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西晋文人五言诗的离别相思主题

2010-08-15 00:45张爱波
潍坊学院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五言诗陆机张华

张爱波

(山东交通学院, 济南 250023)

论西晋文人五言诗的离别相思主题

张爱波

(山东交通学院, 济南 250023)

离别相思的主题在每个时代都有深情的体现,到了西晋文人五言诗中,这个主题更因动乱之时代、浮竞之风气而格外凸现出来。在这些充满离情别绪的动人诗篇中,有夫妇之间的深情挂念,有兄妹朋友之间的关切,也有疲倦的游宦诗人对于故乡的无限思恋。总体上说,西晋文人五言诗情感的真挚性和五言诗形式的自由性达到了较为完美的结合。

西晋;五言诗;离别相思

中朝清谈名士谈“情”而不写,任诞名士纵“情”也不写,但是他们重“情”的观念却对当时士风形成巨大影响,以“二十四友”为主的中下层士族和寒素文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以各自不同的遭遇充分感受到了各种情感。但是,在社会中的现实地位和他们儒教的背景决定了他们既不能像清谈名士那样天马行空的探讨“情”的最本质形态,也不能像任诞名士那样纵身入情,他们只能谨慎地表达着自己的各种情感,自己对于生命的思索,对于出入的选择,对于离别的感伤,这些情感,诗人们在四言诗的铺陈礼赞和乐府诗的摹拟规谏之后,采用了五言诗这个最为详切的,最适合抒情的诗歌形式娓娓道来,情感的真挚性和五言诗形式的自由性达到了较为完美的结合,从而产生了西晋诗坛上最有成就的各种抒情五言诗。

离别相思的主题在每个时代都有深情的体现,到了西晋文人五言诗中,这个主题更因动乱之时代、浮竞之风气而格外凸现出来。在这些充满离情别绪的动人诗篇中,有夫妇之间的深情挂念,有兄妹朋友之间的关切,也有疲倦的游宦诗人对于故乡的无限思恋。

张华的《情诗五首》可以说是描写和体现夫妇离别相思之情的代表之作。《文选》选张华诗六首,其中《情诗》两首;《玉台新咏》选张华诗七首,《情诗》五首全选,由此可见重柔情的齐梁人对张华《情诗》的重视。这组诗从两个角度不断渲染这种离思之苦:其一“北方有佳人”、其三“清风动帷帘”、其四“君居北海阳”都是从思妇的角度出发来写的;其二“明月曜清景”、其五“游目四野外”是从游子的角度来写的。

《情诗》之一塑造了一位思妇形象,也为整组诗奠定了一个离思的情感基调:

北方有佳人。端坐鼓鸣琴。终晨抚管弦。日夕不成音。忧来结不解。我思存所钦。君子寻时役。幽妾怀苦心。初为三载别。于今久滞淫。昔耶生户牖。庭内自成阴。翔鸟鸣翠偶。草虫相和吟。心悲易感激。俛仰泪流衿。愿托晨风翼。束带侍衣衾。

全诗从对妇人的描写入手引出相思之情的抒发,“日夕不成音”的原因在于“忧来结不解。我思存所钦。君子寻时役,幽妾怀苦心”,对征人的心驰神思使思妇心绪纷乱而无心鼓琴。这首诗与曹植的《杂诗·西北有织妇》在题材和篇章结构上基本相同,但张华诗更具文人气,如从人物的塑造上已由“织妇”转为“佳人”,由“秉机杼”而为“抚管弦”,遣词造句上曹植诗还距古诗不远,感情表达比较直白,如“妾身守空闺,良人行从军。自期三年归,今已历九春。”“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而张华的诗在情感表达上就显得含蓄委婉,如“愿托晨风翼,束带侍衣衾。”而且善于在人与景物的对比中来渲染气氛,表达感情,如“昔柳生户牖,庭内自成阴。翔鸟鸣翠偶,草虫相和吟。心悲易感激,俯仰泪流衿。”主人公睹物而生感激之情,面对郁郁的垂柳,仰首见翔鸟成双成对,低头见草虫相和而鸣,不禁泪流沾衿。写景及人,颇有“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1]的意味,可见唐诗受前代诗歌的沾溉。

在相思离别诗作中,既有远在异乡的丈夫对独守空闺的妻子的思念,也有妻子对丈夫的一往情深,但思妇之词大大多于游子之作。中国情诗多以“怨”为主要感情基调,因而思妇成为主要描写对象。张华的《情诗》五首多表现思妇的情感,只有两首是以男子口吻写的,第五首写道:

游目四野外。逍遥独延伫。兰蕙缘清渠。繁华荫绿渚。佳人不在兹。取此欲谁与。巢居知风寒。穴处识阴雨。不曾远别离。安知慕俦侣。

此诗明显受到《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的影响,但语意更加新奇入巧。开头的写景诗句较为清丽,既而转向抒情,“佳人不在兹,取此欲谁与”,离群索居之人最容易面对良辰美景而引起对亲人的怀想,游子见到美丽的景色,想折花赠佳人以表达情义,而佳人不在身边,失望之余,不禁叹道“巢居知风寒,穴处识阴雨。不曾远别离,安知慕俦侣。”由情而发,质朴自然,前两句是正面叙述的口吻,后两句却是以反问道出,更显得情感深沉,含蓄深婉,耐人寻味。沈德潜称这首诗“油然入人”[2]当指它能引起人情感的共鸣,有深入人心的力量吧。

张华情诗写怨夫思妇之情,基本继承了建安以来的情诗传统,却显得更加含蓄婉转。“便娟婉约”如曹丕也由于受古诗影响而含有些许慷慨悲凉之气,张华诗歌则更具文人气,他一般不直接刻画人物,而是通过人与物的对比、欢与悲情绪的对比,或仅靠环境的描绘来刻画人物,较之古诗显得更加华美艳丽、含蓄清雅。钟嵘评张华的诗“务为妍冶”、“兴托不奇”,针对其情诗来说确不为过,相对于质朴自然的古诗,张华情诗的确是艳丽了不少,然而言男女之情稍入妍冶,应也无可厚非,正如元好问所说“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尔何。”[3]钟嵘对张华的评价与他的诗歌主张有关,他主张诗歌要“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4],即以爽朗刚健的风骨为骨干,再用华美优雅的辞采加以润饰,二者融合达到完美的艺术境界。钟嵘说曹植的诗“骨气奇高,辞采华茂”正是符合其论诗标准的。曹植诗歌中虽也有委婉凄切的男女之情的表达,但作者多以男女之情喻君臣之事,有政治理想的寄托,其中幽怨的情绪是作者壮志难酬的哀叹之辞。张华《情诗》相对来说就缺乏深刻的思想寄托,而完全是儿女情长的描写,它以女子为主要描写对象,诗中“明月”、“清风”、“晨星”、“晨月”等意象都表现出阴柔之美,体现了西晋诗歌“采缛”、“力柔”的特点。钟嵘评之“儿女情多”、“兴托不奇”也就可以理解了。

张华情诗虽然华艳,但却未落入齐梁艳体之琐细,基本还保持着雅正的传统。许学夷《诗源辩体》云:“张茂先五言,得风人之致。题曰《杂诗》、《情诗》,体固应尔。或疑其调弱,非也。”[5]诗中的女主人公虽然被无情的长期搁留家中,在相思和孤独中度日,但却是怨而不怒的,而且还时常表明自己对丈夫和爱情的执着、忠贞。“承欢注隆爱,结分投所钦。衔恩笃守义,万里托微心”,他所塑造的女性形象都是深明大义发乎情而止乎礼义的。这是中国文化传统所致,也是张华主体性格在诗歌中的反映,表现出张华诗“辞藻温丽”的特点。

在张华《情诗五首》外,其他诗人也创作了大量表现夫妇离别相思之情的诗篇,如张协《杂诗十首》(其一)、傅玄《杂诗》其一、潘岳《内顾诗》、陆机《为顾彦先赠妇诗》等等,这些诗篇或抒发自身之思,或由景及情,或为他人寄思,都充分体现了这种夫妇离别相思之情。

另外,此时还有许多抒发兄妹朋友之念的诗篇。左芬《感离诗》是一首抒发兄妹亲情的抒情诗,

自我去膝下。倏忽踰再期。邈邈浸弥远。拜奉将何时。披省所赐告。寻玩悼离词。仿佛想容仪。欷歔不自持。何时当奉面。娱目于书诗。何以诉辛苦。告情于文辞。

关于左芬,《晋书》本传曰:

左贵嫔,名芬。兄思,别有传。芬少好学,善缀文,名亚于思,武帝闻而纳之。泰始八年,拜修仪。……后为贵嫔,姿陋无宠,以才德见礼。体羸多患,常居薄室,帝每游华林,辄回辇过之。言及文义,辞对清华,左右侍听,莫不称美……及帝女万年公主薨,帝痛悼不已,诏芬为诔,其文甚丽。帝重芬词藻,每有方物异宝,必诏为赋颂,以是屡获恩赐焉。答兄思诗、书及杂赋颂数十篇,并行于世。[6]

左芬本来是因为文名而入宫,但是却“姿陋无宠,以才德见礼”,实际上是作为后宫的文学侍从而存在的,由“帝每游华林,辄回辇过之”及“帝重芬词藻,每有方物异宝,必诏为赋颂,以是屡获恩赐焉”来看,左芬与其说是帝王妃嫔,不如说是帝王师友,这对于一个古代的女性来说是非常悲哀的。从泰始八年大约十八岁左右入宫,到元康元年三月去世,[7]左芬在宫中度过了近二十年的孤寂人生。在这期间,她唯一的寄托就是对于亲人的无限思念,而这首《感离诗》就是回赠其兄左思所作的。诗中由“自我去膝下,倏忽踰再期”可见,左芬离家已经两年,在这期间,虽然同居京城,但是一道宫墙宛如天堑,所谓“邈邈浸弥远。拜奉将何时”,兄妹再无会期,只能以诗歌传达思念关切之情,“披省所赐告。寻玩悼离词。仿佛想容仪。欷歔不自持。”读诗如见其人,思念之情却更难以抑制,孤独的左芬盼望着能够再见到兄长,一起共读诗书,但是这种愿望是永远也不能实现了,生离即成死别。永兴元年冬,在左芬去世的十几年后,左思也在八王之乱中避乱冀州,数年后病卒,兄妹俩再也没有见面,正是这个特殊的时代背景和左芬左思兄妹的坎坷人生,使得这首《悼离诗》所体现出的兄妹亲情更令人动容!

对于故乡的怀念可谓离别思念之情的更大更抽象但却更深刻的体现,而且也更容易体现一个时代的悲情特征。在西晋,在这样一个大多数士人为前途功名浮竞奔走的时代,这种思乡之情也更显深切。如陆机《赴洛道中作二首》、《园葵诗二首》、《东宫作诗》、《赴太子洗马时作诗》、《赠从兄车骑诗》,张协《杂诗十首》(其八),王赞《杂诗》等许多诗篇,而其中陆机《赴洛道中作二首》在思乡主题中可以说是最有代表性的,此处加以详细分析:

总辔登长路。呜咽辞密亲。借问子何之。世网婴我身。永叹遵北渚。遗思结南津。行行遂已远。野途旷无人。山泽纷纡余。林薄杳阡眠。虎啸深谷底。鸡鸣高树巅。哀风中夜流。孤兽更我前。悲情触物感。沉思郁缠绵。伫立望故乡。顾影凄自怜。

远游越山川。山川修且广。振策陟崇丘。安辔遵平莽。夕息抱影寐。朝徂衔思往。顿辔倚高岩。侧听悲风响。清露坠素辉。明月一何朗。抚枕不能寐。振衣独长想。

太康十年,陆机在二十九岁时应征召,与弟陆云和朋友顾荣离家北上。对于这次陆机之应征,明人张溥在《汉魏六朝及三家集·陆平原集题词》中曰:“陆氏为吴世臣,士衡才冠当世。国亡主辱,颠沛图济,成则张子房,败则姜伯约,斯其人也。俯首入洛,竞摩晋爵,身事仇雠,而欲高语英雄,难矣。”[8]

陈祚明云:“至于述志赠答,皆不及情。夫破亡之余,辞家远宦,若以流离为感,则悲有千条;倘怀甄录之欣,亦幸逢一旦。哀乐两柄,易得淋漓,乃敷旨浅庸,性情不出。岂余生之遭难,畏出口以招尤,故抑志就平,意满不叙,若脱纶之鬣,初放微波,圉圉未舒,有怀靳展乎?大较衷情本浅,乏于激昂者矣。”[9]

沈德潜云:“士衡以名将之后,破国亡家,称情而言,必多哀怨,乃词旨敷浅,但工涂泽,复何贵乎?”[10]

从以上评论可见,张溥认为陆机入洛是忘记“国亡主辱”而“身事仇雠”,也就是说,他认为陆机此时应象张良或姜维一样为吴国尽忠到底,这在当时吴主酷虐,西晋统一为众望所归的社会趋势下,无疑是一种迂腐之见。沈德潜所谓“破国亡家”,也是把陆机定位到亡臣哀怨的心境上。而陈祚明所谓则认为陆机无论是有破国亡家的流离之感,还是幸逢一旦的喜悦之感,都没有表达出来,从而认为其缺乏情感,对此他或是归于陆机“畏出口以招尤”的心态,或是归于其“大较衷情本浅,乏于激昂者矣”的性格。但在实际中,无论是认为陆机应悲还是应喜都未免过于简单。陆机原来作为吴国一等家族,难免留恋过去之荣光,而二兄为晋兵所杀,也不可能不让他的内心充斥着阴影,从此点说,他之赴洛并不是完全情愿;但是他又不甘心家族的败落,而能够重振家声的唯一期望就是自己能入晋为官,功成名就,所以,能够被征召对他来说又是一件期望之事。同时,作为亡国之臣的陆机对于未卜之前途也充满了担忧,正是这种种顾虑造成了陆机极为矛盾的心态,这既非一个“国亡主辱”也非一个“幸逢一旦”所能说尽的,清楚了这个背景,我们才能真正理解陆机在《赴洛道中作二首》中所体现的一种无大哀乐,无大悲喜却又缠绵不尽的忧伤。

在第一首中,第一句“总辔登长路,呜咽辞密亲”写诗人与家人离别时的依依不舍,难抑心中之悲伤,“借问子何之,世网婴我身”,更是体现了自己遵命离家的无奈。在这一片惜别之情中,陆机踏上了北上之路,路上的景色在诗人眼中却也是异常萧瑟,“野途旷无人。山泽纷纡余。林薄杳阡眠。虎啸深谷底。鸡鸣高树巅。哀风中夜流。孤兽更我前”,在渺无人烟的旷野之中,山泽纡回,鸡鸣虎啸,夜来风声阵阵,仿佛也有哀唱,亡群之兽在他面前孤独而无助地奔跑,“悲情触物感。沉思郁缠绵。伫立望故乡。顾影凄自怜。”途中的景色因诗人心中的哀伤而黯然,而黯然的景色又反过来更增加了诗人的缠绵伤感。诗人一面北征,一面伫足南望,故乡的思念,命运的自嗟,前途的迷茫,这些在诗人心中百感交集,都化为了深情含蓄的诗篇。

第二首诗也是这种思乡之情的继续,主要是在叙述旅途跋涉之中的思乡之情。其中“夕息抱影寐,朝徂衔思往”及“抚枕不能寐。振衣独长想”这些对于夜晚孤影难眠的描写尤为生动感人,沈德潜曰:“二章稍见凄切。”[11]陈祚明也曰:“‘夕息’二句晋人常调,稍苍。”[12]这些都肯定了此诗体现出的凄切苍凉的思乡之情。

从以上两首诗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陆机对于故乡之思的表达方式与《古诗十九首》和建安诗歌不甚相同。《古诗十九首》和建安诗歌中对于故乡和亲人的思念多从思妇的角度入手,而陆机并没有从此着手,他只是在诗歌中反复咏叹一种“乡情”,故乡在陆机诗中,虽然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形象,但是它是一种情结,里面不只是单纯的家园之思,更包含着陆机引以自豪的父祖基业,家族的荣耀。它既是陆机北上的起点,又是他为之终身奋斗的目标。其实,在陆机心中,所谓的不世功名,不就是恢复父祖功业而重振家声吗?因此,不管陆机如何在诗歌中表达自己的思乡之情,他也是不会真正返回的。陆机最终之华亭鹤唳之叹,常被人认为是自悔之言,其实不然。如果陆机重生一次,他的选择如何,谁又能确定?但是,有一点我们是可以确定的,在无数个如陆机一样的士人身亡梦灭之后,还是有无数的士人又继续地走上了同样的道路,继续在思乡和远寻功名之间期望与毁灭着,也正是这些士人悲剧性的人生感叹,赋予了文学史以永恒的悲情魅力!

综上,我们可以说,无论是以张华《情诗五首》为代表的表现夫妇离别相思之情的诗篇,还是以左芬《感离诗》为代表的许多抒发兄妹亲情的诗篇,还是以陆机《赴洛道中作二首》为代表的抒发思乡之情的诗篇,都围绕着离别相思主题展开,这些诗篇或抒发自身之思,或由景及情,或为他人寄思,无不体现着西晋文人五言诗情感真挚性和形式自由性的完美结合。

[1]彭定求.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60:1446.

[2](清)沈德潜.古诗源卷七[M].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刻本:3.

[3](金)元好问著,郭绍虞注.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小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60.

[4](梁)钟嵘著,陈延杰注.诗品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2.

[5](明)许学夷著,杜维沫点校.诗源辩体[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93.

[6](唐)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98:962.

[7]刘文忠.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左思[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3:343;赵万年.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一)《左芬墓志》[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6:3.

[8](明)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32.

[9][12](清)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卷十[M].清乾隆十三年刻本:7.[10][11](清)沈德潜.古诗源·卷七[M].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刻本:7.

Separation and Miss Theme in Cource Poetry of Xi Jin Dynasty

ZHANGAi—bo

(Shandong Jiaotong University, Jinan 250023, China )

There are more and more cource poetry of separation and miss in Xi Jin Dynasty because of time of unrestand vanity atmosphere.These cource poetry is filled with emotional farewell such as couples love,siblings affectionand homesickness.All in all, sincere feelings and free- form are perfectly combinated in cource poetry ofXi Jin Dynasty.

XiJinDynasty;courcepoetry;separationandmiss

I206.2

:A

:1671-4288(2010)05-0065-04

责任编辑:陈冬梅

2010-05-11

张爱波(1975—),女,山东潍坊人,山东交通学院人文科学系副教授,文学博士,山东大学文史哲研究院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文学文献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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