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衡的天平
——生态电影《河长》演绎环保人生＊

刘文良

(湖南工业大学包装设计艺术学院，湖南株洲412007)

拯救失衡的天平
——生态电影《河长》演绎环保人生＊

刘文良

(湖南工业大学包装设计艺术学院，湖南株洲412007)

生态电影《河长》，通过环环相扣的父子情、恋人情、邻里情，将金钱、道义、利益、生命孰轻孰重的深刻道理演绎得精彩纷呈。环保事业正气长存，环保之路任重道远。善待自然，牵手环保，是每个地球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河长》;生态电影;环保;道义

长，很多中国人似乎总乐意将其与某种权力、身份、资源和利益挂钩，部长、省长、市长、厅长、局长、所长、乡长、村长……成为很多人倾慕的对象和理想的追求。然而，2007年，一种全新的“官衔”在中国江苏横空出世，却让一些人唯恐避之不及。这就是“河长”。

2007年太湖蓝藻暴发以后，江苏省委、省政府在实行“铁腕治污，彻底治太”的过程中，创造性地在无锡率先推行“河长制”治污的新举措。［1］所谓“河长制”，即由各级党政主要负责人担任“河长”，负责辖区内河流的污染治理。如果任期内治污不力，这些党政负责人在升迁的过程中将极有可能被“一票否决”。这种“治污先治人，治人先治官”［2］的治污理念让“河长制”威严顿生，成效明显，也因此被全国很多省市特别是云南、河南、河北等地纷纷效仿。

跟其他形式的官“长”相比，“河长”最大的特色就是责任最大化、利益最小化。正是这一“新官”，却有望成为河湖治理、生态环保的“救世观音”。对此，近日开始公映的生态电影《河长》做出了恰切的诠释。透过《河长》，我们为沿太湖地区的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坚持“铁腕治污，科学治水”的事迹所感动，也为那些借“利税大户”的光环掩盖“偷排偷放”的罪恶勾当所不耻。

一 美丽光环下的罪恶勾当——环保之路任重而道远

桃花江畔有一个美丽的江南古镇——桃花镇，美丽清澈的桃花江穿镇而过注入浩渺的桃湖。桃花镇也是当地闻名遐迩的“化工之乡”，然而，由于生产方式落后，设备陈旧，这些企业化工也就成了桃花江最大的污染源。众多化工厂每天创造巨大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在一步步将桃湖逼成“死湖”。终于，一场灾难性的蓝藻在桃湖爆发，引发了一个几百万人口城市的饮水危机。全市开始陷入恐慌之中，市民们争相抢购纯净水。然而，就在此期间，桃鑫化工厂总经理张秋江却正在踌躇满志地与一个化工外企代表团洽谈合作，准备承接数亿元的原料加工业务——外企将污染生产转移到中国——这意味着桃花江的污染程度将不断升级。

桃鑫化工厂是桃江市的利税大户，也热衷于公益事业，幼儿园、敬老院、学校、医院都曾经获其公益捐助。基于此，该化工厂自然成为了当地的明星企业。但与此同时，桃鑫化工厂也是远近闻名的污染大户。虽然该厂投入数百万元修建了污水处理厂，但是，不菲的污水处理运营成本让这个明星企业动起了歪脑筋，污水处理设备成为纯粹遮人耳目和应付检查的一个摆设。因为是明星企业，污水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排入江河，那就只有偷排了——长长的地下暗道直通江心，滚滚污水就这样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被排放到了桃花江。明星企业尚且如此，其他化工企业更是肆无忌惮。将未经处理的废水污水明放暗排送入江中，也就成为大大小小的化工厂的一项“日常工作”。

明目张胆的排污行为自然可恶，但藏着掖着的偷排勾当更加可耻。这种偷排行为更容易混淆视听，妨碍政府部门做出正确的判断和相应的决策。近年来，一些被地方政府当作宠儿的利税大户，正如影片中的桃鑫化工厂的做法，想方设法将自己包装成公益明星，口头上大谈环境责任，吹嘘生态良心，背地里却肆无忌惮地干着糟踏环境的勾当，一旦被曝光后不思整改还百般抵赖和狡辩。很多人也因此而被一种假象所蒙蔽，甚至还投去同情的目光。在排污与反排污的斗争中，因为某些人习惯于借用美丽的光环掩盖其见不得人的行径，也就使得这种斗争形势更加错综复杂，结果更加扑朔迷离。这就是为什么一些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屡禁不止甚至越发猖獗?为什么一些重度污染的企业扳而不倒甚至还变本加厉?因为这里有一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链。而这种“利益”，当然只是眼前利益、少数人的利益。只有当机立断，斩断这根利益链，生态保护才可能真正抽身于会议桌、报告席而落实到具体行动中。《河长》的讽刺和揭露是辛辣而沉重的。

现实生活中，一些企业一方面竭尽全力打造美丽光环，另一方面暗中伸长罪恶黑手的现象甚至也可以用比比皆是来形容。环保之战要取得最后的胜利，确实是任重而道远!对于那些伪环保、反环保的卑劣行径，我们只有擦亮眼睛，不留情面地揭露，毫不手软地打击，生态环保才可能真正卓有成效。

二 利、义天平上的至上人格——环保事业正气长存

俗话说，邪不压正。一场蓝藻爆发，终于让市领导痛下决心——铁腕治污，科学治水。“如果群众连干净的水都喝不上，我们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如果桃湖死了，我们就是千古罪人!”黄市长的肺腑之言已经不再是大家习以为常的“官腔”。关闭、淘汰、转产所有污染企业，一场彻底淘汰落后产能的战役率先在桃江市全面打响。

桃鑫化工厂依仗自己利税大户的光环，依仗价值数百万元的污水处理设备，自然也就无缘于“关闭”、“淘汰”和“转产”。然而，这个风光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黑幕的明星企业，在这场桃湖保卫战中将会何去何从?一场亲情与正气、恋情与道义的博弈同时打响。

桃花村的老村长张清水，正是桃鑫化工厂总经理张秋江的父亲。这个曾经带领村民靠发展企业脱贫致富的老村长，看到昔日明澈如镜的桃湖如今被糟蹋得惨不忍睹而痛心不已。当他得知与儿子合作的国外化工企业是因为产品生产污染严重在当地无法投产，而转嫁到桃鑫化工厂进行生产后，极力阻止儿子继续这项合作，要求其不惜代价立即停产。当他觉察到儿子利用暗道偷排污水的不法行为后，更是震惊不已，开始明察暗访，调查企业的排污情况，从而引起儿子的强烈不满。父子矛盾不断加剧，儿子埋怨父亲“胳膊肘往外拐”损害自家的利益，父亲恼火儿子糟蹋环境损害大家的利益。张清水病倒了，经诊断为癌症!然而，身患绝症的他仍然念念不忘保护桃江。老村长早已意识到，过去为了脱贫致富一味抓经济而忽视环境承受能力的做法，不是给子孙后代造福，而是断了子孙后代的生路!生态觉醒和赎罪感使他下定决心要保护好桃花江，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在儿子的不法行为面前，张清水义正辞严:“我就是一名自封的河长!”为了彻底阻止桃鑫化工厂继续偷排污水，在儿子的医生女友的帮助下，张清水深夜抱病划着小木船到江心取证，却遭到化工厂副总驾驶摩托艇驱赶……

老村长这种大义灭亲的壮举，在一般人看来，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张清水自己看来，却是何其的平常。在公众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天平上，在利与义的天平上，老村长展现了他的至上人格。对比之下，那些一心损害公共利益而为家庭谋取私利的“公仆”们难道不会汗颜?如果每一位为官者在大是大非面前，都能够做到一身正气，那么很多邪恶、罪恶的东西都将无处容身，我们的生活环境也将会清澈很多。环保事业，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正义和正气。

如果说老村长张清水的一身正气代表的是一方父母官对生态环保的感悟和维护，那么实习医生成晨的所言所行代表的却是年轻一代对美丽家园的希冀和守护，同样感人至深。成晨出生在严重缺水贫瘠的西北高原，深知水的珍贵和环保的重要性。在张清水住院期间，张秋江被成晨的清纯、善良和美丽所折服，成晨也深深地爱上了张秋江这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但当她得知当地许多高发病症都和桃花江众多化工厂的污染有关时，她对张秋江等企业家只顾赚钱而祸害环境的行径又深恶痛绝。在爱与恨的交织中，在情感与理智的冲撞中，成晨选择用自己的真情来唤醒张秋江的良知。“水是有灵性的，我不但用水，还跟水对话。”“可能是一种心灵感应吧，有人做过研究，发现水也是有灵性的，听到优美的音乐和亲切的话语，水的结晶体就像花儿一样地开放，听到嘈杂的音响和粗鲁的话语，水的结晶体就会歪曲混乱。”“如果人类去糟蹋水，水也会报复我们人类。”成晨这番发自肺腑的水之感悟，想必不仅能感化张秋江，也能感化和激励每一个有良知的观众。

三 善待自然，牵手环保——每个公民肩头的责任

一部《河长》，也许距离观众心目中的“大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作为一部倡导环保的现实主义力作，其影响却是深远的。环境破坏给百姓带来的深重灾难，金钱、道义、利益、生命孰轻孰重的深刻道理，政府走科学发展和生态文明之路的决心和行动，在这里通过环环相扣的父子情、恋人情、邻里情，被演绎得精彩纷呈。环保政策的出台，环保措施的落实，环保行为的普及，关键在于各级政府部门以及每个人的危机感、责任感和使命感。

作为智慧物种的人类，我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其实并不在于我们拥有了多少权力，占有了多少物质财富，也不在于我们享受了多少美味和美色，而在于我们尽到了多少义务，承担了多少社会责任，在于我们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做出了多少奉献。

目前的环境毁损、生态危机主要是由于人类不合理地改造和过度掠夺自然造成的，对此，人类必须勇敢地承担起责任。保护自然环境，缓解和消除生态危机，恢复和重建生态平衡，是人类长久地、惬意地栖居于大地的前提和保障，更是人类义不容辞的责任。保护地球，保护生态，是每个人的职责。生态伦理学家利奥波德呼吁每一个地球人都要把自己视为生态整体中的一个“公民”，切实承担起一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只有当人们在一个土壤、水、植物和动物都同为一员的共同体中，承担起一个公民角色的时候，保护主义才会成为可能;在这个共同体中，每个成员都相互依赖，每个成员都有资格占据阳光下的一个位置。”［3］有资格占据一个位置，同时也就意味着我们有义务守护这个位置。怎么才能让这个位置始终充满阳光?《河长》给了我们满意的答案:心中充满阳光，无私地承担起保护生态的责任，勇敢地跟破坏环境的行为作斗争，用热情、感情甚至生命捍卫地球的尊严……

是啊，善待自然，牵手环保，是每个地球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污染问题既是体制问题，更是观念问题。“心脏了怎么洗/观念脏了怎么洗/思想脏了怎么洗/灵魂脏了怎么洗/保护河流/保护蓝天/要从现在做起/珍惜资源/珍惜自然/就是珍惜自己!”这一“惊天之问”的主题歌唱出了《河长》的灵魂，也唱出了生态文明的灵魂，唱出了地球村的灵魂。要真正建构理想的自然生态环境，首先就要建构人类的精神生态家园。树立生态价值观，走科学的、绿色的发展道路，是建设和谐社会，建设生态文明的必由之路。

［1］景秋．河长制，根生无锡走向全国［N］．无锡日报，2009－07－03(01)．

［2］许圣如．全民水政治［J］．南风窗，2009(16):28－29．

［3］［美］奥尔多·利奥波德．沙乡年鉴［M］．侯文蕙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序．

Save the Lost Ecological Balance——Eco－film River Leader deducts“An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Life”

LIU Wenliang

(School of Packaging Design and Arts，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uzhou，Hnnan 412007 China)

The eco－film River Leader interprets brilliantly the profound truth of life versus money，morality and interests through a chain of devotions between parents and children，between lovers，and neighbors．Environmental protection，which has a long way to go，is a cause of everlasting righteousness．It is the duty of everyone on the earth to treat the nature friendly and protect the environment hand in hand．

River Leader;eco－film;environment protection;morality

J905

A

1674－117X(2011)05－0084－03

2011－01－2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1BZW010)

刘文良(1971－)，男，湖南湘潭人，湖南工业大学包装设计艺术学院教授，博士后，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文艺理论与批评研究。

责任编辑: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