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陈 辰 编译 我和妻子玛莎最近庆祝了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没错，我们步入婚姻的殿堂已足足有十个年头了，距离我们在亲朋好友面前，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表述着“相守一生”的承诺这一场景，已经足足有十个年头了。 在此之前，我们彼此之间几乎一点也不了解。我们是通过互联网上的征婚广告认识的。然而，在共同生活了十年并且养育了三个孩子之后，有一点还是很清楚———我们仍然不够了解对方。无论何时，只要玛莎发现星期天的下午我坐在沙发上，就会觉得好像是我在操控着美式橄榄球联赛赛程，是我让他们在那个时段比赛一样，如果我们了解对方，那她也就不会为此感到大为恼火了。如果我们足够了解对方，我就不会在商场的服装店外面耐心等候了———我会租一辆带着钩子和锁的拖车把她拖出来。 尽管我们对彼此还不是“很了解”，但我们还是结伴共同生活了十个年头。对我的一些朋友来说，这也许不算长。有些人已经相伴走了25年的婚姻生活，甚至更久。但对玛莎和我来说，我们仍然在一起已经是让人惊喜的了，更让人惊喜的是我们还会不时聊聊天。 事实上，你会很高兴知道我们上个月才谈过话。我说：“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快到了，你想如何庆祝？”然后她说：“我想试试市中心那家新开的日本餐厅，你一向喜欢吃日本料理的。”我就爱她这点———她真的太贴心了。 其实，玛莎和我还是经常交流的，无论何时，只要孩子“允许”我们聊天，我们肯定会聊上几句。我们的孩子一个4岁，一个6岁，还有一个8岁，不论什么时候他们中的一个在滔滔不绝，另一个就在放声高歌，还有一个则尖声惊叫。当他们在身边的时候，要想和玛莎对话是件非常难的事，特别是自从他们不太爱看到爸爸和妈妈表现亲密。我们通常以“代码”来对话———一种在婚姻中自然而然发展而来的特殊代码。当玛莎要说“我爱你”的时候，她会说“你是不是又在看那傻瓜橄榄球赛？”而当我想说“我爱你”的时候，我会说“你到底要买多少双鞋子啊？”孩子们听不懂，但是我们是非常浪漫的一对儿。 我们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不断加深，日趋成熟。我们甚至能够不用一言一语就能沟通。比如说，如果我坐在沙发上看橄榄球比赛而突然有一个南瓜落到我头上，我就知道这是玛莎要我去厨房帮忙做饭。而在饭桌上，我们的孩子挑食时，他们的妈妈冲我撅撅嘴，我就要负责对他们“说服教育”一番。 所有的关系都会随着岁月的变迁而发生改变，重要的是要适应这种改变。请看看我是如何适应那些从“曾经”到“如今”的改变的吧。 以前我会把写着浪漫话语的字条留在餐桌上，比如“我需要你就如我需要水和食物”，而现在则变成了书写潦草的“我希望你去买水和食物”。以前我会主动在晚上沏茶给玛莎喝，但现在变成了一边上网一边嘶吼“我的茶怎么还没到？”以前，玛莎会搂着我发出这样的赞美：“你的身上充满了男人的味道。”但现在却变成了“实用”的建议，“你的体味很大，快去洗洗澡吧。” 她现在不时还能把我想说的话说完。有一天，我说“有多少双鞋……”然后她接口道：“我丈夫是不是想在星期天下午躲起来？”当然，那是一种特殊代码。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和“有多少双鞋是一样的”。虽然那三个字不经常说出来，我们还是对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