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与印章

□马俊华

《苏冰私印》汉私印 上海博物馆藏

《长复》古玺印

学习和从事篆刻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面对一个困惑，就是如何理解印章和篆刻的关系。

从历史上看，先有印章，后有篆刻。印章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商朝晚期，距今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人们普遍认为，印章主要是实用的工具，用来作为权力的凭信，确定物品的归属，也可以把它佩戴在身上作为装饰等。这样的印章，都是由官府指定部门中的工匠制作。到了元明时期，由于文人的参与，尤其是适合刻制的印石的发现，使刻印跃升为艺术，成为文人表达审美趣味的创作活动。之后逐渐有了“篆刻”的说法，沿用到今日，已经约定俗成。

在这个过程中，就出现了印章和篆刻的区分，但是这种区分至今仍剪不断、理还乱。

首先，我们说古代的印章侧重实用性兼具审美性。可从篆刻艺术产生以来，“印宗秦汉”的呼声就没有停止过。这就说明，秦汉印章不仅仅是兼具审美性，而是审美性很高，甚至达到了篆刻艺术的顶峰。

其次，篆刻虽然号称艺术，但始终没有脱离实用性。新中国成立以前，公章都采用篆书，很多篆刻家都刻过。同样，供凭信使用的篆书私印也长期存在。另外，篆刻虽然号称艺术，可其技艺一旦被掌握，在相当的时间内，其创新的空间并不大，而是处于一种同质化、重复性的刻制水平上，其工艺性特征十分明显。这些因素的存在，使印章和篆刻在实用层面上无法完全区分开来。

最后，因为印章的历史悠久，与古代的政治、经济、历史、地理、制度、军事、风俗、文字等关系密切，我们可称其为“印文化”。这样，篆刻就属于印章，是印章发展历史中的一个特殊形态。相比之下，篆刻的历史则要短得多，而且偏重于艺术，其内涵要狭窄得多。可从其渊源上看，篆刻又要回溯到古代印章。印章与篆刻之间这种拉锯式的关系，也造成两者割舍不清，而且，这种状态还会长期存在。

对于大众篆刻来说，首先要充分认识篆刻和印章的关系。在此基础上，立足篆刻艺术，积极进行宣传、普及、创新和提高，通过自身的实践培养汉字设计的能力，进而了解印文化，热爱汉字，热爱中国优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