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离者日志

2009-05-17 05:05
博客天下 2009年11期
关键词:电话

新闻提示2009年春夏之交,一场新型流感疫情突然之间席卷全球,令人闻之悚然。这场疫情风暴的中心,是平常并不太被舆论关注的北美国家墨西哥。

5月6日下午4时32分,来自墨西哥的南航CZ999航班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航班落地后,机上所有乘客都被安置在上海浦东新区三甲港一家宾馆接受为期7天的隔离观察。5月11日25日,中国卫生部相继通报了四川、山东、广东、北京、福建、浙江和上海的11例甲型H1N1流感确诊病例。与此同时,与确诊病例患者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者,大部分被追踪到并在当地实施医学观察。

“我们不出来,你们就很安全”

相遇在云里

5月11日N次求证,N次答复从没想到过,会享受这些待遇,生平第一次,但愿是最后一次。昨天下午(5月10日)4点,航空公司来电话,求证我是否乘坐了5月9号的川航3U8882航班。晚上9点,航空公司再次来电,再次求证,再次肯定答复。

晚上11点,成都市疾控中心来电,继续求证,并告诉我,跟我同机的某人被怀疑有甲型流感,今晚还有可能给我打电话。不安中睡去。

今晨3点10分,恶梦被一个北京陌生电话打断,据说是卫生部的,第4次求证,第4次肯定答复。

电话还没挂,又另一通来电,一个很严肃的女声,说是省公安厅指挥中心,详细询问我的姓名、年龄、住址,然后夸奖我:你这么沉着冷静,是早有心理准备啊?(天啦,要是没有前面的铺垫,可能要被吓得半死。)随后话题一转,十分严厉地告诉我,不得外出,在家等候通知。之后再无法入睡,基本瞪着眼睛到天亮。随后就热闹了,航空公司、区疾控中心、派出所、街道办、社区、单位、朋友、亲戚……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一系列电话铺天盖地,成为我一生中接打电话最多的一天,总之一句话:不得外出,在家隔离。

上午10点半,成都市疾控中心决定命运的电话来了:请配合前往统一地点隔离观察。

该来的总算来了,反复和对方商量,来接我的时候,最好就在门口打个电话,我自己出来(免得骚扰邻居),答复依然很有礼貌:对不起,我们有程序。救护车闪着蓝灯,停在楼下,上来个全副武装的检疫人员(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很像生化危机游戏中的角色),确实很程序化的询问,姓名、年龄以及一系列的个人情况,随后塞我一个口罩,不是药店卖的那种,很专业。

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察,距救护车数十米外的,是一堆堆看热闹的人。可笑的是,到了晚上,我被带走的过程竟被演绎成我是被布包裹起走的。路上,驾驶员也说,不该开进去,应该人性化点,打电话让我自己出去。闻之一阵共鸣。

一小时后,强制休假开始。一切都在设定好的程序中,驾驶员戴着橡皮手套,给我送来房卡,不用登记,也不复印身份证,不交押金,享受贵宾待遇。依然是生化危机里全副武装的角色(这应该是宾馆服务员了)送午饭送到门口,盒饭不敢恭维,两菜一汤,很素很清淡。整个下午,在饥肠辘辘中上网聊天,看电视,看新闻报道。

下午5点刚过,来了两个穿防护服的医生,据介绍有位是市一医院的心理医生,问我有没心理问题,我说有,快变成神经病了,医生笑笑(虽然隔着口罩,但我相信他笑了):“听你这样说,你心理没毛病,不需要辅导。”他顺手给我根温度计,问我还有啥需要不?我趁机说:“伙食!”

半小时后,晚餐送到,大大改观,居然还有水果:一根香蕉,三个枇杷。

饭后的娱乐,就是站在窗口看风景,突然发现自己成了被别人看的风景,一群记者扛着摄像机、端着相机对我猛拍。下面扛摄像机的美女大喊:“帅哥,有电话没?号码多少?我给你打!”我用手比划数字,距离太远,或者是手指太短,美女又叫唤:“看不清楚!”不过记者就是记者,再次大喊:“继续比划,我用摄像机看。”真强,这时候的摄像机竟能当望远镜用。

住得好不?吃得好不?是否理解这种隔离?家人是否理解?记者问题很周全,我回答也基本滴水不漏。晚上10点半,新闻开始,直到广告过后,没看见我半个镜头,知道被美女记者涮了。

睨上11点半,那个让我“畏惧”的电话又来了。你好!这里是省公安厅指挥中心。原来,随着疑似升级为确诊,上面要求打通每个被隔离者的电话,确认是否在隔离中,身体是否安然无恙。

就此打住,顺便通报体温:下午6点晚餐后,37度;晚上11点45分,36.5度,正常中。

5月12日伙食条件不断改善

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自助式的,除了有人送饭,别指望有人来打扫房间。医护人员来电话,要求自己量体温,毕竟,没人会对这事撒谎。体温36.3度,应该正常吧。

和昨天一样,又来电话,相同问题,相同回答;又来穿防护服的,相同问题,相同回答,如此反复N次……看来政府是相当重视啊,同一单位要不同的人来询问同样的问题。

午餐送到。伙食条件不断改善:香菇烧鸡、蒜苗回锅肉、清炒嫩南瓜、三两米饭、一根香蕉、一个苹果。份量太多了。后悔自己昨天不该提意见说份量少,浪费真可惜。

随午餐还送来几样东西:

首先是一份《医学观察者权利义务告知书》,很严肃的,大意是,医学观察期间,有权利获得政府提供的基本生活保障,政府安排酒店按照舒适可口的原则为我无偿提供食宿服务;我的工资福利待遇由所在单位按照出勤标准予以发放;我向医疗机构提供的涉及个人隐私的信息资料将被严格保密。

以下是义务了,必须接受有关传染病的调查、体检、检验、采集样本、隔离治疗、消毒杀虫、预防服药等预防、控制措施,禁止串门聊天或打牌娱乐等等。

一张小纸条:《关于医学观察人员家属外送物品须知》,大意是交待家属送东西来的时间和交付地点。全家人都在家隔离,谁来送东西啊?顺手扔进垃圾桶,想想,又捡起来,好歹算一隔离纪念品。

还有一张小纸条,落款是××酒店,提醒我们用餐后将一次性餐盒等垃圾装在垃圾袋内置于房门外,酒店将及时统一收集处理。

饭后量体温,37度,比早上高了点。电话那头的女中音明显也提高了8度;“帅哥昨的,热啊?”心情随之不安,强撑住还一句:“中午,才吃了饭,应该没事吧?”女中音随之缓和,“有没有咳嗽?有没有喉咙痛?”否定!女中音也就带着磁性了:“那没事,继续观察吧。”

5月13日吉人夭相

利用取早餐的机会,我开门后顺便看看,走廊中间有工作人员守着,一样的防护服装扮,估计是安保人员。

自觉量体温,36.4度。昨天抽了很多烟,咽喉有点疼,正好医生来电话询问体温,于是请她给点消炎药啥的。医生听起来有些紧张:“你能确定是慢性咽炎?”

可惜,对方接到通知了,从今天起,不再免费供应跟隔离观察无关的药品,但可以代买。

“帅哥,麻烦你准备钞票,最好是一张整的,别拿零钞,消毒太麻烦。”

明白了,被隔离者的所有东西基本

上是只进不出,特殊情况需要向外界流通的物品必须消毒,真不容易。

一小时后,抗病毒冲剂和西瓜霜喷雾剂送到。没找零,药盒里面翻遍了也没有。

市疾控中心按照程序,打来电话“请安”。一切都好,没有头疼脑热,没有其他要求。

前天闲着没事,在自己QQ空间和天涯写点隔离日记,向外界关心我们这一小撮高危人群的人们透露—点来自隔离区的消息:我们不出来,你们也就很好很安全!

没想到,竟有朋友自发组织我的粉丝QQ群,现在3个超级群都满了。据说还有某报社记者在酒店门口待一夜,就为采访我,其实到围墙边吆喝一下我名字不就行了?

单位同事颇有“怨言”,说我前天早上该去单位一趟,然后就可以全体隔离,大家在一起与病毒坚强斗争。竟有损友向我开玩笑,不如再接再励,去洗洗冷水澡,干脆整个感冒,争取当个全国第二,估计全国人民都会记住我了。

体温36.4度,今天很平和,用药后咽喉也舒服多了,吉人天相。

“我被隔离了”

仲爽

5月11日隔离第一天

2009年明11日,世界各国依然在新闻头条报道甲型H1N1流感的病例数量,电视上满是带着口罩和橡皮手套的各国人民;中国也在这天向世界宣布确诊首例甲型H1N1流感患者。

这天,也是我被隔离的第一天。

早上5点20,仍在家中熟睡,电话响了:“我是派出所,核实一下您的身份证信息。是110102***吗?”我以为是例行检查,没多想,说:“对。”过了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还是那个人,问:“您现在在哪儿?”我警觉起来,问有什么事。

那人态度挺好,继续问:“您是5月9日乘坐了飞机去成都吗?航班号是3U88827”

我想,用身份证登机,人家是派出所的,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承认道:“是的。”他于是解释说:“您乘坐的那班飞机上有一名乘客被确认为甲型H1N1疑似病例。”他故意强调了“疑似”。(估计那时候还没确诊,只是疑似。)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问:“是要隔离吗?”他说,是不是要隔离,要先让卫生部门的人看过我的情况再说,过一会儿公安部和卫生部的人就会联系我。

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本能的反应是:关掉手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正常去上班,“革命”工作需要我……

后来手机不断响起来,都是陌生的号码。看着不断闪烁的屏幕,我想,在逃多年的罪犯都能被抓获,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我”了……

接起来,电话那头说:“我们是西城疾病控制中心的,‘西城疾控,您的位置在哪里?”我报了住址,还心存一丝侥幸地问:“我能不被集中隔离吗?自我隔离行吗——就是自己把自己关屋里、保证不到处乱跑?我身体可好了,SARS爆发时我都没被隔离过……”结果人家语气委婉但态度坚决地说:“要让我们先看到你的情况。”20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我家楼下。这宝贵的20分钟里,我迅速上网,核实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些号码分别属于:派出所、西城疾控和公安部,证明这不是一场新的骗局。接着,我看到雅虎头条新闻,一男子在成都被确诊,航班号是3U8882,那个颠簸不断的川航小飞机啊……

纵然如此,我还是冷静下来,按照每天上班的程序,洗漱、换衣服、准备电脑……期望他们看到精神奕奕的我,会认为我足够健康,不用隔离,毕竟我距离那个疑似病例包某某下飞机已经将近两天,已然飞回北京了……

我不得不佩服“疾控”的人,他们不愠不火的态度让本来非常有抵触心理的我,终于放松下来。

“疾控”来了3人,两女一男,都很年轻,每个人都带了口罩,立体的,他们介绍说这种口罩比普通的口罩更有密闭性,带上它就不用担心和我对话了,之后他们就把我从登上那次航班之后的所有情况,从座位排、接触的人、住的地方、到过的场所,密密问了一个遍,听起来像温柔的审问。学法律的我偷偷地想,也许“疾控”问问题的角度和警察是不一样的,警察探寻事件的真实合理性,而“疾控”关心的只是直接接触还是间接接触、是否需要隔离。

“审问”之后,“疾控”向我宣布,我是144名乘客中的一员,任何“非分之想”都是不可能的,把我拉到隔离地点的120急救车已在路上。他们简单地说:“您收拾一下东西。7天。”

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病毒载体”,无论是否活蹦乱跳。

120急救车的人等在我家胡同口,一个司机和一名医生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的防护服,和当年SARS时候的装备一模一样。路上堵车,司机开了警报,滴——嘟滴——嘟,让我想起侯宝林先生说的相声,说车的声音和人的声音是类似的,救护车开起来就是“唉——哟唉——哟”。

到达宾馆。有带着口罩的保安站岗,车开进去,一共三道关卡。

好不容易到达门口,先不让下车,要在车上测体温。上来一个护士,把电子体温计放在我额头上,37.2度。护士拿给身后的男医生看,两人犹豫了一下。护士转而说:“用普通体温表测一下”

我夹上体温表,忙问:“是不能高过37度吗?”

男医生说:“37度以上算发热。”

我问:“发热会怎么样呢?”

男医生:“会带到别的地方去。”

我恐惧了,想起来路上爸妈叮嘱的话,问:“不会给我用什么药吧?”

男医生回答很准确:“不发热就不会。”

终于让我进了宾馆,进入房间。双人标准间,三星级宾馆的标准吧。所有的服务员都带着防护的帽子和口罩,穿着防护服,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对面屋出来一对男女朋友,小L和小z。小L也是美国留学生,和包某某同乘从美国回国的飞机。她今天早上本来已经登上了回武汉老家的飞机,舱门马上要关的时候,一些穿着“太空服”的疾控中心的人,直接把他们从飞机上拽了下来。小z身为男友,“亲密接触”过,只好也被牵连进来……

5月12日隔离第二天

早上又有医生来检查。胖胖的,像电影演员马德华(演猪八戒的那个),哈哈。

他戴着白色帽子绿色口罩,在屋里显得Ⅱ乎吸困难,脸憋得通红;说语慢条斯理,可爱至极。

他温柔腼腆地把我又从头到尾“审”了一个遍,我只得再次复述从上飞机开始的48个小时。

我问:“这酒店都快住满了吧?”

他答:“是啊,就快住满了。咱北京,到目前为止,就这一个点儿。”

我再次确认:“要隔离多久?”

他答:“7天。”

临走,他诚恳地说:“您有什么要求,尽一管一提!都尽量满足!”

我想吃肯德基。当然,没敢说。我是多么给政府省心的人。

这是平时查体温的医生,每天查两次。他手里拿的是电子体温计,往喉部照1秒就能立即出数。

送走他,我到院子里面转转。其实没啥可转的,只有酒店大堂门口的一小块空地,突然发现酒店有室内和室外游泳池,我欣喜若狂。想起了“马德华”医

生说的“尽一管一提”,倍受鼓舞,疾步走到大堂。

北京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中有几位领导样子的人,一直在大堂值班,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是“组织”。我活蹦乱跳地问:“能游泳吗?”问完才想起连泳衣都没带。“组织”一愣,斩钉截铁地说:“您还是别游了!这——您要是着凉了、体温升高了'怎么办?!”

“哦。”我垂头丧气。“组织”说得也对啊,我可不想被带到旁边的地坛医院去。地坛医院就在我们这家酒店旁边,是国家一级传染病医院,当年疑似SARS的人都在此治疗。

5月13日隔离第三夭

我们住的宾馆位于机场高速旁边,离市区有相当一段距离。院子很大,但我们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也就只有4个篮球场大小。

我们来了之后,塑料垃圾桶和毛巾都换成了新的,其他的东西还是旧的。玻璃杯统一换成了纸杯,也许是怕反复用同一个水杯传染几率比较大吧。

每天的三餐非常丰盛。早上7:30至9:00是早餐时间,一般有鸡蛋、牛奶、小米粥、几种面包、香肠培根和一些蔬菜以及咸菜。今天早上发现居然有油条,只可惜咖啡都是雀巢1+2,没有现煮的。午餐时间为11:30至13:00,提供的菜色有:白灼芥蓝、西红柿炒鸡蛋、鱼香肉丝、水煮牛肉、蒜蓉西兰花、蔬菜汤啥的,主食有米饭馒头,还有粗粮玉米和白薯。为了满足广大同被隔离的“老外”的需要,他们还专门准备了炸猪排、意大利面条等。晚上的菜谱基本上和中午一样。

5月14日隔离第四天

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是被隔离的第四天了。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还有风,傍晚下了小雨,幸亏我带了了件长袖的衣服。这几天慰问电话不断,大家企盼我重出江湖、继续过想吃啥吃啥的生活。电视上看到山东的“第二例”正在治疗,希望他早日康复,当然还有和我们同飞机的“首例”包某某,希望大家都没事。今天还是挺忙的。主要是因为可以上网,就被要求继续工作,权当SOHO。工作的事情还挺多,网络和电话沟通—直没停过。

5月15日隔离第五天

今天有朋友打过电话来,强烈要求我慰问“那些在外面的人”。她的理由是:被隔离的人,其实是安全的,而不知传染源在哪里、整天在地铁里和所有人“贴面舞”的人,才是最危险的。而且,她说连跑了儿个药店都没有买到口罩。

嗯,也有道理,慰问慰问。还有人在网络上提出倡议,提倡留学生不要往国内跑,要为祖国人民想想。我也曾是留学生,虽然在情感上,可以理解他们归国,但从理智角度讲,也确实该考虑到现实的后果。如果留学生们的社会责任感真的能达到这个高度,则是国民之万幸了。明天就解禁了,宾馆开始准备送行仪式——毕竟是第一拨被隔离的。大家都兴奋起来,很多前几天都没见过的人,都在大堂和院子里露面了。孩子们在院子里疯跑着。

5月16日隔离第六天

今天是解除隔离的日子。

离开前的半小时,医生要再来测体温、发《解除隔离证明》什么的。住我旁边的两位可能是第一批离开的,5点钟就听见医生敲他们的门。后来看新闻才知道,最早的一班是凌晨1点30离开的,拎着大包小包的几个背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我本来申请了早上7点30离开,但没被批准。因为要隔满7天,从下飞机的时刻算起。3U8882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的时间是5月9日下午13点17分,所以我解除隔离的时间就是5月16日13点17分,与“抓获”无关。酒店安排的班车是下午13点20分。

离开的时刻终于到了。我坐在酒店安排的车上,怀里捧着芬芳的玫瑰百合,包里揣着消过毒的苹果,回顾过去的5天半,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似乎还没怎么过,就过去了。

严防流感不能丧失对人的尊重

李琼

报道,5月16日,山东首例甲型H1N1流感患者小吕的父亲通过电视代表孩子向社会道歉,并开导儿子换位思考。由于网上有消息称,小吕可能是在事先知道自己感染的情况下坚持回国的。虽然此消息尚未获证实,但众多网友已经开始愤怒。更有网友为小吕起名“吕传传”,并发起了对“吕传传”的人肉搜索;还有网友将“吕传传”跟“范跑跑”相提并论,称其比“范跑跑”有过之而无不及。

目前,甲型H1N1流感的传播还在延续,中国的病例在增加,截至目前,全国各地的防控措施也更加严格。这是一场波及全球多个国家的流行疾病,在疫情的传播还面临多种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无法高枕无忧,社会关注的焦点也很自然地集中在目前的这几位感染者身上。伴随着全社会视线的集中,伴随对多个与患者同机同车和接触者的隔离观察,在网络和社会上,对于感染者的埋怨、道德谴责也成为一种日益强烈的社会情绪,不仅是针对这几个患者,关于海外留学生不要回国的建议也得到不少人的拥护。

这是全球化时代的一场严重疫情传播。对于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聚集稠密且经历过SARS的国家来说,“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愿望尤其显得迫切。当甲型H1N1流感病例从无到有,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理上都会严峻很多。从人最基本的心理状态出发,“如果他们不回国、如果他们更早一点就报告症状,就不会有目前的状况”,自然成为一种相当普遍的结论。但是在疫情面前,我们更需要看清的是,人们共同的“敌人”应该是甲型H1N1流感病毒。作为甲型H1N1流感的感染者,他们首先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对任何一种疾病的防控和治疗,都是全人类同疾病的斗争,虽然隔离成为最必要的选择,但如果感染者得不到基本的尊重,成为传染源就变成了全社会排斥甚至仇视的对象,而扩展至向更多在发病较多的国家学习和工作的人关上大门,那我们对疾病的防控就偏离了应有的方向。

甲型H1N1流感的传播当前,全社会对公民责任意识的倡导令人欣慰。对像甲型H1N1这样一种扩散性极强的流感,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做一个及时报告病情、理解配合隔离的社会公民,需要将我们的一部分权利让渡出来,为公共利益做出牺牲。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疫情的防控可以对人的权利做无限制的捆绑和占领,并不意味着要将我们中的一部分人视为洪水猛兽,迫不及待要将他们割离出去,把他们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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