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在那里等3则

2011-05-14 16:48
意林 2011年14期
关键词:老父亲杜威爬山

倒下的山

一路征尘

周日,他陪着妻子和女儿来到广场学舞。

妻女随着音乐的声音扭动腰肢,站在看台上的他忽然有些头晕。

坐在木椅子上,他掏出烟,正要点火,却被池子边的一个孩子吸引住。

孩子坐在轮椅里,袖筒是空的,裤腿也是空的,只有一双大眼睛望着假山上的喷泉出神。

他的心一动,又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

“那个孩子也是这样,生下来就没有手和脚。”他的思绪回到从前,孩子出生之后,他犹豫了很久,决定出走。他无法面对的东西太多,只能选择逃避。

从此以后,这件事成了他心中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正胡思乱想,猛然发现,孩子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女人一边用毛巾擦拭孩子嘴角淌出的口水,一边继续说道:“妈告诉你,人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他听了,默默转身,悄悄离去。

“难道,我要永远做一个懦夫吗?不!”

他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的“表妹”,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忽然感到心情豁然开朗,眼前仿佛倒下了一座貌似无法逾越的高山。

为了心中那座山

诗音

内蒙古早产儿杜威被专家断言会终生瘫痪。在母亲遍访中医,不辞劳苦地给他喝骆驼奶,每日数小时的按摩后,四岁时终站起。

七岁,母亲突发脑出血,瘫痪。

父亲心脏不好,且是班主任,刚上小学的他肩负起照顾母亲的重任。每天下课,他都要一路小跑回500米外的家,去给母亲翻身、按摩、端屎尿……在他心中,有个山一般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让母亲站起来,就像母亲曾让他站起来一样。

在他的精心护理下,母亲的病情曾有好转,但高血压又发作两次。读高二的他坚决选择休学,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向当地著名老中医学针灸,在常年用药做针灸及按摩的治疗下,母亲由四肢能轻微动弹到头能转动,再到坐,最后竟扶床站起。

复学后,为帮母亲找回记忆,用药的同时,他在周末用自行车带母亲去骆驼跟前挤奶。终于,伴着如天籁之音的一声“儿啊”,母亲尘封的记忆之门被奇迹般地开启。

杜威,这个仙人掌般坚强的男孩,不仅成功登顶了心中那座山,也顺利趟过人生至关重要的那条河,以优异成绩考入内蒙古农业大学。

他是父亲

阳光

他因为生意失败而破产,妻子毅然跟他离婚,撇下孩子离开,但厄运没有就此截止,他下身疼痛不堪,去医院查看,医生在他的腰椎处发现了血管瘤,并且肿瘤压迫到了神经,由此诊断出他可能会下肢瘫痪。处于人生谷底的他,心中茫然不知如何应对以后的生活,不知世事的儿子吵着他要妈妈,搞得他心烦意乱,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所幸老父亲及时发现,将他送至医院,总算脱离危险。

老父亲由此得知了他的病情,却不管不顾非拉着他去爬山。好不容易到了峰顶,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观让他无限感慨,猛然间领悟到老父亲带他爬山的用意。老父亲拍拍他的肩,告诉他,人生并非永远是淘汰的处罚,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重新出发,既然到了谷底就意味着没有了退路,只能义无反顾地向上攀登,活着就要有走出低谷面对问题的勇气。这不仅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还因为他是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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