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依然

钟 泛

月亮依然

□ 钟泛

月亮升起来了,在这初秋的季节显得那样皎洁剔透,像时间隧道的一扇圆门,让我迅速通过,回到40年前那个美丽的月夜……

那天晚饭以后,生产队长来到我家,派我去放夜马,说还有小华,她是给她爸打替班的。小华是我童年的伙伴,等我高中毕业回乡当农民时她已长成大姑娘了。她一头乌黑的短发,靓丽的额头下是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身姿纤细而皮肤柔润,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总给人一种美妙的感觉。

偏远小村静静的草场上,树影婆娑,花枝朦胧,小溪婉转吟唱;而当空的那枚圆圆的月亮,静若处子,皓如玉镜,遍洒的银辉丝丝缕缕,缠缠绵绵。我和小华左右夹击,把马群赶进小溪拐弯的地方。

在干草堆旁,她掏出爆米花给我吃,我把麻袋垫让给她,所有的直觉和信息都在向我们暗示什么。她问我有什么人生设想,我说想当作家,你能陪我实现梦想吗?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把一支钢笔送给我。我想拥抱她,却没敢。她又去圈马,甩一串鞭花,嘴角上挂着一支歌,像只小夜莺。她回来了,裤腿被露水打得湿淋淋的,笑着跟我说:“你看,今夜的月亮多圆!”我摘下一朵花给她戴到头上时,发现她的发卡很亮,很美。按照老家的习俗,我们同喝一捧溪水,然后跪拜月亮,立下了海誓山盟……

今夜,鬓发如霜的我们来看放夜马的那片草地、那条小溪,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岁月。这里,花也依依,草亦依依,月亮依然。

葫芦丝奏出催眠曲

□ 童家泽

老伴60多岁了,患有神经衰弱症,经常睡不着觉。为这事她也发愁我也发愁,吃了多少药也无济于事。

去年3月份,住在对面楼的一个学生,每天晚上8点多钟做完了功课,都要在楼顶上吹一个小时的葫芦丝。那优雅的曲调,让人听了着迷。

说也奇怪,每晚老伴躺在床上,一边听着葫芦丝,一边用手指随着节拍打着点儿,慢慢能入睡了。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学生考入大学搬走了,再也听不到葫芦丝了,老伴又睡不着了。她对我说:“要是你会吹葫芦丝该多好啊!”第二天,我便到乐器店买回了一支葫芦丝。按照说明书上标的发音指法,慢慢练习。不到三天,我就吹出调来了。随后,我又按《芦笙恋歌》练了起来。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几天我便学会吹奏了。老伴高兴极了,当晚睡觉前让我在客厅里吹,她闭着眼睛听着,看样子在用心欣赏。20多分钟后,我跑到卧室一看,她真的睡着了。

为了更上一层楼,以后我又学会吹奏《草原之夜》《有一个美丽的地方》《月光下的凤尾竹》等曲子。

就这样,老伴的失眠症好了,别人问用什么方法治的?老伴笑着说:“全靠老公用葫芦丝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