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将帅自律趣事

2008-05-30 10:33
文史月刊 2008年5期
关键词:许世友陈赓贺龙

柯 云 丽 阳

共和国的将帅们把廉洁自律当作修养自身的大事,并率先垂范,留下不少佳话,笔者从中选出几个小故事,以飨读者。

彭德怀怒斥挂自己画像

“我们要像扫把一样供人民使用,而不要像泥菩萨一样让人民恭敬,称赞我们,抬高我们。”这是彭德怀对官兵们常说的一句话。

1949年12月的一天,人民解放军一野二兵团,在兵团部驻地兰州城南原甘肃盐务局大院内召开前委扩大会,到会的有兵团、军、师三级干部。大家从不同的战场上来到这里欢聚一堂,心情十分欢畅。有人忽报:“彭总到了!”这一喊,大家喜出望外,纷纷起身笑迎。平时不善言笑的彭老总,也禁不住含笑答谢,并问候致意。可他侧身一瞥,脸色陡变,随之一声“乱弹琴”脱口而出。陪同进场的兵团司令员许光达估计发现纰漏,立即示意还在热烈鼓掌的代表安静下来。再看彭老总手指主席台上的画像,怒吼道:“快把靠边的那个‘猪头给我摘下搬走!”这一喝,人们心中无不为之一震,会场鸦雀无声,人们听出“猪头”一词非比寻常,正纳闷间,彭总直言发问:“都摆摆看,我彭德怀吃多少干饭,有么子资格能抛头露面地和毛主席、朱总司令的画像并排起来?”接着又问:“我早就说过不准挂我的像,为么子就白说?”这一问,兵团首长才如梦初醒。

原来在一年多前,还是许司令员出任三纵司令员时,就听说过二纵挂彭总画像挨过批评的事儿。参谋长张文舟也想起,他在西北野战军当参谋长时,彭总在一次会上,也曾立过不准为他挂画像的规矩。想到这里,他们都追悔不该有此疏忽,所以许司令员不加任何解释地答应:“是,我们按彭总的指示马上调整。”张参谋长随即示意在场的工人火速执行。彭老总的火气也就锐减下来。但他有个言不透,心不静的习惯,于是口气一转又说:“噢,打了几个胜仗,就冲昏头脑天旋地转,不知怎么摆法啦?噢,从山沟一进城,就眼花缭乱全转向都变样,不讲个传统、规矩啦?”他那浅显的语言,深邃的道理,字字扣动人心。兵团首长们至此才意识到今天的问题就出在违反了老区只挂“朱毛”两幅像的传统,淡忘了彭总立下的规矩。当即有人承担责任:“是我们粗枝大叶,疏忽考虑……”有的表示决心:“我们一定克服游击习气,加强组织纪律性……”彭总摆手制止说:“有认识就对,不碍开会正事就好,我也不用下车伊始哇哩哇哩啦。”在座的都是跟随彭总征战多年的老部下,深知他的脾气,从眼前这无意间的震怒声中,大家又一次受到启动心扉的开导,于是彼此会心一笑,使短暂云雾凝结了的会场,又蓦然阳光灿烂了。

陈毅的秘密

1935年春,新四军军长陈毅和政委项英率部从中央苏区革命根据地突围出来,几经辗转,终于到达赣粤边境,与先期到达的特委书记李乐天、副书记杨尚奎等会合。在那风雨如磐的岁月里,陈毅历尽艰险,留下了许许多多广为传诵的动人轶事,“身藏布口袋”使同志们不解,被敌人盯上就是其中的一个。

原来,三年游击战争时期,游击队隐蔽在深山密林里,风餐露宿,昼伏夜行,几乎天天都要转移。陈毅除了携带驳壳枪、雨伞、公文包之外,他和项英腰里还缠着个布口袋,装着一些沉甸甸、硬邦邦的东西,这是项英、陈毅从中央苏区根据地突围时带出来的一笔经费(金条)。金条装在布口袋里缠在腰中,冬天衣服厚还可以掩盖,到了夏天,腰里就显得鼓鼓的了。陈毅在第五次反“围剿”的兴国战役中,腿部受过重伤,现腰里又缠着金条,爬山的时候就显得比较吃力。淘气的警卫员跑过来扶他一把时,顺手就往腰里一摸,觉得奇怪,首长的腰里硬邦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对这个问题,项英也曾有考虑,可一时也拿不出个好办法。现在既然连敌人都注意了,他何必再保密呢?陈毅从腰中解下布口袋,把金条全部摆在大家面前,用洪亮的乡音说:“同志们,这是党的钱,是部队的活动经费。只有这么多,是准备在特殊情况下急用的。党要我保管,我从来没有乱用过一分一毫。现在,南方游击战争已经到了十分艰苦的阶段,打死病死是家常便饭。我有责任通知大家,万一我被敌人一枪打死了,尸首可以不要,但这些钱无论如何要拿回来。因为这是党的经费,绝不能落到敌人的手里!”一番肝胆相照的话,使游击队员们听后深受感动。当陈毅建议把金条分成若干份,由大家携带时,游击队员们对陈毅说:“党的经费一定要由一个最可靠的人保管。你是我们最信赖的人。党的经费还是由你保管,你的安全由我们大家保护。”说罢,掌声同起,经久不息。

“离开老百姓,就是无水之鱼。”这是陈毅元帅常讲的一句话。解放初期,也就是陈毅出任上海市长兼华东军区司令员后,他怕自己官做大了,脱离群众,经常便衣简从,来往于沪宁之间走访平民百姓。1954年秋的一天,途经镇江时,他忽然说起焦山,早听说此地名胜古迹优美,想去看一看。这一突然的决定,使镇江公安机关感到保卫工作任务重大。因为这段时间,敌人不甘心失败,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妄图行刺陈老总。公安机关领导人真为他安全担心。焦山游人多,敌人混在里面很难发现,于是,大家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个妙计:在进入焦山口处,挂上一个“焦山修理,谢绝参观”的木牌,以杜绝游人参观。

这天,天高气爽,陈毅在随行人员陪同下,兴致勃勃地参观了焦山碑林、郑板桥读书处等景点。看着看着,陈老总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不是说焦山游人多吗?为何一路上冷冷清清,竟无一游客。游览结束时,他便询问陪同的镇江负责同志:“为何不见游人?”答曰:“焦山修理。”陈又追问:“焦山修理,何以不见任何修理的迹象?”镇江的负责同志脸上一红,只好直言禀告:“为了您的安全,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要不游客上了焦山,万一混入特务,出了事,我们担当不起。”陈毅听罢恍然大悟,大为不悦,豪爽的性子再也耐不住了,斥道:“今天我参观焦山,你们就不准老百姓来游览,这不明摆着逼我陈毅脱离群众。我是人民的干部,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刻也不能脱离群众,否则,我还叫市长吗?”他越说越激动:“镇江百姓今天未知真情,明天若知道因我游焦山而不准他们游览,那他们不骂我陈毅才怪了。”他扫了大家一眼,又说:“其实,除了在场的各位外,还有什么人知道我来镇江焦山?国民党特务能知道吗?”继而他又和颜悦色地说:“你们是好心办傻事,可不能采取这种措施,应改进警卫工作,千万别割断干群的鱼水之情。”

通过这件事情,他决定向中央公安部提出一些改进建议。不久,中央公安部召开了警卫会议,规定警卫工作采取内紧外松的原则。警卫的对象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以上的领导。中央委员、国务院部长下来,由他们的秘书、随行人员担任警卫任务。首长进出一律不准前呼后拥。陈毅对中央的决定深感满意:“这就好了。”

这是陈毅警卫员柳庆化向笔者讲述的一个故事。1956年仲夏,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党中央决定前去祝贺,并决定由国务院副总理兼外长陈毅出任团长。陈老总一入藏,即专门召开代表团成员会议,从严要求自己,并重申几条纪律,对大家说:“从我陈毅做起,让警卫员监督我。”他又像当年红军、老八路一样,一点不搞特殊。由于气候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最普遍的是头昏目眩、恶心。年近花甲的陈老总为了不让大家看出他的真实情况,便忍受着痛苦,装作若无其事。陈毅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除集体活动以外,就步入民间访问,了解西藏人民的冷暖,倾听下层藏民的心声。

当夜,陈毅即兴写了一首诗,题为《雅鲁藏布江》:“雅鲁藏布是大江,其源甚远流亦长。试看千里春波绿,宜林宜牧宜稻粱。”

有一次,陈老总竟甩开警卫员这个“尾巴”,独自一人到一农奴家去了。当时,这里虽然已是阳光普照,但仍有从印度那边吹来的朵朵雨云。警卫员吓得魂不附体,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没等警卫员说话,他便说了:“看你吓成啥样子。”边说边给警卫员擦汗:“告诉你,这里老百姓愿意与我交朋友。”一句话把警卫员逗笑了。

开完会,陈老总还访问了巴东等地,不是听取汇报,就是下基层或到藏胞家中访问,一过又是几天。张茜因身体不适,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便对陈老总说:“我们能否早点返京?”没想到这句话惹怒了陈老总,他火冒三丈,严肃地批评了她:“西藏虽然条件差点,生活不习惯,可这里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国土,这里的人民要过一辈子,难道我们过几天都不行吗?”张茜受了委屈,伏案哭了。

贺龙退鸡款

贺老总的简朴生活是出了名的,他的吃住用和其它官兵一样,从不搞特殊。无论在长征途中,还是在晋西地区,即使解放后到了北京,他也总不忘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一次在晋西,贺老总由于营养不良,身体拖垮了,副官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便令炊事员多炒了几个小菜,结果遭到贺老总的批评,人们不由想起贺龙退鸡款的故事。

那是1931年冬天,大雪封山,贺龙带领红军正在鹤峰的大山里,一面反击敌人围剿,一面壮大红军队伍。环境十分恶劣,生活异常艰苦,贺龙由于操劳过度,身体虚弱不堪。警卫班长吴绪清决定找老乡买一只鸡为他补补身子。走在路上,正遇到一位神色焦急的老汉。老汉见到吴班长,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红军同志,请救救我女儿!”吴班长急将老汉扶起。

原来,就在半个钟头前,两个持枪的匪军抢走了他的女儿和家中唯一的一只生蛋老母鸡。吴班长拔出手枪,按照老汉说的去向,一溜烟向前追去。两个匪军由于被抢的女子死活不愿走,只得将她连拖带挟往前走,所以并没走远。约追出一里多路,眼看追上了,吴班长对着他们厉声喝道:“快丢下女子和母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两个匪军哪里肯听,举枪便向他射击。吴班长本是神枪手,一枪就撂倒了一个,另一个丢下女子和已死了的母鸡抱头鼠窜了。

为了感谢吴班长的救命之恩,老汉不顾他的推托硬把母鸡塞给他。回到营中,吴班长请炊事员做了一钵鸡汤端到贺龙面前。贺龙问明情况后,脸色突变:“吴班长,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做了一件大坏事。你忘记我们的军纪了吗?既然收了人家的鸡,就应该坚决把钱留下呀!”遂从口袋中搜出8元钱,令他“一定将钱送去,否则休想回来见我。”

然而,吴班长鸡款没送掉,反将老汉带来见贺龙。贺老总见老汉真心实意,便心生一计,将自己贴身的马褂脱下送给老汉,老汉坚决不要。贺龙笑道:“你给我们送鸡,我给你送衣,有来有往,人之常情。古人道,来而无往非礼也嘛!”老汉只好收下了。

待老汉一走,贺龙对吴班长说:“你将鸡汤送给几个伤员吧!”吴班长深知贺龙的脾气,不敢怠慢,无奈地端走了鸡汤钵。

罗荣桓连吃野菜也不搞特殊

1935年8月,红军决定过人迹罕至的松藩大草地。野菜是红军长征时的食物之一,在草地中,它成为唯一能够充饥的食物。就在即将走出草地的那天早晨,时任军团政治部主任的罗荣桓见野菜不够吃,连口汤也没喝就出发了。到了下午,大概由于饿急了的缘故,他利用休息的时间,拄着拐棍悄悄来到一条水沟旁,用力扯下一把青草,在溪水里涮了涮,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他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只好吐了出来,他又扯一把青草用水冲洗后塞进嘴里,嚼了一会儿,又吐出来,再扯,再嚼,再吐,如此反复多次。不料这一情景被营部通信员发现了,他慌慌张张地跑去向第四师营教导员陈海涵报告。陈海涵一听惊呆了,营里的几个干部也急了,好不容易从一位炊事班长那里找到一小把野菜,赶紧让老炊事班长把野菜汤煮好,然后派人去请罗主任。

罗荣桓一见野菜汤便警觉起来,用怀疑的目光盯住陈海涵问:“哪儿来的野菜?”老炊事班长机智地插话说:“罗主任,你不是常说,干部要与战士同甘共苦吗?这几天,总见你和我们一起行军,怎么不见你和我们一起喝野菜汤啊?不和我们一起吃野菜,这就是特殊!”陈海涵也随机应变说:“对!是特殊!您多吃是特殊,您不吃也是特殊!”老班长双手端起盛满野菜汤的碗,递到罗荣桓面前说:“这也是大伙儿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能伤大伙儿的心啊!”

老班长的这番话,显然使罗荣桓动了真情。他点点头,默默地接过碗,低头望着碗里面的野菜,好一阵儿没吱声。稍许,罗主任缓缓地说:“谢谢同志们了!眼下整个部队都在挨饿,这碗野菜我怎么咽得下去?还是送给伤病员吧!”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将盛满野菜的碗向伤员端去了。

许世友杀叔

许世友由于久别老家,思念母亲和乡亲之情无法抑制,决定要回家乡看看。1953年中秋的一天,许世友将军终于成行。他一身戎装,带上警卫员,回到阔别30多年的老家河南新县田铺乡。其叔父许存礼听到这个消息,又惧又喜,惧的是自己在出任国民党政府保长期间干了不少坏事,带上还乡团搜捕许世友不成,亲手刀劈了他的两个贴身卫兵,可以说,双手沾满了革命志士的鲜血,依侄子的脾气决不会轻饶;喜的是革命胜利了,侄子如今当了山东省军区司令员,又是共和国开国功臣,大人大量,何况侄子过去家穷,他的父亲死得早,孤儿寡母,没少接济他。世友是出名的孝子,决不会翻脸不认人。越想越觉得要见,世友衣锦还乡,自然是许家的风光,作为叔叔也有光彩。

听说许世友返乡,田铺乡的领导和乡亲们都争先恐后地拥进了许家。许世友来不及换装,见到乡亲,起身一一热情握手接待。当轮到许存礼进门时,许将军忽然眼睛一瞪,脸色铁青,多少往事一下子闪在眼前,仇恨冲上心头。他马上停止了接见,望着许存礼双目喷火,直呼其名:“你就是那个杀害红军战士的许存礼吧?”许存礼始料不及,吓得心惊胆战,全身颤抖如筛糠,怯生生地回道:“那都是国民党逼的。”“血债要用血来还!共产党‘三反‘五反,怎么漏掉了你的人头!”许将军吼声震天动地,嫉恶如仇是他的个性:“今天,我代表共产党,来结束你的狗命!”说罢,一步上前,抓起了许存礼的脖领子,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又拔出腰间佩戴的军刀。早已成了烂泥的许存礼,只好大呼“嫂嫂救命!”

正在厨房忙碌的许母李氏听到了儿子的吼声和弟弟的哀求声,赶忙从厨房中跑了出来:“伢儿,这是大喜大庆的日子,你可不能胡来。”

怒从胸中起,恨从胆边生。许世友几乎失去理智,没有听到母亲的呼声,仍旧举起军刀。许母深知儿子的脾气说一不二,说不好就要弄出个人命来。万般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对许世友说:“儿,你若再不放手,娘就要下跪了。”并作欲跪状。正是血灌脑门的许世友,见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大脑中“倏”地一震,猛然醒悟:“我这样干不是犯法吗?”他一手推开许存礼,将军刀插入鞘内,一手将母亲扶住,话语深沉地说:“娘,孩儿听您的话就是!”这天夜里,母子俩谈到深夜,话题就是关于叔父的事。许世友说:“叔父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会报答的。”

第二天清晨,许世友要归队了,当地干部赶来送行。他将田铺乡的领导叫到一边,反复叮嘱说:“对许存礼的犯罪行为,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一定要按法律条款严惩不贷。”

许世友走后不久,乡政府派人将许存礼送交县公安局,投入监狱(1957年病死狱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许存礼入狱后,他的家属一直受到许世友的照顾。

陈赓赔鸭

1939年1月15日清晨,陈赓率领六八八团策马西进,经过鲁西北的夏津地区,傍晚时分进入馆陶县城宿营。晚上天气突变,气温急剧下降,次日凌晨5点,他们从县城出发,冒着如针似刀的北风向目的地香城固驰进。路过东目寨子时,一只大鸭子由于一时受惊,窜到陈赓飞奔的马蹄下,被马蹄踏个正着。陈赓立即翻身下马,拾在手中一看,心痛地说:“可惜了。”随即呼叫:“这是谁家的黑鸭子,被我的马踏死了,我给他赔钱。”

他的话一落,从胡同里走出一位头缠白巾、嘴叼旱烟的驼背老汉。他看看陈赓手中的死鸭,又瞧瞧马蹄子旁边的一团黑鸭毛,不由想起3年前,国民党的军队路过这里,抢他们的粮食和猪羊的情景,与眼前的八路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于是笑着对陈赓说:“同志,这只鸭子糟踏庄稼,我昨天就想杀掉的,让它跑掉了。死得正好,以免我动手,省事呢!”望着陈赓那副消瘦而真诚的脸,老汉说:“八路同志,你们抗战救国救民辛苦了,就送给你们吃吧!”陈赓得知老汉姓石名佑生,遂递过鸭子和10元钱,十分歉意地说:“石大爷,真不好意思,您的心意我领了,这钱您一定要收下,鸭子我决不要。”

可是石老汉坚决不肯收鸭和钱。陈赓用食指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恳切地对石老汉说:“这是我们八路军的军纪,损坏东西要赔,您一定要收下。”

两人相持不下,陈赓赶路在急。正在这时,围拢了十多位大娘大伯,一齐向陈赓“开火”。陈赓实在为难,苦无良策,只好说:“那我们就打个和气牌了。我收下鸭,石老汉也收下10元赔鸭费。”当石老汉和其他群众退身之后,陈赓心中还是不安,正在这当儿,一个正要赶牛上山的牧童来到面前,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对牧童说:“你认识那个驼背大爷吗?”牧童说:“认识。”陈赓将鸭子交给牧童,要他送给石大爷。交罢鸭子,他纵身上马飞奔而去,待石老汉提着鸭赶出寨子时,陈赓早已无踪无影了。石大爷连说:“好人哪,好人,祝你一路平安。”

(责编 牛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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