时设置了严苛的进口技术性贸易壁垒，将极大冲击中国蔬菜和水果出口，严重阻碍农产品出口贸易。

3.3 影响品牌建设

GB 2763—2021 标准附录A 中没有特别列出中国特有的或特色的蔬菜、水果。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实施的背景下，各成员国降低了大部分农产品的进口关税，刺激了相互之间的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在国家技术标准层面没有罗列特有或特色农产品，不利于强化农产品品牌建设、塑造优势农产品，不利于提高产品附加值，不利于打响农产品的国际市场知名度，缺乏国际竞争力将影响中国特有或特色农产品走出国门。

4 建议

4.1 加强标准修订更新

对GB 2763—2021 中没有列出的蔬菜和水果，增加统一残留标准限量的设定，以便农药残留限量标准覆盖所有的蔬菜和水果。对于存在豁免的特殊情况时，考虑选取同一类别中同组最严标准，同种农药最严标准，或对进口较多的国外蔬菜、水果设置临时分类，临时分类在一定时间内按照同一类别农药残留限量进行要求。借鉴国外做法，将中国特有或特色农产品列入食品分类中，对其设置严格的农药残留限量指标，间接促进农业选种育种、产品品质提升以及打造品牌文化。

4.2 优化农产品监管

相关部门成立专项工作组，开展食品贸易政策解读和技术指导，动态向企业推送国外食品安全监管信息，帮助企业提升安全管理能力，翻译校准主要贸易国食品相关法律法规标准，比较标准中农药限量指标差异，并结合贸易合同，确定农药残留风险因子并作为重点监测项目，指导企业采取针对性管控措施，推进多部门合力监管，建设技术性贸易措施研究评议基地，与行业协会共同开展技术性贸易措施研究评议，增强企业出口破障能力。

4.3 完善生产品控管理

生产企业要健全质量管理体系，规范农药投入品的使用，加强自检自控能力，保障蔬菜和水果等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注意实时收集国外法规标准更新情况，与国外客户及时沟通，以保障信息对称，做好多元化出口战略调整，不断提升防范化解风险能力，主动规避技术性贸易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