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诗歌形象的成功塑造

木 弓

在迎接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周年华诞的日子里,诗人丘树宏创作了1300多行的长诗《共和国之恋》。这部史诗式的政治抒情诗以宏大的叙事、饱满的激情、高昂的格调和明快的节奏,展现了人民六十年来波澜壮阔、云蒸霞蔚的发展历程,讴歌了站起来的中国人民创造自己美好新生活有伟大精神,塑造了一个伟大的民族走向全面复兴的时代形象。这是一部反映时代生活、赞美祖国的优秀诗歌作品。

诗人站在“祖国之子”的立场上来回顾共和国的历史,把自己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民族的情感融进了一行行诗句里,表现出一个诗人对自己祖国民族无限崇敬的情怀和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自豪感。在这种真实情感的冲动中,诗人那种深沉的理性思考得到了释怀。面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每一个有责任心的诗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性思考,都会的自己的情感表达。《共和国之恋》正是在这样饱满丰富的情感中,展开一个诗人对自己国家当代历史的描述,对一个民族选择自己发展道路的思考,从而突出了诗歌的主题。我以为,如果没有真诚挚爱,没有成熟的思想政见,当然也包括如果没有高超的诗艺,是写不出这样的长诗的。

歌唱赞美祖国,有很多层面,有很多角度,也有很多主题。《共和国之恋》显然是从“中国梦”的角度来凝聚诗歌的核心价值取向、实现诗歌的主题的。这部作品给我们展现出了一种气势磅礴的历史叙事场面。在序诗《共和国之源》中,诗人从盘古开天地、从五千年中华文明写起,到近100多年的内忧外患,让我们在历史的时空中感受到了共和国的源远流长,从中华民族的旷世苦难中看到了人民共和国创立的历史必然。通过这个巧妙的连接和过渡,丘树宏以他特有的政治敏感和艺术技巧,在纷繁复杂的历史风云中撷取了十一个在他看来非常典型的宏观画面,又从细节切入,展开自己的思想与情感,也展现了诗人的艺术个性。我们这个民族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之一,为人类的文明发展做出过重要的贡献。但是,到了近代,没落腐朽自我封闭的封建统治给我们民族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也使我们的民族在帝国主义列强的掠夺侵略面前显得软弱无力。在一个世界各民族发展竞争如此剧烈、如此血腥的时代,许多民族发展起来了。可是,中国却在这样的时代沦为了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被时代远远地抛在后面。一百多年来,无数中华儿女、仁人志士浴血奋战,英勇牺牲,前赴后继,就是为了自己国家民族不再受欺辱,不再落后,就是为了国家民族全面复兴、繁荣强盛。这就是我们的“中国梦”。可以说,中国共产党人通过浴血奋战结束内乱、摆脱侵略,建立新中国,把我们的国家民族带上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正是实现“中国梦”的开始。当然,尽管新中国取得了辉煌成就,但“中国梦”的道路还相当艰苦、漫长。

我们注意到,尽管诗人用颂歌的方式描述了我们国家六十年里几个重要的里程碑,然而,当这些里程碑矗立起来时,每一个人感受到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光荣,还深深地感受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艰难历程。中国在实现自己强国梦的伟大而悲壮的道路上,注定要经受许许多多血与火的考验,要付出太多有牺牲和代价。这一点,第四章《国之殇》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浪漫抒情的深层中,埋藏着诗人的悲情,不断丰富诗句的意味,让主题思想引导着读者充分认识到我们的道路是我们民族发展历史的必然选择,也是当代每一个华夏儿女现实的必然选择。诗人的用意非常明确:中国人民有坚强的信念,能够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能够为人类的文明进步做出新的贡献。《共和国之恋》抓住了这个主题内涵,贯穿整部作品的始终,成为思想之魂,因此能正确把握历史脉络,准确把握时代精神。每个章节也环环相扣,互为关系,支撑起一个政治抒情诗的有力构架,来调动读者的情绪,与之产生思想和艺术共鸣。作品每一个章节,主题都非常鲜明突出,选材也十分到位,通过真实而典型的叙事,不断把抒情主人公的情感推向高潮,完成诗歌形象的塑造。

《共和国之恋》最重要的贡献,是成功地塑造了“人民共和国”的诗歌形象,表现了一个国家走向强盛、走向世界的时代风貌。《共和国之恋》确实为我们提供了“共和国”诗歌形象的成功范本。在当代,讴歌时代,赞美祖国的诗作从不鲜见,每个时期,都有优秀的作品产生。进入新的世纪以后,中国在和平发展的新世界格局调整中地位越来越突出,越来越重要,中国形象越来越受到重视。中国的发展也在激励着中国文学紧跟时代的步伐,也在呼唤与伟大时代相称的大作品问世。《共和国之恋》正是应运而生的作品,因而能得风气之先,能得时代的精气神,能有更多的创新意味,诗歌形象也更加鲜明独特。全诗纵横恣肆,气象万千,尤其是跋诗《共和国之光》,更是让人酣畅淋漓,荡气回肠。在这个意义上说,《共和国之恋》反映了中国当代的大历史、大气象,有突破、有创新,是新时期诗歌界和文学界的重要收获。

2003年,丘树宏以一首“非典”题材的《以生命的名义》享誉诗坛,开始走进人们的视野。近年来,他集中创作了一批很有影响的政治抒情诗,积极探索了当代政治抒情诗的思想艺术规律,为中国政治抒情诗的发展创新做了很有意义的探索,特别值得称道。比如他去年创作的大型组诗《30年:变革大交响》,就在全国引发了强烈的反响。政治抒情诗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学最具时代色彩和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需要发展繁荣。但是,由于某些历史的原因,这个艺术样式的创作曾经长期停滞徘徊不前,是改革开放的时代给了发展突破的契机,是一批有胆识有见识的诗人在突破许多困难,在积极推动。丘树宏就是其中出色的一个。他的政治抒情诗的创作,一直坚持中国诗歌的优良传统,坚持诗歌的基本元素,比如现在诗坛上广泛忽视甚至轻视的押韵、对仗、排比、比兴、意境等。《共和国之恋》的语言很朴素,既体现出了作者对祖国的朴素感情,也体现出诗歌强烈的人民性。在当前的诗歌现状中,这一点显得十分可贵。可能是由于身份和阅历与经历的特殊,丘树宏的政治抒情诗另一个十分突出的特点是思想性、哲理性强烈而深刻,对叙述、抒情的对象往往有着自己独到的分析和见解,表现出非一般的思辩性,让人在享受美妙诗情的同时,往往受到一次思想、哲学的洗礼。这是一般诗人难以具备和比肩的。实际上政治抒情诗创作的难度非常大,因此,探索也会非常艰苦。时代已经走在诗歌的前面,我们相信,跟着祖国和民族前进的脚步,有丘树宏这一类诗人孜孜不倦的坚持和追求,政治抒情诗的创作也一定能无愧于时代,无愧与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