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斌诗歌

■武文斌

汗 水

汗水总是把我们晒得暗红的肌肤

读成秋阳下成熟的庄稼

顺着低垂的头颅不停地攀升攀升

化作一朵朵缥缈的云彩

凝结成疼痛和伤病的雷电

抵达螺丝和扳手的骨头内穿行

又是一种火焰飞升含着警句的盐分

肌肉里盛满的海水自由飞翔

越过金钱构筑的城堡

觅食的双唇带着丝丝苦涩

天空中播撒劳动的芬芳

大风起来的时候

火焰烧不透世俗的坚冰

汗水的伤口被金钱灼透

正如一片庄稼

倒伏在收获后的田野里

独享月光

让每一个灵魂激动而又惆怅

汗水的月亮升在我们骨头之上

那浩淼的大水

最终将我们照耀

一只鹰

从喧嚣的背影里飞来

这只鹰，把秋光

带到一颗被运送的黄豆上

这只鹰，把披满汗水的歌声

放在一件油渍的工作服上

这只鹰，把老师傅的目光

误读为从家乡吹来的风

这只鹰，把利润的果实

拴在机器的心脏里

这只鹰，把一群工人的命运

捆绑在昼夜不分的工序里

念着这些呼啸的日子

我也是其中一只吗

飞过车间，我无语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