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反坦克导弹发展之路(上)

2014-03-21 11:09蔡寅生
兵器知识 2014年3期
关键词:反坦克导弹试验

蔡寅生

前奏曲——J-201

二战之中,坦克异军突起,叱咤风云,凸显了陆战之王的风采,对战争的势态产生了重大影响,使反坦克作战成为现代战争中的一个突出的重大课题,反坦克导弹因此应运而生。二战末期,德国率先研制成功世界上第一种反坦克导弹X-7。二战后,反坦克导弹犹如雨后春笋,联邦德国的“柯布拉”、苏联的AT-1、法国的SS-10、英国的“警惕者”、美国的“龙”式等相继面世。

白手起家 新中国成立初期,国防工业的基础差,底子薄,在反坦克导弹武器的研制方面更是“一无所有”。1957年9月,聂荣臻率团访问苏联,10月15日签订了《中苏新技术协定》,苏联先后向我国提供了地空、空空、地地、潜地、岸舰、舰舰等6种战术导弹的实物和资料,唯独没有导弹家族中的小弟,反坦克导弹。

1958年,军委常规兵器专业组将反坦克导弹的研制任务纳入发展规划,决心独立自主地发展中国的反坦克导弹。随之,军械科学研究所、北京工业学院、三机部三所分别开始收集资料和方案论证。北京工业学院的原理样机曾经在国防部举办的1958年“八一”献礼展览会上展出,周恩来总理仔细观看了样机。北工后来也曾进行过一些试验,但由于技术问题较多而终止了研究。1960年5月,军械所、炮兵工程学院、东北机器制造厂、庆阳化工厂组成了协作组,以东机厂为基地开始反坦克导弹的研制工作,但不久也下马。

1960年5月,军械所划归军委炮兵建制,炮兵以该所为基础,于1960年11月成立了炮兵科学技术研究院。炮院一所在所长卢伟如(后来升任广州军区副政委)的带领下,决定重启反坦克导弹的研制工作。1962年1月,卢所长专程赴北京向国防科委三局唐局长汇报导弹的论证情况,申请立项,唐局长同意开展研究。于是,1962年2月,代号为J-201的反坦克导弹正式上马,总体方案论证和零备件研究以及相关的建设也相继展开。1963年1月,张爱萍副总长来炮院参观,指示炮院要好好抓一抓反坦克导弹。10月,卢伟如所长带着模型又~次进京向张副总长和国防科委汇报论证进展情况。1963年11月,国防科委正式批准将其列为国家项目。不久,炮兵研究院正式任命王昌仁为总设计师,曹翟、赵家铮为副总设计师。

J-201是炮院一所建所后第一个独立担纲的大项目,也有些非议。有人认为搞导弹是五院的事,不属一所的职责范围。刚从苏联炮兵指挥学院学成归来的老炮兵师长卢伟如,既懂技术又热心炮兵装备,他坚定而明确地指出:近程战术导弹应该由炮兵来搞。于是他勇敢地挑起了这副重担,足见其远见卓识。

曹刚川雪中送炭 国家正式立项了,该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可是这第一步怎么迈,搞个什么样子的导弹,成了摆在年轻的科研人员面前最迫切的难题。

当时他们手中只有一套德国的“柯布拉”反坦克导弹的勤务指南,对“柯布拉”的结构与性能参数有简单介绍,这就是他们最重要的参考资料。他们对比分析了“柯布拉”和法国的SS-10导弹的性能,认为“柯布拉”比在X-7基础上发展起来的SS-10更进了一步,于是逐步形成了以“柯布拉”为主要参照的总体方案,这是在当时情况下唯一的选择,也是J-201反坦克导弹酷似“柯布拉”的原因。有人以为,J-201是柯布拉的仿制品,其实我国获得“柯布拉”的实物样品是1966年后的事,此时我们的方案早已初步确定,有控飞行试验也进行两年了。当然,有了实物对我们的帮助还是很大的,一是证明了我们方案基本正确,另一方面对于一些局部设计有不少借鉴。通过测绘分析,进一步调整了J-201的总体参数,改善了导弹的操纵性能。

在方案选择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导线”问题“许多人对有线制导心存疑虑,不太相信”这小孩放风筝似的东西也能打坦克”。有的担心导线被树枝挂断了怎么办?总之,对这个“小辫子”很不感兴趣。大家正为搞有线制导还是搞无线制导争持不下时,1963年,曹刚川同志从苏联列宁格勒炮兵工程学院学成归来,带回了3M-6(AT-1)反坦克导弹的教材和使用说明。真是雪中送炭,如获至宝。

3M-6反坦克导弹是车载的,虽然不能直接运用于J-201便携式导弹,但它也是有线制导,这在徘徊于有线和无线之间难以决策的时刻,无疑对有线方案的确定起了十分关键的作用。此外,这套教材对于我们了解掌握反坦克导弹的结构原理和操作使用都有参考价值。

求真务实 循序渐进 J-201在总设计师王昌仁、副总设计师曹翟、赵家铮、朱列旦等的带领下,在炮兵和五机部的领导下,历经炮院、五机部七所、11院、20院多次体制变迁,历尽文革动乱的磨难,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闯过了一道又一道技术难关,终于在1973年1月批准设计定型,并荣获了全国科学大会奖。

J-201导弹的研制工作严格遵循科学研究的程序,从部件到整机,都是先地面试验再飞行试验,先无控飞行再有控飞行,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地前进。在无控飞行试验时,又分为三个阶段:P1弹只装起飞发动机,P2弹增加线管与陀螺等部件,P3弹再增加续航发动机、加速开关、点火线路等。经过10多次试验,初步解决了起飞、陀螺启动、导线放线、续航发动机等技术问题,然后才开始有控飞行试验,第一次有控飞行于1964年底实现。反坦克导弹设计的元老、J-201副总师曹翟在回忆文童中写道“1964年12月18日,第一次有控飞行试验在沈阳德胜营子进行。那时的气温零下10度;隹备工作全部在帐篷里进行,试验当日凌晨3点最后一发导弹才完成对接。这次试验一共发射3枚导弹,只有一发听控飞行了600米。然而,这一发导弹凝聚了近百名科技工作者3年的心血,它证明了我们的方案可行,象征着我国反坦克导弹进入了新的阶段,给我们带来了信心和希望。”1965年7月,军委炮兵与五机部联合召开了技术审查与协作会议,会议期间又进行了有控飞行试验,孔从洲副司令等首长参观了试验,会议肯定了方案与研究方向。1969年8月25日,J-201再次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反坦克武器表演,参试代表受到了周恩来总理的亲切接见。9月24日,“823会战”指挥部决定,J-201反坦克导弹在改进操作、命中率提高到70%以上,并解决自炸后,可生产一小批交部队使用,并要求1969年底完成设计定型。endprint

1969年12月设计定型试验开始,1970年5月完成了补充定型试验,全面达到了战术技术指标。1971年5~7月在三个军区进行了部队试用,经过十几个小时模拟训练的士兵,平均命中率达60%,有的能首发命中,受到部队欢迎。1973年1月总参、总后联合批复,同意设计定型。从1962年12月立项到1973年1月定型,J-201导弹经历了10个春秋,历尽艰辛。在领导机关的正确领导下,在兄弟单位的积极配合下,中国自己设计的第一枚反坦克导弹终于诞生。

铺路的石子 但是,J-201反坦克导弹最后并没有列入装备体制,也没有大批量生产。其原因有多种猜测,有的人则把它归咎干一次表演试验中的一发故障弹。

1977年8月10目、17日和9月15日,J-201在北京南口靶场进行了三次汇报试验,对1400米固定目标和活动目标的射击,取得了21发15中,命中率达75%的骄人战绩。其中有一名射手取得了十发九中的好成绩。试验的组织者与参试者都很高兴。但是就在最后一天,发生了一次意想不到的故障。一发导弹在飞行中意外失去控制,突然掉头向阵地方向飞来。此时,在观礼台上就坐的有徐向前、粟裕、罗瑞卿、王震等多位军委领导。导弹自行坠落在靶场的空地上,虽然没有产生严重后果,但着实让人后怕。出现这次故障固然是J-201项目的不幸,但并不是J-201没有装备部队的根本原因。因为当J-201定型之时,测绘仿制苏联“赛格”反坦克导弹的“红箭73”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即将定型,并在这次汇报试验时与J-201同场竞技。竞争结果“红箭73”胜出。

尽管J-201反坦克导弹没能装备部队,这对于参与研制的人们来说多少有些遗憾,但在这条大道上造就了一支特别能战斗、作风科学严谨的团队,造就了王兴治、杨绍卿两位工程院院士;在这条大道上建成了中国唯一的设备精良、水平一流的反坦克导弹研发中心。在这条大道上,一个个新型反坦克导弹脱颖而出,硕果累累。

变奏曲——“红箭-73”

“红箭73”是仿制的苏联“赛格”反坦克导弹。“赛格”和“柯布拉”同属第一代反坦克导弹,都是目视跟踪、三点导引、手动控制、导线传输指令。但“柯布拉”是第一代的早期产品,“赛格”则是晚期产品,“赛格”的性能与技术水平全面优于“柯布拉”,不但射程远、飞行速度快、威力大,而且勤务性好。比如“赛格”的射程是“柯布拉”的两倍;“赛格”的尾翼可以折叠,包装箱的体积很小。因此,相比之下,J-201肯定不如“赛格”。

竞争的魅力“8.23”会战总指挥陈锐霆副部长的回忆文章中写到,“在会战期间,我部有两位同志有突出贡献,一位是部机关贾庆祯同志,运用援外工作之机,一钱未花,引进了“赛格”反坦克导弹的样品,并积极设法很快运回,为我红箭73反坦克导弹的研制,提供了借鉴,争取了时间。

五机部于1971年获得样弹,当年8月即责成陕西东方机械厂和北京工业学院等有关单位进行测绘仿制,首先由北京工业学院进行初步分解测绘,然后以东方厂为主进一步进行测绘测试。1972年明确了生产分工:东方厂为总装厂,负责全弹总装;山西惠丰机械厂负责生产引信。1973年3月又明确惠丰厂也可以利用现有条件,自力更生,进行总装准备。

1973年7月,“737”反坦克武器专业会议根据形势的需要,决定扩大“红箭73”的生产规模,又增加了辽宁、吉林两省,以兵工厂为核心,动员组织民用企业,再建设两条“红箭73”动员生产线,图纸由陕西提供,各地区分头进行研究试制。1973年10月,国务院、中央军委正式下达了红箭73导弹的研制任务。辽宁、吉林也加入了研制行列。这一决定大大调动了地方的积极性,一个测绘仿制“赛格”导弹的大会战于1974年在中国的四个地区(辽宁、吉林、陕西、山西)如火如荼地同时展开,形成了四虎相争的竞争局面。为了加强对大会战的领导,1974年3月五机部科教组成立了以唐如信和王庆安为首的红箭73项目总体组;1975年五机部成立了导弹局,反坦克导弹处处长王连生,副处长崔世强和刘景玉负责大会战的组织协调工作。各地区也分别成立了会战领导机构,比如辽宁的“745”工程指挥部,吉林的“702办”,山西、陕西的“红箭73”办公室。

各省你追我赶,互不相让,经过近四年的努力,干1977年4、5月间,除陕西省外,其他三省的“红箭73”相继进入了国家靶场进行设计定型试验。不过此次试验都没有达到设计定型的要求,发生了续航发动机故障、陀螺失去定轴性、导线断线、早炸、低温掉弹等技术问题。随之组织技术攻关,查找原因,采取针对性措施,逐一解决出现的问题。

1977年9月15日在北京举行了反坦克武器汇报表演,徐向前、罗瑞卿、粟裕、王震等国家领导人参观了“红箭-73”反坦克导弹的射击表演和实物,听取了导弹局左文英局长有关会战情况的汇报,军委领导对会战取得的成绩给以了充分肯定,使大家受到了很大鼓舞。

1978年6月山两惠丰厂率先再进靶场,用弹39发,靶场的结论是:接近或达到战术技术指标,经部队试验合格后,可以设计定型。1979年2月中央军委批准山西的“红箭73”设计定型。继此之后,1979至1980年,辽宁与吉林的“红箭73”也相继通过了设计定型试验,完成了设计定型。为此,领导机关决定陕西省的导弹不再进行设计定型试验,只进行接产鉴定。

勇闯三大技术关

“红箭73”不是技术引进项目,而是测绘仿制,仿制过程中遇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均属正常。其中最大的难题有三个。

近距离掉弹,是一个从第一次有控飞行试验开始到生产定型一直困扰人们的技术难题。导弹飞离发射架300米左右就坠落于地,低温试验时尤为突出。为了解决这个技术难题,人们煞费苦心,经过长期的探索,北京工业学院从理论上找出了掉弹的原因是导弹偏心过大造成的。东方厂宋树彬参照国外的经验,大力改进工艺,实现设计基准、工艺基准和装配基准相一致,使质心保持在弹轴上,大大减小了质量偏心和推力偏心,极大地改善了产品质量,为掉弹问题的解决立下了汗马功劳。经过各个总装厂与北京工业学院的共同努力,终于攻克了这道难关。endprint

制导导线断线,是有线制导导弹的通病,J-201有过,红箭-8也有过。导线是有线制导导弹的生命线,三芯导线中只要有一根断线,弹下控制的信号就无法传导到弹上,导弹就失去了控制。东方厂成立了断线攻关组,设计了模拟飞行试验的放线机进行地面模拟试验,运用TOC全面质量管理方法,分析历次靶试的残骸,分析地面放线记录和实况录像,摸清了断线的根本原因;主要是线管解脱力均值偏小,放线时发生乱砸,破坏了放线规律,致使松脱的导线相互扭绞而造成断线。他们采用正交试验法合理安排试验计划,进行了32发不同工艺参数、不同放线条件的地面模拟放线试验,找到了优化的设计方案,解决了令人头疼的断线故障。其它地区在解决断线问题上也都下了一番功夫,各有各的高招。

低温不听控,是指低温试验时导弹在两种情况下不听控制。一是在攻击左边界目标时失控,当射击1800米的目标,与导弹射向成22度半角时,导弹做大过载机动飞行而失控。另一种情况是,导弹发射10秒左右时失控,第11秒左右“平稳”落地,地面信号全部正常。对于第一种失控,原因是低温飞行过载过大时,陀螺漂移量过大,内外环产生碰框,使陀螺失去了定轴型。对于第二种失控,经过长时期的研究,也找到了原因,是舵机滑阀机构的阀芯在飞行过程中发生了卡滞。采取了有针对性的措施后,低温不听控问题圆满解决。

向两代导弹的跨越“红箭73”的研制成功,标志着我军装备序列中反坦克导弹的空白得到了填补,开辟了中国反坦克弹药精确化的道路。1979年我国“红箭8”的红外制导技术也取得了重大进展,引起了吉林江北机械厂“红箭73”研制人员的关注:能不能将红外制导技术运用在“红箭73”上,将目视制导的一代导弹提升为半自动控制的二代反坦克导弹呢?1979年7月,五机部在吉林召开了专题会议,部署了车载“红箭73A”导弹的研制工作。不久提出了新的方案:在“红箭73”的基础上,弹上增加红外辐射源,发射架增加红外、测角仪,改进控制系统,在保持原有手动控制的基础上,增加半自动控制,同时提高战斗部威力。载体是86式履带步兵战车,4联装顺序发射,载弹量4+8发。在四年的研制过程中,先后解决了红外源能量不足)、弹道下沉、精度下降、弹的转速低、高低温弹道高度差大、偏航精度不好等技术问题。尤其是,又一次出现了严重。的导线断线问题,断线率高达40%~60%,最后查明系红外光源在燃烧中的高温颗粒烧伤导线包覆层所致。1981年进开始进行有控飞行试验,1984年底在试验基地完成了工厂鉴定,“红箭73A”导弹武器系统性能达到了预订的战术技术指标。

在“红箭173A”导弹研制过程中,1983年5月,总参装备部甘平副部长参观时提出了在红箭73与“红箭-73A”两型导弹的基础上,研制一种适合步兵组携带的第二代反坦克导弹。于是:“红箭73B”反坦克导弹正式立项。该武器系统仍然是光学瞄准,红外跟踪,采用烟火式红外光源指示导弹飞行轨迹,红外测角仪测定导弹方位,控制系统进行计算并发出指令修正导弹弹道。系统采用了电子门和多级设置门限,提高了系统抗干扰的能力,制导系统实现了数字化,提高了控制精度,缩小了控制箱体积,减轻了重量,总重不超过5千克。战斗部威力也提高到垂直穿深760毫米。在江北机械厂与华南光电仪器厂等单位的共同努力下,1998,年完成了设计定型。1990年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部级特等奖。总设计师贾贵臣等为“红箭73”的后续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

成功占领国际市场“红箭73”导弹研制成功后,北方公司就积极谋求挤进国际市场。由于“赛格”导弹已经装备了许多国家,而且生产这种导弹的国家也不止一个,因此要把一代的红箭73推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于是北方公司把重点放到了红外制导的二代上。1989年4月,红箭-73A导弹第一次出国进行飞行表演试验,科目是对远近目标和静动目标射击,试验一切正常,飞行平稳,100%成功,唯独干扰科目试验失败了,暴露出红外制导的红箭73A的两大弱点,一是红外光源穿透沙漠尘埃的能力差,二是容易被强大的干扰光源所干扰(该项目在国内不考核)。但是,外方对这项抗干扰性能非常重视与坚持,他们说“这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经验和教训”。1989年12月北方公司又赴另一国进行红箭73的飞行表演试验,这次使用的是山西惠丰厂研制的红外制导反坦克导弹,总体水平略高于吉林。前4个科目全部命中目标,最后一个科目,在弹道的中途点燃了两堆大火,结果导弹失控,改用手动控制才命中目标。两次出国试验的失败,表明市场对反坦克导弹的抗干扰能力的提高提出了强烈要求。

这两次试验失败,全栽在抗干扰这个环节,迫使人们另辟蹊径,改用了电视测角制导方案。经过多年的努力,克服了诸多技术难关,ATF-07A于1993年获准设计定型,1995年第一批“红箭73”二代反坦克导弹开始出口。ATF-07B也于1996年设计定型,加入了外贸行列,吉林江北厂、山西惠丰厂都为“红箭73”的出口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由于压缩军品生产能力,惠丰厂的“红箭73”虽然停产了,但也不应该忘记他们所做的贡献。尤其是惠丰厂谷崇光所长,熟悉系统总体,精通制导技术,现场处理技术问题的能力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红箭73”成功出口也离不开204所的贡献。大家知道,原来“赛格”和“红箭73”一代的威力指标都是150毫米/65°,到了上世纪80年代这个指标已经大大落后了。1985年开始改进战斗部。参加改进的单位有惠丰厂、江阳化工厂、华丰化工厂和北工,第一步提高到了180mm/65°,尔后又提高到了180mm/68°,86年改进设计定型,87年装备部队。命名为“红箭73-1”,后因外贸需要而改名为HJ-73A。

随着装甲品种的增多,复合装甲、间隙装甲、反应装甲以及北约三层靶等新型装甲和靶板的相继面世,装甲的抗弹能力大大提高。面对国际市场对反坦克导弹破甲威力提出的令人咂舌的高指标,从事爆炸理论与破甲机理研究的专家、204所原所长胡焕性沉着应对。他带领204所的团队,利用他们理论研究成果,精心设计破甲弹的结构,精选各种参数,采用精巧的工艺,使红箭-73的破甲性能步步高升,200mm/68°、280mm/68°直至300mm/68°,在世界上同口径、同重量的战斗部中名列前茅。胡所长尊重用户,尊重合作单位,全力支持外贸工作,只要是经过努力他们能办的事他都答应,凡是他答应的事没有不兑现的。有次外方来中国观看“红箭73”的破甲试验,试验目的是考察导弹串联战斗部对付反应装甲的能力。试验按计划全部顺利通过。但外方又提出了一个额外要求——检验反应装甲的抗弹能九。实际上这是外方对我们的反应装甲的真实性心存疑虑。不解除外方的这个疑虑,将影响外方对导弹威力水平的信心,势必给合同谈判增加一些未知因素。对于这个额外的要求答不答应,征求战斗部研制方胡所长的意见,胡所长非常理解北方公司,理解“用户是皇帝”这句格言的真谛,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外方要求。做!用实验数据来证明我们的实力。于是进行了一发串联战斗部与一发非串联战斗部的对比试验,结果,串联战斗部有效击穿,非串联战斗部则未能击穿,追加的试验圆满成功,内外双方都很满意,随后合同顺利签订。

“红箭73”由一代向二代的华丽转型,奏响了红箭之歌的变奏凸,展开了“红箭73”的新乐章。如今电视测角制导的“红箭73”已出口到好几个国家。它的设计继承了“赛格”,而它的战术技术性能,尤其是抗干扰能力与破甲威力,又大大超过了“赛格”,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兼有一、二代功能的反坦克导弹,也是世界上“赛格”系列导弹中的佼佼者,获得了良好的声誉。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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