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北,情南

2008-07-07 01:49屋里小妖
文苑·感悟 2008年4期
关键词:秦皇岛念头小子

屋里小妖

我和他住在一起。确切点说,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而不是同一张床上。

我们是大学同学,在一起合租房子,一住就是四年。这四年里我们熟悉各自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甚至我的特殊时期他都了如指掌。

但后来,我嫁的不是他。也许我们太熟悉对方了,不是“不好下手”,而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比爱情要多一些清醒,当然,比亲情要多一些味道。

我嫁给了他原先宿舍的老二。

在我和老二结婚后,他问过我:“幸福吗?老二对你好不?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揍不死他。”我抓住他的大手,放到我的胸口,对他说:“揍死他?除非你不想让我的心跳了!”他红着脸把手从我的胸口移开:“你小子,重色轻友。”

再后来,我和我的老二也成了再熟悉不过的人时,彼此心灵上的交流就少了,为这个家“叼食衔泥”成了生活的主题,我们成了对方的一个“建筑伙伴”。若隐若现地有了人在咫尺,心在天涯的感觉。

白天依然喧嚣,夜晚重复华丽。真正的寂寞,来自于内心,随时随地,有时生活就如巫师一般,让好端端的一个人灵魂变得诡异,不时地惊扰自己,又似醒非醒地去触及他人。

比如我感冒的时候,老二粗心大意地扔给我一包药,就跟着一帮朋友喝酒去了。而迷迷糊糊中,闪在我念头里的,是他。“我发烧了,快什么都不知道了。”放下电话他就会来。

比如我和老二吵架了,从家里跑出来,跑进去的,肯定是他的住处。全然不顾他那发了霉的被窝味,倒在床上就是一顿大哭。每到这个时候,他不劝我,只是默默地收拾他的小屋。他知道,等我哭完了,发泄完了,再面对一个整洁的环境,心情就舒坦了。这时我都会想,老二和他到底谁更适合我呢?大概他要离我的心近一点。可那又怎样?

比如我在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最先看出我心事的,也是他。他会在恰当的时候开导我,帮助我。

一个是生活的依靠,一个是精神的归属,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矛盾会让人失去方向,我却堕入其中,时常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路标,不知何去何从。一种念头与另一种念头在不断地抗争,击打着一个小女人平静的生活。

那天,从事相同职业的他和我一起去秦皇岛出差。走的时候,老二用手臂使劲地抱着我,转过头对他说:“把她照顾好,别给我丢喽。”

感情就像水,溢出来的,既然收不回,就让它慢慢变干。

到了秦皇岛以后,我们一起参加了一场酒会。不胜酒力的我喝多了,他背我回房间的时候,我隐约记得,趴在他的背上,让我有一种冲动。

但,一夜无话。

真的。

我明白,是他决定了故事的过程。但这更让我对他的眷恋加剧,我甚至想破釜沉舟了!

人疯了就是思想的越狱!

早上还没起来,他就若无其事地跑过来数落我:“你小子,喝不了酒还喝,幸亏穿得是牛仔裤,要是穿裙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你运回房间呢!”我不理会他说的,只盯着他的眼睛问:“昨晚上为什么不?我知道你喜欢我!”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這小子啊!”随后帮我掖了掖被子,再也没说什么。

晚上,他约我一起去了海边。我们光着脚一起走在沙滩上,时涨时退的海水不时的来惊动我们的沉默。我们像情侣,却又不像。我们更像两只蜷缩在冬季里的豪猪,彼此依靠,最大限度地让自己身上的刺不扎到对方,又最小限度地靠近对方,给对方以温暖。

他曾经说过,在我们之间,性在北,情在南。性,对于我们来讲,是开启自家门锁的钥匙,不应该拿着它去打扰别人的安宁。

我们在海边走累了,便背靠着背坐在一块石头上。夜色下,月光在荡漾着的海面上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有风吹来,由远及近夹杂着彭铃的那首《夜风铃》:想找的找到了吗,所舍的可有恨错,你与我往日为何?……离岸不远的地方闪动着的,是城市的灯光,一颗一颗,像人的眼睛,冷静地温暖着黑夜。

有些东西,守住了,它就一直在,弄丢了,就永远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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