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对物种灭绝大惊小怪?

2014-01-04 04:26戴维·舒克曼张倩
飞碟探索 2014年12期
关键词:乔治物种人类

戴维·舒克曼 张倩

物种灭绝不是很正常吗?说出这句话时,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像个地雷或猎象的陷阱,可能会激怒很多人。

但我之所以要说,是因为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总是忘记有关地球生命的一个令人不快的事实——物种灭绝一直在发生。

事实上,对人类来说这常常是件好事。

没有迅猛龙在我们的城市里横冲直撞,我们的生活显然好过得多。我们的街道也因为没有剑齿虎而更加安全。想想吧,打死秃鹫那么大的史前昆虫会是个什么滋味?

物种灭绝问题在《濒临绝种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的会谈中经常被提到。这个条约旨在从贸易带来的毁灭性后果中拯救濒危物种。屠杀犀牛、毁灭大象、老虎绝望的挣扎,任何人只要听到有关的抗议和运动以及物种灭绝的惊人数据,都会认为是贪婪和冷酷无情的人类造成了这个恶果:物种灭绝。

自然法则

此刻我必须声明,有些物种的灭绝的确是人类活动带来的恶果,但从长远的观点来看,物种的灭绝从来都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其中最著名的大灭绝当属恐龙的灭绝。除此之外,还有四次物种大灭绝被记录在案,其中的一次有90%的物种灭绝了。

还有一种情况是所谓的背景灭绝,即悄无声息地逐渐消亡。这样的物种灭绝可能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但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的。造成的结果是,普通物种只能存续几百万年的时光,哺乳动物的存续时间最短,只有一两百万年,蛤类存续时间较长,可达到500万至700万年。只有一些坚强的幸存者,比如棱皮龟,这是一种大自然创造出来的典型的坚韧物种,它的存续时间将近几千万年。

但是,生物世界是一个无休无止、不停运转的“企业”,没有任何物种可以永远存续,这是一个无法隐瞒的事实。地球上曾经存在的所有生命形式几乎都已消失了。让我们稍息片刻,仔细想想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据估算,大约90%(甚至99%)的各种海洋生物、陆地动物、昆虫或植物,都在地球上享受过一段花样时间,然后消失,被人遗忘。有些残骸变成了化石,最终被摆上博物馆的陈列架,其他的则毫无踪迹可寻。

不要悲痛

查尔斯·达尔文在他的划时代巨著《物种起源》里记述过物种灭绝。在他来看,生命进化就是新的物种取代其他物种进而获得生存空间。他肯定不会为物竞天择中的失败者感到悲伤。

因此,在要求保护大量标志性物种的呼声中,是否存在一个例子让我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这一过程的影响是极为有限的呢?人类无法拯救一切,这难道不是令人尴尬的事实吗?如果物种灭绝是人类的过错,如果人类通过破坏其他物种的栖息地、制造污染或者屠杀某个物种的每一个成员而加速其消亡,我们又该重视什么呢?

毫无疑问,许多动物的消失是人类活动造成的。几年前,我在加拉帕戈斯群岛见过这样一个物种——孤独的乔治,那是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个体,一只动作迟缓、眼神忧伤、讨人喜欢的动物。

在平塔岛象龟原先生存的岛上,孤独的乔治及其种族最初赖以生存的植物被水手们带来的山羊一点点地蚕食殆尽,它们产的卵被船上跳下的老鼠吞食。不仅如此,平塔岛象龟本身也常常被带上甲板,充当活生生的着陆踏板。

2012年,孤独的乔治被确认死亡,平塔岛象龟至此绝种。

显然,人类对自然界的态度在随时间发生变化,在不同的地区也不尽相同。

意想不到的影响

究竟有哪些原因让人们试图制止物种灭绝的发生呢?一个原因是纯粹自私的:为了经济利益。例如,如果我们把金枪鱼捕捞殆尽,就会有上千人失业。同样,如果杀死所有的狮子和大象,旅游贸易就会受到影响。物种的灭绝会使经济受损。

除此之外,“基石”物种的灭绝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影响——食物链中的一种动物或植物的灭绝可能会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对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界产生影响(想想蝴蝶效应)。

还有一个原因是道德因素:作为这个星球上最有力量的物种,我们有义务不去抹杀别的物种,尤其是毫无节制、漫不经心的抹杀。换句话说,作为地球文明的标志,我们应当为弱小种族的生存承担责任。

不过,我认为最令人信服的原因是:我们是一个智慧的种族,我们知道每一个生命体的核心都有其独特的DNA,包括我们自己。我们可以不喜欢某些物种,但我们和它们是息息相关的,或者说生物都属于一个大家庭。从一个非常不一样的视角来看,这就投下了物种灭绝以及我们在其中所扮演角色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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