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勋 制造“陌生”的经历

2011-11-16 12:42武洪滨
现代青年·精英版 2011年9期
关键词:陌生感陌生经历

武洪滨

7月的某一天,我正穿行于青藏高原的某一个角落,口袋里多日不响的电话突然叫了起来,顿时种奇妙的陌生感油然而生。接通后,宏勋说他要办个展了,在这缺氧的地方谈到艺术颇有点洛特雷阿蒙说的“一把雨伞和一台缝纫机在手术台上偶遇般可爱。”

写这点文字的时候,我已经下了高原,充足的氧气应该允许我说点理智的话。

宏勋是裁的学生,我还记得带他到黄土高原采风,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研究生了。所以他从习作到作品这一过程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而这种“陌生感”一直延续到他今天呈现的作品。

在发给我的作品集中,他把自己的作品分成2007—2009;2009--2011年两个阶段。两个阶段两种“陌生”。第一阶段,画面中呈现出一种异质景观四处涌起的星球好似怪诞生物的肌体,将人置于一种莫名的所在,视觉的孤独感瞬间生成。我愿意偏激地以为孤独与对抗有关,比如理想主义者就是一个对抗的人,当个人放弃此种力量与行为时,他便走向世俗与犬儒。我曾惊诧于这个外表光鲜的小伙何以如此々旋即感到的却是欣慰。不错,他也说过“总有一些理想主义的东西激荡在脑海。”对抗带来矛盾,于是画面中在孤独的探照灯下你总能发现一丝熟悉的线索:一个独自行走的小人儿:一面燃烧的旗帜;一束盛开的鲜花。在他的思考与言谈中,不乏出现诸如权利、伦理、立场以及信仰之类的字眼,而此种宏大感的叙事素材最终在画面中“乾坤一螺寄”,他的作品既清晰地反映出80后反“崇高”的集体无意识,也轻松地铺陈出一个具有理想情怀的知识分子的道德承载。诚如其所说“矛盾是我直关注与思考的一个主题,每天我们都要面对不同的矛盾,然后做出决定,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如果说刘宏勋第一个阶段处于遐想的话,那么第二个阶段便与经历有关。“进入到手术题材是与自己的经历有关。后来我又画了一些随意的带有事件性的作品,也就是我的新画,有的没有那么多的观念(也有刻意回避观念的初衷),就是一张画而已,看看自己能不能把握好一张作品,将绘画语言尽可能的放大。”我能感受到他的言下之意,即没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便无法拥有某种真实。于是在他这一阶段我们看到了无助、凶狠、残忍乃至毛骨悚然,即便画面中一个安静的角落也呈现出危机四伏的场域,阴森的树丛摆脱了背景成为画面的主体,纠缠的线成为他表达的主要手段,枝桠、灯光甚至器官这些物件彻底剪断了叙事的脐带与刻意的观念成为令人窒息的主角,而作者的情绪与观念恰因摆脱桎梏而尽情放大。当这些我们平日里熟视无睹甚至视而不见的东西在刘宏勋的画面中“喧宾夺主”时,我们势将看到的是“陌生”进而“熟悉”再而“陌生”,顿似禅家见山见水的嬗变之道。而此种呈现也成为他由感性上升至知性的独特思维逻辑与创作理路。

有着强烈倾诉欲望的刘宏勋用他的画为他和我们制造着段段“陌生”的经历,这显然与一个人的才情与良知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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