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陶醉的“心醉”

近日，笔者收到湖南著名女诗人张振萍寄赠的诗集《一百次心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翻阅数页，便被深深吸引住，从而欲罢不能。读此诗集时，笔者如同迎着和煦的春风，漫步于姹紫嫣红、莺歌燕舞的百花园中，尽情领略其多姿的自然之美；又仿佛在皎洁的月光下，与一知己静心品茗，把酒言欢，心旷神怡，为之陶醉，一如其诗集名“一百次心醉”。在笔者的印象中，当代女诗人的诗集能令人如此陶醉的并不多。《一百次心醉》令人陶醉之因颇多，这里笔者想择其要而言之，与读者分享读此诗集时的愉悦。

一、成功的“灵魂探险”

有人说，文学创作是一种“灵魂探险”。对此观点，笔者深表赞同。作为文学样式之一的以抒发情感为主要特征的诗，其创作更是一种“灵魂探险”。优秀的诗篇必然是成功的“灵魂探险”之产物。张振萍的诗集《一百次心醉》便是一个有力的佐证。收入此诗集中的一百首诗，围绕“思”、“寻”、“逢”、“喜”、“恋”、“迷”、“藏”、“痛”、“醉”、“回”等十个专辑展开，进行“灵魂探险”，即探究人生爱情的心路历程、生命的寓意，并成功地再现了出来。这探究，从《一百次思念》出发，“在无人时/一百次偷偷想你//重复你/一百次把思念凝成千古长城/延向你”，到《一百次轮回》，“一百次以后/还有庄严的继续 辉煌的顶端/三五成群的传说//飘洒人间/或者悠悠的相思和等待/从终点又回到起点”。其中，诗人又以诗心去探究爱情的真谛，叙说一百次的“倾心”，向往那“美丽卓绝的初恋”，展现令人怡然自得的一百次的“约会”、“读诗”、“牵手”、“浪漫”、“旅行”等，反映令人刻骨铭心的一百次的“分离”、“送别”、“分别”、“诀别”、“孤独”、“相思”、“忧伤”、“心痛”、“哭泣”等，并将爱情的甜蜜、苦涩等滋味状写得酣畅淋漓。无疑，诗人对爱情乃至人生的感悟是独特的深刻的，其表达也是成功的令人心悦诚服的。

二、独特的意境营造

诗之意境是由意象组成的，是诗人主观情思与客观物象融为一体而形成的诗之艺术境界。独特的意境是优秀诗篇的显著标志之一。张振萍的诗集《一百次心醉》中的诗大都营造出了独特的意境，给人艺术美的享受。以《一百次留恋》这首诗为例，此诗写“我”对“你”的留恋，选取的仅是“脸”、“心海”、“伤痕”、“路”等几个普通的意象，却营造出了独特的意境。诗中，通过“你那张聪慧的脸/总是那么远/偶尔靠近/又滑落心海”之“总是”与“偶尔”、“远”与“近”、“靠近”与“滑落”等对比，“脸”与“心海”之对举，下文以“我曾用心面对”与“我”却经历了“伤感”和“伤痕”的再次对照，并以“多少年来/路无论曲直与否/一百次没有走出/你那张游荡轮回/从容穿梭的脸”照应上文的“你那张聪慧的脸”等，从而营造出了独特的诗之意境，表达了“我”无计可消除的“留恋”，令有相同经历、相似心境的读者产生强烈的共鸣。从中，我们也不难看出，《一百次心醉》善于营造独特的意境，这与诗人具有创新精神、有意而为之不无关系，又与其具有深厚的艺术修养不无关系。

三、精湛的语言锤炼

诗是一门语言的艺术，语言是一首诗优劣的试金石。俗话说：“百炼成钢。”诗的语言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诗人张振萍深得个中三昧。其诗集《一百次心醉》对语言的锤炼便堪称精湛。这至少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一是语言凝炼美。《一百次心醉》中的一百首诗，都是短章，却纸短情长，以少总多，以一当十，内涵颇为丰富，经得起把玩。此特点可谓一目了然，无须赘述。

二是语言陌生化。古今中外，爱情诗灿若繁星，美不胜收。但读诗集《一百次心醉》，我们毫无似曾相识之感。其重要因素之一便在于语言的陌生化。这陌生化，或者体现在诗字上，如《一百次寻觅》一诗中的“一百次美丽的期待/爬满了缠绵的梦境”，著一“爬满”，则诗句动了、活了，全诗也境界顿出了！或者体现在诗句上，如《一百次开花》中的“女人是花/丰满的花朵在叶片上舞蹈/心上人/让我一百次开给你看”。记得有位哲人说过这样的话：第一个以花比喻姑娘的是天才，第二个以花比喻姑娘的是庸才，第三个以花比喻姑娘的是蠢才。然而，笔者读诗人张振萍的这几句诗，觉得她根本不是庸才，更不是蠢才，而是天才。因为，她以花比喻姑娘，比喻出了丰盈，比喻出了动感，比喻出了新意，也比喻出了自然，令人心旌摇动。或者体现在诗意上，如《一百次奇怪》、《一百次删除》、《一百次密封》等诗在诗意的锤炼方面便达到了陌生化的境界，给人留下了众多想象、联想的空间。

一言以蔽之，张振萍的诗集《一百次心醉》，善于以心读情、言情，令人陶醉，爱不释手。

（王美春 江苏省南通市人口计生委 226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