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寂静荒原的探寻——陈染研究综述

2013-08-15 00:44杨杰蛟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陈染作家文学

杨杰蛟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伴随着西方现代女性主义思想的引进,中国当代文学也做出了相应的行动,这主要表现在一批女作家的创作实绩之中。她们不再像昔日遮遮掩掩地描述女性独特的心理感受,而是大胆地表现被男权文化遮蔽着的女性世界,陈染可谓是这一文学思潮中的重要代表。如果说20世纪80年代对于陈染的发现还停留在萌芽阶段,那么随着90年代陈染创作的狂飙突进同文学思想的日趋多元化,相关的研究逐渐成熟起来。进入21世纪以后,无论是在研究的数量还是质量方面,都有了飞速的提升。当然,这种时期上的划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各个阶段的研究重点既相互独立,又有着内在的联系。

陈染的小说创作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1986年小说《世纪病》的发表引起了文学界的注意,但影响尚不明显,这种表现青年人烦闷、孤独、迷惘等情绪的作品与同时期刘索拉、徐星等人的创作有很大的相似性,直到以《纸片儿》《小镇的一段传说》《塔巴老人》等为代表的一系列小说发表之后,陈染的小说创作才表现出自己的独特性。李劼将这一类小说评判为“现代主义童话”,认为它表现出了优美的神秘主义叙事倾向,给出了高度的评价。[1]事实上,这一时期的陈染研究并未真正地展开,相关的论述还极为简单,人们更多的是将其当作文坛上的新人来看待,给予善意的鼓励。这一方面是由于评论界对这颗文学新星的重视不够,但另一方面也说明陈染的创作实绩尚不能提供足够的阐释空间。随着《与往事干杯》《无处告别》等充分反映陈染创作特征的作品逐渐发表,这种局面开始有了较大程度的改观。

90年代之初,陈染始终作为一个个案游走在文坛的边缘,令人难以把握。在不断对其创作特质进行发掘的同时,评论家尝试着将陈染归入先锋文学一脉。这一阶段最早对陈染开始研究的是陈骏涛,他从情感世界、想象天地、文体形式等三个方面进行分析,指认出陈染创作中表现的探索性。[2]邹忠民则通过对文本的细致分析,说明陈染“不是进入文学,而是退守文学。文学成为其抵抗黑暗的最后场所,厮守精神家园的法宝。”[3]这些早期探寻进一步深化了对陈染作品特殊性的认识,尽管并未能在其人其作的定位问题上有着实质性的突破,但为之后研究的推进起到了有益的作用。1993年3月,《文艺争鸣》以“陈染作品讨论会”的形式刊出了多篇文章,它们出发的角度虽然不同,可都致力于找寻陈染小说中的先锋特征。如赵毅衡在《读陈染,兼论先锋小说第二波》中明确指出,陈染写作的“这种风格正好落在先锋性的范围之内。”[4]张颐武《话语的辩证中的“后浪漫”——陈染的小说》细致地考察了其作品中感伤和嘲讽相结合的特点,认为这形成了一种“后浪漫”的话语。[5]王干的《寻找叙事的缝隙——陈染小说谈片》则试图以文本细读的方式,说明陈染通过插入叙事的缝隙“逃离传统中心话语”,从而使得“她的情感经验获得语言叙说的多种可能。”[6]

上述这些研究虽然有着明确的指向性,但仅凭一些叙事上的先锋特征,就简单地将陈染划入先锋文学的框框里,未免过于武断,反映出学界对陈染的作品研究还停留于表层,有关她的创作定位依然比较模糊,在这个问题上率先实现了突破的是方铃的《陈染小说:女性文本实验》,作者将陈染的小说创作划分为孤独旅程、小镇神话、女性之躯三个阶段,确证了“陈染将她非常个人化的写作呈现于文本实验,体现了她小说特有的女性写作意义。”[7]之后,戴锦华以其全面而详尽的分析描述了陈染“对个人和女性的书写”。[8]孟繁华则从作品中女性人物所表现出的压抑、困窘、彷徨等情绪入手,说明以陈染为代表的女性作家是在漂泊中寻求着自我的实现。[9]林舟与齐红更是直接通过对陈染进行访谈的方式,从作家那里得到了关于女性经验书写、情绪表现这一写作思想的肯定回答。[10]至此,陈染作为当代女性写作重要代表的身份才真正得以确定下来。

近乎同时,对陈染重要作品的讨论也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这方面最集中的表现便是由《花城》杂志社与作家出版社在京联合召开的陈染长篇小说《私人生活》讨论会。季红真、白烨、王蒙、戴锦华、徐坤等与会专家学者多侧面、多角度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总的说来,基本上都是在围绕着女性与私人化写作的得失及其未来走向这一焦点而展开的。相关的论述还有孙绍先的《一个女人的心路历程——读〈私人生活〉》、丁帆的《逃避“战争”的谵语——读陈染的〈私人生活〉》、邵建的《her story:陈染的〈私人生活〉》等。

伴随着陈染女性写作身份的不断明晰,90年代后期,开始有论者超越对陈染作品的孤立思考,尝试将她与现当代其他女性作家联系起来做比较研究。阳燕的《镜中和镜外——陈染和张欣的小说解读》是较早的一篇文章,此文认为在女性、情感、生存三个层次上,陈染和张欣都有着内在相通的地方,至于她们之间的不同则主要是在表现现实人生、心灵世界时所运用的手段及强度上的区别。[11]王宏图则将陈染、林白这两个同样具有私人化写作特点的作家放在一起加以对照,强调她们利用私人经验、反中产阶级化叙事以及同性之爱实现了个人话语对主流公共话语的反拨。[12]相似的文章还有徐珊的《远看是神话,回头是现实——从女性意义的觉醒看丁玲和陈染》等。另一方面,在肯定陈染作品超越意义的同时,学术界也出现了一些对其创作的批评意见。例如丁帆、王彬彬、费振钟在对话中就指出,无论女性作家是退回自身或同性之爱,还是以“性”为武器“完全解构男性话语”,都有可能导致一种“文化悖论”的产生。[13]陶东风通过对“私人化写作”不厌其烦的内在分析,反证出其对象化上的极度私人性与封闭性,认为作家必须做出调整,“提升与深化”私人经验。[14]汪跃华则由真实性的角度出发,揭示出陈染写作中的主观化及重复化叙事,并进一步提出这在根源上是因为作家对“现代”价值观接受上的偏差所致。[15]其他试图从这一方向进行论述的还有樊波、管卫中、蔡婷等人。

值得重视的是,在90年代末期,陈染的创作开始进入了一部分正在编写文学史的学者的视野,比如於可训撰写的《中国当代文学概论》,田中阳、赵树勤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杨匡汉、孟繁华主编的《共和国文学50年》,王庆生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洪子诚编著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等。这些著作的评述没有超出此前的研究范围,多是将陈染置于90年代女性文学的相关章节内进行分析,并不存在太大的创新性。但它的关键意义在于,陈染由90年代初的文学新秀,到如今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这不仅反映出其创作被人们逐渐接受的过程,更表明了其在当代文坛上不容忽视的重要价值。

从这一阶段的现状中我们可以发现,评论界对于陈染的认识越来越明确,在其写作身份的归属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的共识,之后的研究都是在这一基础上往前发展的。相应地,对陈染创作成就的判断也更加全面、理性,充分考虑到了其创作上的得失,并尝试着提出解决思路。另外,在具体的研究方法上趋向了多样化,不再仅仅将陈染当做一个孤立的个案来看待,联系的、发展的思考方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使用。基于此,我们可以期待,陈染研究一定能朝着科学、丰富的方向逐步迈进。

21世纪的陈染研究相较此前有了更大的深化,不仅在数量上有了很大的增长(2000年以来至今在报刊上公开发表的文章超过了400篇,是之前总和的四倍多),而且在质量上也明显的加强,它首先反映在一些综合性、全面性研究成果的出现。许多研究者开始用一种整体性的眼光来看待陈染及女性文学的发展,从不同方面切入以展开论述。赵树勤的《找寻夏娃——中国当代女性文学透视》从创作的主题话语、语言特征、理论建构、与西方文化的关系等角度把握女性文学创作的脉络,“这种开阔的研究视野和论述的整合力量,在当今的女性文学研究中是相当难得的。”[16]齐红的《女性写作:寂静之声——20世纪90年代女性写作的历史意味》认为,90年代女性文学“表现出自发与自觉意识相结合、相胶着的状态,更多的理性与冷静注入了这个时期的对于女性问题的关注之中。”[17]季红真的《确立女性主体与女性文学创作》则指出女性文学中主体地位的确立是与西方文论的影响分不开的。[18]而修磊则从当代视野出发,肯定了中国的女性文学正在自觉的写作中走向成熟。[19]以上的论述充分表明,与陈染文学创作的稳步提高相适应,有关的文学研究也变得更加稳健,视域上的宏观反映出评论界正在从更高的平台上审视陈染的创作对中国当代文学的价值之所在。

事实上,在90年代就已经有一部分研究者使用西方文艺理论来解读陈染及女性文学创作,如郑怡、陈鹃的《西方女性主义与中国女性文学》。不过,这种对西方理论的运用在21世纪有了更进一步的开掘。例如西慧玲就从孤独自我、审视自我、强调自我等三个方面“介绍陈染的富有表现主义色彩的创作精神”。[20]袁媛则依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来考察陈染的文本世界。[21]还有论者从存在主义的观念出发,说明陈染作品中女性人物的生存困境其实也是整个人类社会所面临的问题,她所表达的是人类的生存之痛。应该说这些论断都丰富了陈染研究的现状,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但批评者必须明白,西方的理论思想起到的主要是工具作用,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将陈染的创作千篇一律地束缚在“私人化”或女性写作的藩篱之中,应该尽可能地通过借鉴与吸收外来理论而创造出本民族自己的话语言说模式,这才在根本上有助于当代文学批评的长足发展。

另一方面,对陈染的比较研究同90年代相比也有了显著的变化。在与中国的女性作家比较上,研究者的视域更加宽泛,论证的深度也得到了加强。唐濛在对王安忆、陈染、卫慧这三代女作家笔下的性的论述中,指出性的表现发生了从灵魂向肉体的倾斜。[22]漆福刚采用心理学的视角对王安忆和陈染进行解读,发现了“传统的性道德伦理观念”一直在左右着作家的创作。[23]乔以钢、王宁则通过考察陈染、林白、徐小斌的女性观,探讨了她们写作中表现出的积极与消极因素。[24]相对而言,在研究陈染与外国作家的关系上,尽管出现了一些文章,如从具体作品的对比分析中看杜拉斯与伍尔夫对陈染的影响,但大多流于肤浅与表面化,外国作家同陈染创作的联系并未得到充分的揭示。

同时,新世纪以来对于女性文学与商品市场的关系上学界也有了一定的思考。王绯在《论女性文学与商品市场》一文中,认为由《私人生活》所引发的文学热点,其实是商家针对消费者的欲望而刻意策划出来的。[25]于展绥把由铁凝、陈染到卫慧的写作看作一个文学“商业化和媚俗化”倾向越来越重的过程。[26]阎真也持有同样的看法,认为这种现象严重损伤到了文学的良性发展。[27]今天的女性文学是同市场经济紧密相连的,后者既为前者的发展创造了条件,但同样也导致了其前进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因此,这类研究是具有重要现实意义的。

此外,陈染研究的一部分基本问题这一时期仍然在扎实地推进着。例如姜波的《自我精神人格的守护——评陈染的小说创作》与李美皆《陈染的自恋型人格》是从不同方向对其写作思想的探求。余志平、张振林的《复活的女娲长歌当哭——评陈染、林白女性写作的爱情主题》同高小弘的《“恋父”、“审父”与女性的个体成长》是在主题方面进行的思考。宁琳、纪楠的《悖论丛生的尴尬处境》与谢珊珊《灵魂深处孤独的舞者——陈染小说女性群像解读》是从作品人物形象方面做细致的分析。还有的评论者如罗光娅、李雪荣则致力于阐释新作或从新的视角对陈染旧作品进行再评价。总之,众多的研究者以自己的阅读感受为基准,努力把握住他所认为的陈染创作中最值得关注的方面,做了大量不尽相同但却有利于陈染研究良性发展的工作。当然,这些研究并没有完全穷尽陈染文本世界中的丰富蕴涵,不过,正是在逐渐摸索前进的过程中,陈染的影响越来越大,读者对她的认识上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总的来说,这一阶段的研究并没有太多全新领域的发现,批评者多是沿着此前的研究方向做了广度和深度上的开掘,整体性、发展性的研究思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使用。相较于之前,对于陈染创作价值上的分歧与差异逐渐缩小,看法趋向于理性、科学,一些不足之处得到了程度不同的弥补。当然,我们也不难从中发现出存在的缺陷,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对已有成果的否定。

近30年的陈染研究取得的进步与成就是令人瞩目的,这使得人们眼中的文学世界更加的多姿多彩。新世纪以来在宏阔视野上的总结与西方理论的多元运用,暗示了随着文学观念的进一步开放以及研究者自身素养的不断提高,陈染研究必将展现出崭新的风貌。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为了促进陈染研究的发展,指出其表现出的不足与缺陷,以及可能存在的开拓方向,就显得尤为必要。

首先,批评的视角过于单一化。在将陈染归入女性作家的创作潮流之后,尽管对她的把握更加便利,但也限制了研究范围的展开。只要一谈到陈染,马上联系到的就是“私人化”、“女性意识”、“身体写作”等等方面,缺乏一种更为宏大的批评视野。一个作家的创作如果总是在固定的框架内被描述,那就会给人造成其写作活力已完全丧失的错觉,这就极易导致对作家本身的误判。其次,概念化的推理、演绎在对陈染的评述中也经常出现。由于对其女性作家身份的强调,许多论者往往先验的对陈染的创作给出了判断。这突出表现在从作品中断章取义的裁剪出一些部分,用以指明其创作上的消极倾向,而不顾这些部分在作品整体的安排上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这固然能够反映出陈染创作上的一些问题,但并不利于对其全面而深入的把握。最后,研究的重复性、平面性的倾向也存在于一定的范围之内,这在21世纪以来的研究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虽然近年来的研究成果在数量上得到了增加,但其中大量一部分都是对前人观点的重复性叙述,缺乏独到而深刻的看法,有些甚至完全就是对此前文章的摹仿与抄袭,这种现象的出现严重地影响到了研究的严肃性与科学性,必须引起学术界足够的重视。

其实,有关陈染的研究还存在着许多可供发现的空间,这要求评论家打破自己的思维定势,力图找到新的思考方向。例如,陈染的创作从早先得益于湘西苗寨生活感受的一系列作品开始,就始终有着一种神秘主义的倾向,这与她女性作家的性别身份及对女性隐秘心理世界的表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带有明显的巫鬼文化色彩,论者完全可以从这一角度切入展开评述。又如,陈染作为科班出身的一类作家,且毕业后又有在高校中文系教书的经验,她的创作必然会受到其他作家的影响。这不仅在她的作品中体现出来,而且她自己也多次提到过。但目前在这方面的研究基本上限于与国内同代作家的比较之中,至于她的作品与外国作家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系,则鲜有人涉及,仅有的一些论述都过于零散与简单化,尚有待于深入的探察。再如,虽然新世纪以来出现了一些综合性研究的尝试,但还没有在更深广的程度上进一步得到实践。因此,从历史与文化的层面来考量陈染的创作轨迹,无疑也是有着重要意义的。再者,陈染的创作在近些年表现出了一定的停滞,虽然她自己解释为这是创作上通过长期思考厚积薄发的一个必经阶段,并且举出一些其他作家的例子来加以佐证,但不可否认的是,陈染的创作在目前处于一定的困境之中,如何从这种困境中走出来是其面临着的重要问题。尽管已经有论者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仍存在进一步分析的可能。另外,与许多作家一样,陈染在最开始也尝试着写诗,且在思想观念上受到一些哲学家的影响,其在接受访谈时也认为,写诗出身的小说家与直接写长篇出身的小说家之间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从诗与思的角度来考察陈染的写作也有着一定的价值,但目前这方面的论述尚处于空白状态。

综上所述,陈染研究在从萌芽到成熟再到进一步开拓的发展过程中,取得了不容小觑的成绩,但如果以更加宏观的视野来考察也会发现其仍然存在着诸多的问题与不足,不过人类的认识就是在曲折中不断前行的。随着当代文学的进一步发展,势必将有更大的阐释空间被呈现出来。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对陈染的研究才刚刚开始。

[1] 李劼.致现代主义童话作家陈染[J].当代作家评论,1988,(4).

[2] 陈骏涛.寂寥和不安分的文学探索——陈染小说三题[J].文学评论,1992,(6).

[3] 邹忠民.清醒的梦游的精灵——陈染其人其作及异秉异品[J].小说评论,1993,(2).

[4] 赵毅衡.读陈染,兼论先锋小说第二波[J].文艺争鸣,1993,(3).

[5] 张颐武.话语的辩证中的“后浪漫”——陈染的小说[J].文艺争鸣,1993,(3).

[6] 王干.寻找叙事的缝隙——陈染小说谈片[J].文艺争鸣.1993,(3).

[7] 方铃.陈染小说:女性文本实验[J].当代作家评论,1995,(1).

[8] 戴锦华.陈染:个人和女性的书写[J].当代作家评论,1996,(3).

[9] 孟繁华.忧郁的荒原:女性漂泊的心路秘史——陈染小说的一种解读[J].当代作家评论,1996,(3).

[10] 林舟,齐红,等.女性个体经验的书写与超越——陈染访谈录[J].花城,1996,(2).

[11] 阳燕.镜中和镜外——陈染和张欣的小说解读[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6).

[12] 王宏图.私人经验与公共话语——陈染、林白小说论略[J].上海文学,1997,(5).

[13] 丁帆,王彬彬,费振钟,等.“女权”写作中的文化悖论[J].文艺争鸣,1997,(5).

[14] 陶东风.私人化写作:意义与误区[J].花城,1997,(1).

[15] 汪跃华.与黛二小姐告别——关于陈染写作的困境[J].文学评论,19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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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季红真.确立女性主体与女性文学创作[J].文艺争鸣,2004,(3).

[19] 修磊.当代视野下的女性文学[N].人民日报,2009-01-08.

[20] 西慧玲.凝眸自我 抒写灵魂——试论陈染小说创作的表现主义色彩[J].当代文坛,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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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唐濛.从灵魂向肉体倾斜——以王安忆、陈染、卫慧为代表论三代女作家笔下的性[J].当代文坛,2002,(2).

[23] 漆福刚.从心理学视角看王安忆、陈染的创作个性[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8).

[24] 乔以钢,王宁,等.自恋与自审间的灵魂历险——陈染、林白、徐小斌的女性观及其创作[J].江汉论坛,2007,(3).

[25] 王绯.论女性文学与商品市场[J].妇女研究论丛,2001(2).

[26] 于展绥.从铁凝、陈染到卫慧:女人在路上——80年代后期当代小说女性意识流变[J].小说评论,2002,(1).

[27] 阎真.身体写作的历史语境评析[J].文艺争鸣,2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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