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味道

艾　晴

都说女儿和爹亲,但也没有这么个亲法。我家宝贝刚学会说话的时候,第一声叫出的竟是“爸爸”。我总笑她像块黏黏的QQ糖,就爱软软地、甜甜地黏在先生怀里。一大一小两个头聚拢来,一起看漫画书,一起看动画片。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大笑。我看着都不由得有点嫉妒了。

太阳好的时候,被子都是先生拿出去晒再收回来的。女儿总是站在边上看着,认真地伸出小手把被子抓一把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然后对我说,妈妈,被子里是不是有爸爸的味道。我一惊,以前曾经听过别家的孩子说,被子里有太阳的味道。而在女儿小小的心里,或许爸爸的形象,物化以后就是太阳了。这太阳温暖、宽大,发出柔柔的、暖暖的光晕,呵护着他的宝贝。

为了让女儿早点自立,我们一般都让她睡在小床上。遇到先生出差,而我又要写东西的时候,怕影响她睡眠,还是让她睡自己的小床。半夜,往往就会有一个小影子推门进来,光着小脚丫,钻进我的被窝。开灯后,面前的女儿眼泪汪汪的:“想爸爸了,看看爸爸有没有回来。”然后紧紧抱住我,“妈妈,你闻闻,被子里有爸爸的味道。”“宝贝乖,妈妈也想,睡吧,睡醒了爸爸就回来了。”这个时候,爸爸的味道,是先生遗留在被子里的气息。搂着女儿,闻着被子里爸爸的味道,她会很安静、很甜美地睡去。后来,先生每次出差,都要提前两天告诉我们,主要是向女儿“请示汇报”。遇到先生偶尔临时变卦取消出差,女儿就会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在女儿的心里,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爸爸是车夫,每天接送她去幼儿园,车里放的都是她最爱听的童谣;爸爸是老师,教她看图说话,教她很多幼儿园里学不到的东西,比如在沙滩上怎么用沙子迅速垒出个城堡或者猪头;爸爸是魔术师,每年她的生日、圣诞节,枕头下都会悄悄出现一只鼓鼓囊囊盛着礼物的袜子,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永远无法知道;爸爸还是修理工,无论是奥特曼坏了,还是芭比娃娃掉了一只手,此时的妈妈笨手笨脚,怎么做都无法复原,而爸爸三两下就给修好了。女儿常常会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而最重要的,爸爸是她生命中的保护神,无论是在刮风下雨的大街,还是在摩肩接踵的商场,在她人生的路上,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永远带领、指引着她;或者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这个世界,直到她展翅飞翔。

爸爸一定是女儿生命里最爱她的那个男人了,爸爸的味道,会伴着她不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