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爪》（节选）

你可以许三个愿，你可以要世界上存在的三样东西，你的愿望将变为现实。你会说，“这在现实世界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么，好好想想吧。你能要什么？

当你许愿的时候，这仅仅是个开始。当你改变了一样东西，接着你会改变世界上的每一样东西。一个变化引起另一个变化。谁又能知道这些变化又将在哪里结束？

在这个故事中，怀特一家可以许三个愿，但他们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他们的第一个愿望变成了现实。接着，顷刻间，他们的生活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恶梦……

雅各布斯（1863—1943）是一位短篇小说作家。《猴爪》是他最有名的小说之一。以下是这篇小说的第五章。

Chapter5

Slowly，OldMrsWhitewentbackintothehouse．Herhusbandlookedupandsawsomethingstrangeinherface．

“Whatsthematter？”heasked．

“Nothing，”hiswifeanswered，andshesatdowntofinishherbreakfast．ShebegantothinkaboutTomMorrisagainandsuddenlyshesaidtoherhusband，“Yourfrienddrankalotofwhiskylastnight！Amonkeyspaw！Whatastory！”

MrWhitedidnotanswerherbecausejustthenthepostmanarrived．Hebroughttwolettersforthem—buttherewasnomoneyinthem．Afterbreakfastthetwooldpeopleforgotaboutthemoneyandthemonkeyspaw．

Laterintheday，ataboutoneoclock，MrandMrsWhitesatdowntoeatandthentheybegantotalkaboutmoneyagain．Theydidnothaveverymuchmoney，sotheyoftenneededtotalkaboutit．

“Thatthirtythousandpounds，”MrsWhitesaid，“weneedit！”

“Butitdidntcomethismorning，”herhusbandanswered．“Letsforgetit！”

Thenhesaid，“Butthatthingmoved．Themonkeyspawmovedinmyhand！Tomsstorywastrue！”

“Youdrankalotofwhiskylastnight．Perhapsthepawdidntmove，”MrsWhiteanswered．

“Itmoved！”MrWhitecriedangrily．

Atfirsthiswifedidnotanswer，butthenshesaid，“Well，Herbertlaughedaboutit...”

Suddenlyshestoppedtalking．Shestoodupandwentovertothewindow．

“Whatsthematter？”herhusbandasked．

“Theresamaninfrontofourhouse，”MrsWhiteanswered.“Hesastranger—verytall—andwell-dressed.Heslookingatourhouse...Oh，no...itsOK...Hesgoingaway...”

“Comeandsitdown！Finisheating！”MrWhitesaid．

Theoldwomandidnotlistentoherhusband．“Heisntgoingaway，”shewenton．“Hescomingback．Idontknowhim—hesastranger．Yes，hesverywell-dressed...”suddenlyMrsWhitestopped．Shewasveryexcited．“Hescomingtothedoor...Perhapshesbringingthemoney！”

Andsheranoutoftheroomtoopenthefrontdoor．

Thetall，well-dressedstrangerstoodthere．Foraminutehesaidnothing，butthenhebegan，“Goodafternoon．ImlookingforMrandMrsWhite．”

“Well，ImMrsWhite，”theoldwomananswered．“WhatcanIdoforyou？”

Atfirstthestrangerdidnotanswer，butthenhesaid，“MrsWhite，ImfromMawandMeggins．CanIcomeinandtalktoyou？”

MawandMegginshadabigfactoryandHerbertWhiteworkedthereonthemachinery．

“Yes，ofcourse，”MrsWhiteanswered．“Pleasecomein．”

Thewell-dressedstrangercameintothelittlelivingroomandMrWhitestoodup．

“AreyouMrWhite？”thestrangerbegan．Thenhewenton，“ImfromMawandMeggins．”

MrsWhitelookedatthestrangerandshethought，“Perhapshehasthemoney...butwhyMawandMeggins？Andhisfaceisveryunhappy...Why？”suddenlytheoldwomanwasafraid．

“Pleasesitdown，”MrWhitebegan，butnowhiswifecouldnotwait．

“Whatsthematter？”shecried．“IsHerbert...”shecouldnotfinishthequestion．

Thestrangerdidnotlookattheirfaces—andMrWhitebegantobeafraidtoo．

“Please，tellus！”hesaid．

“Imverysorry，”themanfromMawandMegginsbegan．Hestoppedforaminuteandthenhebeganagain．“Imverysorry，butthismorningtherewasanaccidentatthefactory...”

“Whatsthematter？IsHerbertOK？”MrsWhitecriedagain．

“Well...”themanbeganslowly．

“Isheinhospital？”theoldwomanasked，veryafraidnow．

“Yes，but...”thestrangerlookedatMrsWhitesfaceandstopped．

“Ishedead？IsHerbertdead？”MrWhiteaskedquietly．

“Dead！”MrsWhitecried．“Ohno...please...notdead！NotHerbert！Notourson！”

Suddenlytheoldwomanstoppedbecauseshesawthestrangersface．Thenthetwooldpeopleknew．Theirsonwasdead！OldMrsWhitebegantocryquietlyandMrWhiteputhisarmroundher．

SometimelaterthemanfromMawandMegginssaid，“Itwasthemachinery—anaccidentHerbertcalled，Help！Themenheardhim—andrantohimquickly，buttheycoulddonothing．Thenextminutehewasinthemachinery．Imvery，verysorry，”hefinished．

Foraminuteortwotheroomwasquiet．AtlastMrsWhitesaid，“Ourson！Dead！Werenevergoingtoseehimagain．Whatarewegoingtodowithouthim？”

Herhusbandsaid，“Hewasourson．Welovedhim．”

ThenMrsWhiteaskedthestranger，“Canweseehim？Canweseeourson？Pleasetakemetohim．Iwanttoseemyson．”

Butthestrangeransweredquickly，“No！”hesaid．“Itsbetternottoseehim．Theycouldntstopthemachineryquickly．Hewasinthereforalongtime．Andatfirsttheycouldntgethimout．Hewas...”themanstopped．Thenhesaid，“Dontgotoseehim！”

Thestrangerwentovertothewindowbecausehedidnotwanttoseethefacesofthetwooldpeople．Hesaidnothing，buthestoodthereforsometimeandhewaited．

Thenhewentbacktotheoldpeopleandbegantotalkagain．“Theresonemorething，”hesaid．“YoursonworkedforMawandMegginsforsixyearsandhewasagoodworker．NowMawandMegginswanttohelpyouatthisunhappytime．”Againthestrangerstopped．Afteraminutehebeganagain．“MawandMegginswanttogiveyousomemoney．”ThenheputsomethingintoMrWhiteshand．

OldMrWhitedidnotlookatthemoneyinhishand．Slowlyhestoodupandlookedatthestranger，afraid．“Howmuch？”MrWhiteasked，veryquietly．Hedidnotwanttoheartheanswer．

“Thirtythousandpounds，”thestrangersaid．

5

慢慢地，年迈的怀特太太又回到了屋里。她的丈夫打量着她，瞧见她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

“怎么啦？”他问。

“没事儿，”妻子说着就坐下来继续吃她的早餐。她又开始想汤姆·莫里斯的事。突然，她对丈夫说，“昨天晚上你的朋友喝了太多的威士忌！讲了神奇的猴爪！可怕的故事！”

怀特先生没有回答她，因为这时候邮差到了，邮差为他们带来了两封信，但里面并没有钱。早餐后，两位老人已忘记了钱和猴爪的事。

这一天晚些时候，大约1点左右，怀特夫妇坐下来吃东西，又开始了有关钱的谈论。他们没有很多钱，所以他们常常需要谈论钱。

“那30000英磅，我们需要它。”怀特太太说。

“可今天上午一分钱也没得到，”她丈夫说，“还是让我们忘掉它吧！”

接着，他说，“但那东西确实移动了。猴爪在我的手里动了！汤姆的故事是真的！”

“你昨晚喝多了。也许猴爪并未移动。”怀特太太回答道。

“它移动了！”怀特先生恼怒地叫了起来。

开始，他妻子没有理他，好一会儿才说：“赫伯特也嘲笑过这件事。”

突然，她止住话音，站起来向窗户走去。

“怎么啦？”她丈夫问。

“我们的房子前面有一个人，是一个高个子穿着讲究的陌生人，他朝我们这边看，呵，不，好了，他已经走了……”怀特太太告诉她丈夫。

“坐下来，吃完你的饭！”怀特先生说。

老妇人并没有听丈夫的话。“他没走，”她继续说，“他又回来了，我不认识他，他是个陌生人。不错，他穿得很讲究……”突然，怀特太太不说话了，她很兴奋，“他正朝我们的门口走来……也许他给我们带来了钱！”

她跑出房间，打开了前门。

穿着讲究的高个子陌生人站在那儿。他什么也没说。好一会儿，他才开始说话，“下午好，我正要找怀特夫妇。”

“哦，我就是怀特太太，”老妇人答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陌生人顿了顿才说，“怀特太太，我从莫和麦金森来，我能进去跟您谈谈吗？”

莫和麦金森有一个大工厂，赫伯特·怀特在那儿作机器操作工。

“当然可以，请进吧。”怀特太太答道。

穿着讲究的陌生人进了小客厅，怀特先生站了起来。

“你是怀特先生吗？”陌生人问。他又继续介绍，“我从莫和麦金森来。”

怀特太太看着陌生人，想道，“也许，他有那笔钱……但为什么来自莫和麦金森？从他的脸色看他并不高兴……为什么？”突然，老妇人很害怕。

“请坐。”怀特先生说，但他妻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出了什么事？”她叫了起来，“是不是赫伯特……”她几乎不能把话问完。

陌生人并不瞧他们的脸，怀特先生也开始害怕了。

“请告诉我们！”他说。

“非常抱歉，”从莫和麦金森来的人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说，“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今天早晨，工厂发生了一起事故……”

“到底出了什么事，赫伯特还好吗？”怀特太太又叫了起来。

“是这样……”陌生人慢慢地说。

“他住院了吗？”老妇人问，现在她非常害怕。

“是的，但是……”陌生人看了一眼怀特太太的脸又停了下来。

“他死了吗？赫伯特死啦？”怀特先生平静地问。

“死啦，”怀特太太哭叫着。“不，请不要这样说……，不，赫伯特不会死，我们的儿子不会死！”

突然，老妇人不喊了，因为她看见了陌生人的表情。两个老人明白，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老怀特太太呜咽着，怀特先生伤心地搂着她。

过了一会儿，从莫和麦金森来的男人说，“那是一起机器事故，听到赫伯特喊救命，工友们立刻跑过去，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赫伯特在机器里。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他结束了讲话。

刹那间，屋子里非常安静。最后，怀特太太说，“我们的儿子，死了，我们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没有他，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丈夫说，“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爱他。”

接着，怀特太太问陌生人，“我们能看看他吗？我们能不能看看我们的儿子？请带我去，我想去看看我的儿子。”

但陌生人很快答道，“不行，最好不要去看他，他们不能快速把机器停下来，赫伯特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并且开始的时候弄不出来，他……”陌生人停了下来，接着他说，“还是别去看他吧！”

陌生人走到窗户边，因为他不想看到两位老人的痛苦的表情，他什么也没说，站在那儿等了好长时间。

然后，他又回过身来开始和两位老人谈话。“但是，你们的儿子是一个好工人，他为莫和麦金森工作了6年。现在，莫和麦金森要在这个不幸的时候帮助你们。”陌生人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说，“莫和麦金森想给你们一些钱。”说完，他把一些东西交到怀特先生手上。

老怀特先生没有看手里的钱，他慢慢地站起来，害怕地看着陌生人，“多少钱？”怀特先生非常平静地问。其实他并不想听到答案。

“30000英镑。”陌生人说。

（林宝国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