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写《巴黎圣母院》的时候

佘增桦

法国的伟大作家、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雨果，在第一部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尚在酝酿构思之时，已跟书店老板戈斯兰订定了出书合同，约定在1829年4月交稿。可是当时雨果的全副精神贯注于创作另一个剧本，无暇考虑其他，因而合同期限过了一年，还来写成一行。书店老板一再要求雨果履行诺言，可是还没有开始写，当然无法交稿。书店老板面孔一板，就要雨果赔偿损失，后经熟人从中斡旋，才另订协议，放宽雨果五个月的期限，如过了12月1日尚未交稿，则迟交一周得罚款一千法郎，依此类推。

雨果这时刚搬迁新居，又因剧本《爱尔那尼》发生争执，生活无法安定下来，但为了践约，不得不着手写起《巴黎圣母院》来。这时家中一片紊乱，他不得不在书房适用绳子把四块木板扎在一起，权当书架，堆放《巴黎圣母院》的原稿。有次他不慎丢失了一个本子，里边全是读书摘记，对《巴黎圣母院》的写作十分重要，因而硬着头皮再次要求书店老板推迟两个月交稿。出版商无可亲何也就勉强同意了，限期推迟到1831年2月1日，雨果又赢得了一段时间。

这次已无法再拖，必须按期交稿了。雨果买了一瓶墨水和一身灰色毛线衣，将全身从脖子到脚尖统统包住，他把出门穿的衣服一古脑儿锁在衣橱里，决心杜门不出，且免出门的诱惑，以便一门心思铁人小说的创作中。从此之后，他除了吃饭、睡觉，一刻也不离书桌，专心著书。唯一的消遣是晚饭后同来访的朋友谈一小时天。有时把白天写的东西读给他们听。刚写了开头几章，雨果便进入了创作的神奇境界，他并不感到疲倦，甚至也不感到已经来临的寒冬季节，在12月里，居然还洞开着窗子工作至深夜。雨果全身心地投入了《巴黎圣母院》的写作中去。1月7日夜里，窗外大放光阴，雨果抬头观看，原来是北极放光。1月14日，《巴黎圣母院》脱稿。他开始写作时买的那瓶墨水至此恰正用完。他用最后一滴墨水写下了小说的最后一行文字。因此，雨果曾一度想把小说改为《一瓶墨水的内涵》。这中间雨果所花的劳动于此可见一斑。《巴黎圣母院》脱稿后，雨果竟感到莫名的清闲无聊，不免怏怏不乐。因为这一段时期他和书中人物厮混已熟了，一且扔下，象失去了老朋友一样的孤单悲哀。

(摘自，《风流一代》)

(插图: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