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叔叔

2011-11-25 01:02新疆米合热阿依艾尼娃
吐鲁番 2011年3期
关键词:吐鲁番家族哥哥

新疆 米合热阿依·艾尼娃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这些年轻的一代,不管以后成为名人还是普通人,千万不能骄傲,要学会尊重尊重我们的人。

□我之前很迷惑,哥哥年轻的时候,怎么干过那么多愚蠢的事情。随着年龄增长,我逐渐明白,哥哥现在的成功,离不开他那些新奇的童年经历。因为人的思想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开始产生的。

□当时是2004 年3 月中旬,心存感激的“木依提拉家族”的子孙们,专门从乌鲁木齐赶到吐鲁番市阿斯塔纳村,邀请新疆的很多专家作家在当时“木依提拉家族”祖先建的学校为哥哥举行了作品研讨会。研讨会上,他们为哥哥披上了长袍、戴上了花帽。

□无论去吐鲁番的各个单位采访还是去外地采访,总有人听到哥哥的名字后立刻赶到他面前,叫他一声“老师”。他们喜欢他的作品,因为他的作品是内心深处最真的感受,是心中涌现出的眼泪。

我把叔叔叫哥哥

我有一个叔叔,他叫吾买尔江·斯地克,是一名当代维吾尔族青年作家、是一名出色的媒体工作者、是一名称职的父亲、更是我的好朋友,好依靠。

自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把这位“多能”的叔叔叫哥哥。也许是因为我们维吾尔族对辈分的叫法要求不太严格,我叫他哥哥,他叫我妹妹,我们俩就像亲兄弟姐妹一般。

在我童年记忆当中,模模糊糊还记得,哥哥去喀什上大学的时候,常常会带给我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东西。我曾经还听爸爸说过,哥哥从喀什写信过来,信的开头总会最先问我的情况,再问爷爷奶奶的情况。我的童年真的很幸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很疼我,哥哥很爱我,我在老家总是众人的焦点。

长大后,哥哥不但以哥哥的身份关心我,还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给我指明道路,让我在人生道路上少走弯路。

记得我念高中的时候,我们班很多同学很喜欢我哥哥的小说,一直嚷嚷着让他们跟哥哥见个面。虽然是我的哥哥,可我还是有点担心哥哥会以没时间来推辞,万万没想到他爽快地答应了,并邀请我的同学到他家里坐坐。当时哥哥很热情地接待了我的六个同学,让他们在家里不受拘束地畅谈。爱唱歌的一位同学,打听到哥哥马上要过生日了,就带着吉他来了,边弹吉他边给哥哥唱了一首生日歌,我们跟着音乐的节奏一起唱,一直唱……

人小时候想法真的会比较简单,我现在才明白哥哥的很多想法。他当时看到六个单纯的高中生走进他家的时候,哥哥一脸的微笑。他认真地回答了他们问的每个问题,就像是慈祥的老前辈。他不像我们的老师那么严肃,脸上总会带着微笑。其实,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这些年轻的一代,不管以后成为名人还是普通人,千万不能骄傲,要学会尊重尊重我们的人。

哥哥还是我在人生道路上的好依靠。我念大学一年级那年,当很多人在肉孜节的欢快气氛中过节时,我失去了我的爸爸。爸爸因为高血压,在肉孜节当天早晨突然去世了。我从南京赶到吐鲁番已经是葬礼第二天,没有看到爸爸最后一眼。

当我踏进家门,看见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葬礼服,我的心真的好痛。我感觉我怎么哭也哭不出我的痛,非常难受。这时,哥哥走过来和我说:“我们得学会面对,得学会坚强,就算发生比这个还痛苦的事情,有哥哥在。”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我参加完五天葬礼回学校前,哥哥含着泪水把我送到火车站。路上他一直跟我聊天,他说:“你没有了爸爸,不要抬不起头或是伤心流泪,有哥哥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有哥哥在。”

哥哥做到了“没有爸爸有哥哥在”,这几年他一直关心着我,爱护着我,已经尽到了做一个好哥哥的责任。我已经产生了依赖哥哥的心理,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我想不通的,让我难过的,他都会帮我开导。我想,虽然我失去了爸爸,但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我还是很幸福的。

年轻时的哥哥

当奶奶去世的时候,哥哥戴着白色的头巾,坐在院子里等我,说要带我去看奶奶最后一眼,看时不能哭,真的不能哭。我们到了奶奶的房间,看到奶奶的全身被白布裹着,只有脸蛋露着,她的嘴角上似乎带着微笑,像是没有出嫁的小姑娘般那样年轻美丽。我没有哭,因为我第一次看到遗体,而且是养我到七岁的奶奶的遗体,我哭不出来,感觉奶奶不是死了,而是躺在那里睡着了。而哥哥完全忘记了“不能哭”的忌讳,他完全失控了……

一年后,哥哥要结婚了。婚礼当天,哥哥拿着话筒献上一首歌的时候,唱了一首怀念母亲的歌曲,让来参加婚礼的人们泪流满面……

记得小时候,哥哥不太爱说话。自从奶奶去世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我以为他很伤心,所以变得那样。可后来才知道,热爱文学的哥哥,没能让奶奶看上他的成就就去世了,给他留下了遗憾。

奶奶去世后,哥哥写了一首四十几段的诗歌,每段诗歌都是奶奶生前的真实缩影,一段一段流露着哥哥对奶奶的思念之情,让人不知不觉跟着作者一起伤心流泪。他爱写作,爱用自己的文笔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说他的作品都是心中最真实的感觉,所以能唤起读者共鸣。

我跟哥哥常常像朋友一样谈心,我告诉他跟朋友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好让他给我一些建议。他像讲故事一样给我讲述他小时候的趣事,像是跟老朋友叙旧一样。哥哥告诉我,他的童年很浪漫。上中学时,他的心里萌发了人应该活得廉洁的想法。高中毕业之前,他一直是把“人应该活得廉洁”当作自己的人生规则,他讨厌抽烟喝酒。如果看到周围的一些比较“现代”的同学不遵守这个“廉洁”规则,他晚上会跑到学校的操场上,跪在那里望着天空,向天哭喊着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跟自己的人生规则“格格不入”的事情。那时的他怨恨那样的生活、那种世界。

当我听到这些话时,我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哥哥怎么那么奇怪。他自己也会跟着我笑,还说自己当时真的是一个有怪癖的孩子。

我在想,哥哥那时可能是太过于封闭自己的原因吧,才会把一些新鲜事当作是违背天理的事情。也许那时他的人生规则真的很不成熟,当步入大学的殿堂后,他的“廉洁”高墙,一下子被神奇的、痛苦的,但又那么吸引人的爱情所冲破。就是这个爱情,让他有机会重新认识了自己,让他在写作的路上更清楚自己的感情是多么丰富。

大学是个美丽的小社会,它会给人留下很多酸甜苦辣的经历。四年的大学生活完全改变了他。爱情的种子在他纯洁的心灵开始萌发了,没有得到爱情安慰的他开始痴迷于看世界名著,他从名著里主角的故事中得到一点点安慰;他学会了喝酒,每次喝得烂醉,跟同病相怜的同学们呆在温暖的宿舍里。

大学给他提供了尽情阅读世界名著的机会。因为他是感情比较丰富的人,一拿上书,就会完全融入到书里的故事情节中。他跟着书里的主角,游山玩水,伤心流泪。有一次他甚至认同一个作家的“活着是痛苦的,自杀才算是最伟大的”观念,跟着那位作家书里的主角,试着去自杀。幸亏舍友们及时将他拉回来……

其实,我之前很迷惑,哥哥年轻的时候,怎么干过那么多愚蠢的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明白,哥哥现在的成功,离不开他那些新奇的童年经历。因为人的思想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开始产生的。

喜欢画画和看书的他,当时那么爱幻想,爱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使他培养出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他喜欢表现自己的看法,也许这样才使他变得与众不同。

我喜欢听哥哥讲与他有关的故事,他讲述他的童年、大学生活总会让我有新发现。我喜欢跟哥哥聊天,因为每次聊天,我总会听到他过去的故事,让我的好奇心得到一点满足。

哥哥告诉我,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坐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手弹着吉他,哼着伤感的歌曲。他喜欢伤感的歌曲,觉得那是他的心声,像是在唱自己的人生。

他说他更喜欢用诗歌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当时他在校园的角落里写的大多数诗歌已经编入到他的诗歌集里。他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伤感”,他觉得他内心深处是伤感的,所以他的作品常常能唤起读者内心深处最伤感的那一面。

现在的哥哥很成熟,他不但变得开朗了,还很现代。他喜欢旅游,喜欢组织一些大大小小的社会活动。我想象不出,那个叫“伤感”的年轻哥哥是什么样子。

哥哥是一个作家

哥哥告诉我,小时候爷爷奶奶很支持他看书写作。哥哥上高中时,有一次,爷爷拿着哥哥写的一首诗,找到《乌鲁木齐晚报》的编辑,希望他们能支持一下儿子那渴望文学的心灵。但之后的几个月当中,一家人没见到哥哥的诗歌上报纸,都很失望。

我模模糊糊还记得,爷爷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他喜欢我,每次节假日给压岁钱的时候,他给我的钱总是最多的。寒暑假我到爷爷奶奶家去,他说他是我的银行,帮我保管钱,就会把我的钱拿上。而我离开老家时,那钱几乎多了一倍或是更多。爷爷说,那些是我的钱生的钱,因为放在“银行”的钱会增多。

爷爷奶奶带给我的快乐,确实很多。他们是善良的人,慈祥的人,所以培养了哥哥那样有爱心、有责任心、有恒心的好作家。

哥哥真是一位积极向上的作家。他去哪儿都会写点东西,让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他还很浪漫,丰富的想象力,使得他的小说更有吸引力。

有一次,他坐车路过塔克拉玛干沙漠,看着荒凉的沙漠,他的思想早已不在车上。他想象着这个沙漠之前是繁华的绿洲,因为生态环境的恶化、人们不断的破坏变成了现在这个沙漠。他的内心萌发了写一篇反映生态恶化必定会给人类带来威胁的稿子。他看到沙漠上的胡杨林似乎看见了很久以前在这个沙漠上生活过的人们。他想象着这个沙漠曾有一个繁华的部落,胡杨林就是那部落里的人们。之前平静又封闭的部落,随着外界的一个“游客”的光临,被改变了。这部落的人们,以前是那么团结和睦、努力保护自己的家庭及家园。而“现代文明”的介入,将这个部落的宁静生活打破了,人们接受了让他们失去理智的休闲方式,完全远离了他们的传统文明。他们开始完全不管自己的孩子及家人。慢慢地,这个部落的人们一个个死去,带进“现代文明”的“游客”看着这些人这么容易被外界所影响,也放弃了对这个部落的投资想法走掉了。最后,那些人变成了胡杨树耸立在沙漠里。他想着想着,脑子里想出了一个故事,一个心中早就想喊出来的故事。于是他连忙写出了一个名叫《变成胡杨林的人们》的短篇小说。之后这个小说获得了“汗腾格里文学奖”。

我很佩服哥哥。他不像有些浑水摸鱼的小作家,东拼西凑写出一个作品。他写《变成胡杨林的人们》这篇短篇小说的原因也是看不惯一些社会上的不良作风,他在用小说的形式揭发社会上的不良风气。

很多人总是嘴上挂着“没时间”这句话,也许对大部分人来说,确实时间很紧,甚至没时间完成自己该完成的很多事情。其实这些“没时间”的人就是懒惰的人、没利用好自己时间的人。时间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就看你怎么利用好这个有限的时间。我的哥哥是一位媒体工作者,而且在报社当社会部主任。报社的工作是时间性很强的工作。在这样紧张的时间里,他也从未放弃过写作。他白天忙完报社的工作,晚上回到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依旧坐在写字台前,他想及时把内心深处的“情”,用自己的笔表露出来。对他来说,一天不写作那天就浪费掉了。

作为妹妹,我知道他对家乡的热爱,是没办法用语言表达的。因为我们每次一起去逛吐鲁番,他不是介绍这个,就是介绍那个,总是带着自豪的语气。他说他热爱家乡的一切。他说吐鲁番有那么多名胜古迹,应该保护好、爱护好它们,用眼前的历史培养孩子的爱国意识。

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暑假哥哥带着我们到交河故城游玩。进口处的交河故城地图和介绍是我们每次必看的。我们大大小小五个人叽里呱啦读完介绍后,听着哥哥讲述一下历史故事,就走向交河故城。

“为了看这个破墙,我们花钱在将近40 摄氏度的高温天气下受罪,真不值!”我们听到旁边一位40 岁左右的妇女,嘴里嚼着口香糖在不耐烦地“诉苦”。哥哥停下脚步,听着她的语气,确定是本地人后,认真地告诉她,这些“破墙”有2000 年到2300 年的历史,我们作为吐鲁番人,应该在保护这些文物的同时,利用这些身边的“活宝”给孩子们讲解历史,让他们从小养成爱国爱家乡的意识。那位中年妇女听着哥哥的话虽然很不高兴,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始认真地看着交河故城里各个路段的解释碑,慢慢地离开了。哥哥每次听到周围的人对吐鲁番的名胜古迹很不在乎的话语,不会袖手旁观,有一次他听到自己的姐姐在鄯善库木塔格公园说同样的话,他也是用同样认真的态度教育了她一番。

哥哥不知来了多少次交河故城,无论是带着孩子来,还是带着外地的朋友来,他总是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交河故城的历史。他熟悉这个25万平方米的古城,这里的每个“建筑”似乎会给他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吸引他不停地来。也许是诗人的原因,哥哥可以从简单的一个景象写出几页甚至几十页的诗歌散文来,他写交河故城的诗歌也不少。

哥哥说他很喜欢看历史书,我也发现哥哥讲给我们听的历史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也许爱好这个东西真的是创作的催化剂吧,只要是他嘴上说喜欢的东西他总会在这方面有成就。就拿他热爱历史来说吧,2001 年的某天,当时任职于新疆教育出版社编辑的亚力坤·肉孜来吐鲁番跟这里的作家们见面。在座谈中,亚力坤·肉孜讲到对新疆维吾尔族新式教育有贡献的人,说阿图什的“木沙比依甫”家族和吐鲁番的“木依提拉”家族算是最有名的贡献者了。可现在阿图什的历史已经写过了,可吐鲁番的还没人写。亚力坤·肉孜还说,如果吐鲁番的历史没人写,那就请今天在座的作家们提供一些资料、线索,好让他弥补这个历史漏洞。

这时早就开始收集“木依提拉家族”资料的哥哥坐不住了,他坚决地说:“吐鲁番的历史我们吐鲁番的作家也可以写,没人写的话我现在开始收集资料写!”哥哥的决心打动了亚力坤·肉孜,于是他给哥哥承诺,由哥哥写这本书,由他投资出版发行。

就这样,爱写作、爱历史的哥哥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历史书写作过程。哥哥下了班,就开始到处收集关于“木依提拉家族”的线索,得知一点关于他们的事迹后,哥哥总会不嫌远、不嫌累地找到那个人收集资料。

在我的印象当中,写一本历史特写是一件很不简单的工作。所以当时得知哥哥在写历史特写的时候,我问他,你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写书?哥哥笑着对我说,他现在做两份工作,白天上班,下了班还得在写字台前整理收集的资料一直到深夜,时间是不够,但他还是努力抓紧每分每秒在写,不能让期待这本书的专家学者们失望啊!

我再一次佩服哥哥的毅力,他为了尽快完成质量比较高的作品,在工作之余投入地写作,我想这是很多人做不来的。他回忆收集资料的过程时说,当时为了跟“木依提拉家族”的成员拿一些资料,在2 月份的严寒天气他还跑到乌鲁木齐,挨家挨户走遍全部“木依提拉家族”子孙们的家。他们当中有热情接待的,也有看到哥哥那么年轻便冷眼相看的。他几乎没有从“木依提拉家族”的子孙手中得到完整资料。走过国民党时期、盛世才时期、解放时期的“木依提拉家族”,看过了世道较多的原因,变得很谨慎,他们没办法相信年轻的哥哥。

哥哥没有泄气,他想既然是有资料的,当地人肯定略知一二。于是他就到当时“木依提拉家族”祖先的出生地、建学校的吐鲁番市阿斯塔纳村,挨门挨户收集资料,他翻阅的新疆历史资料多达四十几本书。光是收集资料,他就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正式写这本历史特写的时候,哥哥写得很入迷,他告诉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好像祖先支持他,他的激情总是很高,有时写到凌晨一两点,甚至坐在写字台前晕倒,他的心情还是愉快的。

也许一个人对一件事的热爱,真的会促使他成功。哥哥最终还是顺利完成这本名叫《火焰山子孙》的历史特写。让哥哥更高兴的是,这本书出版发行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让很多人对哥哥这位年轻、勤奋的作家产生敬仰。

这本历史特写出版发行后,当时冷眼相待的“木依提拉家族”的子孙们,眼睛含着泪水找到哥哥。他们感谢哥哥,让“木依提拉家族”的脸面更有光彩。他们更感谢哥哥,让“木依提拉家族”的祖先得到了应该有的社会认同。

我记得当时是2004 年3 月中旬,心存感激的“木依提拉家族”的子孙们,专门从乌鲁木齐赶到吐鲁番市阿斯塔纳村,邀请新疆的很多专家作家们,在当时“木依提拉家族”祖先建的学校为哥哥举行了研讨会。在研讨会上,他们为哥哥披上了长袍、戴上了花帽。

我想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维吾尔族的披长袍文化。维吾尔族人一般给为人们服务的、给自己的乡亲们做了很多贡献的、组织了一些社会活动、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很受欢迎的年长的人披上长袍来表示尊敬他、感谢他。在维吾尔族人的意识里,披长袍的意思就是得到很高荣誉的意思。

哥哥常常教育我,要尽力为普通老百姓多做点事情,要以感恩的心对人,因为老百姓的心是最善良的、最真诚的。“你为他们做一件事,他们会永远记得你的。”的确,哥哥确实说对了。我想老百姓对哥哥的尊敬、爱戴,来自于哥哥对老百姓的尊敬及其为他们做了事吧!

今年2 月19 日,在吐鲁番举行了哥哥的文学创作研讨会,哥哥又一次披上了长袍。当时在场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哥哥,高大的个子,偏黄的头发中貌似多了一些白头发,额头上的皱纹已经明显看出是“二”字形皱纹了。在研讨会上,来自全疆各地的专家作家,用自己写的文章及评论,给在场的每一位听众分析着哥哥的文学作品。我看到哥哥眼里,始终还是谦虚的眼神。

在研讨会上,哥哥被披上长袍后,他拿起话筒,用颤抖的声音说:“我四十岁,这件长袍对我来说是早了点,但你们给我披上,我会更加努力,用更多的作品对得起你们给我披上的长袍,感谢你们支持我的作品,认同我的作品!”哥哥哭了,除了爷爷奶奶和我爸爸的葬礼,我从没看到哥哥哭过。而那天他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一个四十岁的作家,出了不少书,这些书都获得了读者们的好评,真的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情。但我想,哥哥流下的不仅是激动的眼泪,因为对他而言,用他内心的、最纯真的感觉写出的作品,能让读者们跟着他一起欣赏,那是对他最大的认同。他不会用数量衡量他的成绩,他用读者喜欢的程度来衡量。

他无论是写新闻稿还是写文学作品,能受到读者青睐的原因在于,他喜欢写自己亲身体会到的东西。他会定期去考察,用实际体验写出一些真实感受,让更多读者跟着他的思想融入到作品当中去。

哥哥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这双眼睛有时用“记者”的身份、有时用“作家”的身份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也许不是完人,但我觉得他是一个强人。他说他的内心不断呐喊着让他继续写作,所以他继续写到了现在。但我觉得很多人没办法像他那样料理好家庭、做好工作、出好书。他还是一个老师,无论去吐鲁番的各个单位采访还是去外地采访,总有人听到他的名字后立刻赶到他面前,叫他一声“老师”。他们喜欢他的作品,因为他的作品是内心深处最真的感受,是心中涌现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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