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模式下的认知转喻研究

2010-09-06 05:17樊朝辉
关键词:活跃隐喻框架

樊朝辉

(浙江万里学院基础学院,浙江宁波 315100)

多元模式下的认知转喻研究

樊朝辉

(浙江万里学院基础学院,浙江宁波 315100)

在现代认知语言学这一范式下,转喻研究呈现出多元化特点。从认知的角度研究转喻主要有三种模式:Lakoff,Kövecses等以ICM理论为基础展开的研究;Langacker的认知语法对转喻的研究;以Fillmore等提出的框架理论为基础展开的研究。这三种模式的共同特点是追求揭示转喻的本质,都希望能把语言中纷繁芜杂的转喻现象置于自己的认知理论框架下,从而达到统一解释的目的。

转喻;ICM理论;认知语法;框架理论

一、引言

语言中经常会发生一种有趣的现象:历史上地位平等、具有相同重要性的事物,发展到某历史阶段会明显变得不平等,一个炙手可热,另一个门庭冷落。隐喻与转喻就是这样一对“难兄难弟”。比如在历史上,在修辞领域的研究中,转喻与隐喻不相伯仲地位相当[1,2]。在语言学领域的研究中,转喻渐渐落了下风,隐喻慢慢显赫了起来。发展到认知语言学兴盛的近三十多年中,转喻更成了配角,虽然近几年“待遇”略有改观。大致的统计也能证明这种看法的正确性。如研究隐喻的专著与文集汗牛充栋,研究转喻的屈指可数。在网络上搜索一下,也能看出二者的差别。下面是本文作者分别于2007年月10月27日、2010年1月10日以“隐喻”、“转喻”为主题词在Google和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搜索的结果:

Google 中国期刊网2007 2010 2007 2010隐喻(条)920000 7710000 4238 9334转喻(条)775000 1700000 457 1124

从数量看二者高下似乎一目了然。然而就我们目前已接触到的文献而言,实际的情况却远非那么简单。与隐喻相比,转喻的研究表现出以下一些特点:一是研究模式多,研究程度更深入;二是转喻的应用领域广泛,几乎“遍地开花”;三是转喻的研究与应用有继续扩大化的倾向。本文主要集中探讨第一点,也就是在认知语言学的背景下转喻研究的多种模式,第二点和第三点另文再谈。

从认知的角度研究转喻主要有三种模式:Lakoff,Kövecses等以ICM理论为基础展开的研究;Langacker的认知语法对转喻的研究;以Fillmore等提出的框架理论为基础展开的研究,下面分别逐一探讨。

二、Lakoff,Kövecses等以ICM理论为基础展开的研究

最早把转喻置于认知语言学的研究视野中是Lakoff &Johnson,但他们仍然遵循着传统修辞学的观点,认为转喻的主要功能是用来指称的[3]。Lakoff在其影响巨大的专著中首次用理想化认知模型(ICM)来解释语法现象[4]。ICM具有以下三个方法的特点:第一,人类的知识结构是通过ICM来组织的,每个ICM都是心理上的一个完形;第二,ICM是一种理想化的结构,并不一定与现实完全一致,它是对一些具有背景特点的知识的高度简化;第三,ICM不但涵盖了某个领域的百科类知识,也包括了该领域所存在的文化、习俗等。

Radden &Kovecses[5]、Kovecses[6]用理想化认知模型这一工具,对转喻作了比较全面的分析。他们不仅仅认为转喻只有指称功能,而且认为本质上转喻是一种概念现象,是一种认知过程。在一个ICM中,喻体)为目标体提供心理提取(mental access)的过程就是转喻。他们在Lakoff[4]的基础上,对ICM做了多方面的新的阐释,认为它不仅可以处于现实世界之中、概念世界之中、语言(形式)世界之中,它也可以在这三界(realm)之间发生。如此一来,转喻就要比隐喻更加基本更加复杂了。他们用Ogden &Richard的语义三角图作了如下的表示:

图1 符号与所指转喻

图2 概念转喻

以上两图表示的ICM有:符号ICM,指称ICM,概念ICM,前两种ICM可生成四种转喻关系(a-d),第三种ICM能够生成四种转喻关系(e:5-8)。我们下面分别讨论。

(一)形式转概念(概念用大写字母表示)

1.table for TABLE(词语“桌子”转喻概念“桌子”)

2.dollar for MONEY(词语“美元”转喻“钱”概念)

根据Radden &Kovecses,转喻式(一)揭示了语言本质,语言在本质上就是植根于这个转喻的。其道理是这样的:人类不可能有比它更方便的方式来表达和交流概念的了,人类的语言因此在本质上是转喻的。也可以说,人类的语言源于人类所特有的转喻思维模式,我们套用Lakoff的话,可以说人类赖以生存的是转喻,而不是隐喻。

(二)符号(形式-概念)转事件

word rose for a certain real rose(词“玫瑰”转指真玫瑰花)

(三)概念转事件

COW for a real cow(概念“牛”指真实的牛)

(四)形式转事件

John for the bearer of the this name(“约翰”指叫这个名的人)

(五)形式1-概念1转形式2-概念2

The buses are on strike.(用“公交车”指“司机们”)

(六)形式-概念1转概念2

mother for HOUSEWIFE(形式-概念1“mother”转的一个子概念2“housewife mother”)

(七)形式1-概念1转形式1-概念2

White House-“place”for WHITE HOUSE-“institution”(一个地点概念“White House”,用来转机构“White House”)

(八)形式1-概念1转喻形式2-概念1

US for UNITED STATES(首字母拼写词转它的全称)

24 Advantages and significance of a three-level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system for chronic kidney disease in Shanghai

上面列举的八种转喻式能够揭示出两个方面的问题:其一,所有上面的转喻式都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常规的表示方式,我们很难觉察到它们原来是转喻的。其二,人们在使用转喻时,会用容易辨别的、能够直接提取的概念作为喻体,来理解难的、或者不能直接提取的概念或现实。所以人们在选择喻体时会有下面这样的优先选择:

现实<概念A<概念B<形式

除此之外,上面所列的二位学者还详细讨论了转喻具体化问题。他们认为转喻能够发生是整体ICM与其部分之间;也能够发生在ICM的部分与部分之间。如此一来,转喻的模式就会有整体转喻部分或部分转喻整体,以及部分转喻部分。这是两种大的综合性的结构(configuration),可以用来概括其它所有的转喻关系。

事物(thing)与其部分的关系也就是整体与部分的转喻关系。通过以上的讨论,我们发现能产生整体与部分互相转喻的关系的ICM有很多:比如事物ICM,构造ICM,等级ICM,事件ICM,等。能够产生部分与部分的转喻关系的有:行为ICM,感知ICM,使役ICM,产品ICM,控制ICM,支配CIM,等。当然还有更多。[7]

这样研究的好处是:一是可以把语言中丰富多彩的转喻纳入一个统一的解释架构下,也就是说,不管语言中的转喻式有多复杂,多常规或者多新奇,归根到底,转喻是整体与部分或部分与部分的互相替代关系。二是这样的解释符合认知语言学的研究思路,或者说是理想追求,即寻求最大概括性的认知解释。[8]

三、Langacker的“参照体—目标”及“活跃区”

Langacker指出,通过参照体来认识目标是人的基本认知能力之一,我们总是不自觉地选用一个实体作为参照,来建立与另一个事物的心理联系,从而实现指称、谈论、理解该事物等多种功能[9,10]。比如我们看到一个花盆有缺口,我们就会认识到那个缺口有多大、多深、大致什么形状等,其实我们已经无意中拿花盆完整的原型来作参照,这样才能认识、谈论缺口的特征。Langacker的研究表明,我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使用“参照体—目标”这种能力,因此“参照体—目标”现象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普遍。

在Langacker看来,转喻就是典型的“参照体—目标”现象。确切地说,转喻式中描述的实体(entity)就是参照体,通过它我们可以建立与预定目标的心理联系。语言中各种各样的转喻式不会给我们造成理解混乱,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参照体都能自动接通预定目标。在实现认知与交际功能时,转喻能经济有效地协调两个互相抵触的因素,即既要保证人们思考谈论的是认知上最显著的实体,又要保证准确地把听者/读者的注意力引向预定目标。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就是转喻能使人们实现“指桑骂槐”。“指桑”就是转喻允许人们自然地谈论、思考“桑”这个实体,“骂槐”就是同时又能准确地把人们的注意力和理解方向引向别处,即预定的“槐”这个目标上。相比而言,参照体具有认知显著性、易被加工处理等特点,而目标却不尽然,具有难察觉、难以名状、不便明言等特点。通常情况下,自动或默认的参照体选用遵循以下认知显著原则:(“>”表示优先于)

1.人类>非人类;

2.整体>部分;

3.具体>抽象;

4.可见>不可见

当然这些仅仅概括了一般的情形,很多情况下,充分的动机、适当的条件或特殊的功能都会使上面的不等式倒过来,或者其中一个原则战胜另一原则。例如:

(1)They need many new hands in the harvest.(手在收割时的特别功能使其作为部分战胜了作为整体的人而被选用为参照体)

(2)That truck didn’t follow the coach’s direction.(卡车的可见度战胜了驾驶人员而被选用作参照体)

转喻的一种特殊情形就是Langacker所讲的“活跃区”(active zone)现象。比如有下面这样的两个句子:

(3)The spacecraft is now approaching Venus.(飞船正在接近金星)

(4)Your dog bit my cat.(你的狗咬了我的猫)

像例(3)中被刻画(profile)的主语spacecraft与宾语Venus全部都参与到了被刻画的关系approaching中,这种现象在语言中很少见,大量的常见语言现象是例(4)所说的情形,在这句中,直接卷入“咬”这个关系中的是狗的牙和下巴而不是尾巴或其他部位。同样对猫而言,直接参与的活跃区也只是猫身上的某一部位。因此,在例(4)中,参照体是作为整体的狗和猫,而预定目标分别是它们的某个部位,即活跃区。整体用作参照体在认知上既显著又自然,部分却不行,因此下面的例(5)虽然表述准确却不符合认知习惯,因而难以接受:

(5)Your dog’s teeth bit my cat’s tail.(你的狗的牙咬了我的猫尾巴)

刻画/活跃区偏差(profile/active-zone discrepancy)现象可以用下图表示,粗圆表示转喻式刻画的主语、宾语,用Langacker的术语就是射体(trajector)和界标(landmark),小圆是活跃区,它有可能是射体或界标本身的一部分也有可能只是与之相关联的实体,参照体是射体或界标有R标示,目标是活跃区(az)用T标示,大的椭圆表示参照体与潜在目标的域(dominion)。

图3 刻画/活跃区偏差

从这个图示可以看出,转喻式中的刻画/活跃区偏差现象不仅仅局限于整体—部分关系中,可以是任何与被刻画的射体/界标(主/宾语)有联系的实体,我们可以用一个介词短语来明说活跃区,也就是把目标直接在转喻式中表示出来,如:

(6)My girlfriend kicked me.(女友踢了我)

(7)My girlfriend kicked me on my leg with her foot.(女友用脚踢了我的腿)

(7)My girlfriend kicked me on my shoe with her high-heel.(女友用高跟鞋踢在了我鞋上)

就以上面句子中的主语为例(宾语me也可作同样的分析),例(6)是整体代部分转喻,“my girlfriend”指代她的部分比如“脚”。脚是活跃区,而刻画的是“my girlfriend“这个整体,目标或活跃区并没有被明说出来。例(7)则不同,两个介词短语明说了活跃区,但其中仍然存在不确定性(indeterminacy)[11],比如人们还会问到底是用哪只脚踢了我的哪一条腿,腿的什么部位等。例(8)中的介词短语表明活跃区根本不属于刻画主体不可分割的部分,它们之间只有功能上的联系。

我们知道事物之间的联系有多种多样,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明显的比如整体与其不可分割的部分。不明显的比如“事物”与“关系”之间的联系。根据Langacke的观点[9],因为事物可以独立存在,而关系的存在离不开参与者,所以“事物”作为参与者和“关系”有一种内在的联系,而参与者因其是具体的,具有体词性,所以具有认知上的显著性,最易被作为参照体,关系也就成了目标或者说活跃区。这样看来,转喻的情形也呈现出复杂性。

Langacker认为,只有少量的、特殊的语法成分(之间)才有确凿的指称关系如例(3),普遍的情况是语法关系及参与成分具有不确定性。我们用语言明晰编码的信息,也就是说一个语言表达式,本身并不能确定说话人、听话人的理解方式。明晰的语言编码,也就是参照体,只是为潜在的理解,也就是预定目标,提供了心理联系。所以对某一表达式,我们有默认的理解方式,也有其它多种理解的可能性。据此Langacker认为语法中转喻具有中心地位,换句话说,语法根本上(basically)是转喻的。[11]

四、框架理论下的转喻研究

框架理论是由计算机科学家Minsky提出的[12],他把它用于人工智能的研究,目的是解决怎么能让计算机像人一样拥有世界知识的问题。他把框架定义为“表示一个原型情景的数据结构”。首先把框架理论引入语言学研究的是Fillmore,之后框架理论得到了众多语言学家的使用和拓展,Fillmore本人也多次重新界定框架的定义[13]。较有代表性的定义有Taylor[14]、Sweetser[15]。由Fillmore和Atkins共同主持的框架网络项目(FramenNet Project)(http://www.icsi.berkeley.edu/~framenet/)的定义是:“框架是一种直观(intuitive)构造,它能使我们在词汇分析之后对语义与句法之间的联系作形式化的描述。语义框架是对情景的图式表征,它涉及多个框架要素如参与者、道具及其它概念角色。一个谓词的语义论元与该词所在框架的要素相对应”。总之,框架具有这样一些特点:第一,框架是稳定的知识结构,正如Taylor指出[14],框架是关于一些主要概念知识的整体模式,指示概念的一个词会激活整个框架。第二,框架是语言外知识的归纳概括,在通常或理想的情况下,发生在一起的人、事物、过程、行为等会以框架的形式在心智中表征[16]。第三,框架并不一定包涵科学的知识。第四,框架是以根植于人们心中的文化信念、实践等为基础的、规约的知识结构。第五,在框架中,一个组成成分的视角化或突出都会置其它成分于背景的地位。

按Koch[17]和Blank[16]的研究,在框架理论下,转喻的产生就具有以下四种情形:一,一个框架内具有概念邻近性的显著要素之间,或整个框架与其要素之间。二,一个框架内的多个要素之间可以形成一个复杂的邻近性网络,因此其转喻关系也是一对多或多对一的关系。也就是说,同一个转喻式,我们一般是以常规的、默认的也是典型的方式识解,在特殊情形下,我们也能提取有标记的边缘的转指对象。三,概念邻近性关系可以“跨框架”发生,也就是说转喻可发生于两个部分重叠的“微”框架中。四,一个框架内的两个要素即使有邻近性关系也不一定能产生转喻。如图4:

图4 框架与转喻

我们重点讨论第三种情形,例如:

Parent:Bob’s writing is good,am I right?

Teacher:There are TWENTY wrong spellings.

从语用的角度分析,按照合作原则[18],在这个对话中,老师没有直接回答Bob的作文是好是坏,但用强调的语气(大写字母表示强调)说明Bob的作文有20处拼写错误,违反了方式准则,因此有特别的会话含义,在这个语境下,含义就是Bob的作文写的不好。从认知的角度分析,“作文写的不好”的含义正是通过强调“20处拼写错误”以转喻的方式表示出来,这个转喻发生在质与量的交叉地带,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量变引起质变。如果老师的回答不是twenty wrong spellings,而是one wrong spelling,或two wrong spellings,这个“跨框架”的转喻就不会发生。

五、结语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三种模式都追求揭示转喻的本质,都希望能把语言中各种各样的转喻现象置于一个统一的理论下,毕其功与一役,用完整的一个模式来统一解释纷繁芜杂的转喻表述。另外,三种模式各有贡献,各有千秋,ICM与框架理论更像是建立在转喻的传统修辞观基础上的改良,而Langacker的参考体—目标理论则是用全新的方法,从认知语法的角度对转喻传统修辞观的彻底革命。

[1]Ulmann,S.1962.Semantics:An Introduction to the Science of Meaning\[M\].Oxford:Basil Blackwell.

[2]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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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Lakoff,G.Women,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5]Radden,G.&Z.Kovecses.Towards a theory of metonymy\[C\].In Klaus-Uwe,Panther.&G.Radden.(eds.)Metonymy in Language and Thought.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9,17-59.

[6]Kovecses,Z.Metaphor:A Practical Introduction\[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

[7]文旭,叶狂.转喻的类型及其认知理据\[J\].解放军外语学院学报,2006(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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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Langacker,R.Grammar and Conceptualization\[M\].Berlin&New York:Mouton de Gruyter,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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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Taylor,J.Linguistic Categorization Prototypes in Linguistic Theory.(2nd ed.).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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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Blank,A.co-presence and succession:a cognitive typology of metonymy\[C\].In Klaus-Uwe,Panther &G.Radden,(eds.)Metonymy in Language and Thought.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9:169-191.

[17]Koch,P.Frame and contiguity:on the cognitive bases of metonymy and certain types of word formation\[C\].In Klaus-Uwe,Panther.&G.Radden.(eds.)Metonymy in Language and Thought.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9:139-167.

[18]Levinson,S.Pragmatic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

责任编辑:王飞霞

The Cognitive Metonymy Stud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ple Patterns

FAN Zhao-hui
(Junior School,Wanli University,Zhejiang,Ningbo 315100,China)

Within the cognitive linguistic paradigm,metonymy is studied from multitudinous perspectives.The paper investigates three representative models among them:metonymy under the ICM theory practiced by Lakoff,K vecses and others;metonymy under cognitive grammar by Langacker;metonymy under framework theory by Fillmore and others.Aiming to discover the nature of metonymy,the three models hope to,in a unified manner,include and explain all the diversified metonymic phenomena.

metonymy;ICM theory;cognitive grammar;frame theory

H05

A

1004-941(2010)03-0156-05

2010-04-20

樊朝辉(1976-),女,主要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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