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职业生涯中的生命自觉

2014-04-17 01:51罗玉英殷芝华
教育观察 2014年14期
关键词:生命专业工作

罗玉英,殷芝华

(1.潍坊市奎文区金宝双语小学,山东潍坊,261051;2.潍坊市奎文区早春园小学,山东淮坊,261041)①

作为中小学教师,回应专业的探寻不失为一种理论思维生成的价值取向。阅读理论、内化理论、建构理论,从理论与实践的断裂处寻到中国教育的实践品质,这是一种基本的“教师价值”取向。

在《教育研究》2014年第2期《2013中国教育研究前沿与热点问题年度报告》中有这样一段话:“教师发展的价值,在于教师的生命发展,生命发展所诉求的绝不是狭窄的专业发展,它更多要求的是教师的生命自觉。”“教师要从对教育生活的反思、对话、研究方面促进自我成长与丰富、自我更新教育生活,积极担当建设社会生活责任,用自己的行动和品格影响和示范社会。”换句话说,就是教师“应当具有文化自觉,推进立德树人,担当时代使命”。

为什么这样说?

我们都知道:一定的教育总是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结构的反映。随着高科技与信息化时代的到来,西方发达国家都将教育提升到国家兴亡的角度来审视。这一点也促使我国教育观念发生根本变革:中国基础教育应如何进行新文化建构并履行其神圣的历史使命?如何培养具有21世纪精神气质的“中国现代人”,帮助中国早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梦想?如何深刻认识“素质教育”理念以保证中国基础教育改革的不断推进?《中国基础教育改革的文化使命》中说:这些疑问已急迫地摆在每一个关注中国基础教育改革走向的人面前。

是的,我们为人师者应当担当起这一时代使命,但我们又确实从心里理解、接受并真正地身体力行了吗?

《教育研究》2014年第2期《教师专业心态的当下特征及政策启示——基于上海的调查研究》中有这样的结论:教师的工作很难仅仅用时间的投入来计算工作成效。调研发现,教师普遍反映工作压力大。一方面,在于时间投入多,专业工作内外的界限不清晰;另一方面,还在于教师的专业岗位职责不明确。因此,在实践中出现的情况是,教师在看起来并不算很重的教学工作量之外,承担着大量被随意安排或者临时指派的工作,比如新课程改革之后各种冠以改革名义的活动,教师专业发展热潮中各类研讨交流,以及为应对检查或行政指令而产生的五花八门的项目、计划、方案、总结、会议等。在有形的繁重、繁琐、繁复的各项工作之外,再加之无形的考试压力、社会及家长的高要求和高期待,汇集起来成为当前教师工作的压力之源。这些都造成教师精神生活质量不高,专业心态不佳……

作为教师,笔者深有同感。我们每天陷入琐碎的日常事务,顾不得静心,顾不得思考,顾不得检视自己走过的路,每天只是机械地劳作,却感觉不到劳作的意义。我们只是一只单纯的工蚁,因日复一日的重复而成为没有了激情和感觉的工作机器。

自顾不暇的教师们,可有时间想一想自己肩上肩负的历史使命?虽然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如果没有了思考,人就没有了灵魂。作为教师,我们是否在忙碌中问过自己:

每天都在忙忙碌碌,而我忙碌的意义是什么?每天都在奔波,而我最终要奔波到哪里去?我要成为一位什么样的教师?我想要达到怎样的教育教学境界?我该做些什么能让自己的生命之旅变得从容而淡定?即便只是路边的一棵野草,即便只是空气中的一粒微尘,我能不能做到不随波逐流而傲岸独立?

虽然上述调研只是上海教师的生存现状,但“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这难道不同样是我们每一位身处教职的教师的生存现状吗?那么,面对这样的生存现状,我们应该如何自处?

往往,我们的选择有两条路:

一条路,正如笔者在李秀伟老师博客中谈的:对于教师的专业发展,我们的学习组织不可谓不严密,既有年级教研组组织,又有学校组织,还有共同体(几校联合)组织,更有上级教育主管组织;上级教育部门不可谓不重视,每次的督导内容都有专项,包含颇多;学校的领导不可谓不重视,每个月的政治笔记、业务笔记、教学反思、听课记录,每个周的学校教学研究活动、中间穿插的共同体(几校联合)研究活动、上级教育部门的培训活动、选派外出的观摩学习活动……按理说,在如此周密的帮助下,我们该如雨后春笋般地一个个脱颖而出才是,为什么冒出来的还是凤毛麟角?而且,越来越感觉,教师们越来越没有了参与的热情和激情。(当然,这样的感觉也有可能是错误的)“我来了,但我只来了人,却并没有把心带来。”这是不是现在教师的写照呢?我不能改变现实,但我可以通过自己的消极对待来“反抗压迫”。这是我们的一种选择。

另一条路,教师迎困难而上,通过自身的提升化被动为主动。

怎么迎困难而上?苏霍姆林斯基在《给教师的100条建议》中提出了解决办法,他说:“如果一个教师没有学会分析事实和创造教育现象,那么对于那些年年重复的事情,他就会觉得枯燥乏味,从而失去对自己工作的兴趣,得过且过,因循守旧。”相反,教育研究则可以帮助教师防止许多困难和挫折,避免教育工作中那些令人伤脑筋的、经常发生的意外事件,能从根本上改变教师对自己劳动的看法,使教师不再把教育工作看作是某些事情的单调乏味的重复,看作每天在各个年级里千篇一律地讲课和复习,而是看作永远常新的、独一无二的创造活动。教师在教育研究中的探索和发现,犹如星星之火,能够驱散教师心中对工作的冷漠态度和惰性,点燃起创造的精神火花。

为什么教师进行有自己特色的教育研究才是我们摆脱当下生存现状的解决之道?

《教育研究》2014年第3期《价值教育的存在论基础》一文谈道:所有的教育都是面向“人”、为了“人”的教育。按照马克思的观点,人的存在不仅意味着对生命锁链的挣脱,更意味着人对自身生命活动的自觉认肯、扬弃和超越……与传统的教化不同,现代社会的价值教育珍视人的自然天性,通过唤醒主体自身的意义自觉与价值追求,使其在随顺生命“自然”的同时,向着有自然之根的“应然”做一种超越……这意味着,人的存在不是一个现成的固定的“什么”,而是一个永远向着未来更多更好的生活的“过程”。人无时无刻不为超越自身存在的局限而驱使,从而形成来自人的存在的特有的超越本性。

追求知识、探寻真理是人的天性,而使人的天性得到自由自在的发展,使人的需要和欲求得到满足,使人的兴趣能够得到保持和发扬,这是健全人格养成的基本前提。

近几年,教师的专业发展成为教师教育研究的重点问题。今天,教师专业化已经成为教师成长或发展的共识。教师专业发展具有终身性,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连续的、螺旋上升的专业学习和发展过程。教师专业发展程度越高,教师使命感就越强,反过来,教师使命感越强,就越能为自身专业发展提供动力。

《论学术自由的人本价值》一文谈道:人之为人,不仅在于人有不同于动物的生理结构,而更重要体现在人具有独特的创造能力及对自身价值和意义的不懈追求。人不满足于仅仅解决温饱问题,满足口舌之快和本能欲望,更追求高品质的精神生活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在具体的实践活动中超越现实,追逐自己的人生理想。在物质生活得到基本满足的情况下,人对精神生活的渴望和追求更为迫切。而且,在人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中,自我起着决定性作用,它内在地要求自主与自觉,要求服从于自身的特殊喜好,满足独特的精神需求。

费希特将止于至善作为人的使命,他指出:“人既是理性的生物,又是有限的生物,既是感性的生物,又是自由的生物。如果把完全的自相一致称为最高意义上的完善,就像人们能够理所当然称呼的那样,那么完善就是不能达到的最高目标;但无限完善是人的使命。”追求自我实现是人的自觉的存在状态,是生命的最高境界,是作为社会主体的人主体性高扬的集中体现。

所以,追求进步,提升自我,追寻职业生涯中生命的价值,本就是我们教师生命发展中的自觉追求。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热情却成了风中摇曳的烛火?

答案,我们其实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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