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出导向法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应用综述
——基于CiteSpace 的可视化分析

苗 兵

（山东外贸职业学院公共英语部 山东 青岛 266100）

产出导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简称POA），作为体现我国外语教育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教学理论，由文秋芳教授提出，于2015 年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它融通中外，扎根本土，与时俱进，影响深远。目前，已有研究者对POA 在英语教学中的研究发展进行回顾和梳理[1]，多关注本科段的英语教学。文章采用语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混合式研究方法，对2015―2022 年期间产出导向法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研究现状进行分析整理，总结研究成果，洞察现实问题，展望未来发展。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问题

本文的研究问题：①2015―2022 年，POA 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应用研究现状如何？②POA 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研究热点主题有哪些？③POA在国内高职教学研究中的问题和发展趋势如何？

1.2 数据收集

本文的文献来源于中国知网学术期刊数据库，收集步骤如下：①检索文献：以产出导向法和高职、 “产出导向法” 和高职以及POA 和高职为主题对2015―2022 年之间的文献进行高级检索；②甄别文献：对检索到的文献，在手工剔除会议报告、书评等无效文献后，选择用于分析的文献190 篇，其中核心期刊文献3 篇。

1.3 数据分析

使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混合式研究方法。在定量研究中，使用Excel工具对研究论文进行历时分析，获取其整体的研究趋势；利用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对论文进行知识图谱的可视化分析，梳理研究热点主题。在定性研究中，通过热点主题对文献进行类别分类、内容整合分析和述评。

2 研究结果

2.1 整体发展趋势

年度论文发表量可用于评价对研究问题的关注热度和研究趋势。自2016 年以来，产出导向法应用于高职教学中的研究文献数量整体呈增长趋势。在2016―2018 年，年度发文量较少，但自2019 年以来，年度发文量增幅较大，教学研究快速发展，主要原因在于文秋芳教授带领团队致力于POA 的理论发展以及应用创新（图1）。

图1 2016―2022 年POA 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应用研究论文发表量

2.2 研究文献类别

文献类别的分析有助于从宏观和微观角度掌握研究动态。运用国内英语教材研究文献的理论研究、实证研究和综述研究的分类[2]，笔者对190 篇研究文献进行分类发现，实证研究论文最多，共189 篇，理论研究论文仅1 篇，综述研究文献并无一篇。

笔者对实证论文进行深入剖析后发现，大多数研究论文采用定性研究方法，如归纳法；仅有其中的4 篇文章采用定量研究方法，如统计法。可见，产出导向法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应用研究仍然缺少有效且深入的实证研究。

2.3 研究热点主题

研究热点可用来反映某一研究的关注热点，对于梳理该研究的研究内容意义重大。关键词聚类分析是建构于关键词分析的基础上，将关键词共现网络的频率为对象，利用聚类统计学的方法，把众多分析对象之间错综复杂的网状关系简化为数据相对较少的若干类群之间的关系并直观展示的过程。

本文运用CiteSpace 软件，将Keywords 设为Node Types 的选择项得到关键词知识图谱，在此基础上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得出POA 研究的关键词聚类网络图谱（见图2）。

图2 关键词聚类分析图谱

在关键词聚类分析的基础上，在 “Cluster” 菜单中选择 “Cluster Explorer” 进行聚类分析，得出对POA 研究的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见表1）。

表1 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

通过对关键词聚类分析图和关键词共现聚类表进行整合分析后，笔者将从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对POA 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研究热点进行剖析。

2.3.1 研究对象

2015―2022 年间，POA 在国内高职教学中的应用研究主要体现在语种和课程两方面。从语种来看，POA 大多聚焦英语教学。在选用的研究文献中，大多数聚焦于高职英语学科的教学实践研究，仅有两篇是关于日语教学的教学策略和翻译教学设计研究。从课程来看，POA 大多应用于通用英语课程，如大学英语、英语口语、英语写作等，研究视角和研究成果多样；在护理英语、空乘英语、外贸英语等ESP 课程中，基于POA 的教学实践研究虽起步较早，但是研究数量较少且成果不显著，这些研究大多关注于POA在课程中的教学应用探索、教学模式构建、教学效果分析等。谢颖怡、曾艾玲和徐煜俊以形成性评价的关键要求为基础，展开了信息化环境下高职护理英语口语课的形成性评价行动研究，证实POA 应用于高职护理英语口语课程的教学有效性[3]。

2.3.2 研究内容

在POA 发展的7 年间，国内高职教学中的POA 教学研究在研究内容上呈现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并存的现象。宏观研究聚焦于教学模式和教学设计的研究。在信息化背景下，POA教学理念与现代技术手段的融合主要体现在教学模式的改革，如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等。文秋芳指出，鉴于目前移动技术的普及，产出驱动这一环节可以拍成视频或者制作成微课，让学生在课前学习。课上教师只需要检查学生对视频、教学目标和产出任务的理解情况即可，这样可以腾出更多时间进入第二个阶段[4]。在高职英语教学中，李佐曾先后基于POA 实施翻转课堂[5]和SPOC混合式教学[6]，证明基于POA 的教学模式改革均有利于实现信息技术和高职英语教学的深度融合,有助于提高教学质量，提升学生的英语实际应用能力。

POA在高职教学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其在课程整体教学设计中，但大多是基于某一单元主题的POA 教学设计，即POA 的微观教学研究。徐艺文和胡榕将POA 教学理论应用于大一学生的高职英语课堂教学，选取具体一个单元进行驱动—促成—评价的教学实验，并提出高职英语课堂应用POA 的建议[7]。翁洁静更具体地将POA 理论应用于教学设计中，她基于产出导向法中的 “促成有效性标准” 对高职实用英语进行线上促成环节设计[8]。

2.3.3 研究方法

对于POA 教学应用的实证研究数量（189 篇）远远大于理论研究，而在实证研究中采用定性研究方法的文献占大多数，采用定量研究方法的论文仅有4 篇。定性研究是实证研究中基于数据的研究方法，但使用的不是数值型数据（numeric data），而是文字或字符串数据，研究结果往往作为后续研究的假设[9]。谢衍君构建基于POA 的商务英语写作教学模式，分析该模式具有较强的理论解释性和实践可行性[10]。施娴靖等基于POA 的教学理念和教学流程进行大学英语课程的教学实践和探索，分析其实施的可行性和必要性；而在课后通过调查问卷、访谈和日志不断优化教学设计，为未来教学实践夯实基础[11]。

定量方法是实证研究方法中基于数值型数据的研究方法，其目的是要在总体中确定不同事物（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关系，以形成理论。在POA 教学实践的定量研究中，大多采用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笔者通过文献内容整理发现：第一，基于POA 采用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方法的课程或教学大多是英语口语、英语听说内容。第二，研究数据包括问卷、访谈、口语测试、教师日志和学生日志等。第三，采用的数据分析工具多为SPSS23.0 软件，仅有一人采用Python 工具[12]。第四，试验结果均表明采用POA 教学的有效性和可靠性。

2.3.4 研究视角

POA 教学实践的研究视角呈现与时俱进的特点。从最初的POA 应用于课程教学的实践探索、教学设计的优化，到信息化2.0 时代的基于慕课、翻转课堂、混合式的POA教学实践研究，POA 的研究视角不断丰富和拓展。在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当下，课程思政建设成为高职教学的主旋律。在POA 理论体系3.0 版本中，教学理念中的 “关键能力” 替代 “全人教育” ，文秋芳教授指出，该理念充分体现了外语教育人文性和工具性的价值融合，突出了外语课程的 “育人” 功能[13]。基于POA 的高职英语课程思政改革起步较晚，大多是在2020 年颁布《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之后。刘倩在实施POA 教学中，以语言技能培养为基础，在学生掌握语言知识后，介入辩证思维、逻辑组织、思想引导、道德融入等手段最终形成全面综合的表达能力，从而达成素质目标[14]。

3 研究不足和发展趋势

3.1 研究不足

笔者根据以上的研究分析发现，国内高职教学中对POA 的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

第一，论文发表数量可观，但缺少高质量的核心论文。在2015―2022 年，关于POA 的核心论文达101 篇，但是关于高职教学的研究仅3 篇，占比2.7%。今后，广大研究者需要聚焦高职教学热点问题，提升教学研究论文的质量。

第二，关注于POA 教学应用，缺少理论分析。在POA应用于国内高职教学的研究中，仅有袁凌钰从POA 教学理念与 “以就业为导向” “实用为主，够用为度” 和 “培养交际能力” 分析了POA 适用于高职英语教学的可行性[15]。在2021 年4 月，教育部颁布《高等职业教育专科英语课程标准（2021 年版）》（以下简称《课标》），POA 教学实践是否与《课标》提出的要求相适应值得深思和探究。

第三，关注于POA 教学实证研究，缺乏定量研究的成果。从文献类别分析来看，实证研究独占鳌头，多聚焦于定性研究方法，鲜少运用定量研究方法。国内高职教师和研究者已具有实证研究意识，但是需展开深度有效的教学实证研究。

第四，关注于POA 的宏观研究，缺乏POA 实践的微观研究。国内高职教学中，多注重POA 在教学中的整体教学设计与应用探索，较少关注POA 具体教学流程的研究，特别是对师生合作评价的实践研究。

第五，关注于课程思政教学，缺乏育人成效的评价和展示。推进课程思政建设，是落实 “立德树人” 根本任务的有效途径，育人成效是检验推进课程思政建设的标准之一。POA 的教学理念与课程思政的教学理念不谋而合，然而，如何有效评价基于POA的课程思政教学效果和育人成效，仍是值得研究的重点。

3.2 发展趋势

上述可视化分析和评述表明未来对于POA 的研究还需关注以下方面：

第一，丰富学科视角，凸显POA 适用于高职教学的理论契合度。在高职英语教学中关注POA 和《课标》的融合，发掘基于新课标实施POA 教学的理论创新。

第二，结合高职教学的问题，凸显POA 适用于高职教学的实用性、职业性特点。高职英语教学中对于驱动―促成―评价的研究需要更加全面、深入且细化，完善POA 教学流程的融合应用。

第三，采用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凸显定量研究的有效性和实用性，注重文理交叉，借助人工智能、大数据等科技力量，提高实证研究能力，实现研究方法和实证结果创新。

第四，融合关键能力因素，凸显POA 在教师发展、学生培养中的价值特点。高职教学需关注POA 在教学中的应用对教师发展的指导和促进作用，还需关注对学生关键能力的提高和个人素质的提升。

4 结语

POA 自提出以来，其理论体系不断完善，教学实践更加广泛且深入，文秋芳教授及其团队通过探索 “产出导向法” 云教研共同体的新路径，在培养外语人才的同时，提高教师的教育教学能力，促进中国外语教育的创新和发展。本文借助CiteSpace 软件，通过对POA 应用于国内高职教学的研究文献的整理和分析发现，POA以其独特的中国特色吸引着国内学者和教师的关注和探究，连接着教师、教学与学生，但是在国内高职教学发展的道路上仍需日益推陈出新，使其发展成为更加具有 “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 的外语教育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