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当代小说在美国的传播与研究

2011-04-11 11:28胡燕春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11年5期
关键词:现代性文学小说

胡燕春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系,北京100089)

中国现当代小说在美国的传播与研究

胡燕春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系,北京100089)

美国是当下世界汉学研究的“重镇”,其汉学领域作为现代汉学的源起与中心,不仅学术机构颇多,而且知名学者辈出。目前,该国关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研究业已从20世纪中叶曾隶属于地区研究的边缘研究,逐渐转变并发展成为具有鲜明特色与独立定位的专业领域,进而成为海外“中国学”领域当之无愧的“显学”。该国的汉学家群体有关20世纪至今中国小说的研究对于“东学西传”与“西学东渐”的跨文化交流而言,体现出独特且重要的价值,进而引发了数次研讨与争鸣。与此同时,中美学界在中国现当代小说研究领域形成了共生与互动、冲击与回应和共识与论争并存的复杂学术联系,并且逐渐被纳入中美文学关系、现代汉学与比较诗学等研究领域的观照视野,进而成为了比较文学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依据比较文学的学科视阈而言,中国现当代小说在美国的翻译、评介、传播与研究的过程中,呈现出诸种繁复流变与多元态势。

一、译介与传播的总体状况

1.翻译情况。首先,针对译本状况而言,早在20世纪60年代,有关巴金、冰心、丁玲、端木蕻良、郭沫若、老舍、鲁迅、骆宾基、茅盾、沈从文、舒群、萧红、萧军、许地山、叶绍钧、郁达夫以及张天翼等作家小说的英译本既已出版[1]。后因“文革”,有关中国现当代小说的译介工作长期处于停滞状态。新时期以来,阿城、残雪、曹文轩、谌容、古华、贾平凹、蒋子龙、李国文、梁晓声、刘心武、陆文夫、陆星儿、莫言、史铁生、铁凝、王安忆、汪曾祺、王蒙以及张贤亮等作家小说的英译本陆续问世[2]。此外,诸种针对中国现当代小说的选译本相继出现,其中规模最大、权威性最强者实非不断更新且数次再版的《哥伦比亚中国现代文学文集》莫属。其他较具代表意义的选译本还包括:《丰收的秋季: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当代创意写作选集》、《中国的革命文学选集》、《玫瑰与荆棘:1979-1980年间中国小说的第二次百花齐放》以及《犁沟——农民、知识分子与国家:现代中国的故事与历史》等。2011年,美国拟出版如下英译当代中国小说单行本及选集:阎连科的《丁庄梦》、木心的《空屋》以及残雪的《垂直运动》等[3]。

其次,依据译介者来看,首当其冲者无疑当属被誉为将中国现当代文学介绍给西方世界的“首席翻译家”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他的确不仅译作甚佳,而且译数颇丰,曾于印第安那大学师从柳无忌先生并获得中国文学专业博士学位,后任教于圣母大学,从事有关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工作近三十年且笔耕不辍,陆续翻译了包括大陆以及港台地区在内的数十位作家的作品。他曾坦言自己既不凭借任何翻译技巧,又不借助于有关直译或意译的理论,声称:“我翻译每一部作品的方式方法都不一样,而且我是个翻译家,不是作者。原著本身就是我的‘指南针’,我只能跟着它去走,不能用固定的方式来翻译那么多部不同的作品,否则《河岸》里面的人物说的话翻译出来,就跟《狼图腾》里面的主人公说话一样了,那是要不得的!”[4]客观而言,他的成功既缘于其对中国文学与文化的深刻理解,又取决于其对美国乃至西方受众的普遍了解。基于此,2007年至今,连续三部荣获英仕曼亚洲文学奖的中国作家的作品(2007年的获奖作品是姜戎的《狼图腾》,2009年的获奖作品是苏童的《河岸》,2010年的获奖作品是毕飞宇的《玉米》)均是由他译成英文的,其中《玉米》系经他与妻子——目前尚在圣母大学教授中国文学与文化的林丽君教授合译完成。再者,基于推介者来说,王德威无疑堪称是其中的翘楚。他曾连续数年与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合作推广“中国文学翻译系列”,期间主编并出版了数种中国现当代小说作品,包括陈染的《私人生活》、韩少功的《马桥词典》、王安忆的《长恨歌》、叶兆言的《1937年的爱情》、张爱玲的《流言》以及朱文的《我爱美元》等。

2.传播情况。首先,诸多美国高等学府相继或设立东亚系及科研机构或开展有关中国现当代小说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具有代表性的相关院校包括: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布朗大学、斯坦福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伊利诺伊大学、南加利福尼亚大学以及圣母大学等。近年来,申请攻读上述院校有关中国文学及文化的学科与专业的人数正在逐年递增。其次,诸种学术刊物涉及有关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的各个领域。例如,《现代中国文学和文化》、《现代华语文学杂志》、《哈佛亚洲学报》、《中国文学:散文、文章与评论》、《当代世界文学》、《东西方文学》、《今日中国文学》以及《20世纪中国》等。以目前业已拥有八十余年历史的《当代世界文学》为例,该杂志创刊于1927年,自1935年起既已开始关注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动态,并陆续发表了数篇小说评论,且刊发相关论文的数量、论题的范围以及研讨的力度均呈现出日益拓展与强化之势。再者,诸位美国本土学者与华人学者致力于有关20世纪中国小说的研究工作。一方面是具有美国学缘的西方学者,例如,杜博妮、查尔斯·劳克林、金介甫、邓腾克、韩南、胡志德,帕特丽卡·劳伦斯以及威廉·莱尔等;另一方面则是在美国生活的诸位华人学者。除分别代表着不同历史发展阶段的三位华人领军学者夏志清、李欧梵与王德威之外,还包括已故学者安敏成、柳无忌、夏济安与许芥昱,以及目前尚在该领域从事研究的陈建华、耿德华、胡缨、黄心村、李海燕、刘禾、刘剑梅、梅仪慈、史书美、舒允中、宋伟杰、唐小兵、王斑、颜海平、张英进、张旭东、周蕾以及朱爱君等。尽管上述学者的相关学术实践之间的确存在着诸种差异,但是其研究实绩无疑协同展现了美国汉学领域相应研究的流变历程及其历史谱系。

二、研究视角的多元化

美国学界崇尚“科际训练”,与之相应,该国的中国现当代小说批评借鉴交叉学科研究的策略与方法,综合运用社会学、心理学、哲学、美学、史学以及文学理论与批评等学科与领域的研究范式,对于研究客体予以了历时与共时相结合的多维阐释,从而较为全面而深入地展现了考察对象的诸种特质。

1.文学本体维度。美国汉学界的中国现当代小说研究将其置于世界文学的总体格局中予以观照,综合运用中西参照的考察方式,针对题材、主题、人物、情节以及语言等小说文本构成要素进行比较与辨析,从而促进了中外文学的深层互释。例如,李欧梵的《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在对于萧军的《八月的乡村》进行解读的过程中,以法捷耶夫的《毁灭》作为参照,具体辨析了唐老疙瘩和木罗式加、萧明和美谛克以及铁鹰队长和莱奋生等角色在性格取向与行为方式等方面的互通与异同之处[5]。又如,“70后”作家卫慧也进入了美国学界相关批评家的视野,其文本对于西方元素的追逐颇受关注,但以反思与批判者居多。朱爱君的《女性主义与全球化中的中国性:论争中的女性作家们的文化生产》梳理了《上海宝贝》中有关西方哲学家、作家、音乐家或其他领域社会名流的描写,以及女主角与卫慧本人对亨利·米勒的精神崇拜情结,进而揭示了其中隐含的世界性因素。依据朱爱君的观点,卫慧对西方质素的迷恋无疑是一把双刃剑,她在借此赢得了短暂的轰动效应之时,也在不经意间堕入新殖民主义的陷阱[6]。

2.哲学维度。诸位美国汉学家所从事的中国现当代小说批评针对西方学术研究与学科建制的诸种规范,有意识地转换与完善其研究工具,基于哲学视域,针对“主体性”、“现代性”、“公共领域”以及“民族国家”等问题对于20世纪以来的中国小说进行了精辟的评述。例如,针对女性与现代性的关系问题,面对国际学界对于“现代性”问题的肯定与质疑以及由此而呈现出的混杂局面,相关学者不仅注重梳理“现代性”与“古典性”、“当代性”在时间与精神等层面的差异,而且在关注“延迟的现代性”、“半殖民地的现代性”、“翻译的现代性”与“被压抑的现代性”的同时,更为注重对于“性别的现代性”的研究。比如,王德威的《被压抑的现代性:晚清小说新论》对于晚清小说的解读借鉴了启蒙与颓废、革命与回转、理性与滥情以及模仿与谑仿等涉及现代性问题的评价标准。又如,周蕾的《妇女与中国现代性:西方与东方之间的阅读政治》论及鸳鸯蝴蝶派时表明,吴趼人的《恨海》、李定夷的《双缢记》与《千金骨》在处理女性议题时所流露出的暧昧性,其实质是源于现代性业已萌生于其间[7]。再如,刘剑梅的《革命与情爱:20世纪中国小说史中的女性身体与主题重述》指出,伴随着“现代”这一概念的兴起,女性身体的象征意蕴即逐渐趋于复杂化,既可以代表新制度的活力又可以代表旧制度的颓废,以至于在蒋光慈的《冲出云围的月亮》与《丽莎的哀怨》等作品中,女性的身体扮演着双重角色[8]。

3.史学维度。美国汉学领域的相关学者立足于历史视阈,依据历史哲学、历史与小说的关系以及文学史书写等层面对于20世纪至今问世的诸种中国小说文本的进行了较为深入的考察,不仅在通史观念的延拓、述史范式的创新以及经典格局的厘定等层面极富创见,而且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及其史前史、重写文学史以及经典重构等问题也建树颇丰。例如,李欧梵求学哈佛大学期间曾深受费正清与史华慈等史学界前辈的濡染,后虽主要从事文学研究,但他的史学素养的确令其受益匪浅。追寻他的学术轨迹可以发现,无论是其早年关于鲁迅的解读等微观研究,还是后来有关城市文化的考察等宏观研究,相关实绩都得益于其会通文史的研究策略。又如,王德威始终将叩问现代中国历史与文学之间的复杂对话视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领域的重要取向,并将考察视野拓展至晚清。他的《现代中国小说十讲》以小说为基点,探讨了现代中国文学中的一个面向,即历史迷魅与文学记忆,进而具体阐述了“史学正义”与“诗学正义”的辩证关系等问题。

4.美学维度。诸位相关文学批评家的相关批评实践基于诸种美学观念、审美经验与审美活动对其所选取的小说文本的审美思维、审美情趣、审美追求及其创作成果的审美价值进行了独特的美学判断。例如,夏志清倡导优美美学论,将对于优美文本的发现与评审视为自己的首要工作乃至终生志业,因而其《中国现代小说史》依据此种批评标准力荐张爱玲、沈从文与钱钟书等其时未在经典之列的作家的文本,从而在现代小说批评领域赢得了先行者与领军人的声誉。又如,李欧梵主张浪漫美学论与颓废美学论,其《中国现代文学与现代性十讲》对于现代中国文学中的浪漫个人主义予以了深入阐释。他的《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不仅评述了郁达夫与徐志摩作为中国现代浪漫主义文学的倡导者的独特贡献,而且解读了“浪漫的左派”郭沫若、蒋光慈以及萧军的创作。再如,王德威倡导怪诞美学论,其《当代小说二十家》探讨了“性,丑闻与美学政治”等问题。此外,他的《被压抑的现代性》将晚清谴责小说视为中国的荒诞现实主义,进而基于美学层面针对此类小说中的“丑怪”与“魅幻”等范畴进行了评判。

5.跨文化维度。在美诸位汉学家凭借独特的文化身份以及相应而成的兼具开放与包容特征的考察范式触及到多重文化视阈。例如,地域文化研究(王德威、李欧梵与史书美等),性别文化研究(刘剑梅、钟雪萍等),以及视觉文化研究(周蕾、王斑与张英进等)等。首先,以地域文化研究为例,史书美的《现代的诱惑:书写半殖民地中国的现代主义(1917-1937)》通过对于中国现代主义的全球性视角和地区性视角的考察,指出以废名、林徽因与凌叔华为领军人物的“京派”的创作旨在“重思现代”[9]169,而以刘呐鸥、穆时英与施蛰存为典型代表的“上海新感觉主义”则致力于“炫耀现代”[9]259;其次,以性别文学研究为例,刘剑梅的《革命与情爱》梳理了中国现代文学中革命与爱情模式的历史谱系,不仅论及作为左翼作家的蒋光慈、茅盾、洪灵菲与华汉,作为女性作家的白薇、庐隐与丁玲,以及作为上海作家的施蛰存、刘呐鸥、穆时英、张资平与叶灵凤,而且通过对于其时重庆、上海与延安等地小说文本的剖析,揭示了性别的地缘政治意义;再次,以视觉文化研究为例,张英进的《中国现代文学与电影中的城市:空间、时间与性别构形》基于小说与影视的双向视野,梳理了鲁迅、茅盾、师陀、张恨水、叶灵凤、徐訏以及张爱玲等作家的创作。此外,他的《审视中国:从学科史的角度观察中国电影与文学研究》中的“多样性的诱惑:张爱玲,文学史,文化研究”部分选取跨学科视野考察了张爱玲的数种小说文本。

6.传记维度。无论是美国本土学者还是华人学者都长于充分运用评传文学研究的特点与优势,基于此,相关传记类著述相继问世。例如,20世纪60年代,相应传记陆续完成,主要有《巴金和他的著作——两次革命期间的中国青年》(Olga Lang)等。20世纪70年代,出版或再版了数种相关著述,例如:《苏曼殊论》(W.C.Liu)、《一个中国人的文学观:周作人的文学价值观与传统的关系》(D.E.Pollard)、《周作人论》(E.Wolff)、《冯至论》(C.H.Cheng)、《曹禺论》(John Y.H.Hu)、《老舍与中国革命》(R.Vohra)、《鲁迅的社会思想》(P.H.Chen),《鲁迅的现实观》(W.A.Lyell)以及《鲁迅和现代中国的新文化运动》(S.K.Huang)等。如果说,上述撰著在书写对象与考察方式等方面尚囿于某些固有模式,那么,自新时期以来问世的相关传记文本则逐渐呈现出多元化倾向。例如,葛浩文的《萧红传》、金介甫的《沈从文传》、胡志德的《钱中书》、梅仪慈的《丁玲的小说》以及孔海立的《忧郁的东北人端木蕻良》等。

总体而言,美国汉学界从事有关20世纪至今中国小说研究的诸位学者凭借跨越语言、学科与文化的考察视野所进行的诸种阐述,拓展了固有的研究视野,突破了传统的研究模式的极限,从而于视阈转换中在考察对象、问题意识、理论基点与言说方式等层面彰显出独特的学术取向与历史轨迹。

三、传播与接受中存在的问题

依据美国汉学领域有关中国现当代诸种小说文本的译介与研究而言,其理论观念与批评实践的起伏潜隐表现出公允与偏颇及其超越与局限并存的状况。在相关研究实践中,可谓洞见与盲视兼具,其中既不乏真知卓见与突出成就,又不免尚存诸种误区与缺憾之处。

首先,译本数量不足,系统的研究体系尚未形成。当前,中国每年出版小说的数量业已超过千种,而相关英译本的年度出版种类连续三年都未达到两位数。此种严重不对称现象的形成原因颇为复杂。针对接受空间来看,美国经济状况对于出版业的负面影响、该国受众的接受取向与中国文学的隔阂,无疑是无法回避的障碍。此外,相关专业翻译人员的匮乏,如同葛浩文那样资深且颇为投入的译者并不多见,因而翻译特别是高水平相应译本的明显缺乏使译介工作因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有关需求,而成为一把双刃剑,本应为中国现当代小说走向世界的桥梁,但因无以承受之重而时或沦为屏障,进而影响相应文本的国际化进程。再有是研究对象的选取失之过窄,多囿于鲁迅、张爱玲以及沈从文等热点作家,明显缺乏对于中国现当代小说的全面考察与整体研究,且总体而言体现出重现代轻当代、重内部考察轻外部观照等诸种偏狭。

其次,立论与评判中暴露出以西方价值观与话语权为尚的极端化倾向。由于相关美国汉学家群体中的多数学者在高校从事有关中国文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生存于该国居于主导地位的评价体系与学术体制中,因而其批评标准有时不免因受制于诸种遮蔽而流于偏颇。例如,夏志清的《中国小说史》实为冷战期间接受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而作;他对于张爱玲的《秧歌》与《赤地之恋》的褒奖也回避了如下事实,即这两部作品皆发表于作者为麦卡锡执政时期的美国新闻处工作期间。由此,夏公相关评价的限域无疑是不言自明的。又如,美国乃至整个西方时常以在中国被封禁的小说作为卖点而进行过度炒作。以卫慧的《上海宝贝》的英译本为例,该书在美出版前公然以欲望书写及其在中国被禁而予以大肆渲染,怎奈隆重推出后却以反响平平而告终。由此,上述现象体现出美国的相关领域在意识形态立场与社会文化观念等方面因有失公允而的确尚存诸种有待商榷之处。

再次,考察范式与批评方法中存在着过度借鉴西方模式等缺陷。诸位相关美国文学批评家多在西方接受过有关文学研究的系统学术训练,由此,其相应研究遵循并体现着西方的学术传统与规范,在研究路径与操作方法等层面都体现出西方的学科建制、批评标准以及言说方式的诸种特征。与之相应,该国汉学领域有关中国现当代小说家及其作品的解读中暴露出过于倚重西方理论模式与批评方法等失当之处。此外,相关学术实践在选取参照层面与评判标准等方面尚存如下弊端,即:或盲目地以西方文学作为中国现当代小说书写的唯一渊源,或不加甄别地将中国作家的文本与西方文本进行平行比较,等等,上述现象不免令有识之士产生有关影响的焦虑与关于可比性的质疑。

综观中国现当代小说在美国学界的传播历程、接受状况与影响力度,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诸位美国本土汉学家与华人汉学家的共同努力促使20世纪至今问世的中国小说逐渐在美国的文学创作与研究等领域拥有独特的存在区间并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并且与中国学界的相关研究领域形成了诸种交互参照与双向互证,进而为比较文学学科提供了独特的观照对象与考察空间。

[1]LI TIEN-YI.Chinese Fiction:a Bibliography of Books and Articles in Chinese and English[M].New Haven:Far Eastern Publications,1968:251-310.

[2]KAM LOUIE,LOUISE EDWARDS.Bibliography of English Translations and Critiques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Fiction:1945-1992[M].Taipei: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1993:5-89.

[3]康慨.中国当代文学在美国:一少二低三无名[N].中华读书报,2011-01-12(4).

[4]付鑫鑫.葛浩文“没有翻译,我就不能生活”[N].文汇报,2011-06-14(8).

[5]李欧梵.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M].王宏志,等,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05:235-236.

[6]ZHU AIJUN.Feminism and Global Chineseness:the Cultural Production of Controversial Women Authors[M].Youngstown,N.Y.:Cambria Press,2007:120.

[7]周蕾.妇女与中国现代性:西方与东方之间的阅读政治[M].蔡青松,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90.

[8]刘剑梅.革命与情爱:20世纪中国小说史中的女性身体与主题重述[M].郭冰茹,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65.

[9]史书美.现代的诱惑:书写半殖民地中国的现代主义(1917-1937)[M].何恬,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2011-07-2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09CZW059);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11542165)

胡燕春(1974-),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文学博士,从事中美文学关系研究。

〔责任编辑:王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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